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未然笑着说道,“的确”。
次日清早,焉未然再度被请到万俟府,万俟忠勇的面前。
面对美人,面对万俟忠勇,焉未然一脸平淡的说道,“美人这么多年来,还能活着早已经是令闲雪叹为观止,不过闲雪还是救不活婵绵美人”。
万俟忠勇双眼冷冷看向焉未然说道,“身为诡医,还有治不好人的时候,恐怕是没有尽心吧,我怎么听说只要给她换一颗好人的心,她就可以活回来”。
“谁说的,大公子为爱痴狂了吗,换心这个法子简直就是荒唐”,焉未然双眼盯着万俟忠勇,万俟忠勇说道,“钱太医”。
钱书茂,庸医害人,焉未然想到。
“即使你给婵绵换一个好人的心,她也未必能够活回来”,焉未然说道。
“我不相信”,万俟忠勇说道,“你该知道的,闲雪公子她对我有多重要,却还要这么冒险,敷衍我,当昨晚我听到消息,梅玉海和他孙女被一个黑衣人给救走了,我真的对闲雪公子太失望了”。
焉未然笑了一下。
万俟忠勇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没事了,来人”。
万俟忠勇,让人押上来一个女子,之前在密室中对焉未然说了几句,难听的话的女子之一,女子浑身上下颤抖。
“万俟忠勇要做什么”,焉未然问道。
“挖出她的心,给婵绵,一命换一命”,焉未然说道。
万俟忠勇说道,“闲雪公子,请稍等我不会让公子弄脏手,公子的手是救人性命的我懂,只是,等我挖出她的心,还劳公子出手,替婵绵换上,一切因果都有万俟忠勇来背负”。
“我不会出手的”,焉未然说道,“我不会给人换心”。
“是吗”,万俟忠勇说道,又押上来几个人来,其中就包括之前在密室中的那个中年男人,之前他因为焉未然的一句话离开了密室,现在又被弄到这里。
“你不换心,我就杀人”,万俟忠勇说道,“你犹豫一刻钟,我就杀一个人”,万俟忠勇说道。
“万俟忠勇,你这样做就算婵绵能够活回来,你觉得她这辈子能够活好吗,更何况这给人换心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够救回婵绵”,焉未然说道。
“我愿意试一试”,万俟忠勇说道,“你疯了”焉未然说道。
“好,我明白闲雪公子的意思了,动手”,万俟忠勇吩咐一句。
焉未然面前,当着焉未然的面,一个女人直直的倒下了。
焉未然闭上了眼睛,耳朵中却听到女子的□□,她没有马上死去,而是躺在地上一边流血一边低声呻,吟。
作为大夫,我无法救人性命,现在眼看着你害人性命,我却阻止不了你杀人,枉为人,焉未然快步抢过身边一名万俟府侍卫手中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很快,焉未然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我无法阻止你,害人性命,我便陪这些人一起死”,焉未然说道。
“你去找鬼,帮你换心去吧”,焉未然说道。
☆、第四十八章,遇难
坐在马车中,焉未然一脸无奈,看着一边正襟危坐的夜辰逸,“大将军……亲自送我出城,还真是荣幸”,焉未然对着夜辰逸一笑,夜色下很自然好看。
夜辰逸嘴角缓缓上扬,看着焉未然沉声说道,“眼下我该如何称呼你啊,是直接叫你诡医还是称呼你为闲雪公子,或者焉未然,再或者小诡子”。
焉未然脸色一变,似乎心情有点不太好,低声说道,“果然你一早就认出我来了”。
恩,夜辰逸答应了一声,“见过玄清了吗”。
“是啊,刚来夜合城没几天就见过了,该不会是你叫玄清过来的吧,他那个性子,是不可能主动来夜合城的”,焉未然说道。
夜辰逸脸色不变,不过点了一下头后说道,“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玄清来夜合城”。
“哎这么恨我啊,为什么这次还要出手救我呢”,焉未然皱着眉头借着马车中昏暗的月光,看着夜辰逸说道。
“还不是因为玄清过来求我,我才来救你的”,夜辰逸说道。
“玄清美人,他为了我去求你吗”,焉未然脸色变的好看了太多,惹得夜辰逸一脸的郁闷说道,“你可知道玄清那天晚上突然来找我,说起来还仿佛刚刚”,夜辰逸故意说的停停顿顿的。
“玄清大晚上去找你,真是的为了我,玄清牺牲太多了,玄清委屈你了……”,焉未然脸色一变,几乎有点面如土色了,“简直就是禽兽,夜辰逸,你没有对玄清做什么吧,他那个性子,最容易便宜你这种人了”,焉未然一脸谴责的看着夜辰逸。
“哦,我真的对他做什么了,你该如何”,夜辰逸好笑的看着焉未然。
