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于欢

作者:于欢  录入:11-07

  “那是什么?”
  “任他如何的宠爱杨贵妃,可最后还是负了。”
  “若非国将不国,朝臣劝阻,我想唐明皇是绝不会要杀她的。”
  李少怀冷笑一声,对那些将亡国之由推到女子身上的人不屑,“我从不信女子能够左右君王,迷惑君王,若非是他最后居功自傲,贪图享乐,私欲心起,何来安史之乱,何至于身为皇帝连个女子都护不住。”
  “我不要做唐明皇,你也不是杨贵妃,在我眼里,你比那杨玉环可要好看多了。”这才是李少怀真正的意思,“我不要江山,我只要你!”
  赵宛如笑着,“你就不怕她从土里爬出来将你害了?”
  李少怀哈哈一笑,“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元贞是不会让她害我的!”
  是啊,我不会让任何人害你,赵宛如心中默念。
  外城万胜门到梁门内城,再到大内的西华门,马车止步于大内,丁邵文也就能交差了,于是在西华门前下马。
  躬身道:“臣家中还有些琐事。”
  按制从外地回京的公主都要先回大内拜见长辈,先帝早逝,长兄如父。
  宫人搀扶赵衿稳步下车,虽为公主,但是身上穿着的只是最普通的蜀锦,“这一路麻烦将军了。”
  “公主客气了,能替公主与官家办事,是臣下的荣幸。”
  赵衿点着头,从西华门出来一干内侍省的宦官宫女将她簇拥着回了宫。
  丁邵文上马带着禁军奔回丁府。
  朱色公服打眼,而马后跟着小跑的禁军更是增其威风。
  大宋的京官不给分配官舍,留任的京官多自己买房买地居住,官多房少,所以内城地价房价极高。即使任以高官,两袖空空的官员也不少,于是就出现了租房。也有不少官员买房在外城,甚至是郊外。每次早朝前摸着黑就要起来赶赴内城。
  许国公府离大相国寺不远,附近也是贸易区,有夜市。赵宛如带着面纱坐马车沿着内城城墙到了朱雀门,过汴河时听见酒肆里有人在言论。
  一茶客朝着禁军奔离的背影问道:“刚刚那个红衣小将军是谁?”
  “那个马上的?”
  茶客点头。
  “那可是参知政事的长子,官家的新贵。”
  “是那个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没有因此入仕而是去参军了,结果立了大功的忠武将军?”
  回他的人给着眼神点头。
  茶客惊讶,“怪不得,这么威风!”
  “爹是刚刚被提拔为副相的参知政事,而他自己又作战骁勇颇有将才,官家能不器重嘛,才二十出头呢,就授了殿前副都指挥使。”
  知晓更深的另一个茶客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丁家四子,就数这个长子最厉害,不仅长得端庄而且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众人点头,十分羡慕道:“这般天之骄子,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够配得上。”
  茶客放下茶盏,“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咱们圣上最宠爱的惠宁公主,二人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呀!”
  他们再次点头。
  赵宛如从马车上下来,张庆下马过来躬身道:“要不属下去将那些扰人的苍蝇打发了?”
  酒肆朱门里的谈论左右都是一些内房趣事,闲着无事做的人便喜欢坐下来谈论这家未婚公子适配哪家姑娘,哪家姑娘到了适婚年龄还没出嫁。
  更闲的人则是打起了做媒人的注意,给自家的未婚的兄妹留意物色,省的交那不必要的罚钱。
  赵宛如摇摇头,“既然你都说是苍蝇了,那我们何必为这些不讨人的东西起干戈。”
  “是。”
  许国公府就在前面,皇帝御笔亲书的牌匾高挂在大门口。


第16章 古来非嫡长不立
  “参见惠宁公主。”吕蒙正拖着病体亲迎赵宛如,看向赵静姝时满布皱纹的老脸滞了一下,“这是,三公主?”
  三公主赵静姝穿着一身浅青色襦裙,竟然将惠宁公主给比下去了,吕蒙正感叹,当年那个在他褪边追问个不停的小丫头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赵静姝侧身道:“志冲拜见吕伯伯~”
  吕蒙正撑着身子就想拜下,“使不得,二位公主折煞老臣了。”君臣父子,他是骨子里的保皇派。
  “吕公是肱骨之臣,朝之栋梁,又是长辈,理应如此。”赵宛如过去托扶,关心道:“伯父在病中,应当好好修养才是,宛如给您添麻烦了。”
  一声声伯父喊道当真感动着这个三朝元老了,连忙拱手,“臣不敢,二位公主能够来我这国公府,国公府蓬荜生辉。”
  长廊尽头有一座别致的小苑,是吕蒙正亲自安排的居所,“公主前些时候传给臣的信?”
