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长卿[古代架空]——BY:扬墨

作者:扬墨  录入:12-31

  按计划行事。
  若想坐得那个千万人肖想的位子,该有的姿态一定要有,哪怕是装得;该走的流程一定要走,哪怕是虚得。
  这样,那个位子才会坐地更稳当一些。
  季札走进来、姬光迎过去,好戏开场——
  姬光今日特意穿了便服,迎上去大拜:“恭迎王叔回宫!”
  “侄儿快请起。”季札上前扶起姬光,姬光满脸喜色,请他上登王座:“王叔,侄儿等你许久了,请王叔立即着冕服、就王位!”
  季札扬眉:“此话何意?”
  姬光乐呵呵道:“这王位本来就该是叔叔的,当年我父王一再请求叔叔继位,叔叔不应。现在光斗胆恳求,只求王叔能以百姓为重,莫要再推辞这王位了!”
  百官齐跪道:“请王叔即位!”
  季札的目光掠过群臣身上,如浮光掠影,他摇摇头,带着叹息:“札不过是一粗鄙之人,胸无大志,如何有资格继承王位?”
  “王叔之才天下皆知,王叔之德天下叹服,王叔若不为王,吴国谁能为王?”姬光苦笑道:“光确实有罪,但光做事也有苦衷,其一为自保,二便是为了王叔即位,能了却了祖父、父王的遗愿!”
  “父王只愿吴国强盛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季札若继任,才是没有面目去见父王。再者季札闲散惯了,平生只愿仰高履尚,惟仁是处,也不愿居庙堂之高。王侄,你便非要为难我吗?”
  “这怎么能说是为难?”姬光还要再劝,只听到季札轻咳了一声。
  在群臣看不到的角度,季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点不耐,又恢复了面容肃然。
  姬光心领神会,季札的意思是:“你给我适可而止。”
  姬光抿抿嘴唇有点委屈,季札对他一直不错,要是季札继位为王,他肯定不会弑君。
  当然,季札在吴国受万民敬仰,弑掉季札他也就再别想当吴王了。
  姬光明智地不再推辞,颇有点演戏不过瘾的遗憾:“王叔,你真地不再考虑吗?”
  季札摇头:“谁让祖先社稷祭祀不断,谁让吴国百姓安居乐业,他便是季札的君主。季札只愿恪守臣道以待君命,请诸位大人见谅。”
  姬光叹气,遵从道:“便依王叔之意。”
  君臣位分就此定下。季札回到自己封地延陵,十几日后,姬光正式昭告天地诸神,从此成为吴国第二十四代君王,号称阖闾,年为阖闾元年。
  伍子胥被任命为大夫,领行人一职,本职任务是招待各国使者,并处理吴国与他国的邦交。
  但姬光——现在的阖闾却认为,像伍子胥这样的人,就适合能者多劳。


第4章 长卿(修)
  “阖庐既立,得志,乃召伍员以为行人,而与谋国事。”
  ——《史记·伍子胥列传》
  乌云翻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像是天河之水咆哮着冲向人间。
  “哗哗”,这是雨打屋檐的声音,“呼呼”,这是风卷大树的声音,“轰隆!”,天边炸了一个响雷,然而什么声音都影响不了正在交谈着的二人。
  这二人便是吴国新一任的君主和行人,其对话大意如下:
  阖闾:“孤要称霸,子胥何以教我?”
  伍子胥道:“臣闻治国之道,贵在安君理民。”
  阖闾追问:“请详解。”
  答曰:“修法制以任贤能,奖农商以实仓廪,治城郭以设守备。”
  阖闾:“善。尽付子胥矣!”
  而这样的信任和权力,正是伍子胥渴望的东西,在他从小到大的时光里,学得就是为臣之道。
  于是伍子胥拜谢:“臣必竭尽全力,不辱王命。”
  “子胥无须生分。”阖闾扶起他,又道:“此番暴雨,下游必定受灾,其中前往延陵慰问的使者,子胥以为何人合适?”
  延陵比较特殊,是王叔季札的封地,不管谁去,一定得不到待见,要妥善派人。
  伍子胥:“臣自请前去。”
  阖闾色温:“善,正合孤意。”
  五日后,雨停了,待河道可行船后,伍子胥等人走水路星夜赶往下游。
  伍子胥领着部分百工到季札面前时,季扎还没想到朝中之人这么快前来,问道:“江南岸呢?其他地方呢?朝廷都派人去了吗?”
