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个黑月光 完结+番外[GL百合]——BY:一梦中

作者:一梦中  录入:08-21

  于是水犹寒把嘴一闭,真的默默在旁边安静等了起来,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个时候的安静倒给云婳省了不少心。良久,锁孔里突然响起“喀”一声,这声音此刻悦耳无比,云婳闻声把簪子抽出来舒了口气,手里铁链用力一拉,铁镣当即从水犹寒身上脱落。
  这一番折腾下来费了不少神,云婳背靠在柴堆上准备歇会儿,顺口问起:“喂,你怎么被人家关进来了?”
  这让水犹寒想到了金富贾当时的算计,她闭着眼,但柳眉却轻轻蹙起,薄唇也抿出一条直线。
  云婳似懂非懂地望着她,拍拍她的肩:“好了没事,我待会去给你报仇。”看来又是不想说。
  水犹寒却忽然说起来金富贾之前那番话,还有大门前姨太们指指点点的那些碎语。
  她道:“我当初并没有求他们收留我。”
  然后,说了此生最长最久的一番话。
  水犹寒的父母本来是城边村子里的农户,都是勤恳本分的老实人,年年靠着耕织辛勤营生,兢兢业业地养活自己和一个小女儿,日子虽比不上商贾之家,但也不算赖。
  年有衣,岁有粮,水犹寒有时候陪着父母进城卖货也会看见不少那些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吃穿用的都比自己好,可她并不觉得羡慕。
  “小寒,这世上还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很多连饭都吃不上的人,我们现在能靠双手养活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不用去羡慕别人的富贵。”爹娘总是会这样笑着抚摸她的乌发,或是一家三口坐在家院前乘凉时慢慢给她讲来。
  幼时的水犹寒一直觉得,和爹娘在一起便是最好的,远胜过有再多冷冰冰的金银珠宝,爹爹教得没错,“知足常乐”。
  偏偏就是这样本分又勤恳的人,一时成了众人纷纷指责唾骂的对象。
  那一晚阴雨绵绵,从日暮延续到月升,眼看天色入黑了,雨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绵绵细雨也变成了一颗一颗豆大的水珠子砸下来,砸得地面噼里啪啦的。
  那声音乱得年幼的水犹寒着急,透过屋檐垂下的雨帘遥遥往外看,可却久久望不见爹娘的身影。
  爹娘肯定是困在雨中回不来了。水犹寒拿起家中的两把伞,一把撑在头上,一把夹在胳膊下冲出门去,脚下一深一浅地踩着水洼,要给爹娘送伞去接他们回来。
  后来不仅雨倾盆而下,就连乌黑的云层上也开始“轰——”、“轰——”地闷闷打鼓。
  要打雷了,山外突然闪过一道天光,随即“轰隆”一声,雷声响彻,似乎就连山脉也跟着这道惊雷摇晃了一下。
  水犹寒的父母的确是在避雨,雨水噼啪溅在脚下,他们试着用采下的芭蕉叶遮挡在头上,可雨实在是大太了,刚在雨幕中跑了不过几步远,雨水就把他们淋了个通透,芭蕉叶也被冲刷得变了形状,歪歪扭扭地软下来。
  “不知道我们一直没回去,小寒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害怕。”
  “唉,再等等吧,等雨小一些我们就立刻回去,快,我们先在这避避。”
  两人也没曾想到,这场雨会一下便是几个时辰。他们躲到一棵大树下避雨,心里担忧独自在家的女儿的同时,又望着天老爷期盼这场雷雨能早些消停。
  好在这棵大树参天茂盛,浓密的枝叶交错成一道天然篷顶,把雨水都兜在了上面。
  哗哗啦啦的雨水从斜坡上往下流淌,突然乌云再一次被炸开,“噼啪”天光一瞬而过,一道巨雷轰然落地,几乎是在瞬间炸落在一棵高耸的古树上,“轰隆”劈中树下的两道人影。
  “啪”,一只纸伞落在地上。刚爬上山坡的水犹寒呆呆望着前面两道猝然倒下的身影,然后猛地冲过去蹲在旁边,扶扶这个,又拉拉扯扯那个,任凭那双小手在两人中间慌乱来回,平时对她宠爱有加的爹娘就是不理她。
  然后是无尽的哭喊。
  第二日,有人发现了这两具焦黑的尸体,这件事便顿时传遍了全城。
  ——有人被雷劈死了。天公发怒,收坏人了。
  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让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遭了天谴。众人一时对这两具尸体议论纷纷,更甚至直接指责声讨,想来这两人定是平日无恶不作,冤孽太深,这才被天公收了性命。
  难怪昨夜下了那么大雨,原来是要冲走这两人的冤孽。
  一连几日,城里不少人谈论此事时,都会指骂上几句这两个遭了天谴的“恶徒”,连收尸都没人愿意去收。
  年幼的水犹寒起初会和那些诽言辱骂爹娘的人拧打在一起,后来只有身上的青紫越来越多,却根本拿这些人没办法。有些读书人虽然会指着两具尸体责骂上几句“恶行太深”,可对这个无辜的小孩多少存了些怜悯之心,不予她计较。
  水犹寒独自葬了父母,与此同时,城里沸沸扬扬传起了不少夸赞金善人“心地好”的消息,理由无他,正是金富贾宣布决定收养这个丧了双亲的小孩。
  “你说,一个人的是非善恶,难道光凭着一具尸体就能判断出来么?”水犹寒望着云婳,眼底是一片哀寂的死水。
  作者有话要说:  水犹寒的父母为什么会被雷劈死,因为古人缺少常识……打雷是不能躲在树下的……
  哎,今天好想偷懒,不想写二更,虽然二更还会有一段后面寒姐姐昏暗的过去QAQ寄人篱下嘛,是这样滴。
  快鞭策一下小梦QAQ!!!