  “还请伯父帮忙。”
  “公主此行回来,官家不知道吗?”
  “不瞒伯父,宛如暂时还不想回大内。”赵宛如说的有些难为情,意在想让吕蒙正帮着隐瞒。
  不过不是她不想回就不用回的,她还不知道小姑姑到底有没有瞧见她。小姑姑与父亲两兄妹关系一向好,自己又是父亲的掌上明珠,难保小姑姑不会告诉父亲。
  “东京城向来权贵居多,公主还是小心些为好。”出于长辈对后辈的关心,“公主若是想出去散心,吩咐一声即可,带些府上的下人。”
  “有张庆在,还请伯父放心,只是这几日要多多劳烦您了。”
  吕蒙正是看着赵宛如长大的,如今她南游一遭,像是变了一个人,那股桀骜不见了,相反的是成熟稳重了许多,摸了摸白长须道:“既是公主所托,臣定然尽心力。”
  “多谢伯父。”
  外城,汴河从西水门入城,过内城流向东南,东京城西水门的汴河上游地是闹市区,酒肆,瓦舍。
  李少怀选了一家离闹市不远又临汴河的旅舍入住。
  临河的窗子打开,一眼便可以望尽汴河风光,金梁桥宽大却还是挤满了行人和车辆,望着只有栏板的驴车上高耸的遮尘布,李少怀好奇,“他们运的是什么?”
  打扫房间的伙计顺着望去,“嗨,如今已经是秋日了,秋收冬藏,都忙着储藏冬菜呗。”
  李少怀似乎不太理解,伙计抽回白毛巾,“听真人洛阳正音里带的口音,是江南一带的人吧,江南可是好地方,冬暖夏凉。”
  大宋延续前朝,以洛阳正音为官话。
  “某,生于金陵。”
  伙计愣了一下,没有感到尴尬反而笑了笑,“至今秦淮见,礼乐秀群英,可见金陵也是个好地方。而杜牧作《泊秦淮》一诗更使得淮河名盛于天下...只不过鄙人倒是听不出真人有半分金陵的口音。”
  李少怀转过头颇有些惊讶,“你倒是懂的不少。”
  伙计摸了摸脑袋,憨笑,“小的幼时也喜诗词,读过两年书,后因家贫,实在没法才出来讨生计。”
  李少怀感慨,东京城的繁华今日他算是见识了,连个杂役仆人都能念些诗词出来,“金陵雅言我自是会的,只是常年呆在江南。”
  听道士的意思大概是第一次来东京,“真人是不知道,东京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会在秋日里储藏过冬的蔬菜。闹市区的北边,真人可要好好去游玩。”
  “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可是夜市,不禁宵夜。”
  李少怀摇摇头,就着他刚擦好的椅子坐下,对于闹市她不是厌,只是没有兴趣。
  入夜,万家灯火,东京城内亮如白昼。
  汴河流入内城穿过第一甜水巷,丁府的大门敞开,几架马车陆陆续续从巷子里驶离。
  封爻司陈尧叟的家就在旧曹门内的界北巷中,马车直走一段大街道右拐便到了,前不久下去江南探亲的次子陈陆阳也回来了。
  “家主,丁参知的四位郎君到了。”
  翰林学士钱怀演的家在外城以西的金水河北岸。
  学士府的后院今日热闹,钱怀演之妻四十寿设宴水席招待各路官员家眷,一直到入了夜,宴席散后新任参知的四个公子才匆忙赶来。
  钱怀演不但未生气且更加热情的招待入座。
  大户人家的厅堂内一般都设有珠帘或是镂空的屏风。有些大的厅子还有两层,二楼中间挖空,两边设廊道摆下珠帘,以供主人家观宾客选人才或选婿。
  钱希芸比划着堂上那几个年轻公子。
  ”那个带玉冠的...”
  “那是右相府的长子丁绍文,虽不是嫡出,却深得官家器重。”
  丁绍文相貌堂堂,在众兄弟里才貌最为出众,又是长子,钱希芸平淡的眸子里有了些闪动,不过也只是闪动,“还不如我师弟呢,我师弟比他有才,又比他好看。”
  “...”
