穿到古代当名士[古代架空]——BY:五色龙章

作者:五色龙章  录入:08-04

  这个标准就太高了!莫不是哪个阁老家的子孙?甚至勋戚权贵、王子皇孙?
  桓凌还要说:“若伯父伯母愿意,连婚事也不必这边操多少心,我一定将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行!不能再让他说了!
  桓凌要弹劾马尚书前,故意写给他看的的那首《将仲子》蓦地从他脑海中跳了出来: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他现在就像诗经中那姑娘一样,深怕桓凌冲动作死,闹到他父母面前——他倒不是畏父母之言,也不畏诸兄之言。甚至早几天,没见着这人时还想看看他求完亲怎么挨打,可真事到临头,他却又怕父兄真生气了,把桓凌赶出家门,从此不许他们来往。
  谈不谈恋爱是小事,要是为了出个柜搞得兄弟都不能做了,气得他们家父母兄长对桓凌的态度也跟桓家对他一样,那、那多可惜呢?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行动却比脑子还快了一步,当场上去捂住了桓凌的嘴,看得他爹倒真想打他了,啪啪地甩着袖子数落他:“看这冤孽是作什么,人家给你作媒还不好么!论家世、论人材,哪里配不上你!”
  宋时也有点后悔,想撤下手来,又怕撤了手桓凌真说出点什么不能挽回的东西,便硬顶着父母在背后“慈母多败儿”“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责骂声,又躲过两位兄长的拉扯,梗着脖子分辩:“如今皇子选妃还没选完,咱们家的婚事还能抢得过皇子么?此事容后再议,爹娘竟忘了我跟桓师兄还未正经结义么?趁着他在边关立功归来,咱们把正事办了,也叫祖宗面上有光。”
  也对,这才是正事。反正贵女都要入宫应选,不等选妃结束也不能成亲,他们兄弟结拜的事却正好能办。
  宋大人抚掌道:“那你也不能捂着桓世侄的嘴啊!亏得人家脾气好,不然还跟你结拜?早该赏你一顿暴栗才是真的。”
  正好厨下备办了待客的好饭菜,再叫人去街上买个熟猪头,家里有备的上好的佛香,到后堂给祖宗们上一枝香就是了。
  虽说开祠堂该挑个好日子,可这一家父子兄弟都是朝廷中人,挑准了日子也不休沐,索性捡日不如撞日。桓凌在外头监军打了胜仗,回京又得了圣上表彰,又喜临门,还有什么日子能好过今天的?
  他点了头,儿子们自无异议。桓凌虽觉着有些可惜,但又怜惜宋时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便没再提婚事,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去,在他腰间轻拍了两下,拱手谢道:“那就都随伯父伯母的安排了。”
  又安慰桓家二老:“婚姻自有前缘定,便放着也断不了的,我心里有成算,二老与兄长们放心。”
  虽然如此,也不再提婚约的事,而是听着宋家的安排,与他一家人同进了他家后院的灵堂,和宋时并排跪在灵前。灵堂供桌上高高供着两排先祖牌位,看功名有秀才、举子,博学鸿儒……虽无太高的功名,却代代有人,也可见他家是个耕读传家的清净门户。
  桓凌自家祖上出过不少进士,却未曾因些对宋家这些功名低看一眼,虔诚地一拜拜在灵前,心中默祝宋家祖宗,请他们保佑他二人白头到老。
  宋时跪在他身边,依着兄长的指点一拜再拜,目光偷偷溜到桓凌身上,心情有点复杂。
  这不就跟结婚……哦不,结婚才拜三拜,这够结两趟还有富裕了。桓凌又是穿着新赐的官袍过来的,一身红彤彤地还挺像嫁衣。虽说在关外吃了几个月风沙,肤色深了些,可叫红衣服一衬也显得小脸儿白生生的,大眼睛双眼皮,这么一拜二拜的,看着又温顺又俊秀……
  他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怜爱,再拜也忘了烦累,找着角度偷看桓凌。
  反正他们俩跪着拜祖宗,爹娘跟哥嫂们看不见,多看几眼无所谓。
  他一边拜一边看,却不妨桓凌忽然转过脸,正对上他的视线,伸过手扶住他,含笑说:“时官儿,我往后也是你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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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些桓侍郎匆匆回府,唤桓凌来见,却只听两个守在家里的孙儿说他已经套车离去了。桓侍郎又急又怒,拍着桌子痛骂:“准定是去宋家了!他就只知道去宋家!只会去宋家!宋家又没有人下狱,早看一天晚看一天出得了什么事,怎么不看看咱们家里多少事等着他!”
  早知道这孙子老大不小的忽然学人龙阳断袖,当初就叫儿子把宋时订给他,一双两好,省得元娘还背个退婚入宫的名头!
  他两个孙子都是不经事的书生,吓得忙问:“咱们家何人下狱了?祖父身为内阁学士,竟还保不住咱们家人?”
  不是他们家,却是他外孙女婆婆的娘家!
