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山吹子

作者:山吹子  录入:11-04

  从河里救回荆照秋后,他就在发烧。包袱丢了,银票进了水泡烂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十几两碎银还有荆照秋的一对金镯子,易之虞身上干干净净,只有脖子上看起来就不值钱的挂饰。
  回城来不及,到下个城没有方向,正这时遇到了拖家带口迁徙的难民,幸运的是,难民中有位大夫。大夫能治,但要随时诊治病情。
  易之虞没有多想,背上荆照秋,和这些难民一起走了。而他们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和逃难也没有什么区别。
  落魄贵公子和落魄农民,都是落魄。谁又比谁好在哪里,至少裸男农民还有蔽体的衣被和饱肚的干粮。
  这些难民是隔壁发洪水的县,洪水毁掉了农田桑园,毁掉了房屋城池,难民无法安身。继而知道胳膊信阳城由于前几年征兵过多,青壮劳动力甚至老人都被征走,而战役之后活着返乡者十之一二。青壮劳动力缺失,新生儿的增长几乎停滞,城池人口严重不足,比例也极其不合理,多是女人孩子和老人,大量农田缺少家中劳动力无人耕种,所以信阳城开放条件,落户信阳城者每人可分到田地。
  加之信阳城气候优异,适合耕种,因此大量其他县的难民从四面八方赶来。
  赶了一天路后,难民队伍在一座破庙中暂时歇息。易之虞占了一处僻静的位置,与众人隔开一段距离。
  不合群与不一般让易之虞在人们口中各种议论和指指点点,易之虞却始终没有注意,他的目光一直追着睡梦中的荆照秋。
  荆照秋舔l着干裂的嘴唇,不住道:“渴,我好渴。”


第4章 进城
  “口好渴……”
  荆照秋渴醒,意识没有回笼,起来就是找水喝。别无他物,易之虞将已经凉成温水陶罐整个推到荆照秋的手里,握着荆照秋的手,让他喝水。
  心急地喝了小半罐水,荆照秋清醒了。感觉到自己坐的地方不太对,低头看一下,抬头又望一眼,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第一反应往后一退,一屁l股压在地上。第二反应才是,他怎么又变成成年人的样子了。
  第三个反应……
  “垃圾,你还敢出现?”怒气冲冲把易之虞推倒在地,提着他的领子,一拳砸了下来。刀削斧刻的脸上出现一个青黑青黑的印子!
  所有关于那晚不堪的回忆席卷而来,涌l入脑海之中,连身体也感受到异样的感觉。
  易之虞以少年的形态出现,荆照秋还能暂时遗忘,可现在这张脸……越是英俊越是让人气愤,甚至是气自己。
  因为美色而意乱神迷沉迷其中,这是一个极其大的失误。
  荆照秋打了两拳停手了。
  被打的人反抗也就算了,可易之虞光是看着荆照秋,眼里还带着笑意,丝毫不还手,反而下不去手。
  都有力气打人,看样子痊愈了。用易之虞唯一值钱的玉佩换来的药没有白费,那个大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过于柔和的目光反而让荆照秋心里发虚。
  “你不还手吗?”
  “你打吧。”
  荆照秋泄气地咬咬牙,“混蛋,饶你一命,你最好早点把这张脸变回去,看了烦。”
  “不是我控制的。”易之虞无辜道。
  “那是为什么?”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他只在古装武侠剧里见过,难道他一直以为穿越到了普通的古代其实是错的。
  易之虞没答话,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不生气,张嘴。”
  “什么……唔……”酸甜的味道占领口腔,很好地缓解了睡太久后嘴里的干涩,是一粒梅子,“怎么会有这个……”
  他已经发现,两人现在在一个破庙当中,周围清一色的逃难难民。
  买药附赠梅子,敲竹杠的大夫给的添头。易之虞忽略这个问题,回答上一个:“我也不知道。”
  每一次受到刺激,会恢复一段时间。第一次仅仅一个小时,第二次是一晚,这是第三次,已经过去两天,什么时候又变回少年模样仍旧未知数……
  如果荆照秋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话,易之虞垂下头显得很失落。
  两人的互动早在其他人眼里,对面一家三口盯着他们很久了。两个男人又是揉又是抱的,胖女人斜着看他们几眼,鄙夷地啐了一口。她的胖儿子则是盯着荆照秋吃东西看了很久。
  “娘,我也要吃。”
  “吃什么吃,有什么好吃的。”胖女人骂骂咧咧,声音扯得很大,庙里的人都听清她的话了,“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勾勾搭搭不知廉耻的臭流氓。,东西吃不得!”
