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山河不夜天[古代架空]——BY:莫晨欢

作者:莫晨欢  录入:11-02


周太师和李景德坐镇幽州,无法离开,皇帝便召了骠骑将军魏率和监察使余潮生回京。

进了八月,身处西北的幽州冬日时是大雪封城,严寒难忍。如今便是酷暑难耐,又有黄沙漫天。余潮生自府中走出时,也戴了一头纱布,挡住那满城肆虐的风沙。他得了回京的圣旨,如今是要去西北大营交差。

见过周太师后,入夜,余潮生才回到幽州城。

黑夜寂静,一队官差却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城中各处,抓住了几个还在睡梦中的官员。

此事做得隐秘又快,当夜几乎无人反应过来。次日,余潮生便带着抓获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回了盛京。

骠骑将军魏率见到余潮生竟然还抓了人回去,他惊讶道:“余大人,这些是何人?”

余潮生:“将军,皆是罪官。”

魏率是个武夫,武举出身,对文官那种说一半留一半的心思,他一点都猜不透。

这都给铐起来了,不是罪官,还能是功臣么?

魏率摸了摸脑袋,直白地说:“嗨,我自然知道是罪官,但这些人犯了何事啊余大人。这咱们在幽州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事,怎么要走了,您不声不响抓了这么多人。”

余潮生笑道:“大多是银引司的官。”

魏率愣住,他不大明白,余潮生是银引司的指挥使之一,银引司的人被抓了,他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余潮生突然抓了一众犯官的事,并没有特意遣斥候官回禀朝廷。按他的意思,他打算等自己回京后,再亲自向皇帝禀报此事。然而幽州城中,苏温允得知此事后,他了解了一下被抓的几个官员是何身份。接着,他脸色一变。

苏温允连夜写了一封密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盛京。

“你王子丰死了无人可惜,但你不可坏我大事!”

余潮生的马车走得不快,到第四日,苏温允的密信送回盛京,他们才走到一半。

这封信是送到右相王诠手上的,王诠见了信,目露哀色。他在书房中沉思了一个下午,接着唤来了自己的心腹。第二日,邢州案的核心人物孙尚德一头撞死在了大理寺天牢,竟是忍受不住酷刑自戕了。

这件事在次日早朝上,由大理寺少卿汇报给了皇帝。

因为西北大捷,赵辅这些日子已经很少去关心邢州案。突然听闻此事,他神情顿了顿,目光在堂下臣子的面庞上一一扫过,似乎想要看清这些人的面孔。

这世上最想孙尚德死的人,无疑就是与邢州案有牵扯的一众官员了。

赵辅沉默了许久,他轻声道:“左相以为如何?”

左相徐毖上前一步,低头道:“罪官孙尚德畏罪自戕,老臣以为,主使伏首,但此案还得继续查下去。”

赵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道:“右相以为呢?”

右相王诠上前道:“此案为大理寺同刑部一通审查,臣以为,两部自有定论。”

赵辅不再开口。

散了朝后,徐毖与王诠走到了一处。当朝最位高权重的两位相公,此刻各自抱着玉笏,步伐缓而稳健地走向宣武门。

徐毖感慨道:“大理寺天牢的酷刑,果真不是寻常人能受得的。未曾想那孙尚德受了三个月,最终还是耐不住啊。”

王诠也同他一起感叹:“虽说老夫未曾去过大理寺天牢,但也总听闻,无论是谁,只要进了那儿,都得剥下一层皮再出来。更多的,却是再见不到天日了。”

徐毖笑着微微俯身,行礼。

王诠立刻回了一礼。

徐毖:“王相往那儿去?”

“勤政殿。”

“那便不是同路了,在此别过。”

“徐相慢走。”

“王相留步。”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转身各走各路。

当王诠来到勤政殿时,他刚刚踏入自己的右相府院,便见一个挺然颀长的身影立在院中,正俯身观赏院中的一朵月季花。深红色的官袍穿在寻常官员身上个,并不觉得如何,穿在王子丰身上,只令人觉得丰神俊朗,别有清姿。

不过他这个侄儿天生一副好相貌,无论穿什么,都十分俊雅。

王诠:“怎的在这?”