第72章 云&水(10)
  而被金富贾“收养”以后, 远不是结束, 而是另一场噩梦的开端。
  金富贾之所以会昭告天下自己要收养这个双亲亡丧的小孩,不是因为真的怜悯水犹寒身世凄惨, 更不是无缘无故发的善心,而是为了养好“金善人”这个名号。
  自从有人遭天谴被雷劈死的事情传开以后,他们遗留的那个孩子也成了城里一时的话头。
  大人再怎么无恶不作,小孩毕竟是无辜的,这是那些读书人济世为怀的“慈悲”。流言里除了有对恶者的谩骂,也有不少对无辜者的担忧:这么小个孩子,丧了考妣,以后可要怎么过活?
  城西善名远扬的金富贾便在这风头最盛时用最高调的方式宣布了收养水犹寒的消息。那一时,“金善人”的名号又在大家心里镶了一道金边。
  可收养的毕竟是收养,金富贾本就不是出自真心, 遑论当时金府里还有三房姨太和各自的儿女,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盯着府里的家财。
  这样一个低贱的外来人, 也配在金府里白吃白喝?金府里所有人对水犹寒的敌意, 都是摆在脸上的。
  吃饭的时候便夺了她上桌的权利, 晚上睡觉的地方也不过是间陈旧的杂货房里随便搁了卷地铺和破洞的被子。
  “留你吃住已经是老爷的恩惠了,不然你早就饿死在街头, 连个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姨太们对她拳打脚踢的时候总会指着她这样教训。
  所有下人做的活, 水犹寒都做。小小的身子扛着柴和水,走在路上都是一歪一扭的,偏偏府里的小少爷们就爱看她这副拼命才能做好事情的童工模样,再嘲笑着给她扣上“卑贱”的字眼, 仿佛能借此找到最大的优越感。
  府里的姨太、少爷,甚至金富贾,这些人把水犹寒当成了出气的篓子,没有一天是不希望这个白吃白喝、浪费府里钱粮的人早早滚出府门去自生自灭的。但外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金富贾要维持好“金善人”的门面,自然不能直接把人给扔到门外去。
  只能关上门精打细算,克扣好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吃穿用度,把银子最多地省下来。
  水犹寒的话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沉默便是好几天,面上的表情渐渐麻木起来,后来这些少爷们见她不吭声、不说话,像是聋了哑了,逐渐没了嘲笑她的乐趣,也就不搭理她了。
  终于有一天,二太的玉首饰不见了。
  那一日府里的下人都手忙脚乱在四处帮着寻找,可是一下午都没找出个影子。这下大家心里都有了数,恐怕不是首饰自己掉了,而是府里出了贼!