  伍子胥恭敬道:“季子宽心,大王对受灾一事极为上心,南岸湖城是相国大人领着百工去的,姑苏是狐庸大人,檇李是……”
  接下来季札一一询问,伍子胥一一作答,季子脸色和缓了不少:“你在朝中做什么的?我以前怎么不曾见过你?”
  伍子胥微不可察地叹口气,再一次行礼:“下官伍员见过季子,下官是新任的行人,故季子不曾相识。”
  “是你?!”
  季子心里情绪复杂,他刚才还觉得这个人倒不错,办事稳妥,现在那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是啊,楚国伍家培养出来的嫡二公子,才能能差到哪去?可是他做了什么?推荐刺客给姬光,帮助姬光杀了姬僚!
  吴国出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之事,眼前之人就是一大帮凶。
  “姬僚不帮你出兵攻楚,你就杀了他,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伍子胥并不直接回答,姿态恭恭敬敬:“季子应还记得,吴武王在位时,一直在削弱大王手上的兵权,为求自保,下官与大王,俱是不得已而为之。”
  “鬼话连篇!“季子冷笑着完全不信。他太了解姬光了,有手段有谋略,野心勃勃,那是绝不肯屈居人下的。早先姬僚登位之时,他也提防着姬光,但姬僚登位后,一年、三年、五年,十年都过去了,一直平安无事,他还真以为姬光忍了。
  伍子胥正色:“大王为寿梦先王的嫡长孙,顺应礼制本就该继承王位,现如今不过是拿回自己东西罢了,更何况大王雄才伟略、气度宽宏,能知贤任贤,想必季子亦是知道的,大王如今继位,实为吴国万民之福。”
  若不是为了吴国民众,我怎会如此容忍姬光?季子看着伍子胥,冷冷道:“你既然来了俨然,可是听我吩咐?”
  “自然,伍员任凭季子差遣。”
  “这里也没有他国使者需你招待,”季子不想见他,挥挥手让他出去:“你去西院找个叫孙武的义士,你们去施粥吧。”
  “诺。”
  伍子胥跟着个小吏去到西院,西院住了许多武士,眼下却见不着几个任英明,一片空旷之中,伍子胥远远看见有个灰衣男子卧坐在树荫下,支着腿,仪态慵懒,让他想起了他少年打猎时看见过的一只花豹。
  男子二十六七岁,正拿了块白布慢慢擦拭着手中的短刀,他腰间右边挂着酒壶,左边系了个刀鞘,看着他们走向前,露出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
  这是伍子胥第一次看见孙长卿,在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将结为最亲密的战友,同赴战争,共浴战火,在铁与血中一同战斗,用手中兵戈谱写出自己的人生战歌。
  那时,整个天下都在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现在,小吏喊道:“孙大哥,这是伍大人,你们就一起施粥了。”
  孙长卿打量了伍子胥两眼,站起身笑道:“我叫孙武,字长卿,兄台喊我长卿就行了,兄台怎么称呼?”
  伍子胥笑地温文尔雅:“伍员,字子胥,长卿叫我老伍便可。”
  按照周礼,他们见面时应该先互报宗族,比如楚国伍氏一族伍员。但孙长卿不知为何,不报宗族,伍子胥自然就随他这么说。
  两人互相行了礼。小吏对两人道:“下官还有他事,先告退了。”
  待他走了之后,伍子胥看着孙长卿手里的那块布,他有些不太确定“长卿,你是拿得女子的头油来养刀吗?”
  孙长卿乐了:“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伍子胥笑地温文尔雅:“我闻到了一股头油的味道,还不敢确认。”
  孙长卿把那短刀拿起来,在阳光下映了映,献宝道:“你看我养得怎么样?”
  刀柄圆润,刀光锐利,刀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油脂,伍子胥早就看到了,此时衷心赞道:“真不错。”
  孙长卿眉开眼笑:“雨下了大半个月,我没找到专用的兵油,幸好,这头油还挺管用的。”
  说话间,孙长卿看向伍子胥的佩剑:“唔——你这剑鞘,跟龙渊有点像呀,有人这么说过吗?”
  伍子胥扬眉:“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那是,我……嗯?!”孙长卿脚步顿住了。
  百年前,楚庄王聘请大师欧冶子铸剑,欧冶子凿茨(ci)山,泄其溪,取中铁英,作剑三枚。其中一剑,因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的七个剑池中,因此名“七星”,又因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剑意有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纹理深邃飘渺有如巨龙盤卧,是名“龙渊”,因此宝剑全名为——七星龙渊!
