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李四[古代架空]——BY:也无缘

作者:也无缘  录入:09-01

  所以只能让皇帝动手,让皇帝心甘情愿的把姜采意杀死。
  “偷东西?”姜采意抬了抬眼皮:“我为什么要去偷东西?偷得又是什么?”
  皇帝怒道:“是一块砚台!不仅是孟小宁,连御林军中都有人看到了有个黑影在皇宫出没,那砚台宝兰已经着人在太医院找到了,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在那里出没?”
  姜采意冷笑道:“你若是要找由头来找我麻烦何必牵牵扯扯说那么多,我要砚台有什么用?”
  皇帝看着姜采意,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砚台已经被人砸开了,里面是空了七八个米粒大小的洞,谁知道是什么呢?”
  姜采意听了才明白皇帝的怀疑从何而来,当时山阴公主墓出现在世人眼中,她机缘巧合下正好在那附近,又进了墓中,得了传说中可以让人长生的王蛊卵,虽然那些王蛊和王蛊卵大多已经因为年代久远死亡,但还是有那么四只是活的,姜采意后来悉心培养,也才唤醒了第五只,而这五只已经全部用掉了。
  如果那米粒大小的空洞原本是用来装王蛊卵的,那就是说姜采意根本没有说实话,事实上还有为数众多的王蛊卵并没有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张存光作为皇帝并没有什么本事,因为他的无能导致了他越发疑神疑鬼,能够被他控制得到的人他尚且不相信,何况是姜采意这种他要仰仗着的人?
  姜采意一听便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但她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孟小宁的身上,而是方劲松的身上。
  她与方劲松可以说是老对手了,虽然方劲松在朝堂,而她却在后宅,但是她知道自己和皇帝的行为全靠方家的掩护,只要方家不倒,事情就不会败露,所以她也知道方劲松一直在暗暗追查王蛊的事情,没有谁会一直心甘情愿的背黑锅的,何况是这样大的黑锅?
  方劲松已经查出了一二来,但是最后一只王蛊还没有出世,如果要方家倒下,那至少得要等到孟小宁死后——但是同样的,那个时候的姜采意也就没有了价值,皇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活着,所以,姜采意一样也会死。
  皇帝的怀疑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姜采意为了能够让自己活命,一定留有后手,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姜采意听完觉得更加可笑,几乎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皇帝,而后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皇帝陛下,我该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塞进了你的砚台里呢?”
  皇帝一愣,那方砚台是顾家以前寻来献给他的,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因为材质极好,雕刻又深得皇帝的喜爱,所以一直放在御书房的桌子上,从来也没有撤走过,直到孟小宁来了把那砚台要了过去。
  就算是御书房晚上没有人在,姜采意想要做手脚也很方便,但是她实在没有道理这么做,若是她真的还有王蛊卵,自己留着还差不多。
  皇帝将信将疑,姜采意却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
  张存光这个人本来就很容易被别人左右,如今他心存怀疑,姜采意不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长此以往,两人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会更加飘摇。姜采意索性也不再解释,干脆的闭上了嘴巴。
  皇帝又道:“王蛊卵是真的没有了吗?”
  姜采意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笑:“若是还有,我难道不知道拿出来献给我们亲爱的陛下吗?”
