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墨相知应是知道上一世的事了,只不知他知道了多少。
“我们再次见面会变成这样的情况,你应该想不到吧。”
南宫祁来之前想过几种可能,想过他们见面的时候墨相知会问他为何要针对他,想过墨相知会问他们之前有何冤仇让他如此恨他,又想过墨相知会看不出他对他的仇恨而让他放过他,现在的情况虽和他想过的不一样,但是依然没有改变他接下来的计划,就算墨相知知道上一世发生过的事后悔了,他也不会改变报仇了注意,更甚者,墨相知越后悔,他则越高兴。
“祁儿,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不对!”墨相知又想冲过来,不过前后两次都被人压制住而不得,他只往前倾了一下,就被左右架住他的人拉回来。
“那怎样才是对的?”南宫祁试探道,他想确认墨相知是不是知道上一世的事的同时也想问出墨相知到底知道了多少。
“祁儿,你该是我的太子妃……不对,是朕的皇后!”
这下,南宫祁终于可以确定墨相知是知道上一世的事了。
墨相知还以为南宫祁会惊讶会疑惑,却没想到南宫祁依然面无表情,仿佛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似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人,南宫祁怎么会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事?
I
对,他不仅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亲身经历过。上一世,他在父皇的赐婚下娶南宫祁为太子妃,后在某些人的暗示下勉强自己博取南宫祁的欢心,让他辅助他上位。父皇赐婚,他娶南宫祁为太子妃,安王起兵是在他登基为皇之后,他为得到百官之首柳丞相的相助,答应封柳丞相女儿为后,而把刚为后的南宫祁废掉了,还让南宫两兄弟和前去宣旨废后的欧公公一起去见南宫祁,让他们杀死南宫祁。
南宫祁如他所愿死了,但是后来的发展却一再出乎他的意料。虽有柳丞相的帮助让朝官听令于他,但是安王起兵谋反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让鸿威同时派兵进攻夏
晋和鸣凤,他联合鸣凤的女皇共同抵抗鸿威,还以为夏晋和鸣凤两国结成联盟能打得过鸿威,然而,没想到两国的联盟被鸿威的人挑拨而起内订,联军败北了。再之后,他们各自忙着抵抗鸿威的进攻都忙不过来,更不必说再联合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使计让夏晋和鸣凤联合起来的军队起内讧的人是他一直没放在眼里的鸿威太子。鸿威太子是鸿威皇帝唯一的儿子,早年失踪,后来才找回来的,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他们夏晋兵部侍郎的父子身上,兵部侍郎的儿子遗失在外没能接受好的教育,反倒还染上了许多陋习,在例子在前,是以又出现鸿威皇帝和太子的事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以为那个遗落在外的太子就算没有变坏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实际上是他大意了,错估鸿威太子的能力。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大意是他的过错,他觉得他是被鸿威设计了,鸿威太子突然出现被封为储君,之前他在哪里做过什么事又是什么身份无人可知,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就是默默无闻的意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大能耐,这也是他小瞧鸿威太子的缘故。在鸿威太子成功破坏了夏晋和鸣凤的联盟后,他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鸿威太子并非无能的人,他以前的事肯定是鸿威国君故意隐瞒的,为的是不让他们知道鸿威太子的底细和能力,“哄”他没把鸿威太子放在眼里结果因大意败在他手上。
再之后,夏晋和现在已经亡国了,而他在亡国前得知预言的全部内容——帝皇辅星,母仪天下,一星起,三国合,而其中提到的帝皇辅星是南宫祁,拥有他的辅助就能得天下。
当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既懊悔自己杀了南宫祁又愤怒他父皇的隐瞒,父皇明明知道这个预言却没有告诉他,他的人只是得知了部分,告诉他南宫祁是很重要的人,说他需要南宫祁的辅助,也亏得他相信那几个人说的话,让南宫祁辅助他成为夏晋的皇。不过,这还不够,他要成为三国的皇,南宫祁愿意辅助他,他明明可以统一三国得天下,就是因为他父皇没有说清楚让他在统一三国前杀掉南宫祁,错失了得天下的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不认为自己杀掉南宫祁是错了,觉得错的是他的父皇,他没有告诉他预言的内容,让他提前把南宫祁杀了,他也恨柳丞相,是柳丞相让他杀掉南宫祁、封他女儿为后,如果不是柳丞相逼迫他,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对南宫祁下手。