王溱转首行礼:“下官见过右相。”

王诠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在作甚。你我叔侄同为一品官,你今日拜我,我可是得回拜你一礼?”

王溱正色道:“如今是户部尚书王溱,在拜见右相大人。”

王诠挑眉:“哦,那户部尚书有何事要找本相?”

王溱蹙了眉,竟真露出困惑模样:“下官确有一事,不明所以,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得来求右相为下官解惑。”

“何事?”

“孙尚德为何而死?”

王诠脚步一顿,他抬起头,看向自家侄儿:“这世上最想此人消失的,当是徐相。”

王溱笑了:“右相还未回答下官,孙尚德为何而死?”

王诠静静地看着他,道:“就不能是左相灭口?”

王溱长叹一息:“叔祖为何要孙尚德的命。”

王诠自知再也瞒不过这个多智近妖、玲珑心窍的侄儿,他无奈地说道:“进屋说吧!”

进屋后,王诠将苏温允的那封密信递给王溱,王溱看完信,也愣了半晌。他叹气道:“原来竟发生了此事。叔祖所行,丰怎能不懂,但叔祖可知,就算如此,也于事无补。那孙尚德就算死了又如何,大理寺若是死了重要证人再要结案,无非两种结局。一是死无对证,匆匆了结;二是死无对证,百口莫辩!”

王诠:“孙尚德已死,难道这还不够?”

王溱:“若是对寻常人而言,这便够了,这便足以显现我等的诚意。但对徐相而言,远远不够!徐相怎能信,孙尚德死了,是匆匆结案还是百口莫辩?”

王诠又岂不知如此,但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用此方法,救王溱一招。

但王溱却道:“况且,我也从未打算真的匆匆结案。”他清雅一笑,“死了倒也好,以后便是百口莫辩,死无对证了。”

王诠错愕道:“你……”

另一边,唐慎刚刚试验好笼箱的新用,他忙了一天,匆匆从工部回府。才到右侍郎府,奉笔便交给他一封信:“是下午才到的,从幽州送来。”

唐慎惊讶道:“幽州?”

第一时间,唐慎便想起了王霄。

自唐慎不再担任银引司右副御史后,王霄和梅胜泽偶尔会给他写密信,说些辽国动向。唐慎拆开这封信,却大为惊愕——

这信竟然是李景德写的!

望着信上的字,唐慎越看,心越来越沉。

看完整封信,他怔怔地坐在屋中许久,接着将信纸一角靠近蜡烛,看着信纸变成黑灰。

唐慎立刻换上常服,来到尚书府。

王溱竟然还未归来。

待到戌时一刻,王溱才从外头回来。管家告诉他唐慎来了,他微微惊讶,笑着走进花厅,问道:“怎的突然来了,不是说近日工部事务众多,暂时不来了?用过晚饭了吗?”

管家在一旁道:“公子一个时辰前便到了。”

王溱皱眉道:“那便是未曾用饭了。你是如何侍候的,为何不上菜?”

管家:“小的知错。”

王溱:“加一道西湖醋鱼、素丸子。”都是唐慎喜欢吃的。

王溱拉着唐慎的手,两人一同坐在桌旁。

唐慎望着他,心中千回百转。他不知道王溱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果知道,他会做一番说辞。如果不知道,他又会做另一番说辞。

唐慎思虑片刻,开口道:“师兄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王溱看了他一眼,为他沏茶:“从叔祖府上回来。工部如今忙得如何了?”

唐慎语气轻松:“笼箱已经做好了,明日便可承到圣前。师兄倒是也会一道看到。”

很快,一桌饭菜都上齐了。

王溱给唐慎夹了一筷鱼肉:“几日不见,小师弟清瘦许多。”

唐慎吃了鱼肉,他单手撑着下颚,也不再吃饭,就这么等着王溱给他夹菜。王溱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他夹了几次后,他搁了筷子,转首看向唐慎。他目光含笑,清润疏朗的面容在烛光中显得更为雍容柔和。

“等着我给你夹菜?”

