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子有点甜[古代架空]——BY:停杯问月光

作者:停杯问月光  录入:08-06

  萧恒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差点将其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净空抬眼看了看,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继续道:“陈夫人本是一奇女子,奈何红颜早逝,让老衲惋惜至今。说出来不怕侯爷笑话,在茶之品鉴一道上,老衲一直引陈夫人为知己。”
  萧恒眯了眯眸子,笑道:“净空大师若有话,不妨直说。”
  净空拿起小团扇在香炉旁轻轻扇了几下,然后依旧缓缓地道:“侯爷莫要心急。听老衲讲完这茶的故事再谈其他吧,说起来还同侯爷有几分相关。”
  萧恒将一只手放于案几之上,五指轻攥青瓷杯,道:“愿闻其详。”
  净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微笑道:“若老衲未记错的话,当年的长平侯府萧家一家都是易受寒的身子,到了冬日里,往往不是这个病倒了,便是那个染了风寒。”
  净空年纪已是十分大,稍微陪一陪客便显得有些吃力。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歇了片刻,才继续道:“陈夫人为了帮侯爷还有自己的儿子们调理身子,便同老衲讨了些暖茶的种子回去,亲自种植亲自采摘。她本就懂些医,自己摸索着在这些暖茶里又加了几味药浸泡,侯爷喝了甚是喜欢,于寒疾也似有一定的作用,陈夫人欣喜之余,便将这方子录了下来,并且在老衲这里留了一份。”
  说着,他看向萧恒,用苍老的声音道:“若侯爷不嫌弃,待会便让妙虚给你拿些去,也好将养几分。”
  还不待萧恒答话,谢渊便生怕萧恒不要似的,抢着答道:“如此甚好,多谢净空大师的好意,侯爷的身子自己常不上心,大师给我便好了。”
  净空闻言,弯着嘴角,并未说些旁的什么,只是点头应了。然后顺手从旁边的僧人手里接过了些十分精致的点心放在了小案上。
  谢渊怀中的白兔一见到这些点心,眼睛便亮了起来,猛地拔腿用力,一跃扑上了小案,张开小嘴便吧唧吧唧地嚼了一大口芙蓉酥吞了下去。
  这倒把谢渊吓的不轻,若他未记错,兔子可是不能吃点心的。
  净空伸手将白兔身前的点心移开,看着谢渊,宽慰道:“小施主不必忧心,这白兔只是吃了些许点心,想来还是受得住的。”
  他抱起白兔,不顾它没吃到东西便十分凶巴巴的样子,将它重新放到了谢渊的怀中,道:“小施主看样子十分喜欢这只白兔,不知是为何?”
  谢渊红了红脸,抱起兔子便顺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才道:“只是……觉得十分可爱罢了。”
  一直乖乖沉默着的妙虚这时开口道:“咦,这倒很是奇怪,在我看来,小施主该是早就过了喜欢这些小东西的年纪了。”
  谢渊定了定神,脸色有些为难,过了一会才犹豫着道:“我小的时候住在宫里,容妃不喜欢这些,我自然见不到。后来再大一些,便总是帮谢家忙着其他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闲心思……说起来,我其实没怎么接触过这一类的小动物……”
  净空微笑着道:“原来是如此。那老衲倒有一言要忠告给小施主,若你以后当真也想养一只这样的白兔,倒要小心它哪一天会不会咬上你一口,伤了人也伤了心。”
  听到这明显藏着心思的话,萧恒终于微微变了脸色,他本就不喜欢与人拐弯抹角地说些闲话,这次能和净空打这么长时间的哑谜,已经很是按着自己的性子了。
  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一声“叮咚”的脆响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回来,他扬了扬长眉,道:“大师,这茶的故事也讲完了。可若是大师约我前来就是为了怀念故人,倒不如每年我娘祭日之时,为她诵上些经靠谱,何必在这里旁敲侧击,也是寒了她的心。”
  净空的手似是抖了一抖,端着的茶杯中顿时溅出了许多的茶水。
  他放下茶杯,声音浑浊却有力,道:“侯爷常年被寒疾所扰,难道从未想过,这病,或许并不是你表面上所见的那般简单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完之后没有仔细查,可能会有错字 = =
这两天说不定会和更新放在一起捉捉虫~
打扰各位小可爱啦~

  ☆、玉鼎

  萧恒浑不在意地轻声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还能如何?”