然而,他知道预言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几天后,鸿威的大军攻进京城和皇宫,他被抓起来,还看到率领大军的将军鸿威太子,发现鸿威太子竟然和夏晋被盗匪杀掉的赈灾钦差、考得文武双状元的周武恒长得一模一样。
可笑的是,鸿威太子告诉他,他不是和周武恒长得很像,而是他是周武恒,周武恒就是鸿威皇帝遗落在外的儿子。
原来周武恒就是鸿威太子,怪不得鸿威太子这么厉害,怪不得鸿威皇帝要隐瞒他之前的事
并没有时间让他想太多,鸿威太子手中的剑插入他的体内,他甚至能清楚听到剑刺入体内的撕裂声,血从伤口流出在地上蔓延,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等他丧失神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来到这里。
他不在京城而是占城为王,他父皇已经死了,但是身为太子的他不是皇帝,他还在先帝死去之前谋反,成为了叛军,这个太子的称号已经是名不副实了。
他上一世所知道的事情和这一世不同,等他花了两天了解这一世发生过什么事后,鸿威的
大军攻下他所在的城,抓住了他。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仿佛都逃不过命运的枷锁,成为鸿威的俘虏。
虽然他还没有见过这一世的鸿威太子,不过他已经猜到这个太子应该和上一世一样,是他们以为早已死去的周武恒。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鸿威太子没有见他,而是把他交给了鸣凤的人,这一世要说最大的改变就是鸣凤在鸿威派兵征战前换了皇帝,女皇死了,新皇是个男的。他觉得这一世鸿威不像上一世一样同时进攻夏晋和鸣凤而是变成鸣凤和鸿威同时进攻夏晋应该与鸣凤换了皇帝有关,否则就解释不通为何两世的轨迹差了这么多,只是依然不变的是他的俘虏身份。
他原来已经绝望了,以为自己会被鸣凤的人杀死,可鸣凤虽没有好吃好喝供着他,但是也没有要杀掉他的意思,这让他觉得他还有一线生机。听说鸣凤国君要见他,他已经准备好不管鸣凤国君提出什么条件,只要还能让他活着他都会答应,却万万想不到他见到一个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南宫祁。
对了,他怎么忘了,这一世的南宫祁还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
再次见到南宫祁,原先只是想苟且偷生的他顿时有了翻身的念头,只要预言中是帝皇辅星的南宫祁愿意帮他,他非但不会死,还会统一三国成为新一大国的国君!
南宫祁看到墨相知眼里的希望,只觉得好笑,墨相知还指望他帮他,他怎么就不想想他之前是怎么算计他的,上一世又是怎样对到他的!
“杀了吧。”
无情的三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保护南宫祁的人、压制墨相知的人就奇怪了,如果南宫祁想杀墨相知,早先下命令就行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亏得他们还以为南宫祁要问墨相知一些事或是让墨相知做什么,结果南宫祁来了,说的第二句话就让他们把墨相知杀掉。
墨相知就在惊讶和失望的同时,他比其他人都更要奇怪,按道理这一世他和南宫祁没有冤仇,可为何南宫祁好像很恨他?不对,也不能说他们没有冤仇,他们之前是有些过节,他还屡次算计南宫祁,不过不是不成吗,还不至于让南宫祁恨他到要杀掉他的程度吧。
亏得南宫祁不知墨相知的想法,否则他恐怕要笑死了,墨相知觉得他做的事尚且不至于以死谢罪,可要是他和南宫祁的位置倒过来,他肯定要杀了对方,何况南宫祁一开始只是不给他面子反驳几句这么简单的事都让他起了杀意。
眼见南宫祁身边的一个人拔出一把大刀朝他走来,还不想死的墨相知抱着一丝丝希望哀求道:“祁儿,你听我说,你是我命定的皇后,我是皇帝,你是皇后,我们……”
朝墨相知走去的人三两步就到了他面前,高高举起大刀,“你该死!”不说南宫祁已经下达要杀墨相知的指令,就凭墨相知刚刚说的话,他敢觊觎他们主子看中的媳妇儿,他就由不得墨相知继续活着!
别说这个人,在场的人有一半是胡楠基派来保护南宫祁的人,这些人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他们的主子没在没听到墨相知刚刚说的话,要是他们的主子在,墨相知一样是活不久了,而且剩余活着的时间还会生不如死。他们也想过折磨墨相知,不过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当然,他们更怕他们的主子听到墨相知说的那些话生气了,怕他们的主子在折磨、杀掉墨相知之外还迁怒到他们身上,以防万一,杀掉墨相知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南宫祁阻止了。
“住手。”
“南宫少爷!”