焉未然猛的从马车中起身,哎呦,我的头,焉未然重重的磕到了头,马车一个晃悠,焉未然差点就要压到夜辰逸的身上,不过焉未然及时稳定自己的重心,还是一脸有惊无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夜辰逸一脸的惋惜表情,焉未然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是玄清”。
“焉未然”,夜辰逸突然一脸认真,看着不远处的城门,沉声说道,“这次,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在心软,被人求就又来了”,夜辰逸沉声说道,“不是每次我都能救你的上次在庆城是这样,如今在夜合城也是这样,可不会每次你都能那么幸运,身边有我和玄清保护”。
焉未然沉默闭上双眼。
大约,一盏茶功夫前,关着他的客房外,还站着秋辞,他还在想,到底该如何应对那万俟懿,不过,眼下他已经重获自由。
他的救星是,万俟忠孝那个傻孩子,还有玄清,还记得,当时他在屋内生闷气,屋顶,突然传来响声,他一脸不可思议,就亲眼看着万俟忠孝和玄清从屋顶进入他的房间中。
当时的他还真是,吃惊呢,这俩人怎么知道他内心正在求救呢。
焉未然,到现在还记得玄清那时候的冷着的一张脸,而忠孝一脸的着急,似乎有什么事情都来不及说,一把拉上他就要从屋顶离开,他们三人顺利的离开客房不过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那人是,之前焉未然被关在密室时候,那个总是找焉未然麻烦的中年男子。
“你不能走,你要是偷偷离开了,我们都要死的,大公子只是为了让你给一个女人换心,而且用的还不是你的,倘若,之前不是你无论如何不听话,这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的这个地步,甚至惊动丞相大人”,那个中年男子情绪很激动,拦住就要大声嚷嚷。
“尼冉大人,您就不要添乱了”,很轻的声音从尼冉的背后出现,一把捂住了,尼冉的嘴巴,然后勒晕了尼冉,是秋辞。
“秋辞”,万俟忠孝看着,突然出现的秋辞,莫名的就想到了,被自家兄长支配的恐惧。
“你们走吧”,秋辞一脸冰冷。
玄清一把拉住,想要对秋辞,说点什么的焉未然,从后门,离开了万俟府,后门的万俟府看守护卫,早就被万俟忠孝给重金收买了。
马车中,焉未然长叹一口气,之前,他甚至以为已经到了绝境,那时候,万俟忠勇发了疯,要用杀人来逼迫他,给那个婵绵换心,这个,他是做不到的,可也不能,眼看着万俟忠勇杀人,最关键的时候,幸好,万俟懿出现了,看到,万俟懿身后的秋辞,焉未然,自然知道是秋辞救了自己。
焉未然内心中,还是感激秋辞的,可惜最后还没有话,可以对秋辞说道。
焉未然还记得临上马车前,万俟忠孝一双眼,有看着自己,万俟忠孝当时有问过自己,他的嫂子,藏婵绵真的没救了吗。
焉未然当时保持沉默,什么话都没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那时,他为了梅玉海和小星儿,撒谎,也是犹豫了很久的,之后那些演戏的话,他简直有违一个行医之人的德行,他甚至都不配在给人瞧病,焉未然现在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大大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虽然他行医多年,早就宠辱不惊,没有最基本的恐惧,甚至同情心,变的有点冷心冷清了,可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你又在自责”,夜辰逸已经闭上了双眼养神,不过沉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用在意,这事不是你的错”,夜辰逸说道。
“自认心如顽石,可我终究还是……”,焉未然说道。
夜辰逸睁开双眼,“此地已经是城外,走吧,马车夫是我家的仆人,他会送你回无忧谷的,你回去后就不要再出来了”,夜辰逸说完,马车停下,夜辰逸走下了马车。
焉未然看着夜辰逸一步步走下马车,终于忍不住了对夜辰逸说,“当年在庆城那晚,是我不该,对你下手的,那晚你没事吧……”。
夜辰逸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焉未然后说道,“你说呢”,说完,旁边一个将士牵过来一匹黑马夜辰逸潇洒跃上,在俩将士的保护下,回城了。
“他和你很熟”,一道声音,带着夜晚的冰冷,清晰的传达焉未然耳朵里。
焉未然左右四顾,可没有看到人,“我在这里”,楚烬没好气的说道。
