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古代架空]——BY:幺宝

作者:幺宝  录入:09-09

“我不是因为昭儿是嫡长子,才立他为太子的。他比你对国家、对百姓有责任感多了。如果你不是我儿子,这般随意处置人命,早被死者的族亲们告到衙门里了。可你是我儿子……我真后悔生了你这小畜生。你不配做太子,你连皇子都不配当。”

父亲训斥他时,恨不得把他塞到下水道里淹死的那种忿恨表情,他直到现在都清楚记得。

他浑身发冷,骤然破口大骂:“我不配,你就配?!你这个孽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活下来?”他疯狂地倾泄着满心的恶意,“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像阿耶!你知道吗?你跟阿耶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他骂我不配当皇子,可他又配得上当皇帝吗?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跟刘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他怒气冲天:“都怪他太宠那个侫臣,才会让那死老头生起了想取我而代之的念头!这一切全部都怪他!”

“所以,我就留下你了。你长得那么像阿耶,只要你在,刘雍就永远不敢对我做得太过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义宁帝最后的疯狂。因为整个大业上下,不管是世族还是百官,又或是百姓,说穿了都是一个利益结合体。而有一天,这个利益结合体的总头领想背叛所有人,以求自己能够利益最大化,那么这个总头领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不会有人容忍他留在皇位上的。

然而,亲耳听到义宁帝的这些疯话,所有人还是都震惊了。

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君父过世后,新君都必须结庐守孝。可这个他们一直三呼万岁的人,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斥责他的父亲,大业的开国皇帝。还把父亲的阴私公诸于众!

这种行径简直闻所未闻!

原本还有些不想掺合进皇室诸事,想要明哲保身的人,这会儿也瞪大了眼睛忿懑地望着义宁帝。

有御史出列:“臣有本要奏。”不待义宁帝回应,就义愤地道,“臣要弹劾陛下。陛下不孝生父,其罪一;污辱太-祖与开国功臣,其罪二;污蔑后妃通女干,其罪三;与突厥人里应外合,置外关将士忄生命于不顾,其罪四;称己子非亲子,其罪五;迫害有功之臣,其罪六……其罪十二。臣请陛下退位让贤,居太上皇之位!”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国君惨遭所有朝臣同时弹劾,这大约算是千古奇闻了。

义宁帝挖空一切心思,到头来镜花水月,不但不明不白成了太上皇,被幽禁宫中,还成了满朝文武乃至百姓嘴里有名有姓的愚货,并将在青史中“流芳百世”。

而薛蔺也没料到事情竟会进展得这般顺利。他还没来得及把所有手段用尽,义宁帝已经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是夜,太极宫帝寝之中。

萧玦看着原本空荡荡,毫无生气的寝殿里,到处布满的蝴蝶,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薛蔺瞪大眼睛:“你忘了,这是你送我的蝴蝶啊。哦,它还有个别名,叫蝴十三代。”

萧玦被他逗笑了:“我是问,你怎么想起来把凤阳阁的蝴蝶搬到这边来的?”

薛蔺皱着眉:“想到这地方,太上皇他老人家曾经住过那么多年,我就恶心得厉害。所以,”他振奋地指着空中飞舞的只只彩蝶,“我决定给这座寝殿布置一个主题,叫做‘爱情永垂不朽暨睡衣派对’。”

萧玦不太懂什么叫睡衣派对,但他提了一个更有吸引力的主题:“穿什么衣服呢?让奴家好好在榻上,对皇夫三从四德岂不更好?”

薛蔺吓了一跳:“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这种事情,自然该我来做。否则,怎能圆满体现奴家的三从四德呢?”萧玦从小柜中取出一小瓶药膏,以及一个青瓷酒壶。

薛蔺愣了:“这都是些什么?”

“这个自然是房事时,能令皇夫殿下后面不易破损之物。”他先托了托药膏,再托了托酒壶,“这个呢,按照你的说法,叫做混了春天之药的美药佳酿。”

薛蔺脸颊发烧发烫:“你,你……”忽尔又偏过头,“准备得这么齐全吗?”

……

春宵苦短,被浪翻涌。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情到浓处,萧玦握紧了薛蔺的手,又用上了他俩的独门秘籍“八指相扣势”。尾指也甜蜜地叠在了一起。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他深情款款地说道。

薛蔺微微抬起头,qin在了他的唇上:“吾亦如是。”

众里寻你千百回,原本你一直等我在原处。

——The End——


番外
义宁帝被迫退位后,被软禁在了太极宫的大吉殿里。别看这殿名吉祥,自带院落,跟帝寝甘露殿相比那差得可算是十万八千里了。

薛蔺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大吉殿还挺远。原本他唤人抬来步辇坐着去,但他实在好奇老东西又在出什么样的丑,竟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着过去了。

既是软禁,大吉殿院落外自是满布守卫。

薛蔺还以为自己需要进去,才能看到太上皇。孰料,顺着号哭声望过去,平时窝窝囊囊的太上皇萧衍今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然爬到了院子里的那棵高树之上,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树枝在呼唤他亲爱的独子。

“玦儿,我的玦儿啊!阿耶那天是被气糊涂了呀,呜呜呜。阿耶现在天天都在后悔,你来看看阿耶吧,玦儿……”

为了爬上高树,萧衍的锦袍都被树枝挂烂了,发冠也不晓得掉哪儿去了,头发乱糟糟的。

可他越是凄惨,薛蔺越是来劲儿。

薛蔺抚掌大笑,兴冲冲对左右言:“快,快去把案几和坐榻搬过来,本宫要坐在这儿嗑瓜子看好戏嘞。”

他这皇夫当得算是开天劈地头一回,说起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如何自称。算了吧算了吧,就叫本宫吧。

太上皇哭得声嘶力竭,惨号不断:“玦儿——玦儿——我的玦儿啊!为父好冤呐……玦儿啊!”

