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耻老贼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池岚音

作者:池岚音  录入:08-08

  季秉烛又念叨了几句阿鸦才点了点头,道:“好的呀。”
  禾雀君小心翼翼松了一口气,和季秉烛叮嘱了几句,阵法再次变回了无声燕,引着季秉烛往外飞去。
  季秉烛脚上缠着一层层白纱,又闷又疼,走起路来很是不舒服,他跟着无声燕跑了出去,下了寝殿的阶梯就直接将白纱给扯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无声燕之所以称之为无声燕,那是因为它在飞舞时是没有一丝声音的,而且除了指定的人能看到它,在其他人眼中,无声燕就是一团空气,所以在刚才那无声燕都把窗棂给啄出一个洞了,在外面的山茶也没有发觉的原因。
  水中城很大,季秉烛赤着脚在光滑的阶梯上跑了许久,才被牵引着走到了一处高桥上。
  那高桥大概是废旧多年,上面的青石板阶梯已经满是灰尘,桥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水蔓,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弯腰折倒的大树一样。
  季秉烛轻轻地踩在了阶梯上,因为他这一顿折腾,脚底已经流出了丝丝鲜血,将地面踩出了几个血色的脚印。
  季秉烛有人宠着时,一点小伤小痛都能哀嚎半天,但是当无人可依时,他就算被折断四肢也不会露出一丝痛意。
  他满是好奇地走上了高桥的最上面一层阶梯,抓着石柱往下看了看,下面是深不可见底的水面,此时正碧波荡漾,因为太过清澈而呈现成蓝色的水缓慢地流淌着。
  无声燕扑扇着翅膀“叽叽”叫了几声,示意他赶紧跳下去。
  季秉烛有些怂地缩了缩头,自言自语道:“跳下去真的有人接着我吗?会不会有人拽着我的脚把我拖到黑暗里面去?”
  他大概是被在落墨山被人拖下水有了阴影,趴在栏杆上看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跳下去。
  无声燕尖声叫着,声音越来越急。
  季秉烛被它吵得耳朵疼,只好不满道:“好啦好啦,我跳,我这就跳,你闭嘴好不好?”
  无声燕又小声“叽叽”两声,这才闭了嘴。
  季秉烛撑着手臂,让自己站在了那高桥的栏杆上,身体摇摇欲坠了半天才勉强站稳了,他偏过头看了看那近在眼前的水中城,抿了抿浅色的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许久之后他还是住了口。
  正当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想要往下跳的时候,边龄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季秉烛险些一个没站稳摔下去:“季秉烛――”
  季秉烛稳了半天才稳住身体,偏过头就看到边龄一身黑袍,神色冷厉地顺着他的血脚印往桥上走来。
  无声燕:“叽叽!”
  季秉烛:“哦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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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觉得我很恶心吗?嗯
  边龄身上宽大的黑袍因为他身上的气势而缓慢地飞舞起来,长发无风自动,表情阴冷地仿佛下一刻就能夺人性命。
  “你去哪里?”
  季秉烛就像是没察觉出他那身骇人的气势一样,眨了眨眼睛,道:“我要出去。”
  边龄眼神一寒,脚底瞬间蔓延开来一层厚厚的寒气,很快就将这满是水蔓的桥布上了一层晶莹的冰。
  边龄站在离季秉烛三步之外的地方,微微仰着头朝他伸出手,一字一顿道:“下来。”
  整座桥上就只有季秉烛踩着的地方没有被冰覆盖,饶是这样,他还是冷得打了个寒噤,无声燕在一旁“叽叽”叫着,似乎在催季秉烛下去。
  边龄此时满心怒火,听到除了季秉烛之外的其他声音越发觉得厌恶,他冷冷一挥手,那无声燕直接被冻成了一块冰,直直地砸在了水中,很快消失了。
  季秉烛:“啊!”