胡楠基的人心中多种滋味交杂在一起,有不甘心,有不满,还有害怕。南宫祁让他们住手,该不会被墨相知的话打动了吧?!
相比这些人的反对,南宫祁的话带给墨相知则是惊喜,他的眼神里再次充满了希望,比刚才还要耀眼的希望。
只是,出乎墨相知的意外,南宫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管他说了什么,南宫祁依然维持这个动作,直到他意识到南宫祁的眼神含有不屑,他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你骗我,你根本没打算放过我!”墨相知很肯定道,他现在哪里还记得自己快要死的,他只记得愤怒,怨恨南宫祁欺骗他,把他当傻瓜一样耍玩。
南宫祁冷傲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不杀你,就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不仅想杀你,还想杀你个千万遍,只可惜做不到。”
“你!”
没等墨相知说出他想说的话,南宫祁下了一个新命令:“梳洗!”
245、你不嫁我嫁
南宫祁提到的梳洗可不是生活中常见的梳洗,而是指梳洗之刑——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下一下地刷下来直到受刑者痛苦死去。
越是厉害的行刑者就能让受刑的人痛苦更久,就能在他咽气之前在他身上刷下更多的肉。
他让人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显然是要看墨相知受刑,看他如何痛苦。
在一人把一张椅子搬来后,另一人也把梳洗的刑具拿来。
眼见那人拿着刑具一步步靠近自己,原先愤怒瞪视南宫祁的墨相知再次害怕起来,“慢着,祁儿,你可知……”
墨相知又说了一些上一世的事,在他认为是本应该发生的事,但是在这一世却是不同发展方向。
在听了墨相知的话后,除了南宫祁以外的人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他,他们怀疑他是不是被南宫祁说的梳洗之刑吓疯了。
而南宫祁则无动于衷,因他没有出口阻止,压制墨相知的人已经把墨相知身上的衣物全部剥下来,把他的身体摆成容易受刑的姿势。
墨相知也终于明白不管他说什么,南宫祁也不会放过他,只是他不懂,不懂南宫祁为何如此狠心对他,就算这一世他们没有成亲,可就如同他之前所想的,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大的仇恨,何至于南宫祁把梳洗之刑用到他身上?!
听幕僚说他之前曾经算计过南宫祁几次,但是不是没成功吗,南宫祁几次都脱身而出呀,何况他针对南宫祁还是因为南宫祁一开始……对了!南宫祁对他的不满是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的,他……
墨相知脸色一变,震惊道:“你也是重生的?”
“你知道就好,知道我要杀你的原因,就算我要你死你也不冤,也省得我说出来。”南宫祁倒也不怕墨相知暴露他们的秘密,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听到重生的两个字都想不到这是什么意思,毕竟重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南宫祁没有否认,甚至说了这样的话,墨相知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南宫祁果然也是重生了,而且他比他重生在更早之前,上一世,南宫祁被废后还被逼死,再联想这一世南宫祁对他的态度和行为,这都能解释过去了。
猜对了墨相知却高兴不起来,他心中百感夹杂,有惊讶、有醒悟……就是没有喜悦。
那刑具的人已经走到墨相知身边,等着南宫祁下令开始。
南宫祁见墨相知眼中有悔悟,心中只觉可笑,“行刑!”
没人会说南宫祁在这里行刑是否弄脏了这块地,而拿着刑具的人在听到南宫祁的命令后,就用刑具在墨相知身上刷下一条条肉。
“啊啊!!”墨相知还想对南宫祁说什么,尤其想表达他的悔意,可他还没说出口就开始行刑了,他张口吐出的只是痛苦的呐喊。
随着行刑者在墨相知身上刷下更多的肉,墨相知一声叫得比一声痛苦,再后来,声音又渐渐弱下来,不是他不想叫,而是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痛叫了。
最后几下,墨相知已经叫不出来了,只在肉被刷下的时候身体忍受不住痛苦而颤抖,最后
,再被刷下肉条的时候,他因肉被刷下而露骨的身体已经一动不动。
行刑者放下刑具,探手到墨相知的鼻子下,没感觉到鼻息,他回头对南宫祁道:“他已经死了。”
南宫祁起身走到墨相知身边,他也不嫌脏或是恶心,他要亲自确定墨相知是不是死了。
当他确认墨相知真的死的时候,用松一口气已经无法解释他的想法,甚至比解脱还要更高
层次。
“丢去喂狗。”南宫祁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