  胖小孩学嘴:“臭流氓,不要脸。”
  哦,在骂他?
  哪是那么容易让人骂的荆照秋当时就凶恶地瞪了胖女人和小孩一眼,极其恶意地咧嘴一笑:“吃了你哦。”他才不是好人。
  一句话吓得胖小孩登时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其他人的一连串骂声,大晚上的,谁不想好好休息下,第二天赶路。小孩尖利的哭声响起,好了,那就不用睡了。胖女人慌乱地捂住胖小孩,怕引起众怒赶出庙里。至于荆照秋……
  他笑起来太可怕了,胖女人也怕起来,荒年饥年吃人的事情很多,指不定这个恶徒就是会吃人的!
  荆照秋得意的笑容维持不到眨眼功夫,渐渐僵硬。
  易之虞低下头蹭了蹭荆照秋的脸颊,坐实胖女人说的拉拉扯扯勾勾搭搭。老大的块头,做起这个动作来,违和的要命,易之虞的表情却是理所当然,不见半分羞馁。
  “你够了哈?”荆照秋浑身发毛,不习惯这种太黏糊的亲近。又不是孩子,肌肤相贴未免太奇怪。
  “这里疼。”
  易之虞指指被荆照秋打肿的脸,即使失去记忆,也能用本能感觉出荆照秋吃软不吃硬,对他示弱的手段行之有效。
  果然,本来要推开他的荆照秋咬了咬牙,忍下来了。罢罢罢,蹭一下不会少块肉。
  醒来后,就要打算以后的生活了。荆老爷安排的房产不能去,而他们手里的钱却不多。
  “我们的钱呢?”荆照秋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既惊诧,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以免被人听见,“你说,我们的钱呢!”
  易之虞面无表情回答:“银票泡烂了。买了毯子、馍馍还有药。”平静的语气和荆照秋越来越冷的表情泾渭分明。
  “所以,除了这对镯子以外,我们只剩十两银子了吗?”荆照秋的肉都在疼,“你个败家子!”
  “……”
  “这下真成穷光蛋了。当时就应该厚着脸皮向荆老爷要点钱的。”荆照秋的眉头里都写着愁两个字,“一只鱼,你有钱吗?”
  既然问到了,易之虞只好摸身上每个口袋,被荆照秋的紧张与愁苦感染,对钱不在意的易之虞竟然也对钱紧张起来。
  “没有了。”
  荆照秋盯着他。
  “真的没有了。”
  荆照秋再盯。
  “那……我只有这个了。”玉佩之外只有这个了。易之虞解下脖子上红线穿起来的不过半指宽的青铜牌子,牌子上一面雕着奇怪的花纹,另一面什么也没有。
  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但易之虞本能地知道这比那块玉佩值钱多了。它真正的价值或许在于证明,就像一块标明身份的令牌一样。
  荆照秋认不出他的价值,可贴身物品的牌子的价值不应该是钱来衡量的,也许是重要的物品。易之虞脑筋不太清楚,以后明白过来会后悔的。
  “拿回去,十两就十两银子吧。”荆照秋把银子装起来,语气放松了许多,“以后把钱都赚回来!别说十两,百两千两万两都……”
  有……
  易之虞默默把牌子给荆照秋挂上。
  “我……易——之——虞。”易之虞在荆照秋手心里写他的名字,一板一眼纠正荆照秋的错误,“不是一只鱼。”
  写完之后又蹭了蹭荆照秋,毫不知羞且黏黏糊糊。这种喜欢各种蹭蹭蹭的毛病,这不是一只鱼,是一只猫吧?
  牌子温温热热,带着易之虞的体温,让荆照秋有种收了别人嫁妆要好好对他的感觉。
  突然不是很讨厌这个大块头了。
  俊美的青年和吃完荆照秋给的面后,突然小小抱了一下荆照秋的人重合在一起。那时他还在感叹,荆家大少奶奶未免太奔放,这要是被人看到,小叔和嫂子可就说不清了。
  还是想想眼下应该怎么办。
  不能住荆老爷给的房子,钱也不多。看来,不如随着难民队伍到信阳城去了。
  ——————
  第二日,信阳城北门。
  “人也太多了。”
  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触目惊心。其他县镇受灾情况可想而知,大量灾民因为信阳城的政策蜂拥而来。
  而且信阳城的气候地形极好,适合农作物生长,要不是由于前几年征兵太过,作为与战争极其接近的信阳城几乎十分之七八l九的青壮劳动力都被拉到战场上,导致本地劳动力严重不足,大量田地无人耕种,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政策出现。
  青壮劳动力的缺失还间接到底当地工商业也同时萎靡,没有人,谁来购买?没有人,谁来种出粮食,仅凭留下来的老人小孩和女人,根本承担不起土地的负担。一场战争的伤害往往要用十数年才恢复,人口经济等等。
  信阳城如今面临着人少地多的情景,急需大量青壮劳动力。
  而听说这件事的他县难民趋之若鹜,可信阳城也不是谁都接收的。排成长龙的队伍,并不是所有人会落户此地。信阳城要的是能种地的青壮年!