那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薛蔺吃了一口蒸梨,忍不住高声指点他:“唉,有点儿创意行不行?你就只会喊玦儿,除了把别人耳朵听起茧子,能管P用?”

萧衍这才发觉薛蔺就在院子外面坐着,跷着个二郎月退儿,嘴里吧唧着蒸雪梨,面前的案几上还摆满了各式糕点、茶水,甚至还有……萧衍咽了口唾沫,还有他许久没吃到的含桃蜜饯。

简直就像来看戏的!

他怒从心起,却又不敢得罪这个萧玦的枕边人。忍了又忍,觍着老脸:“是稚奴啊,你小时候朕还抱过你的,你记得不?”

薛蔺:= =|||

“都跟你说了,你的毛病出在没新意上面。你知道长辈见晚辈,十有八//九都会讲这句话的不?”

太上皇难堪不已,还是问了句:“依你之见……”

薛蔺马上兴致勃勃起来:“你应该来一段唱词儿才对嘛,比如‘小白菜儿哟,叶叶儿黄哟,才出生哟,没了亲娘’,接着再来一串深情表白,‘阿耶对不起你哟,把你亲娘的舌头给割了,害你那么那么小,就没了娘。阿耶把舌头赔给你好不好?你别不理阿耶了!’”

他跟萧玦一起呆久了,已经学到后者身为戏精的精华之处了。他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掉眼泪。掉了几滴之后,还不忘问问周围人“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我这眼泪有多么真诚呐!”

扭头又问太上皇:“您老人家看到了吗?就得这么真诚,才有用呐!”

萧衍早在听到“赔舌头”三个字时,就已经差点吓晕了。

自他被软禁之后,这大吉殿中除了侍候的给使和宫娥,一个外人他都见不着了。就连跟了他多年的赵给使,人也不见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再出不去了,平日里总是短他的吃穿。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折磨?于是今天他拔了簪发的簪子,忍着痛往自己脖子上轻轻刺了一下,要胁这些下人给他找来墙梯。

簪子刺下去的那一瞬,他就痛得悔死了!可刺都刺了,也没办法了。好在萧玦以前孝名颇盛,这些人担忧他死了会不好交差,真给他找来了墙梯。

他就颤巍巍爬到树上,把自己弄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就开始号哭。

这会儿他脖子还痛得很,想到要赔舌头,月退儿都开始发颤了。也不敢再要求见萧玦了,他慌乱地冲树下吼:“梯子呢?把梯……”

之前号得太久太大声,萧衍一下子失了声。

树底下的宫人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就齐齐装作没听到这位太上皇的呼喊了——薛皇夫正在院子外头看戏呢,他们把太上皇给接下来了,人家还看个什么戏?

做人得懂看眼色才是。

薛蔺这会儿已经把一整只雪梨给啃完了。把梨核随手一扔,他站起来开始教训人:“您老人家还是悠着点儿吧。您都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陛下的事,还指望他来见您?他现在肯让你留在太极宫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外边大安宫倒是比大吉殿地方宽敞,可真把您遣送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恨你卖国的人还等着收拾你呢。没有陛下护着,他们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懂不?”

他充满恶意地道:“对了,您舌头这么能说会道,真要把您送出去,您这舌头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鼓了鼓掌,“不错不错,陛下的亲阿娘舌头就是被你割了的。我帮你把舌头赔给他,你身上的罪孽也会少很多的。说不定能早登西方极乐世界呢。”

经他这么一敲打,萧衍怂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懦弱得再看不出曾有的狠毒模样。

萧衍大声冲树下的人嘶吼:“梯……梯……拿……”

可他受损的嗓子就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而已。

下面的宫人各行其事,该干嘛干嘛,不一会儿就自树底走了个精-光。

正是腊月,寒风透骨凉。他又把衣袍故意扯烂了些来卖惨,不一会儿功夫,受不住冻的鼻子就开始不停地冒鼻水……

萧衍抱住了可怜的自己,哭泣着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薛蔺看完戏,让人把案几、坐具和炭盆全撤了,自己心满意足地往寝宫走。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了议事完事也在往回走的萧玦。

萧玦看着他被雪泥濡湿的鞋子,惊讶地问:“不是要回去补瞌睡吗?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薛蔺傲娇地道:“去帮你处理大事了。”说着长叹一声,“我这么有才,你要是离了我,可怎么办哟~。”

萧玦莞尔:“是呢是呢,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说着又弯下月要去,替他把鞋袜脱下来。再让他用手撑在自己肩上,把自己的干鞋袜换到他脚上。

薛蔺忽然就想起遥远的某一天,去凌烟阁上课的时候,那会儿也是这样的严冬天,自己的鞋袜也被雪泥濡湿了。萧玦就是这样替他换了鞋袜,然后再穿上他的湿鞋湿袜的。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你对我依然没变过。

在萧玦抬头的时候,他迎上去qin了他一口。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迈开了步子:“对了,你不是国库空虚吗?我又想到了一个开源节流的好法子……”

正说着,萧玦已经快步上前,在他鼻尖上轻轻弹了一记:“又往雪地里走。等会儿再湿了,可没有别的鞋袜给你换了。”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这才笑着说,“继续往下说,有什么好法子。”

薛皇夫的脸红了红:“一对老夫了,还这么腻歪。”

萧玦诧异:“你这是没有新鲜感了?那要不……我今晚扮一扮西域舞姬?”

薛皇夫直接用右手撑开了他的脸。

虽说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可比起看得见扌莫不着的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粘着自己的饭粘子好。薛皇夫红着脸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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