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青茶木

作者:青茶木  录入:08-29

  嘶——
  剑刃飞快穿破空气,要将这血染的山河划出一道幽深骇人的裂缝。
  “当心!”
  正踏上脚蹬准备上马的封若书并不知道背后的血雨腥风,听到这身凄厉的叫唤,茫然回头。
  哧!
  只听一记刀剑入肉的声音,老叟替封若书挡下这柄剑,剑刃穿透胸背,力道还未完全消减,带着封若书也一并飞身倒在了三丈开外,留马儿在原地发出一声嘶鸣。
  “老先生!”
  “军师!”
  那老叟挡下这一剑,当即呕了一口血,沧桑的眼睛转了转,眼神落到封若书身上,见这人毫发无伤,似是了结了一桩天大的心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周遭的士兵见状,连忙拥护过来将封若书围住,二十几柄长枪齐刷刷对着不远处的摩耶。
  摩耶见封若书并未受伤,心中怒火更甚,然则那头,方羿已然从箭阵中脱身,他更不便周旋。于是手中的长剑一挥,斩了身侧的一排容军,随后三两步跨上封若书遗失在兵马混沌中的坐骑,狠踢了两下马肚子,绝尘逃去。
  封若书的坐骑,名为“御风”,是当年方羿赠与他的日行千里的良驹。御风扬蹄,普通马种绝不可能追上。
  这样的马,方羿同样有一匹,他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哨,悠扬的声音穿破人群,黑压压的军队后方便奔来一匹宝马。
  他不做停留地飞身跨上去,手中长戟一挥,对众兵将道:“一切听从军师和霍邦指令!不得有误!”
  语罢,追着摩耶逃窜的方向,扬尘而去。
  这场由血开启的祸乱,自当由血来终结。
  黄沙漫漫,硝烟滚滚,冬日积雪还没化干净的三山城中,淡薄的细雪上又漫了厚厚的一层腥。
  喊杀声如盛夏的巨雷,轰隆隆一阵乱鸣,似要将城池掀翻。
  厮杀持续了三个时辰,容军终于控制了整个战场,萨伦曼和安戈的人马也与封若书等人会合。
  “军师!”
  彼时,战场还未有清理干净,城门附近乃至护城河内到处都是尸体残骸,在黑灰色的硝烟中,走动的人影也张牙舞爪似的扭曲跳动。
  安戈在这些扭曲的影子中找到封若书,连忙屁颠颠跑过去。
  “军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好找!”
  封若书刚刚安葬了为他挡剑的老叟,心中的悲怆还未散去,“小安?你怎的来了?”随后左右看了看满目的疮痍,又道,“这里不是人待的,你赶快回城里去。”
  安戈哼了哼,“那你不也在这儿嘛!”
  他左右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笑嘻嘻道:“猴哥呐?你们不是一块儿来的吗?”
  “他......”封若书欲言又止,“他追摩耶去了,还没回来。”
  安戈脸上的笑一僵,“什么叫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他什么时候追出去的?”
  封若书将那时的情景说了个大概,又道:“霍先锋派了十几路人马去找,现在也都还没回来复命。”
  说实话,他心里是担忧的。摩耶的武功在蛮疆无人能敌,是真真正正用刀打来的将军。方羿单枪匹马追过去,在摩耶常年熟悉的地形中决战,很是不利。
  “三山周围的地形本就复杂,四处都是小径小道,也不知他们走的哪一条,霍先锋每一路都遣了三十人。”
  安戈朝远方眺望过去,视线只在城池周围几里的地方空旷些,再往外走便是层峦相叠的山脉,虽然现在大雪初融,雪白的山体上零星露出一些苍翠,但在轻烟绕缭之中仍旧显得朦胧。
  他的眼神悠远,想了想方羿的脾性,不由笑了,“猴哥真是的,追杀也不多带点人。”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才是他嘛。”
  若是摩耶死在旁人之手,或是在他们决斗是插进来第三人,那么这场决斗即便是赢了,也名不正,言不顺。
  看来,他家猴哥还是有点精神洁癖的。
  霍邦策马赶来,看样子城内已经被他安抚得差不多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城门外的两人道:“军师,先行进城吧,咱们刚拿下三山城,城门还是先行关上较好。”
  封若书的眼睛从远处收回,“好。”
  安戈也拍拍裤腿往回走,“好啊,我去城楼上望望,猴哥回来就可以第一个看到他了!”