  边龄保持着朝他伸出手的姿势,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下来。”
  季秉烛自从小时候被季家人变着法子囚禁了十几年后就一直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说来可笑,他自小被软禁在一方院落中不得自由,终于有机会出去了却被一方魔修抓去了魔窟中囚禁折磨数月,而后他闭关数年,修为一举达到破世,却因为重伤灵体被困在了落墨山中数百年。
  他终极一生所渴求的东西,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
  就连现在他好不容易出了关,还没蹦跶两天又被突然冒出来的边龄软禁,就算季秉烛再没心没肺,一时间也被边龄这样把他归位自己所有物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爽。
  他居高临下看着边龄,薄唇微启,淡淡道:“我不。”
  边龄的脸色更沉,他努力压抑住自己身上的怒气,咬牙切齿道:“只要你不离开,我随你想做什么。”
  季秉烛闻言轻轻笑出了声,他弯了弯眼睛,无辜道:“若是你前几天说这句话还好,我一定二话不说就留在这里,但是太遗憾了。”
  边龄想要往前一步抓住他。
  季秉烛身上的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脸色的笑容,柔声道:“我现在只要离你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可以阴阳两隔。因为边龄啊,你太让我恶心了。”
  边龄一愣,接着浑身僵住,保持着朝他伸出手的姿势愣愣地看着他。
  季秉烛说完这些话之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像是看小丑一样冷冷瞥了边龄一眼,接着身体微倾,纤瘦的身体直接朝着桥下落去。
  边龄此时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往前一扑却只抓到了季秉烛的宽袖,只听到“嘶啦”一声,季秉烛直直落了下去。
  边龄愣愣地抓着手中的那块破布,浑身发抖,他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声,只有季秉烛的那句“你太让我恶心了”在脑海中不断的徘徊,逼得他几乎快要发疯。
  他一直知道自己入魔和这些天对季秉烛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败露季秉烛就一定不肯轻易原谅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对季秉烛表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过此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边龄内心几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但是与其让他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不如让他带着怨恨永远待在自己身边,这样……
  边龄茫然地想:“这样……这样就怎么?”
  他就连自己都不明白他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任由人诬陷季秉烛而不出手相救,为什么要和季夜行串通在季秉烛的心头血上做手脚,让人看到季秉烛几百年前的记忆?
  又为了什么把他囚禁在这里?
  他不得而知,但是当眼睁睁地看到季秉烛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时,他突然有一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暴虐。
  想要用锁链将他全身绑住,让他一动不能动只能缩在自己怀里;想把他的记忆抹掉,让他眼中所看心中所想只能是自己;边龄甚至在想,索性废掉他的修为,折断他的四肢,让他这辈子都只能依附着自己活着,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边龄的眼瞳已经变成了一双满是暴戾的魔瞳,他的身体渐渐停止了发抖,像是在一瞬间强迫自己达到一个绝对冷静的模样,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猩红的魔瞳在微微闪着红光。
  季秉烛从高桥上一跃而下,一阵失重感过后,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轻轻地托起,接着一阵温暖的风拂过,他缓慢落下来,脚尖踩在了水面上,竟然能直接站立着,如履平地一般。
  季秉烛细细看去,这才发现他脚下正踩着一条用灵力铺成的透明的路,这条路有些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一直往前延伸,路的尽头正是一扇小小的门,似乎通着外界。
  季秉烛也不再耽搁时间,他之前一直怀疑边流景就是他所认识的边龄,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证据,只好不了了之,当今天边龄像是无意间说出那番话时,他就立刻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带着点熟悉气息的人,正是当年在落墨山陪了他五年的边龄。
  正是因为知道他是边龄,他才对边龄已经成为了魔修,以及和季夜行一起骗自己的事情无法忍受。
  若是和他无关的人对他做了这种事情,他顶多折腾一下就算过去了,因为不是自己在意的人,所以对自己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觉得难过,但是一旦这个人是自己在乎的,甚至是最喜欢的,季秉烛就完全无法忍受。
  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自己的胸口也在隐隐发酸,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知道很难受就对了。
  季秉烛想到这里,瘪着嘴边走边小声道:“混账东西,明明是你不对,混账混账!”
  骂着骂着一颗眼泪突然从羽睫上滚了下来,把季秉烛吓了一跳,胡乱抹了两把才小声嘀咕道:“就算道了歉我也不要原谅他,呸,魔修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间,路尽头的门已经近在眼前,这下季秉烛没时间伤春悲秋了,加快步子往前跑了几步,正想要伸出手朝着那门上探去,一股寒气突然从身侧冲了过来。
  季秉烛悚然一惊,还没回身,面前的门直接被一股寒冰冻得结结实实的,还在微微冒着寒气,发出琉璃破碎的声响。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穿过他的肩膀按在了那扇冰冻的门上,接着那被人用灵力强行撕开的门就被边龄一只手轻轻地击成了粉末,哗啦啦落到了水面上。
  没了灵力支撑,季秉烛脚底的路也迅速消散,还没等他落入水中,身后的边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死死扣在了自己怀里。
  季秉烛扑腾了几下,怒气冲冲道:“放开我!我刚才话都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和你在同一个地方,那样令我太恶心了!边龄,你听到没有?”