  时至今日,天底下或许有人不知道周天子姓甚名谁,但他们却知道:天下之间有一宝剑,名七星龙渊。
  孙长卿碰见七星龙渊,实在如饿狼见佳肴,色鬼见美人,那佳肴是龙肝凤髓,美人是倾城之姿。
  孙长卿舔了舔嘴唇,小心道:“伍兄,能否借龙渊一观?”
  “请。”伍子胥一笑,双手将龙渊递出。
  “多谢!”
  孙长卿双手接过,轻抚剑鞘,手腕用力将剑一寸寸拔出,但见寒光亮起,不可直视,弹指一扣,剑身嗡然似是龙吟之声。
  孙长卿大喜,当即执剑试了几个剑招,身形若行云流水,剑势大开大阖。伍子胥在旁边眯起双眼欣赏。
  留着长发,中原诸国人;说话略带齐鲁口音;剑招看不出来历,想隐瞒身份吧,但藏不住战场杀意,军中人。
  身形,短刀、气度,有名家长期指点,出身世家;
  齐鲁、世家、孙姓、从军。齐国四卿之中的田姓,有一只旁支孙氏——这就差不多清楚了。
  剑招试完,孙长卿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被扒出来来,将龙渊还回笑赞道:“真是一把绝世神兵!”
  伍子胥也赞:“长卿身手不俗,真叫我饱了眼福。”
  两人边走边聊,孙长卿显然心情极好,笑道:“得见龙渊,今日的白水我也能当甘酿喝。伍兄,你惹恼了季子吧?”
  这话虽是询问,语气却很肯定。伍子胥叹气:“是,我做了件事,季子很是不满,长卿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惹怒了他啊。“孙长卿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安慰道:“你放心吧,季子仁厚,许多事都看不惯,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罚你两天就过去了。”
  伍子胥觉得这不大可能了,这事能过去?我帮着他的一个侄子,杀了另一个侄子。
  伍子胥轻笑:“过不过得去都无妨,季子怎么罚我,我都甘之如饴。”
  孙长卿看着他通情达理的神色,倒拿不准这是不是反话,笑道:“季子这一忙起来,就容易动肝火,再者他毕竟老了,老人嘛,总是性子倔、脾气大,有的话咱们听听就过去了,犯不着往心里搁。”
  伍子胥对他添了几分好感:“我知道,我一真敬仰季子,往日无缘相见,如今能为他做点事,我很乐意效劳。”
  他想,季子要罚他,只消说“我不想见你,你离开延陵”,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地颜面扫地。
  但是季子终究仁厚,并不让他难堪。
  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5章 施粥(修)
  走到米库处,他们一人领了袋米扛在身上,回来行至半路,孙长卿见他神色如常,随口问道:“伍兄,累不累?”
  伍子胥坦白:“没什么感觉。”
  孙长卿绕开个泥坑,加快了步子:“不止一袋,还有呢。”
  两人把米送到龙王庙外的粥棚,回来接着领米送到西门外的粥棚,等到挨个把米送到了剩下的六个粥棚里后,最后终于扛着米到南门外——这才是他们施粥的地方。
  雨水还未退去,房屋倒塌,田野泥泞,满目疮痍。城外扫开积水露出块空地,搭个棚子,前面支两个锅,后边放着柴薪——这就是粥棚了。
  两人在棚子里放下米袋,孙长卿揉揉肩膀看着伍子胥,一路走来,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一点吃力的样子都见不着:“看不出来伍兄,挺有力气嘛。”
  伍子胥莞尔:“我天生力气大,未及冠的时候,就能扛起来一只鼎。”
  孙长卿挑起一条眉毛:“……多重的鼎?”
  伍子胥淡淡:“十多钧吧,鼎也不大,三尺高。”
  孙子胥真有点意外,天生大力的人他原来也碰到过一个,那货比常人高一半,肌肉壮硕四肢发达,浑然不是伍子胥这种样子:“看不出来,厉害嘛!”
  “蛮力而已,不算什么。”伍子胥看看周围,见有几十个灾民,一个个衣裳褴褛,满身泥污。
  孙长卿解释:“现在没多少人,等粥一煮好,人呼啦就都出来了。有的人是家里有米,存粮不够,所以也来占点便宜。有的人吃完自己的还去抢别人的,等会儿咱们不光要煮米,还得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抢。”
  伍子胥思索了一下:“到时候能有多少人来领?两袋米不够吧?”
  孙长卿拿出两个桶,招呼了几个灾民去提水,然后道:“两袋哪够?二百多人呢。”说起来他也觉得烦,低低地咒骂了声。
  等灾民提水回来,伍子胥平静开口:“长卿在这儿守着米,我去河边采点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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