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山河不夜天[古代架空]——BY:莫晨欢

作者:莫晨欢  录入:11-02


李肖仁:“正是。”

“不若一道吧。”

李肖仁虚伪地笑道:“那当然是好。”

两人一起拜别唐慎,往福宁宫去了。

第二日,唐慎再去驿馆时,没有随行官员中间到李景德的身影。没了李景德的撑腰,孟阆瞬间又有些怂了,他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驿馆,将事情推到明日。

另一边,李景德快马加鞭回到幽州。他刚到幽州城,没有去西北大营,而是去了银引司,直接喊来王霄。王霄心道自己没得罪过这尊杀神啊,就见李景德掏了掏耳朵,道:“听唐大人说,银引司之事都是要由你负责的?”

王霄心中一惊,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景德可不是银引司的官,他是征西元帅。他们往辽国安插探子的事能不能告诉李景德,李景德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李景德见状,立刻明白过来。他一拍桌子,佯怒:“本将军还能诓你不成,当然是唐景则唐大人亲口和我说的!”

王霄:“……是交由下官负责。”

李景德开门见山:“辽国二皇子如今何在?”

王霄心想:这李将军居然知道他们安插在辽国最大的细作,就是辽国二皇子麾下的左平章政事萧砧。看来李景德果然知道内幕。

于是他道:“耶律舍哥应当正在南京析津府。”

“他去盛京了!”

“什么?!”

李景德眼珠子一转,招来王霄,附耳道:“竟然连你都不知道,看来这事是私密行事,不为人所知。那耶律舍哥偷偷去盛京,必然有所图谋。他们辽国的几个皇子不是斗得很欢,还把咱们的安定公主当棋子弄死了么。那何不随了他们的意?如此,不如将耶律舍哥的行踪透露出去。辽国最恨耶律舍哥的人是谁?被革官在家的王子太保耶律隐啊,还有那耶律隐身后的三皇子耶律晗和王子太师耶律定啊。王大人,你可知道该如何做了?”

王霄惊讶地看向李景德,他没想到李将军居然有勇有谋,能将计就计,想到这些。

王霄立即道:“下官知晓!”

李景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盛京城中,耶律舍哥正在驿馆中,与辽使萧章密谋划策。而他并不知晓,一封密信已经随着一车茶叶,送去了辽国析津府,送到他麾下的左平章政事萧砧手上。

三日后,耶律舍哥不在析津府的消息不知从何而出,传遍了整个南京。

萧砧惊慌失色,急忙寻上耶律勤,将这事告诉对方。“耶律大人,二殿下当真不在析津府吗?殿下不是前些日子打猎受了伤,来析津府养病吗?”

耶律勤得知此事,也惊骇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萧砧一听:“二殿下当真不在析津府?”

耶律勤急道:“不在!坏了,殿下是从一个月前就来到析津府养病的,恰恰好以养病为由离开了大定府,避开了那四皇子和安定公主的事。如今消息一旦传到上京,哪怕陛下不询问,也会被耶律晗、耶律定抓住把柄,质问二殿下的下落。此事至关重要,你做的不错,我这就去寻二殿下。”

萧砧急切道:“可不能坏了二殿下的大事啊!”

十月廿七,盛京城中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辽国使臣还留在驿馆,势要宋国给个说法。

唐慎从御史台出来,他撑开油纸伞,正要迈入雪中,只见御史大夫刘杜山的轿子从门中而出。御史大夫是三品官,刘杜山也算是唐慎的顶头上司。唐慎立刻驻足,朝着刘大人的轿子微微作揖行礼。

刘杜山从轿帘缝隙中看见了唐慎,他高声道:“停轿。”

唐慎惊讶地看他,只见刘杜山从掀开轿帘,笑道:“唐大人是要回家?”

唐慎:“回大人的话,正是。”

刘杜山看了看天上落下的雪,感慨道:“这雪下得颇大,唐大人怎么不坐轿子?”

