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将军作对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贺端阳

作者:贺端阳  录入:12-07

  崔嵬垂下头,神色里多少有些失望,还有一点极力隐藏的委屈,小声解释道:“明日是我的生辰,往年都是在军中过的,但是今年我想空出时间和璟哥一起……”
  “这样啊!”严璟伸手将人重新揽回了怀里,凑到少年耳边低低道,“那看起来,这一次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倒省的明日我专程下诏将你从军中叫回来了。”
  崔嵬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璟哥记得我的生辰?”
  严璟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阿嵬这话说的未免太没有良心,你的事我都放在这儿了,又怎么可能会忘?”
  崔嵬似乎还有一些不相信,总觉得严璟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自己的,圆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似乎想从中看出一点点迹象。严璟被他的表情逗笑,轻轻摇了摇头,回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锦盒,递到崔嵬手里:“本来是准备明日再送的,但现在若是不拿出来,阿嵬应当是不会信我了。”
  崔嵬坐正了身体,将那锦盒打开,露出了一枚玉石所制的同心结,玉质澄澈,雕工精细,纵是崔嵬对这种东西从不感兴趣,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盒里拿了出来,托在掌心仔仔细细地去瞧。
  “这是五六年前我出宫立府的时候,母妃很久以前让人准备的,直到今日才终于派上了用场。”严璟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玉佩,“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天底下仅此一份,不知道这样的生辰贺礼将军肯不肯收?”
  崔嵬将玉佩放回盒里,珍重地将锦盒收入怀里:“送出来了便是我的了,璟哥就算想要回,我也是绝不肯归还的。”
  严璟笑了起来,将少年重新拥入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这天底下除了将军,还有谁敢收?不过……”
  崔嵬立刻蹙起眉头:“璟哥不会这么快便后悔了吧?”
  “倒是有些后悔,”严璟慢吞吞道,“后悔送的早了一点。”
  他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崔嵬的手背,徐徐开口:“我母妃当日说过,这玉佩是要留着大婚那日送给心爱之人的。所以,除了玉佩之外,我还让人准备了一些旁的东西,本是打算明日将你哄回来之后,一起拿出来的。”
  崔嵬原本以为严璟近来事务繁重所以将自己的生辰忘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还是在心底说服自己,却没成想,严璟居然提前做了许多的准备,一双眼立时亮了起来:“既然贺礼都已经送了,那不如一起拿出来吧?”
  到底是少年心性,崔嵬明显已经迫不及待,根本再等不及几个时辰后自己生辰的正日,只想立刻便将严璟的心意全部看到。
  严璟笑着看了他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也好。”
  他从床上下去,起身走到墙角的柜子前,将手按在柜门上时,动作突然顿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跪坐在床榻上,满眼都是期待的崔嵬,认真道:“阿嵬,你要想好,东西我若是拿了出来,便再容不得你后悔了?”
  崔嵬并不是十分明白严璟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心底隐隐地有一种感觉,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他唇边漾出笑,看着严璟:“只要是与你有关的,我便都不会后悔。”
  严璟弯了眼角,伸手拉开了柜门,捧出了一个木箱,回身放到了床榻上:“既然这样,阿嵬便亲手打开吧。”
  崔嵬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掀开了箱盖,露出了里面通红的一片,崔嵬仔细去瞧,才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两件大红的婚服,崔嵬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抬起头,望向严璟。严璟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既然是大婚,自然要有婚服。虽然无媒无聘,也不能昭告天下,但苍天厚土为证,你我谁也不能再反悔了。”
  崔嵬觉得自己的喉头似乎微微梗住,心中有百般的情绪,对于感情的事他或许有些迟钝,却不代表真的就一无所知。他心中其实清楚严璟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平添了许多的隐虑,但到底年少无畏,并不愿将这些顾虑放在心间。
  却没成想,严璟竟是直接要将二人的余生牢牢地锁在一起。
  崔嵬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婚服的衣料,眼底隐隐地泛起了一点水光,而后将其中的一件婚服拿在手里,抬眼看着严璟:“我帮璟哥换上吧?”