  边龄面如沉水,猩红的魔瞳没什么光亮地看了季秉烛一眼,伸手一挥身旁,一扇门缓慢出现,季秉烛还没吱一声,就被边龄不容分说地搂着腰踏入了门里。
  只见黑光一闪,季秉烛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再次回到了原来他住的地方,边龄将他整个人压在宽大的床上,身体也从有些稚嫩的边流景缓慢地变成了成年的体型,没有丝毫放松地压在季秉烛身上。
  成年后的边龄五官长开,比在落墨山里还要俊美无俦,他身材高大,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身材瘦弱的季秉烛困在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秉烛,眼中满是凌厉的暴戾。
  季秉烛被压得疼了,小声叫了一声,捶了捶边龄的肩膀,怒道:“你干嘛啊?压痛我了。”
  边龄看着不知死活的他,浑身的魔气蠢蠢欲动,表情如同一只困斗之兽,阴暗可怖,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死死咬住面前人的脖子。
  季秉烛被他的表情吓住了,使劲缩着身体往被子里拱,但是还没动两下,边龄就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脖子。
  边龄的手冰凉,按在季秉烛的脖颈处把他激得浑身一抖,还没等他逃开,边龄就哑着声音冷冷道:“和我同处一室都会觉得我恶心吗?”
  季秉烛的性子自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看到边龄这副鬼样子的质问他,立刻不满地哼唧,还用脚踢了踢边龄的膝盖,道:“对,恶心!恶心死我了,给我滚开!”
  边龄满脸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季秉烛,听到他这样回答,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他虽然笑着,眼底疏无笑意,比方才那副索命的表情更加恐怖。
  边龄看似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季秉烛的脖子,低笑着哑声道:“既然这样都会让你觉得恶心的吧,我再做些过分的事情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吧。”
  季秉烛:“嗯?嗯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快点放开我,禾雀还在等着我回去。”
  他话敢说完,边龄就伏下了身,将冰冷的唇落在了季秉烛浅色的唇上。
  边龄的这一吻不像以前那样轻柔似水,反而很粗暴地将他薄薄的唇片含在嘴里,就连舌头也伸了进去,勾着季秉烛的舌来回的挑拨,水迹从季秉烛的唇角滑落下来,显得极其暧昧又色情。
  边龄一吻之后,便放开了一脸失神的季秉烛,他低声道:“这样你会觉得更恶心吗?”
  季秉烛脸色茫然,只知道小口小口呼吸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边龄冷笑了一声,手指轻轻勾了勾,自从上次放开季秉烛之后就一直放在柜子里的细长锁链被边龄用魔力牵引着缓慢飞了过来。
  只听到一阵锁链碰撞声,等到季秉烛终于从那么吻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双手的手腕已经被锁链绑起来正在缓慢地拉高。
  季秉烛使劲挣扎了几下,这时才有些害怕了,声音都带着点颤声:“你……你放下来……”
  边龄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锁链却是不停,将季秉烛的手腕拉高到头顶,链子被魔力悬在半空中,季秉烛大力挣扎了半天那链子晃都不晃一下。
  这样的姿势让季秉烛恍惚间想到了几百年前被魔修抓起来时有些不堪回首的遭遇,当下脸色惨白,抖着声音朝边龄道:“边、边龄,你能把我放下来吧,链子……链子拴在脚上……好、好不好?呐……”
  边龄目不转睛看着他,直到季秉烛的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在不住发抖时,才在他满眼期待的注视下冷声道:“不好。”
  季秉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边龄会拒绝自己。
  边龄欺身上前,将手伸向了季秉烛腰间的腰封上。
  这一身衣服是边龄亲手给他穿上去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脱下来会比较快。
  但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季秉烛的腰上,季秉烛就突然惨叫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恐惧,他不住的喃喃道:“别、别碰我……别再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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