唐慎苦笑道:“大人莫不是在揶揄下官,大宋律例,三品官员才可行官轿。”

刘杜山一愣:“倒是忘了。”

也不能怪刘杜山忘了,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唐慎当着四品的官,却有着三品的权。他年纪太轻,赵辅不会轻易给他升官,所以特意派余潮生去担任银引司左副御史,与这唐慎同阶,暗自抬了他的官阶。

刘杜山:“御史台与户部衙门倒是靠得近,或许唐大人等一等,可以和王大人一起回去?”

唐慎惊愕道:“师兄回来了?!”

刘杜山笑了笑,果然,这唐慎与王子丰关系极好,脱口而出便是“师兄”。

刘杜山:“本官今日中午去勤政殿办差,碰巧遇上了王大人,似乎刚从金陵府回来。这雪下得大极了,唐大人也可以直接去户部寻王大人。”

唐慎行了一礼,刘杜山关了轿帘,抬轿子离去了。

鹅毛大雪从天空中密密而下,雪中寒风刺骨,可唐慎的心却炽热地跳动起来。他紧紧握住伞柄,在雪中思索了许久,一咬牙,下定决心,转身走向户部衙门。他鼓起极大的勇气,来到户部衙门,谁料官差却道:“尚书大人半个时辰前去了宫中,还未回来。如今已经下了衙,尚书大人今日或许不会再来户部了。”

唐慎心中澎湃的烈焰瞬间被这大雪浇灭。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撑着油纸伞,默默地又往回走。

白雪细密,轻轻落在伞面上,雪落无声,世界骤然静谧。唐慎走到御史台衙门时,远远地瞧见一顶轿子停在门口,他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低首望着地面渐渐积累起来的雪层,心中平静又失落。

走到御史台门前,只听一道清润温缓的声音响起,唐慎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仍旧继续往前走。

直到那声音又含着笑意,喊了一遍:“小师弟。”

唐慎猛然回头,只见白茫茫的大雪中,王子丰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靠在轿子旁,轻笑着看他。雪花落在他漆黑的长发上,如同点缀,显得清冷又濯然,黑白交映,风华惊人。

唐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王溱。

望着他这番模样,王溱心中叹了口气,哪里又能不心疼。

他伸出手,轻声道:“过来,景则。”

唐慎定定地站着,似乎没听见,也没走过去。

王溱用寂静的目光望着他,良久,他终究是认输了。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接着直接走上前拉住了唐慎的手,撑着他的伞,将他带进了轿子里。

轿中温暖的空气让唐慎一下子惊醒,他发现自己竟然和王溱坐在一起,轿中空间较小,王溱还牵着他的手。

唐慎下意识地想挣开:“师兄……”声音突然停住,唐慎没想到他还没挣扎,王子丰居然主动松开了他的手。

唐慎慢慢抬起头,看向王溱。

王溱对他微微一笑,如同往常一般,声音温和:“正巧从御史台路过,雪下得这般大,就想着顺路载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唐郎:我师兄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唐慎默了默, 道:“多谢师兄载我一程。”

王溱:“并非什么大事。”

轿中有片刻的安静, 并没有人开口。还是唐慎先说了话:“师兄此次回金陵许久, 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头几天唐慎真的以为王溱是生自己的气, 才回了金陵, 避开自己。但五六天后他便明白, 王溱此去定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王子丰回金陵是能理解的, 但他为了儿女私情一走了之就是十多天, 那决然不可能。

王溱看了唐慎一眼, 他喜欢的何尝不是唐慎聪慧又谨慎的模样。

“姑苏兵部银契庄。”

唐慎惊讶道:“原来师兄回金陵是为了此事?”

王溱反问:“不是为了此事,又是为了何事?”

唐慎哑然无言。

他本以为王溱是因为自己的话,一气之下才回了金陵。如今看来,根本和自己毫无关联。王溱本就要回金陵,他借回乡省亲的名头, 私下去办事,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心中泛开一阵酸涩又鼓胀的滋味, 如果王溱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才回去, 这让唐慎松了口气。可他不是因为自己才走,那他一别十多天,自己在盛京所思所想, 又是在做什么呢。还有, 十多天前的事……王子丰当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吗?