  封若书的眼神顿了顿,堪堪望向安戈——这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方羿,仿佛就确信他一定会凯旋。
  这样的信任,真是嫉妒不来的。
  小安啊......你没想过万一么?
  封若书在心里问。
  作者有话要说:
  安戈:万一什么万一?老子男人最帅最牛比哪有什么万一?


第95章 尘埃落定(二)
  方羿追杀摩耶的那日, 三山南门的城楼站满了人。上到蛮疆王萨伦曼, 下到掌旗的小卒, 皆如望夫石般眼巴巴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仿佛下一刻他们等候之人就会出现。
  安戈为了能站在最前面又不被挤走,活生生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有人挤他就推,有人踩他就反踩,明明在原地站着, 却累得气喘吁吁。这场景,他从前只在赈灾官开仓放粮的时候遇到过。
  “哎哟我脚!”
  “哎别挤!”
  站他右手边的先锋副将身形魁梧,硬生生压过来,让他好不难受。
  “诶我说, 你能不能别老是挤我!”
  他两条手臂搭在面前的石壁上, 怒冲冲瞪着那副将。
  那副将一脸无辜,“你这里视野好,大家当然都想挤过来了。就算我不挤你,后面的人也会挤上来的。”
  “不是。”安戈被这人气笑了,“我才是最先上来等的人,你们一个个的跟风瞎凑什么热闹?”
  副将道:“将军是咱们心里的神, 打仗都是冲在最前方, 英勇善战又体贴弟兄,大家伙自然挂心他了。难道, 就许你看不许我们看?”
  “当然了!”
  “凭什么?”
  “因为他是我媳——”
  话说到一半,把后面那个“妇”生生咽了回去, 眼睛生硬地眨了两下,“反正,我最先站这儿的,你们要看的话就靠边儿,自己后来的可别跟我挤。”
  副将惊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勤务兵,做什么这么大派头?”
  “就是因为我是勤务兵,要一心一意伺候他,才更要在这里等着了。你们这些兵啊将的,快去干正事儿去!”
  “你这小——”
  副将正欲拿出官威数落他两句,人群里却不知谁喊了一句“军师来了”,于是纷纷低头躬身,左右让出路来。
  封若书背着那老叟送他的宝弓,身后跟着霍邦,沿着百余级阶梯上来。一身的战火气还未褪去,眉宇隐约可见几分疲累,却因为打了胜仗,这份疲累之间也溢着欣喜。
  他们一来,安戈那位置即刻便宽松了许多。
  封若书看了这一圈人,慢吞吞问:“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
  那副将讪笑,“差不多了。”
  封若书勾了个危险的笑容,虽然仍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总让人觉得一股寒风入体。
  “那......便是没做完了?”
  霍邦随即在他身后重重一哼,“正事不干,倒一个个的都跑到这上头来吹风躲懒,我看是老子的军棍放久了,有人皮痒了!”
  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加上他对不听话的兵时常动手,大家对他便也又敬又怕。
  威吓的话一落地,贴肩接踵的人群一哄便散了。
  偌大的城楼之上,只剩了安戈、封若书、霍邦,以及作壁上观的萨伦曼。
  国贼铲除,萨伦曼如今大权回手,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这一仗,他在近似牢狱的寝殿中忍辱负重了一年之余,亲信一个接一个惨遭毒手,在以为要踏进地狱的那一刻突然寻到一条出路,仿佛惨死的窦娥终于沉冤昭雪。
  在他看来,容国即是朋友,亦是恩人。
  故而,无论是出于对邻国的尊重,还是对出手相救的勇士的感激,他都是要站在这儿等的。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见证了霍邦“赶走”看热闹人群的全过程,调笑道:“霍先锋治军有方,是个难得的将才。”
  对此,霍邦只皮笑肉不笑道:“见笑了。”
  萨伦曼毕竟是君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先锋将,落平日他不会这样无礼,怎么着也会作揖致谢,不会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只是方才他与封若书闹了矛盾,准确些说也不是矛盾,只是他念着封若书在危难时刻救了他,想着一定要好好报答,说出的条件被人家原封不动回绝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人家封若书一如既往地优雅,他一个人抱着拳头生闷气。
  此刻,封若书正面对着萨伦曼,顺着方才那句夸赞点头,“霍先锋的确能力卓越。当年十七岁考中了容国的武状元,还是大王亲手替他戴的桂冠。连大王也时常说,有霍先锋在边疆驻守,他很放心。”
  因这一句夸赞,某人一扫阴霾,又如春风得意的杨柳枝了。
