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阴张开手掌,“五万两银子。”
李徐景低头问吕严:“我们的银票一共有多少?”
“不够。”吕严轻摇头。
宁无阴耳尖,听到了这话后,说道:“你们有多少给我多少,若是钱不够,就在店里干活还钱。”
李徐景心里是不太愿意受宁无阴这般使唤的,他看吕严,征求他的意见。
吕严道:“含山确实要安全一些。”
李徐景看向宁无阴,“那便劳烦宁公子了。”
宁无阴耸耸肩,对应臣道:“我要洗澡。”
“怎么洗?我吐口水给你洗啊?”应臣抬手给宁无阴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恶心!我要去河里洗。”说着宁无阴站了起来。
应臣拦住他,“会受寒的,忍一忍。”
宁无阴把应臣的话当成耳边风,“我不过是告诉你一声,又不是和你商量,你还真的要管我啊。”
他知道自己的内力情况,这点凉意还不能致使他生病。
他运起轻功,飞到河边,开始脱衣服。
应臣跑过来,跟在他后面,“真要洗啊?”
“嗯,不仅是我,你也得洗!臭死了,都不想抱你了。”
应臣倒是不怕自己脏点臭点,但是他担心会被宁无阴嫌弃,于是也脱了衣服走到河里。
两人在清凉的河里接吻,应臣搂着宁无阴:“我还以为你会就此别过,不让他们跟我们回含山呢。”
宁无阴捧起水给应臣洗脸,“哼,之前的交手也能看出李青是真想要我们的命,若是不带他们两个一起回去,他们被李青抓住肯定死路一条。到时候你又得哭唧唧的,什么心中有愧啊,什么借酒浇愁啊,烦死了。”
应臣亲他,“你怎么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不好?我也舍不得看你愧疚啊。只要你听我的话,咱两就能过得坦坦荡荡,开开心心的。”
洗完澡,两人又都不愿意穿脏衣服,索性把衣服也丢到河里洗了,穿着个小裤衩就回来了。
李徐景和吕严看到两人光溜溜地回来,简直不忍直视。
应臣尴尬地弯着腰,笑笑,“我们把衣服烤干了,再穿上啊。”
宁无阴则是毫不在意,还骂应臣,“这么猥琐干什么?他们乐意看就让他们看呗。”
李徐景和吕严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自觉地背过身去。
宁无阴光着膀子搂住应臣的肩膀,“我就说我们不穿衣服,他们自然会躲避不看我们,你还扭扭捏捏的。”
李徐景闻了闻自己身上全是泥土味和血腥味,低声对吕严道:“我们也去洗一洗吧。”
吕严点头。
两人也去洗了个澡,不过没有像宁无阴和应臣那么过火。洗完之后,两人还是穿着脏衣服回来。
回来时,看到应臣和宁无阴抱在一起睡着,应臣手里的衣服已经被火烧了一大块。
李徐景轻轻拿过应臣手里的衣服,帮他们烤着。
就这样,李徐景和吕严一直帮两人把衣服给烤干了,盖在他们身上之后,才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更新了,晚上九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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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使唤
第二天一早, 宁无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应臣还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两人身上盖着已经烤干的衣服。
宁无阴腰酸背痛的, 他坐起来揉揉眼睛, 看了一圈却没见到吕严和李徐景。
他摇醒应臣,“阿臣!醒醒, 那两个狗日的跑了!”
“什么?”应臣也睁开眼睛。
“李徐景和吕严不在了。”
应臣一听,迅速坐起来往四周环顾, 还真的没见到吕严和李徐景。
“他们去哪里了?”他问。
宁无阴拿起衣服,“谁知道, 狼心狗肺的东西, 亏我们还好心地要救他们呢!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宁无阴一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被烧出一个洞,火气更大了,又开始骂应臣:“都怪你!非要过来救他们!你自己看看, 这两个狗娘养的, 还把我们的衣服给烧了。妈的, 要是再让我看到他们,老子扒了他们的衣服, 让他们在街上裸奔!”
被烧坏的是宁无阴的外衣。
应臣拿过衣服,“就这么一小块,没事的, 我来穿这件。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宁无阴一番气恼,“真是日了狗了,老子诅咒他们这辈子都没衣服穿!”
这时, 李徐景和吕严从后面出来了,李徐景手里还提着两只烤好的野鸡,而吕严手里也拿着几个野果。
应臣推了推宁无阴,“他们回来了。”
宁无阴半披着衣服转身,“你们去哪里了,干嘛要烧我的衣服?”
李徐景:“我和吕严去寻了几只野鸡,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到那边去烤了。”
应臣屁颠屁颠过来接李徐景手里的东西,“我们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呢,白白担心了一场,既然没事就好,哈哈哈哈。”
“那你们烧我们的衣服干什么?”宁无阴还是不依不饶。
李徐景笑了笑,“昨晚我和吕严去洗澡回来,看到你们睡着了,而衣服也已经......”