  等到皇帝走了以后,姜采意才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钦天监。她虽然在宋家后宅多年,但实际上整个宋家却都在她的手上,虽然宋金桓和宋金玲这些人并不清楚,但是宋饮风是完全听命于她的——宋饮风吃下王蛊实际上是自愿的,但这种自愿却并没有存在太久。
  蔡重光的王蛊是强行被种上去的,而且蔡重光身上的王蛊在种上去的时候已经不是卵的形态了,而是幼体的王蛊,也是山阴公主墓中唯一一只活着的王蛊幼体。一开始选中蔡重光当然不是为了什么缥缈虚无的“仙人转世”说,而是蔡重光与宋家的理念不合,处处与宋家争锋相对,姜采意便借了“仙人转世”的由头,强行把那幼体王蛊喂进了蔡重光的嘴里。
  皇帝昏聩,他并不是不知道南疆人根本不信道教,但是宁愿催眠自己相信那“长生”之说,也就默许了姜采意的做法。
  宋饮风的自愿只持续到了蔡重光的死。
  宋饮风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蛊虫入体,姜采意便成了催命的阎罗,她要你生就能生,她要你死就得死,即便是王蛊也不例外,只不过是多喂了一些催化的药剂,王蛊便按着她想要的时间成熟,然后从蔡重光的体内爬了出来。
  一向自诩为翩翩君子的宋饮风,在目睹了蔡重光的死之后就变得呆滞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卧病在床”,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如今掌握在了姜采意的手里,这才对姜采意百依百顺,所以他熬死了路既白,又熬死了季承云,可能也会熬死孟小宁。
  姜采意的身边有不少得用的人,她最亲近的有两个心腹,两人都是女子,皆是因为听到了阴姆的名号而来到姜采意身边的南疆人,姜采意虽然没有把最关键的东西教给她们,但是她们在蛊虫上的造诣也并不低。
  “绥巧,你去一趟御林军,问一问看到有黑影的是哪两个侍卫?”姜采意面无表情的吩咐着身边的人,她不喜欢被人算计所以她想要抓到方劲松的小辫子——在她的心里,这就是方劲松在搞的鬼:“明朶,你跟我去太医院。”
  被称为绥巧和明朶的两个侍女便都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声,一个迈着细碎的步子去了御林军的办事处,另一个跟在了姜采意的身后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行走着。
  “姜太医,好巧啊。”孟小宁跟着宝兰的那小徒弟也正在路上行进,恰好与姜采意打了个照面。
  姜采意步下一顿,她倒也不是完全不怀疑孟小宁,只是方劲松更有嫌疑,而且在她看来,这样老道的离间手段,应该只有方劲松才会拥有。
  “小孟公子。”她向孟小宁行了个礼,突然又反应了过来,那日她在御书房与孟小宁见面的时候穿着的可是太医的衣服,今日穿着的却是钦天监的长袍子,两件衣服都看不出来身形,孟小宁又怎么能一眼断定?
  他早就知道了。姜采意的眼神有些狠厉,想起了寿宴上的事情,她更加确定了孟小宁不是什么善茬。
  孟小宁似乎被姜采意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道:“可是我认错了人?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围着面纱,看上去很是相似。”
  他这话更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姜采意还记得当时在寿宴上,自己的面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贼设计落了下来,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的脸,便对孟小宁恨之入骨,眼神也像是淬了毒一样:“小孟公子没有认错,我就是那位太医,只是如今钦天监缺人,偶尔在那处帮忙。”
  孟小宁似乎是被她看得吓得不轻,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
  姜采意不想和他纠缠,带着两个侍女便走了过去。
  让姜采意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宝兰的徒弟把孟小宁送出宫的那天晚上,孟小宁便发起了高烧,张思勉连夜进宫寻找太医——而皇帝陛下,又把这一笔账也算到了她的头上。

  ☆、姜采意(十)

  
  “父皇!求您派个太医去看看吧!”张思勉跪在地上,满脸皆是惊惶,一半是装的,一半自然也是真的了。
  今日孟小宁不知道发得什么神经,竟然没有跟着魔教的人回魔教的据点去住,反而是顶替了在三皇子府内的替身,大摇大摆的自己住了进来。孟小宁的身份特殊,如今的皇帝视他为救命良药,而姜采意也把他看作是最后一道保命符,而孟小宁本身却不会武术,孟小安不放心他住在漏洞百出的三皇子府,于是便在魔教找了易容高手,化作了孟小宁的样子在三皇子府吃住行动,算是给孟小宁加了一层保障。
  结果今日张思勉回到屋里,便见孟小宁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傻傻的笑。
  因为礼部有些事情要处理,张思勉今日回府的比较晚,加上天气冷了天黑得也快,月光和烛光照到了孟小宁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张思勉委实被吓了一跳,差点便跑去寻找明水。
  王蛊若是成熟了便会从人的体内爬出来,它可不会管你乐不乐意。
  “无事无事。”孟小宁连忙安抚张思勉:“只是些小手段,你帮我入宫去求陛下找个太医来给我看看呗?”
  张思勉气得不行,狠狠的瞪了孟小宁一眼:“你又在胡闹什么!这个时候找太医有什么用?”
  孟小宁“啪叽”一声倒在了床上,理直气壮道:“就是这个时候才要找太医!”
  “那明水呢?”张思勉看着孟小宁的样子便觉得心疼,他知道孟小宁在做什么,但在他看来,孟小宁到底是个病患,病患就该在家好好养病,让大夫来治疗,哪有病患还一日日上蹿下跳的搞事情的?