  钱希芸走了几步看向第二个座位。
  “那是次子丁绍武,是正妻所出的嫡子,去年在武试中拔得头筹,这次退辽有功,授宁远将军。”
  丁绍武留着粗胡子,黝黑的肤色,脸上棱角分明衬的不算太丑,钱希芸向来不喜欢武夫,“五大三粗的,脸太黑太丑。”
  见女儿这般挑剔,钱怀演吸着长气摇头,“嫡三子,丁绍仁,与丁绍武同胞,去年中了解元,如今翰林院各学士很是看好他。”丁绍仁是他的学生,生的还算端庄。
  次子与三子是同胞兄弟,一文一武,各有造诣。但是最突出的还是长子丁绍文,文武双全,也是钱怀演最看中的。
  “希芸瞧瞧哪个如何?”
  钱希芸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倒是白白净净的,不过还是没我师弟好看,而且看着孱弱的样子...”
  望着兄弟四人里最小的老四,丁绍德穿的齐整,脸上干净的胡渣都没有,样貌清秀。可是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就如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于是钱希芸眉头深皱着摇头。
  “那正是你要联姻之人。”钱怀演沉着脸不悦,而后又道:“参知的四子,丁绍德,小你四岁,虽是庶子,但是...”
  “什么!”钱希芸大惊,这人孱弱也就罢了,还是个庶子,“爹,你要把我嫁给一个庶子?”
  “庶子怎么了?”钱父一脸不悦。
  “爹,我可是你的嫡亲女儿啊!”
  “是让你过去做原配正妻,又不是让你过去做妾。”
  “我不嫁,爹要是见过了我师弟,就不会想着将我嫁给相府的公子了。”钱希芸嘟着嘴背对着父亲。
  “你那什么师弟人在哪儿呢?”
  钱希芸回来都好几月了,托师父写的信明明一早就传去了,如今李少怀仍旧杳无音讯。她扭捏着答不上来。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你说不嫁就不嫁的。”
  “古来非嫡长不立,若非要嫁,那我也只嫁丁邵文。”四子里,如今就丁邵文最有出息,这般年轻就身居要职。
  “你!”钱怀演急了,敲着自己的手,“那忠武将军岂是...”岂会看上一个出家的还了俗的妮子,钱怀演自认为自己的女儿容貌端庄,奈何那丁邵文是人中龙凤,岂会看上一般人家的女儿,“参知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圣人有意将惠宁公主下嫁丁府,而人选只会是丁邵文。”
  “即便惠宁公主不会嫁,如今大内还有个万寿长公主待嫁呢,官家最近也在各家新秀中留意合适的人选。”
  钱希芸极为不满与不屑,“说来说去,还不是人家看不上咱们,那就更不要嫁了。”
  “这事由不得你!”钱怀演甩着袖子下了楼,赶赴楼下的宴厅陪酒。
  钱希芸负气带着婢子回了房间,入房的时候狠狠的甩着门,“一个庶子,凭什么让我嫁给他。”
  婢子拉耸着肩,胆怯道:“二姑娘...”
  “干什么?”
  “东京的人都知道丁相公家四个儿子就属四哥丁绍德最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的,生母身份又卑微,所以不受人待见,就连生父都懒得管他,而他自己仗着自己父亲是高官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婢子抬着眼睛望着钱希芸,“说句不太好听的,他如今与城西那些痞子无异。”
  这话说的钱希芸当即提不起来气,僵坐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家主能看上他,无非是因为如今官家重用右相大人,是朝中的新贵。”
  “难道就因为如此?可是荫封也轮不到他这个庶子啊!”
  “姑娘~”婢子提点着她。
  钱怀演之所以让她还俗回来,想的便是与丁家联姻,而她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早嫁,如今只剩下次女钱希芸。
  钱希芸横拍桌子,“我是绝不会甘心当他联姻的棋子的!”
  酒过三巡。
  “今日祖祭所以来迟,还望学士海涵。”丁邵文举止谦和有礼,既有武将之能,也有文人之才。
  “指挥使客气了,你们能来钱府老朽已是惊喜。”
  “绍仁多谢恩师的栽培!”丁绍仁去年中举,特意提及栽培之恩,只因明年春闱省试钱怀演是主考官之一。
  “绍仁之才,足以登甲,切勿怠慢温书。”
  丁邵仁抬手微躬身。
  丁绍武也随同着合手作揖,干净利落。
  唯独丁绍德依旧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钱怀演伸着脖子,“四郎这是?”
  “四弟,四弟!”丁绍仁满脸嫌弃的推了推脸泛红的丁绍德。
  丁绍武见状作揖替丁绍德圆场,“学士不知道,我家老四最爱喝酒,没喝过府上这么好的酒,这才贪杯了些。”
  “哈哈哈,老朽还以为是对府上招待不瞒,此酒出自丰乐楼,名为‘眉寿’,府上还备有不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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