  严璟弯了唇角,点了点头:“好啊。”
  到底是宫中的手笔,不管是衣料质地,还是手工刺绣,都精细非常,穿到严璟身上,更衬得他眉目如画,那双总是冷淡的眼里此时含着笑意,直看得崔嵬整个人忘了动作,脑海里又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他想用来形容严璟的词——美艳而不可方物。
  眼看着少年失了神,严璟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将另一件衣袍拿了起来:“那礼尚往来,该是我为阿嵬更衣了。”
  严璟缓缓地解开崔嵬的衣带,褪去他身上那件黑色的武服,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明明心知自己是为了替这人更衣,但指尖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殿内静的可怕,以至于严璟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崔嵬的呼吸声。
  他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能继续接下去的动作,将那件与自己身上相同款式的红彤彤的男子婚服穿到了崔嵬身上,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再抬眼时发现,崔嵬的耳根整个红了起来。
  严璟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故作平静地拉过了崔嵬的衣角,与自己的系在一起,而后目光深深地看着崔嵬:“婚服穿好了,阿嵬,我们该拜天地了。”
  从穿上这件通红的婚服开始,崔嵬就觉得自己整个人有些发晕,就好像先前喝下的酒意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只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被严璟引着跪了下来,晕乎乎地跟着他的动作,叩首,而后起身。
  严璟好像完成了什么心愿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将崔嵬的手握在掌心,二人重新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他将方才从崔嵬怀里拿出的锦盒打开,将那块同心结戴到崔嵬颈上,凑近了崔嵬的耳边,低声道:“拜过了天地便算礼成了,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余生便如同这同心结一般,牢牢地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崔嵬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玉佩,眼波流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坐直了身体,凑过去在严璟唇上轻轻碰了碰,对上严璟诧异的目光,他有些紧张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之后呢,璟哥?”
  严璟的目光几乎是凝在少年的唇上,他的手按在崔嵬腰上,低低问道:“什么之后?”
  崔嵬的整张脸几乎红了个通透,红晕顺着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将话说了出来:“礼成之后,是不是还有洞房?”


第八十七章
  欢愉与沉沦总是短暂的, 尤其现如今二人的身份已是非比寻常,大量的奏折正堆在案头等着严璟去处理,军中也有数不清的军务需要崔嵬去解决,因而,崔嵬生辰一过便重返军中,没了爱人相伴, 严璟也只得继续料理那些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朝堂政务。
  一切好像与先前的一段时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除了极少数贴身伺候的人, 无人知晓大魏这位尚未正式登极的国君如此草率却又郑重地将自己的余生许给了另一人。
  更鲜少有人知道,在历经坎坷与磨难之后,被无数人觊觎的皇后之位实际上又落回到了崔家——当然,宣平侯本人并不会承认这个床笫之上的调侃。
  因为二人都太过忙碌,再见面已是五日之后, 严璟的登极大典。
  历经浩劫, 又因仍处于先帝丧期之中,登极大典一切从简,不仅取消了赐宴、舞乐等各种庆祝方式, 为了避免劳师动众, 给尚未复苏的朝廷增添负担,连例行的祭告礼也暂缓举行,由礼官暂代新帝前往祭飨天地宗庙。
  饶是如此简之又简,到了这一日仍有许多的流程需要履行, 几乎是天还未亮, 严璟便被人小心翼翼地从睡梦之中唤醒, 沐浴更衣。
  玄衣纁裳,革带系腰,明明还是极轻的年纪,换上这身衣裳之后,帝王之威压却从那张冷艳的脸上散发出来,让随身伺候的内侍愈发的小心起来。
  逢此紧张之时,紧闭的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正伸手去拿冠冕的内侍被吓了一跳,手指一抖,险些将捧在掌心的东西掉到地上,一道人影闪了过来,伸手扶住了那精致的冠冕,温和地出言提醒道:“内官小心。”
  那内侍怔怔地看着崔嵬手里的冠冕,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惶然地跪倒在地:“奴婢万死!”
  崔嵬眨了眨眼,朝着严璟看去,严璟从铜镜之中与他目光相对,微挑眉:“差不多了便下去吧,这冠冕便让宣平侯替朕戴,也省的你们胆子小,再被他惊到。”
  几个内侍暗自松了口气,谢了恩之后便退了出去,崔嵬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殿门,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将目光落到了严璟身上。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严璟,每一刻都好像不同,但每一刻都让他沉沦。
  大殿内燃着烛火,倒是光线充足,严璟朝外望了一眼,发现天光还未全亮,回过头看见崔嵬眼下的淡青色不由伸出手指去轻轻点了点:“将军这是几日未睡了?”