  先时马尚书还只是在家待罪,如今再牵扯上马诚之事,若陛下一定要深究,只怕马尚书这官位甚至爵位都难保了!他若地位不稳,周王手中没了兵权,地位只怕也不大稳当,毕竟齐王之母惠妃正是开口勋贵出身,祖上也出过几位驸马、几位王妃……
  他指望不上孙儿,只得命人致书信给自家常用的御史,从前做苏州乡试考官时的门生弟子,叫他们准备营救马尚书。
  这一晚上他孙子在人家家里快活赴宴,从座上宾升级成了自家人;桓阁老却为开脱马尚书搔断了不知几茎白发。直熬到转天三更,看看就要去上朝了,他才写出一篇以情动人,能叫陛下念着马尚书旧日功劳与君臣之情放过他一马的奏章,就带着奏章和满身疲倦直接上朝了。
  这一天恰好是大朝,文武百官都齐聚朝会,他那不争气的孙儿也穿着朝服站在最前方给事中的队列里,满面春风,轻松自在,甚至还在和同僚议论边关所见,还有什么“鸳鸯尺”,听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尺分明是叫个什么游尺的怪名字,怎么他就给起了个不伦不类的鸳鸯字,还替它填了曲子?这要不是他的亲孙子,他早就一本奏上,把这龙阳断袖的小儿发到边关做事了!
  桓阁老冷眼看着孙儿,却不知还有冷眼看着他的人。
  新泰帝升座后,听罢各部奏报,依例问人有何事要奏。他正要上去替马尚书辩白,却忽然见前列御史队中站出一个人,拱手说道:“臣江西道御史萧楚,要弹劾朝中阁老桓大人结交外官,欲使其孙给事中桓凌与浙江巡辅孙思道之女成亲,以婚姻为质,结党营私!”


第117章
  萧楚一言掷地有声,满朝都听见他的质问声, 桓阁老脸色苍冷, 目光落在他脸上, 却不能似平常那样敏捷应对攻讦。
  因为他要给桓凌娶巡抚女之事办得十分隐秘,除了他自己、桓凌, 宫里的元娘和周王、贤妃等,实不该再有人知道。
  那孙思道身在浙江任上,还未进京, 爆出此事只能断了他进部院之路, 他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桓凌虽然不大听话, 可行事一向谨慎,懂得揣摩上意;更要紧的是这婚事就是他亲口辞掉的, 他怎么可能向别人说?
  他巴不得一辈子别提这婚事, 不叫宋时知道呢!
  如此算来, 便只可能是马家做下此事。虽是他一向打算给桓凌挑一门得力婚事, 以固桓家之位,辅佐周王, 可他最初是在朝堂中寻人, 甚至想选个勋戚, 那联姻外官的主意却是宫里元娘递出来的。
  那时也他觉着马尚书已有爵位, 他家子弟却都是读书的, 再选个勋贵联姻确实不如挑个过几年便能做部堂大员的文官做亲戚更有力,便听了宫里的说法。想来这婚事本就是马家的打算,后来周王或是贤妃娘娘说话时问得确切消息, 回头又告诉了马尚书。
  那时两家关系正融洽,马家只有为此高兴的;如今马尚书待罪闲住在家,族侄马诚被他孙子铁面无私地拿回京中受审,马家恨他入骨,就把这消息捅上天,要拉着他们桓家共沉沦……
  他这些日子一直不曾放弃为马尚书辩白之举,今日更熬夜写了折子,要将马家与那临阵怯敌的马诚拆分开,而马家却买通御史,险些给了他致命一击!
  若非他孙子是个断袖,他怕结亲不成反结仇,这桩婚事差点儿成了!
  可是家中最有出息的亲孙子是个断袖,看上的还是妹妹的前未婚夫,这消息实在也没比被人坐实了结交外官之罪好多少。
  桓阁老心中实在五味杂陈,大感悲凉,一时竟无话可说。
  萧御史仍在他背后慷慨陈词,甚至列出了他与孙思道心腹师爷几度相会,收了对方若干礼物的时间、地点。
  满廷寂然无声,周王站在天子肩下看着妻舅和姻祖父,也是满面担忧——元娘与他母亲常说舅兄该如何结一门好亲,他也怕御史弹劾的为真。
  萧楚陈述至此,便躬身请天子明断。天子在御座上淡淡问道:“桓先生,桓爱卿,萧爱卿之言可是真的么?你二人有何话要说?”
  桓阁老连忙跪在御前,欲开言争辩,却听他孙儿的声音自脑后响起,慨然道:“回陛下,臣有话要说,臣从未……”
  “你住口!”桓阁老霎时间想到他要说什么,脸色都有些发青,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眼前是何等尊贵威严之地,不顾一切地喝斥孙子。
  随侍的总管太监王公公高喝“肃静”,廷上一时寂若死灰,众人的呼吸声几乎清晰可辨。
  宋时在后排翰林队伍中见着廷上风云突变,忽然就有御史出来弹劾桓凌,将间好好的功臣眨眼说成了结党营私、拿婚事换权势的小人,心里说不出的着急,甚至恨不得他立刻说出他好南风的事实,打脸那些弹劾他的御史。
  当初给他的游标卡尺起名鸳鸯尺的闷骚劲儿呢!昨天晚上当着他爹妈哥嫂要出柜的胆子呢!