  “反正我要太医来!”孟小宁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张思勉本就拿他没有办法,心里虽然气恼得不行,但还是又换上了朝服进了宫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皇帝是从如今的皇贵妃,之前的娴妃娘娘的宫里被人拉扯出来的,说是三皇子正跪在养心殿前说胡话。
  皇帝的心情很不好,任谁在和自己的夫人亲热的时候被打断都会不爽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孟小宁体内的王蛊就快要成熟了,他不敢让姜采意下手干预,怕姜采意干脆与他撕破了脸,毁了他救命的“药”,只能宠着哄着,就怕孟小宁在王蛊成熟前出了什么事,他大概算了一下,离王蛊成熟不过也就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他略略使些手段,可以让那王蛊成熟得更快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听说孟小宁病了吓得可不轻,他一是怕孟小宁被王蛊掏空了身体熬不到王蛊成熟,二也是怕王蛊提前想要出来,他还没有做足准备,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发现孟小宁的死状和蔡重光及季承云一模一样。
  “儿臣也不知道。”张思勉得了孟小宁三分真传,手指尖尖上沾了点辣椒水,往眼睛下一抹,眼泪便立刻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小宁今日从宫中回去便说累得厉害,儿臣也没有在意,第一次进宫的人,哪个不是累得要死要活的呢?尤其是心思细腻之人,更是怕得不得了,儿臣便让小宁回房去休息了。”
  皇帝当然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可他委实没有想到,这不过是和孟小宁接触了几个月,自己的儿子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张思勉从小到大,三岁以前不算,就没有听别人说掉过几次眼泪,八岁的时候一次秋猎,不知怎么的跑出了皇家猎场,从山崖顶上滚到了地上,侍卫找到他的时候整个手掌血肉模糊,脚踝连骨头都露在了外面,但是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娴妃和宫女们倒是哭得几欲昏厥。
  那种伤都没掉什么眼泪,现在掉给谁看啊!
  更何况!你们家的那个孟小宁,哪里像是心思细腻胆小怕事的人了?
  张思勉不管皇帝内心的波澜起伏,只是按着孟小宁教给他的台词继续说道:“可是后来儿臣便觉得不对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儿臣去问了侍从,那人只把小宁送到了宫门口,又把小宁接了回来,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小宁的胃口大,晚上一向是要再吃一顿的,结果到了点也不见有人,侍女去敲门里面也没有回应,儿臣才终于发现事情的确很不正常。”
  张思勉说得半真半假,倒是真的唬住了张存光。
  被种了王蛊的人胃口很大是真的,一天可以吃七八顿饭,尤其是王蛊将要成熟的时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吃东西,肚子上的鼓包也会越来越大,直到有成年男性的拇指宽、指甲盖那么大,才会从人体内钻出来。
  张思勉轻咳了一声:“儿臣便闯了进去,发现小宁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身体烧得滚烫,嘴里却还一直在喊冷……府上的大夫都已经看过了,说是诊不出来什么,儿臣知道太医不轻易出宫看诊,但是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请一个太医去看一看小宁吧!”
  皇帝的脸色随着张思勉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对王蛊的了解并不算太多,毕竟他虽然要吃王蛊却不需要自己制作——就好比一个家财万贯的商贾,天天吃满汉全席,也不代表着他就会做满汉全席。
  但是会不会做满汉全席不重要,吃了这么久,做满汉全席要什么材料、要多少时间,他的心里总归是有数的。
  皇帝对王蛊薄弱又稀少的了解中,当然也包括了王蛊发作时候的表征,不管是蔡重光还是季承云,他都看过了不止一次。
  “你先回去,朕立刻便着太医去你那儿。”皇帝的脸色极差,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把眼泪擦一擦!朕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哭包!”
  张思勉前脚退出了养心殿,皇帝便立刻问宝兰:“今天送孟小宁出宫的,是不是你的徒弟?”
  宝兰艰难的扯了个笑容,王蛊是皇帝最隐晦的秘密,也算得上是他的逆鳞,若是别的事情,皇帝也许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那个小孩子一马,但如今是孟小宁出了事,皇帝若是真的动怒,莫说是那个小太监,就连自己也会被牵连:“回陛下的话,是,他叫做允习。”
  皇帝道:“让他来过来……你这是什么表情,朕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你跟着朕这么多年,对王蛊所知的还不如朕来得多,你那小徒弟又能知道多少?不过是问个话,哭丧着这张脸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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