  当然如果你有钱愿意在此处买地买房,自然什么都可以。可能因为受灾来此一搏的人,大部分穷得叮当响。
  就盼着拜得两块地呢!
  价格都定好了。一个无疾病的青壮年可分两块水田两块旱地,和一年的大棚居住权。
  这个意思是不提供住房,需要自己买或者自己盖。
  除了青壮年,其他人都不能分,开玩笑,整个信阳城,除了青壮年缺,其他都不缺。
  家里有底气的用五十两银子,可以换取免除徭役。可五十两银子,哪个普通农民出得起?
  去村子里问问,十个女人中有八个是丈夫战死的寡妇!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年幼便丧父的小孩,这就是城里的现状。
  渐渐有人扫兴而归,一个青壮年最多只能带两个家人进城,家人仅包络父母妻子,以免有些人投机取巧,让没有家人的青壮年将其家人带进去。
  而排队的人群也轮到了荆照秋和易之虞。检查的守卫盯着荆照秋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摸l摸下巴问另一个守卫:“你看那个病恹恹的瘦鬼,算青壮年吗?拿得起锄头吗?”


第5章 带路
  “细胳膊细腿的,能拿得其锄头吗?我看呐,别说种地了,挑个水都够呛。”瘦守卫挑肥拣瘦,“我们要的是青壮劳动力,会种地会干活的,懂吗?你看看你身上哪块儿够得上半个字!”
  胖守卫火上浇油:“就是就是,什么货色都往这儿跑,当我们信阳城真是收破烂的,谁都往里放。”
  话说得难听,排在荆照秋两人身后的一家人瞬间脸就青了。他们的情况甚至比荆照秋还要糟糕,老的老小的小,就靠家里顶梁柱一个人顶着。
  荆照秋被抢白了一通,脸色都没变上一变,这个时候和守卫闹起来弊大于益。他指了指刚走进去的一个背着箱子的瘦青年,那体格比他还弱。
  守卫挠挠下巴,横得很:“他是大夫,大夫你懂吗,救死扶伤人人需要他。你会医吗?你能你进。”
  他不会医,不行。
  “这一个呢?”又一个瘦巴巴的走进去,这次的连年纪看起来都没达标,也就十二三岁。
  “十两银子一个人,你有吗?”守卫摊开手掌,赤l裸裸地展示着钱财交易。荆照秋手里就剩十两,就算有多余的钱也不会白给这狗腿。
  “那他呢?”一个长衫的瘦子,脸颊都瘦出个窝窝来了,别说扛锄头,走两步都担心晕倒。衣服也甚是朴素,不像有钱的。
  “那是举人!念过书的秀才举人老爷!身份自然不一般等会试之上大显光彩,那就是进士登科的官老爷!小土鳖,难不成你还念过书?作个诗给我们大伙瞧瞧?”
  不好意思,他还真念过书,原身还是个秀才,要不是乡试前出事,现在也是举人了!可惜没有证明,他腹中更没有半点文学的墨水,四书五经都没念齐全呢。
  况且大庭广众作。诗就是种羞辱的手段而已,他要是真作了,反而落了下乘。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自小没念过什么诗,作诗不会,打油诗倒是有一两首。”荆照秋脸上的笑冷冷的,不看那守卫,倒是盯着城门的黄犬,“城门闻犬吠,喧喧看人低。”
  “妈的,你骂我是狗!”反应过来,守卫色变,长刀拔l出半截,一只有力的手将刀又压回刀鞘。是一直不说话的易之虞。
  荆照秋啧啧:“我说的是这黄狗呢,是不是,大黄。”
  大黄是荆照秋刚给狗取的名字,狗对这个名字很受用,哈拉着舌头摇着尾巴在荆照秋面前摇头晃脑。
  “我不算就不算吧,一个青壮劳动力可以带两个人进去,你看他怎么样,够不够青壮劳动力标准。”荆照秋指指易之虞,八尺有余四肢有力,体型完美。
  “够是够格,”守卫的刀收起来,拖长了音调,“一个青壮年带两个人指的可是父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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