唐慎理直气壮:“来者为客,照顾客人,不理所应当?”

王溱笑了:“当,非常当。”他转首对管家吩咐道,“唐公子是客,如今唐公子不愿动筷,定然是厨房的菜做得不够好。今日是何人做菜,辞了便是。右相府上的厨子是宫中御厨出身,你去将他请来,再为唐公子做一桌菜。”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没开口,就听唐慎说道:“让你为我夹两筷菜,你都不乐意?”

王溱:“为娘子……咳咳,为夫君夹菜,子丰乐在其中。为客人夹菜,我王子丰可做不来。”

唐慎收回冰冷的视线,他道:“那继续夹着吧。”

王溱温柔道:“嗯,夹一生也不无不可。”

唐慎随口道:“相见都难,哪来的一生。”

王溱骤然变了脸色,他默了半晌,认真道:“我许你我的一生。”

唐慎心知说错话,他的情商大多是被王子丰、赵辅给磨砺出来的,但肯定不如这二人,所以无心说错话的事偶尔也会有。尤其是对王溱,因为太过放松,更容易出错。

唐慎拉住王溱的袖子:“师兄别生气。”

王溱淡定地吃了口菜:“不生气,只是伤心,心口旧疾又犯了。”

唐慎:“……”

说的好像我天天气你似的!

唐慎心一横,干脆不要脸了,他将下巴搁在王溱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老伤心,我也心疼的好么。不气了,大不了随你怎样好了。”

王溱目光一闪,表面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他随意道:“下次莫要说这种话了,小师弟与我的一生往后还漫长着呢,你怎知以后都是相见难?”

唐慎闻言,却面色一变。过了片刻,他没有回应,但他反应极快,道:“好好好,我以后说话前都三思而后行。”

王溱却惊异了一瞬,察觉出唐慎那一小会儿的震惊。

两人对视片刻,王溱道:“你知道了?”

唐慎:“……”

王溱:“你与苏温允的关系何时那么好了?”

唐慎惊讶道:“苏温允?此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谁告诉你的?”

唐慎自知瞒不过王溱,便老实相告:“是李景德派人来与我说的。李景德说,此次谋辽一事,虽说我早已不任银引司右副御史,卸了这些差事。但他知我付出众多,险些丢了一条命,所以他觉得欠我一个恩情。”

王溱自嘲道:“苏温允写信给叔祖,李景德写信与你。怎的就没人写信给我这个当事人?原来我王子丰在朝中的人缘竟差到这般地步。”

唐慎无语道:“说正事呢。唉,师兄打算如何?那孙尚德的死,是你做的?”

王溱正气凛然道:“我在小师弟心中,就是这等奸臣模样?”

唐慎用力地点点头:“是。”

王溱笑着拥他入怀:“这世上只有你,骂了我我还要对你说声,骂得对,骂得好。”

唐慎也没心思说旁的话,他又问了一遍:“师兄打算如何?”

“事情未必有你与叔祖想得那般糟糕。”

“嗯?”

“你今日来之前,如果我不知晓此事,你打算如何?”

唐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他默了默,道:“不如何。”

王溱:“如今想来,每次我说谎前要亲小师弟你一口,而你说谎却不用做任何事,怎的想都是你得福,我吃亏。往后若是景则欺瞒与我,你也先亲我一下如何?”

唐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到:这还用我亲你?你王子丰是什么人啊,我就说了三个字,你就知道我在骗你了,这还用亲?!

王溱解释道:“你若是单纯地不打算如何,那你今日就不会百般试探,而是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于我,与我一起想解决的法子。但你没有说,还试探我是否知道,那是因为如果我不知道,你便想自己解决此事。你能如何解决此事呢?”王溱声音停住,他忽然睁大眼,错愕地低头看向唐慎:“你要揽罪上身,替我受罚?”

唐慎声音闷闷的:“笼箱已经造好,造改部也走上正轨。我能做的始终有限,在与不在工部,其实都无大碍了。但师兄不同,银引司的事才刚开了个头,银引司不能没有你。”

王溱心头一震,他哑然无言。良久,他拥紧了怀中的人,道:“但是我亦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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