  崔嵬晃了晃头:“是睡得少了点,但并无大碍,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璟哥才能放心继位。”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手里冠冕上的珠串,唇畔突然露出笑来:“我还有个惊喜要给璟哥。”
  严璟拉过他微微发凉的手指,捂在掌心:“那我倒要瞧瞧,天不亮就进宫来是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崔嵬笑容满面,将手指从严璟手里抽出来,轻轻拍了拍手,朝着殿门外吩咐道:“进来吧。”
  严璟诧异地顺着望了过去,只见殿门大开后,一道瘦小的身影略有些慌张地进到殿中,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与严璟目光相对,下一刻,便跪倒在地,用含着哭腔的声音开口:“小人给陛下请安。”
  严璟面上有刹那的错愕,笑意跟着从脸上漾了出来,难以置信道:“银平?”
  银平与先前比起来更是瘦了一圈,面容憔悴,看起来也有些狼狈,却难掩此刻的欣喜与激动:“陛下……”
  严璟几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应该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还活着便好,还活着朕便放心了。”
  “小人是托了陛下的福,才捡了这条命回来,得以见到陛下实在是……”重见旧主,银平激动不已,一时之间只觉得语无伦次,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干脆又跪倒在地,朝着严璟接连叩首。
  心间的欣喜慢慢平复下来,看见银平这样,严璟有些哭笑不得,将人重新拉了起来:“今日朕有太多的事要忙,实在无暇等你叩首。先让人带你下去休整一番,待养好了身体,再回朕身边来。”
  银平接连应声,而后才退了下去,殿内又只剩下严璟二人,他抬手揉了揉眼,笑着看向崔嵬:“难为将军还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璟哥担心他,那便不是小事。”崔嵬回头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当日严琮起兵谋反,都城大乱,银平知道他不会放过王府,便趁乱逃了出去,却没成想后来遇到了西南叛军,差点被乱军所杀,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就一直躲在一个消息闭塞的小村子养伤了。”
  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为自己所累,对严璟来说,已是万幸。他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铜镜前。
  崔嵬缓缓地走到他身后,从铜镜里看着严璟的眼睛:“璟哥现在可安心了?”
  “有将军在,我一直安心。”
  “那就好。”崔嵬弯唇笑了起来,伸手将方才的冠冕重新拿起,“那我为璟哥戴冠。”
  崔嵬的动作格外的轻,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冠冕,戴到严璟头上,又拿起内侍早已备好的玉簪将那冠冕固定于严璟发上,十二琉白玉珠串垂下,挡在严璟眼前,遮住了那张惊艳绝伦的面容。
  严璟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而后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崔嵬:“如何?”
  崔嵬怔怔地看着严璟,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言语,正怔愣之间,大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内侍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严璟伸出手,将崔嵬的手牢牢握住,然后站起身来:“朕知道了。”
  魏历三月初八,永初帝太子严璟遵先帝遗诏,袛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改元元平。元平帝亲御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拜贺,同时颁布即位诏书,大赦天下。
  初即位的严璟于大典之上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正式的任命:以宣平侯崔嵬为上将军,赐虎符,掌管天下兵事;符越为右将军,辖西北戍军,镇西北之安宁;又从西北戍军之中抽调了秦将军一支,接手西南的烂摊子,安抚叛军,招募新兵,休养生息,还西南百姓之平静。
  任命一出,满朝哗然,尽管这些人也不得不承认,平叛一事上,西北戍军确实立下了滔天的功劳,但如此重用还是让人错愕不已,有几个老臣当场变了脸色,碍于今日是新帝的登极大典,才勉强没有立刻出言反对。
  不过文武百官心中所想,严璟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尽管他已即位,却不妨碍朝臣们各怀鬼胎,在将朝堂清理干净,培养出真正忠诚于自己的能人之前,刀枪剑戟里一起滚过的西北戍军一脉要比朝里这些人更值得信任。
  大典结束之后,严璟亲自登上都城的城墙,送西北与西南两支大军启程。
  春回大地,草长莺飞,站在城墙之上放眼望去,与先前他们爬上这里,手刃陈启已是全然不同的景致。那日留下的血迹已经尽悉清理干净,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所能看到的只有万物复苏的盎然,就像现如今的大魏河山一般。
推书 20234-12-06 :太上皇又在跑路[古》:简介:(入库时间2019-12-05) CP2019-12-01完结幸好路的一端有个人在等他太上皇短短三十年人生里老是在跑路,可不论跑没跑掉,总归是身不由己。三十岁这一年他才发现,幸好每次路的一端都有个人在等着他。出身皇家贵胄,以为能一世风流潇洒,却被赶鸭子上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