“楚兄,你是马车夫,你新找的活,之前是御膳房的送菜工,眼下你又当上了夜辰逸这个大将军府的马车夫,楚兄你这样的话,无论到什么都不用担心会吃不上饭的,真的是能者多劳,楚兄多才多艺”,焉未然说道。
还不是为了你,楚烬脸色有点不太好内心想到,“楚兄你是不是冷啊,脸色这么苍白”,焉未然好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哼,楚烬冷冷一哼后,大声喊了一句,驾。
哎呦,焉未然在马车里面坐不安稳,“楚兄你慢点,我还没有坐好呢”,焉未然说道。
哼,楚烬再度冷哼一声,却是不和焉未然说话。
万俟府中,万俟忠勇被关在自己房间中,秋辞隔着房门看着屋内的万俟忠勇。
“秋辞,是你”,万俟忠勇声音狠厉,“闲雪公子怎么样了”。
秋辞声音淡漠,“大公子闲雪公子已经让秋辞给放了,是大人的意思”。
“父亲”,万俟忠勇原本还充血的双眼,猛的睁大后,险些睁的裂开。
父亲,为何你要这么做,为何你要让我连婵绵的性命都守护不了,让我这么绝望,万俟忠勇一张脸渐渐平静下来。
“秋辞你去天下楼,无论如何,我要重新找到他,无论需要多大的代价”,万俟忠勇说道。
万俟忠勇还问秋辞到,“婵绵呢,父亲让人把我关起来,那婵绵呢,你安顿好她了吗”,万俟忠勇说道。
“二公子有安排”,秋辞说道,万俟忠勇终于放下心来。
秋辞听着屋内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公子你还需要秋辞为你做什么”。
万俟忠勇沉默了良久后说道。
“秋辞你该知道的,对于我而言,只要婵绵能够醒过来,哪怕我现在死去都可以,你替我把他回来,比什么都重”。
大公子,秋辞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因为在秋辞心中你也比生命还要重要,秋辞内心想到,却没有对万俟忠勇说出口。
终于回来了,看着面前的楚家庄,焉未然笑了起来,和第一次看,竟然已经相隔那么久了,看着都让人觉得好怀念呢,焉未然看了一会后突然坏笑了一声后问楚烬道。
“楚兄,你不让我无忧谷,把我带回楚家庄,是要做什么呀”,焉未然说道。
楚烬不看焉未然,快步走进楚家庄中。
“楚兄你等等我呀”,焉未然故意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说道,还把自己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
☆、第四十九章,遇难
楚家庄楚烬书房中,焉未然再度看到了之前看到过的那名美人,美人依旧,不过楚烬此时的脸色很明显不太对,焉未然不由得想到刚刚夜寻和楚枭在饭桌上的表情。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焉未然视线在楚烬和画中美人来回,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焉未然问道,“楚兄有一个问题,未然可以提一下吗”。
楚烬看向焉未然,不过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焉未然开口了,“自从楚兄和我回到楚家庄后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刚刚皇上你我还有楚庄主,吃中饭的时候,我怎么觉得你和皇上的感觉有点奇怪,还有楚庄主的态度也很奇怪”。
焉未然不自觉的问出的问题,是这个。
楚烬眉头皱起,对焉未然说道,“奇怪,是你太多事了”。
我多事,焉未然眉头一挑,问道,“刚刚,皇上在饭桌上好几次看向你嘴巴开合好几次,应该是想要同你讲话吧,你为什么不搭理,还有皇上给你夹菜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僵硬,还有你的态度,似乎也很不自然”。
楚烬终于看向焉未然,“这次,你的反应还算机灵的,怎么之前看不出来”。
“楚兄……谬赞了,我都有点害羞了,不过,快说吧,你和皇上到底什么关系”焉未然说道。
楚烬双眼看向画中美人却是问焉未然道,“你不好奇,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焉未然双眼也看向画中美人,“她应该是你的母亲吧,我猜的,画中人虽然看上去还很年轻,不过更因该是多少年前的画了”。
楚烬双眼仍然看着画中美人说道,“她的确是我的母亲”。
“楚烬你该不会是夜寻的私生子吧”,焉未然突然说道,还翻了一个大白眼,这话本里面的桥段竟然还被他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