  这个“贼”的名头毫无意外落在了水犹寒身上,小小年纪手脚就不干净,竟然还打上了她们金府的主意,可把三房太太气得不轻,当即唤人不由分说地把她给教训了一顿。
  “打!给我狠狠地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捡回来的小贱胚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蹭吃蹭喝就算了,竟然还敢偷东西,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然而三房太太亲眼看着手下把水犹寒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也没拿回二太丢失的首饰。
  尤其是看着这个孩子咬着牙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隐隐让人生出几分胆寒。她们索性商量着把人关进了柴房,在里面一饿就是好几天。
  过了三天,二太突然在衣袍兜里发现了自己的玉首饰,这才唤人把倒在柴房里半死不活的水犹寒放出来。
  但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过去了,谁也没管过她。
  那一年冬天,大雪纷飞,厚厚一层白霜铺在地上,在上头踩一脚便是一个或深或浅的小坑,街旁的松树被积落的大雪压得弯下了枝丫,姨太少爷们在屋子里烤着炭火,披氅戴貂,唯独水犹寒单薄的身影独自在府门外,通红的小手中握着根刚削好的木剑。
  “趴嗒”,松枝上一团厚厚的积雪滑落打在地上,化成了一团雪水,如释重负的枝条脱了重力骤然往上一弹,又直起身挺立在寒风中。
  此时巷口边驶过一辆马车,“圣女,你可要坐好了,外头冷,别出来。”架马的车夫笑盈盈拉着骏马扭头冲车厢里喊。
  “嗯嗯我知道啦!”这是五岁的巫锦第一次看见下雪,那么大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来,盖在房顶上、街头的树上、地面上,好像整个世界都要被大雪侵袭,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可要比平时壮观多了。
  她偷偷掀开车窗的帘子,外头的风呼啦从脸上刮过,冻得巫锦不由得打了个颤。但她兴奋无比,她看见雪堆上亮晶晶反射的阳光,看见石狮上披了层白白的雪衣,看见葱翠的树木上开满了雪花,一切都是以前没见过的。
  她的眼睛忍不住去探索马车外新奇的一切,突然目光被大雪中一道突兀的人影吸引了去。
  水犹寒握着柄足有自己一半高的木剑,满身新雪,在撕扯的寒风中单薄的身影牢牢执剑,一击一式划破风霜,渐渐舞起手中的木剑。
  剑指长空,翩若游龙——
  凌霜孑立,岁寒柏松——
  巫锦看得呆呆出神,比起那柄木剑,更让她吃惊的是水犹寒与这个大雪里所有人厚衣厚裳相比起来大异的单薄轻衣,而她握剑的手也因为受冻而变得通红,似乎只有这样不断舞剑,才能勉强驱散些寒冷。
  “齐叔叔,你停一下!”巫锦矮小的身子甚至不用弯腰,跑两步便蹿出了马车。
  “圣女?你怎么出来了?”车夫担心她受凉,语速极快。
  巫锦一把跳下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小坑,然后跑到水犹寒身边望着她,水犹寒舞剑的动作亦随之停下,低头看着她。
  “那个…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吗?”巫锦踮起脚往金府里头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府里的人。
  水犹寒木剑负在身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只是停下来站了一会儿,便有寒气自脚下袭来,水犹寒微微颤了颤,险些站不住。她别过头想继续舞剑,却被巫锦扑过来一把抱住。
  “呼,姐姐你好冷。”巫锦喷了口白气在风雪里,双眼亮澄澄地望着她,“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把你赶出来了。”
  门前那个抱臂取暖的门人听到了立马站起身来,指着巫锦喝道:“小丫头别胡说!是她自己要出来的!”老爷的名声可不能让这些人败坏了,
  “还说不是欺负人,为什么你都穿得肿成猪头了,姐姐就只有一件衣服!”巫锦一来劲就给他说得蹬鼻子上脸,她把自己肩上那片毛茸茸的大鹤氅取下来,披在水犹寒身上,“姐姐你快披好,挡挡风。”
  车夫见状急忙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往她身上搭。
  而听见门人传报的金富贾此时也到了门前,见有外人在这里,不好让水犹寒继续站在外头,他伸手去拉水犹寒:“犹寒你怎么跑外面来了?走,赶紧和我回屋里去。”
  不料巫锦一把拉过水犹寒,把他推开:“你走开,她不和你回去。”说着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假惺惺。”
  那双纯澈的眼睛像一盏明镜,把所有虚假都照得无处遁形。
  金富贾不想滋事,与她客套了几句,本想大事化了,可这个小丫头的话就像雪地里的冰棱,尖锐地破开他所有软话。
  最后金富贾实在忍不住了,攒着怒气道:“你想怎么样?”
  “我要带她走!”巫锦张开双手挡在水犹寒身前,像一只护食的小鸡,仰着头盯着比她小身板大几倍的金富贾。
  原来是要把这个多余的小东西带走,这正好省了自己的麻烦。金富贾心里求之不得,眯了眯眼睛,却道:“她可是我辛苦养了几年的孩子,怎么能让你轻易带走?犹寒,跟我回去。”
  他本是想趁这机会讹诈一把,没想到巫锦压根不应他的话,反而张口就大喊:“齐叔叔!”
  旁边的车夫立马走上来横在两人中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鼻子里喷出两股白气,“嗯?”声音不怒自威,活像尊煞神,吓得金富贾慌张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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