  萨伦曼看了眼霍邦,似对局势了如指掌,轻轻一笑,未再说话。
  南门是三山城视野最好的地方,城门外好几里都是空旷平坦的大道,往后又是山脉相连的壮丽景象。由于在大道和高山之间接了一片低谷,平眼望去也看不到,故而在视野之中,由近到远,便只有一片黄土铺成的大道,然后便突而跳到了远处的青山。二者中间没有连接,这让人的视觉多少有些跳跃,也让远处的景象溢满了未知的神秘。
  时下,夕阳堪堪西斜,刚好落在两座山中间的下凹处。由于三山城本身海拔就高,再加上地形的原因,那凹地的最下方几乎贴合着近处的地平线。
  红阳,青山,黄土,平静的深山空谷因这多出来的一轮夕阳,像给山巅染了一层橙红的轻纱,镶镀在天地之间,委实壮阔。
  蓦然,在那轮巨大的红日之间,从地平线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黑点尚在移动,一步一步逐渐走近,埋在地平线之下的部分便也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影子,一人一马,挺拔如松。
  一柄八尺长戟反手握在身后,尖端斜指平地,柄身轻靠后背。在几近血红的落日之间,这袭黑影更显勃然飒爽,仿佛大漠意气风发的狼王。一手持长戟,一手策良驹,不需马鸣,不需张狂怒吼,便有气吞山河叱咤风云的气概。
  安戈盯着那黑影的眼睛陡然发亮,似是在暗夜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流星,“猴哥!”
  霎时间,刚安静不久的三山像是煮开的沸水,哄然热闹开来。
  城门一开,所有人都朝方羿涌去,那些被霍邦训斥的兵将也冲了出去,顾不上担心抽军棍肉疼了。
  安戈见身后的那些人追了上来,于是咬着牙加速,嘿咻嘿咻第一个冲到方羿面前,“猴哥,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方羿一身的血,抬腿下马,也不管身上的血污有多脏,一下子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
  寻常的兵将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以为是男人之间纯粹的友情拥抱,于是纷纷抱上去,一个裹着一个,仿佛滚下山的雪球,一下子团了很大。
  有人仰天高喊,有人喜极而泣,有人脱了衣裳直接在半空里甩。
  他们这样激动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仗打下来并非一帆风顺,早前在断龙崖受伏,所有人都以为方羿死了,夜间经常能听到军营传来哭声。
  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方羿这边,却没发现城楼上,封若书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似是被什么人砍了一刀,往前狠狠踉跄了一下。
  随后,一口黑红色的淤血破口而出,刺破了苍青的天空,在城墙上留下狰狞的血迹。
  “军师——”
  封若书倒了。
  方羿把所有的军医都叫了过去,军医们一个接一个搭脉,一个接一个摇头。摇头并非是觉得无药可救,而是觉着奇怪。
  起先他们怀疑是中毒,但军医拿银针去测了一下封若书吐出的淤血,并没有变黑。
  没有中毒,怎可能呕出黑红色的血来?
  若说是劳累过度,心力交瘁吧,但把脉下来,除了劳神费心严重了些,其他并无甚可以引起吐血的病因。
  到最后,几个资历年长的老军医一合计,统一认为,从脉象上看封若书并没有大碍,兴许还是身子弱,劳累过度的缘故。于是开出一个愈神养心药方,让勤务兵煎去了。
  安戈去军师帐看望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退了出来,眼睛一闭都是封若书不省人事的脸。以及他身旁那张隐约透着光亮,雕了墨黑的蛇头的弓。
  他说:“这弓是邪弓,我瞧着一点也不顺眼。”
  不过这话当即被霍邦反驳了:“军师今日拿它救了我的命,准头威力都很不错,怎会是邪弓?”
  “正常的弓怎么会嵌一个妖里妖气的蛇头?我一看心里就瘆得慌,也就军师这种心眼儿大的人才会当成宝了。”
  这话说的霍邦很是不舒服,“军师智谋过人,神机妙算,他认准的东西向来不差。这弓他喜欢,自然是好弓。”
  安戈还没见过霍邦这么固执,而且还揪着一句话不放。
  顿时,注意力便从“这弓是不是邪”转变成了“这大个子是不是傻”。
  “哎,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凭什么你就觉得,军师看上的就是好的?”
  霍邦不言。
  安戈精明的眼眸一虚,恍然道:“莫不是在你心里,你觉得军师是最好的,所以他喜欢的都是最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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