  净空闻言摇了摇头,然后朝身边立着的妙虚点了点头。原本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妙虚这时也不怎么傻了,当即会了意,恭敬地点了个头便转身利落地自金刚佛像之下拿出了一个神龛,双手捧着奉到了净空的面前。
  那神龛看上去已然有些年头了,朱漆之上到处都是落尘,显得十分灰败。但饶是如此,净空仍然是小心翼翼地将神龛置于小案之上,脸上带着郑重的神情,仿佛生怕它磕了碰了一般。
  过了片刻,净空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伸手打开了覆于神龛之上的两叶小窗。
  不知为何,萧恒看见这神龛,心中突然感觉有些躁动难安,全身的汗毛也仿佛十分不安分地立了起来,鬼使神差地,他忽地伸出手来按住了净空打开神龛的手,脸色渐渐冷了下去,声音也似乎变了一个腔调,十分凌厉地道:“这里面……是什么!?”
  净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另一手却并未停下动作,只道:“侯爷,早些知道,还有得救。”
  萧恒皱紧了眉,这神龛似乎十分古怪,他渐渐地感觉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他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却冒出了几滴冷汗,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
  谢渊从未见过萧恒这个样子,慌得来不及多想,赶忙握住他无力下垂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恒哥哥,怎么了?”
  此时的萧恒显得十分脆弱,浓墨一般的羽睫轻轻颤着,他仿佛本能地想要寻找一点温暖一般,拼命地贴近了谢渊,然后气若游丝地答道:“冷,很冷。”
  谢渊再傻,此时也看出了萧恒这个样子必然同净空手中的神龛有关,刚才对净空的敬畏现在在他脑中瞬间一扫而空,他有些生气地看向净空,语气微怒地质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净空此时已然打开了神龛,他伸出两截枯瘦的手臂,有些费力地从神龛中拿出了一个白玉制成的物件,慎之又慎地放在了谢渊的面前。
  谢渊定睛一看,发现那俨然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鼎。
  这小鼎的出现仿佛触动了萧恒的某根神经,他猛地站起身来,甩开谢渊的手便不管不顾地打翻了小案上的神龛,声音于颤抖中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怒火和不可思议,问道:“这公输玉鼎,你是从哪里来得来的!?”
  净空将小鼎放下,看了一眼萧恒,顺着他的视线,谢渊发现此时的萧恒眼睛已经不正常地泛起了红,额头上青筋乍现,仿佛有些怒火攻心的样子。
  净空伸手轻轻点在了萧恒的眉心,然后不顾他那异常的样子,闭起眼睛飞速地转起了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嘴唇动的飞快。
  谢渊急的满头大汗,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犹豫再三才忍住了打断净空问个清楚的冲动。
  妙虚一边忙不迭地将被萧恒打翻的神龛收起,一边宽慰谢渊道:“阿弥陀佛,不必担心,师父在念清心诀。”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净空一直念着的清心诀戛然而止,手中念珠的珠线也突然断了,深色的檀木佛珠落满了一地。
  此时,萧恒像是突然从魔怔中恢复过来,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半倚着谢渊看上去甚至有些脱力。
  净空睁开浑浊的双眼,道:“侯爷现在还觉得自己这病……是单纯的寒疾吗?”
  萧恒扶着谢渊,虚弱地坐了起来,语气虚浮地说道:“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净空将那小鼎放至萧恒的眼前,脸色有些阴晦地说道:“侯爷,你可还记得这玉鼎的来历?”
  萧恒默了片刻,然后闷闷地道:“记得,永安帝在位之时,曾在中原下达公输令,允许民间使用火/药,并且授予了一些世家公输玉鼎,代表了可以用□□制造私兵的权利……萧家,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世家之一。若我未猜错,大师手中的玉鼎正是我们萧家的玉鼎。”
  净空静坐在那儿,洁白的袈裟显得他端静而肃穆,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正是,萧家满门身死北疆之时,我恰好云游至彼地,这玉鼎,便是当年那场战役里,为数不多的活下来的大秦军士交给我的……”
  说到这里,谢渊感觉到萧恒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倏然紧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仔细看去,甚至都有些红了眼眶。
  只听萧恒声音有些不稳地道:“那军士……可有说些什么?”
  一阵微风从堂前吹过,暖香之上的点点星火在寒冷中熄灭。
  净空的嘴唇仿佛哆嗦了一下,然后道:“他只说,这是先帝赏赐的,老侯爷拼了命都要保下来。”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萧恒凉凉地轻笑了一声,然后喃喃地道:“我那老爹,可真是个傻子啊。”
  净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萧氏满门尽忠,何曾是傻?”