唐慎心里百感交集, 万般思绪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王溱掀开轿帘:“似乎到了采祁斋。”

唐慎:“嗯?”

“记着五年前小师弟刚来盛京时,我常送采祁斋的糕点与你。那时你才那般大一点, 还是个孩子。”王溱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唐慎,那眼神中已然没有了爱慕,更多的是包容与感叹。他对轿夫道:“去买些糕点来。”

轿子停下,轿夫很快买来一包热乎的糕点,交到王溱手中。

王溱:“小师弟可还喜欢吃糕点?”

唐慎下意识道:“我其实从未喜欢吃糕点过。”

王溱一愣:“如此吗……当年我看小师弟吃了不少,原以为你是喜欢的。”他把这包糕点又封了回去,轻笑道:“原道是这样,只是因为是我送的,所以长者赐,不敢辞。小师弟只能一次次地吃了?”

唐慎睁大眼,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又说了错话。

寻常人听到唐慎那话,恐怕还不会想那么多。但王溱一听便知,唐慎当年对他送去的糕点一概全收,仅仅因为他想讨王子丰欢心,不敢驳了他的美意。王溱现在还是给唐慎面子,只说是因为“长者赐”。

王溱将糕点放到轿子的暗格里收着,他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知为何,轿夫行走的速度也比往常慢。

唐慎心里实在堵得慌,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师兄……”

王溱仿若未闻。

“师兄……”

王溱仍旧闭着眼。

唐慎咬紧牙,道:“子丰师兄!”

王溱睁开眼,惊讶地看他:“何事?”

唐慎:“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清雅的双眼渐渐睁大,王溱诧异道:“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唐慎:“……当真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

轿子继续向前走,一个颠簸,两人的手背不小心靠在一起。唐慎的体温向来较高,王子丰的手却有些凉。两人皮肤相触,唐慎愣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王溱便不动声色地挪了开去。

唐慎的心骤然坠入冰窖,一桶冰冷的水从他的头顶直直浇下,在这寒冬腊月,冷得他浑身发寒。

他恍然间意识到一件事,自金陵回来后,师兄变了,变得……好像不再喜欢他了。

眼前晃过一幕幕情景。

五年前于荷花池畔初遇,他巧舌如簧,竭尽全力地接近对方,只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往后,是这人一步步带他进入这深不见底的官场,为他除去前行路途中的荆棘。

那是王子啊,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利用他!

从一开始,他便打着拿对方当踏脚石的目的,想要借其一步登天。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敬重师兄、仰慕师兄,他再也无法做那般无情无义的人,他真心将对方看成自己的兄长、挚友。

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不是王子丰,还能是谁?

虚极楼上,是这人对他问心:“同门为朋,同志为友。”

刺州城中,是这人披星戴月,将他抱入怀中,救他于水火之中。

王子丰曾经有过一幅喜欢至极的画,他将那幅画当作珍宝,爱护爱惜,无法割舍。只是许多年来,他从未下过决心,要去决定那幅画的命运。那时的唐慎只当自家师兄是有什么秘密,如今他终于明白,他便是那幅画,王溱便是那爱画之人。

王溱早已对他有过心思,可这条路上太多艰辛,他不忍心拖自己下水,所以他隐忍多年,从未表露于外。

为了自己,他忍了这般多年,可自己却什么都未曾做过,反而一次次地伤了这个人的心。

他问自己:你瞧见了吗,我的一颗真心。

唐慎忽然眼眶一热。

他早就瞧见了,这五年来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瞧见了,王子丰待他如何好的一颗真心!

“师兄……”

王溱依旧闭着眼,没有回应。

唐慎急促地喊道:“师兄!”

王溱正在心中打算,再听一声就睁眼算了。所谓适可而止,逗弄得太过,只会适得其反,还需要慢慢谋划。

唐慎轻轻地说:“王子丰……”

王溱心中有些惊讶,他察觉到好像这次逗得过了些,他正要睁眼,忽然,一个炽热的温度贴在了他的脸颊上。此刻哪还有什么算计谋划,王溱刷的睁眼,只见唐慎目光游移,不敢看他,嘴巴紧紧抿着,手指缩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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