  哪怕当堂出柜,也比叫人诬告了强啊!
  宋时急得眼中冒火,险些越众而出,替他说出实话来。他这一动,列中翰林便都悄悄看向他,动静在这肃静的大殿上略有些显眼,另几位接到了桓家罪状的御史却以为这动静也是要弹劾桓家的,都不肯落人后,连忙也往外走了两步,口秒称有本要奏。
  天子微微抬手,止住阶下动静,只问桓凌:“桓卿有要说的是什么事,你祖父竟要阻止你?”
  完了!拦不住他了!
  桓阁老跪伏在地,重重闭上眼,已经不愿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桓凌跪在班前,神色端严,就和当日进宫汇报军务时一样沉稳镇定地说:“回陛下,臣从不曾听过议亲之事,也愿以此身担保祖父绝不会使臣与外官联姻——”
  他有些抱歉地看了祖父一眼,拱手答道:“臣不敢隐瞒陛下,臣实有龙阳之癖。”
  一句话说出来满堂震惊,连圣上都有些变色,唯独他祖父心灰意冷,反倒平静;还有个宋时见他如此有力地驳斥了御史加给他的结党传闻,只顾着为他脱罪高兴,没意识到自己的神情与同僚们多么格格不入。
  萧御史却是以弹劾倒阁老为目标,轻易不会为一点小事动摇,仍坚持道:“自古以来好南风的也不少见,却也不曾有过为着男色不肯娶妻的。便是汉哀帝盛宠董贤,也纳了董贤的妹子为妃,桓大人只说自家有断袖之癖,却又与我弹劾的有何干系?”
  桓凌在这位曾弹劾过许多高官显贵的前辈也不露怯意,向着御座上说:“臣既有此癖,便纵强令结亲,将来也是必定要冷落妻子,另寻所欢的。若家祖父真如萧御史说的那般,为结纳盟友而拿我联姻,婚后我冷落妻房,夫妻不穆,岂非令两家结亲不成反结成仇?家祖父早知臣有此癖,还曾为此将臣赶出家门,又岂会如此行事。”
  他故意模糊了时间,天子与众臣不知道他曾经因为抗婚、当面跟祖父坦白爱上宋时之事被赶出家门,都想到了他刚拨入都察院没几个月,却忽然自请外放福建之事。
  难怪好好儿的都察院不待,硬要外放,原来是他祖父知道他是断袖,生了气要赶他出门!
  可怎么偏偏是福建呢?福建可是南风盛行的地方……
  众人都被他自曝断袖的重锤砸懵了,唯有萧御史因着满心都是如何弹劾倒他祖孙,不曾被这消息迷惑,仍然深入追究:“桓给事中自承断袖,又有谁能证明?你家祖孙一条心,都为洗脱结党营私的重罪,自然不怕背上这小小的风流罪过,然而此事谁又能证明?”
  桓凌辩道:“臣这些年不曾成亲……”
  萧楚在翰林院中是他的前辈,自然知道他不曾成亲,怕他以此洗白自己,当场打断他:“你这些年不曾成亲,也可能只是早无何适的结亲对象,为挑一个更合适的亲家而拖延至今!”
  桓凌却不顺着他的思路走,又提起了当初他弹劾兵部之事:“臣先时曾禀告陛下,当日臣得知兵部将用庸碌无能之将庶守边卫,便是从勾栏院一个男班处得知。臣正为有此疾,才爱到勾栏院看戏,陛下若不信,臣也无话可说……”
  他不愿意为自家事牵拖出宋时来,绝口不提自己喜欢上了什么人,也不愿提起《宋状元义婚双鸳侣》这部戏。桓阁老却是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孙子不仅断袖,断的还是妹妹曾经的未婚夫,同样闭了嘴绝不吭声。
  反正他也没收孙思道什么东西,那些银两财物只是外官孝敬京官应有的冰敬炭敬,又没有婚书、聘礼、八字帖儿,便叫那些言官说破天去也断不了他的罪。
  他们祖孙这样默默不语,恍然是默认了罪名,萧御史精神振奋,追着问道:“桓给事中这般说法,便是别无他人可证明你有断袖之癖?祖孙之间有亲亲得相隐匿的律条,桓阁老这证词也该打个折,既无旁证,桓给事中今日堂上所辩……”
推书 20234-08-02 :将进酒[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19-08-02)晋江VIP2019.08.01完结总书评数:100336 当前被收藏数:107867 浪荡败类纨绔攻vs睚眦必报美人受。恶狗对疯犬。中博六州被拱手让于外敌,沈泽川受押入京,沦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萧驰野闻着味来,不叫别人动手,自己将沈泽川一脚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