  萧恒弯起唇角,眼神仿佛浸了水一般柔和,却又带着无限的冷冽,他道:“尽忠?难不成大师是想告诉我,当年北疆之事,和先帝没有一点关系?”
  净空闻言忽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他,高声道,“侯爷,往者不可追,就算当真和先帝有关,他也绝非罪魁祸首!事到如今,侯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让萧家将领病倒在北地寒风中,导致兵败千里,困死小华山的主谋到底是谁吗?”
  萧恒眯起眸子,闭上眼睛,问道:“谁?”
  净空长呼一口气,沉声道:“……呼延奕。”
  不知何处的梅花香气顺着飘忽的北风传入了佛堂中,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依稀听得见门外的僧人在互相嘱咐着“要入夜了,点灯”,然而这深山古刹,茫茫天地,仅是这佛寺的几盏灯,又如何点的亮?
  佛堂内静的有些诡异,恍惚间似乎那金刚佛像都有了呼吸声。
  半晌之后,萧恒轻轻的笑了,只是那笑仿佛是从喉中一点点溢出的,甚至显得有些可怖。他轻声细语地道:“如此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大师虽已行将入土,一颗赤子之心却还未死,至今仍活在十年前的旧事里出不来呢。今日编排了这么一番话,是打算劝我向你们这些君子看齐吗?”
  门外一白面小僧拎着一盏油灯进了佛堂,昏暗的夕阳笼罩之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净空对着他点了个头,伸出手来淡淡地招呼道:“点灯。”
  灯火亮起,点点碎光倒映在萧恒的眸中。
  他紧紧地盯着净空,目光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倔强,仿佛在说着:“任你接下来如何编,我都不会信的。”
  净空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拂了拂白色袈裟的衣袖,语气幽幽地道:“侯爷,我所言句句非虚。”
  “当年先帝赐下公输玉鼎时,呼延奕担任少府寺一职,所有御赐之物都要经过他手勘验,审查。这玉鼎本为南疆匠人岳氏取上好的琉璃玉而制,奉入宫中进入呼延奕府中之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萧恒闻言虽是心中微动,渐渐坐直了身体,面上却还是哂笑道:“所以呢?”
  一声惊雷之音乍然响起,这时分电闪雷鸣交加,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净空半侧苍老的脸庞被照亮,一条又一条深深的皱纹像是疤痕一样栖息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地道:“侯爷可知道,这琉璃玉,是南疆养蛊的上好器皿……”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泛黄的书,一页一页地翻着。萧恒盯着他缓慢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净空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蜷起手指,指着书上的几行文字,道:“当年呼延奕算准了得到御赐玉鼎的人必然视之珍重非常,说不定还会日日携带在身边,便将一种能使人畏寒无力,年少身死的蛊虫种入了玉鼎之中……这蛊虫,便是这一页上的玉髓蛊……”
  萧恒接过那本旧书,展开来一目十行地读了一读,只见那玉髓蛊的记载上写着:“染此蛊之人,每逢冬日,初时畏寒无力,四五年后便卧床难起,十年后即形销骨立……命不久矣。”
  看着这蛊虫的描述,谢渊的呼吸不由得因为紧张而粗重了起来,他忙不迭地抢在萧恒前面问道:“那这蛊虫该怎么治?”
  此时山寺里雨雪交加,净空闻言不答,一袭白衣在冷风中翩跹。
  缓缓地,他吐出一口气,然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弯唇轻轻一笑,道:“侯爷这一生,本就如朝露一般,合该消逝。既大梦一场,又何曾秋凉?迟了……迟了……”
  萧恒眯起了眼睛,扶住谢渊站了起来。
  他身形微晃,眉目中隐隐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儿时的记忆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随着故人的音容笑貌渐渐清晰,年少丧父丧母丧兄的切肤之痛又潮水一般向他袭来。
  此时的他活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脑海中不停地隆隆作响,顷刻间便出了满身的汗。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便抓住了净空的衣领,将他拉至了自己的面前,语气虚浮不稳,神色却近乎色厉内荏地道:“说……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然而,就在萧恒将净空拉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丝血痕自净空的嘴角缓缓流下。
  妙虚大惊,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焦急地喊道:“师父!”
推书 20234-08-04 :穿到古代当名士[古》:简介:(入库时间2019-08-04)晋江VIP2019.08.01完结总书评数:60709 当前被收藏数:59016 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成名士宋时穿越成小官之子后,就过上了这样悠闲的名士生活本文是耽美文,CP桓凌X宋时,小师兄是官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