宁无阴有些不好意思,强行转移怒火,他捏着应臣的脸,“都怪你,你能做得成什么事啊!烤个衣服还把衣服给烧着了!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讨厌死了。”
被宁无阴这么一通乱骂,应臣心里也不得劲儿。
他闷着脸把宁无阴的靴子拿过来,蹲在地上狠狠往宁无阴小腿上打了一下,语气也凶得不行:“穿鞋!把脚伸过来!”
“打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你把衣服烧着了还好意思凶我。”宁无阴站着让应臣给他穿鞋。
应臣给他穿好鞋后,跑到河边洗了手才回来。
他拿起一只烤鸡,吃了起来,看到李徐景和吕严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他问道:“王爷,你们不吃吗?”
李徐景摆摆手,“我和吕严吃过了,你们吃吧。”
宁无阴也去洗手回来,紧挨着应臣坐下,他盯着放在树叶上的烤鸡,也不动手。
应臣按捺着火气,把烤鸡拿给他,“快点吃,吃完了就出发。”
宁无阴咬着嘴唇,“应臣,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我又怎么了?”应臣推了推他,“讨厌就不要挨着我,滚远点。”
宁无阴非但不远离,反而凑得更近,别扭得厉害,都快坐到应臣身上去了。
吃好之后,应臣又拿起两个野果,擦了擦,全给宁无阴吃了。
李徐景问道:“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
现在他们所在的是一片幽深森林,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应臣回道:“我们沿着河流往下走,先回城里看看情况,去找张依南拿些钱,跟她说一下情况之后再回含山。”
宁无阴插话,“干嘛要去找她,直接走不行吗。你就非得过去和你的小妻子含情脉脉告别是不是?”
应臣拍了拍他,“那你有钱吗?我们走路回含山啊?”
“老子到青楼卖上几天,也能挣一大笔钱。”宁无阴拧着臭脾气。
应臣撩起衣服给他擦嘴,“去去去,赶紧去!少在这里混吃混喝。”
吕严实在听不下去这两人翻来覆去地吵架,过了一会儿又黏糊地抱在一起的模样,于是说道:“王爷,之前从王府里拿出的银票,我放在张依南那里了,还是得回去拿。”
李徐景点头,“我们出发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宁无阴目光锐利地上下扫着应臣,一下子就看出应臣有点不对劲。
他弯腰撩起应臣的裤腿,腿上一道血痕,伤口挺深,不过血已经凝固了。
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应臣嘻嘻哈哈的,“没事没事,一点儿小伤就没和你说。赶紧走。”
“什么时候伤到的?”宁无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在宫里的时候。”
宁无阴白了他一眼,“在宫里受伤的,我们在洞里走了那么久,你都没和我说?”
应臣推着他,“走了走了,又没什么大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宁无阴粗鲁地拉过应臣,将他背起来,“你给我等着。”
四人一直往河流的方向走,宁无阴背着应臣踏过嶙峋乱石,又走了许久,一直到路面平坦的地方,才把应臣放下来。
他喘着气,“就知道吃,都把我压垮了。”
一直走到中午,才发现一个村庄。吕严和应臣去村里面询问有没有马,宁无阴和李徐景在不远处等着。
宁无阴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随便扯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
李徐景忽然开口:“宁公子,对不起。”
“什么?”宁无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最讨厌李徐景这种自以为是的礼节之词了,就好像要把自己衬托得多么高高在上,别人就是粗鄙俗人一样。
李徐景往前踏过一步,走到宁无阴面前。
宁无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然喊道:“应臣,救命啊,李徐景要非礼我!”
李徐景尴尬窘迫,耳根子都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宁......宁公子,我有事要对你说。”
宁无阴翘起二郎腿,“说吧。”
“当初我曾经对你起过杀心,五年前吕严、你、还有阿臣到忧患山的独木桥搜查那批被杀的禁军时,我曾让吕严对你动手。后来,阿臣被关进牢房后,我自作主张给张依南办的那场婚礼,也是为了想要引你回来。”
李徐景将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他知道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宁无阴肯定会想方设法处处为难他,给他脸色看。可是若是不说,他如何对得起应臣和宁无阴过来救他的这份恩情?
如今说出来了,反而心里好受了一些。
宁无阴是知道那场婚姻是李徐景的陷阱,其实他没有多加指责李徐景,毕竟当初确实是花千江和宁查令伙同西蒙的人来盗取那批属于大南的财物,李徐景才会要追杀他们的。
可是他没想到,在盗窃财物之前,李徐景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他问道:“你为什么想杀我?”
李徐景坦然道:“我觉得是你阻碍了阿臣的发展。”
宁无阴“哦”了一声,继续嚼着那根野草。
就在李徐景以为宁无阴已经原谅他,或者是不再计较的时候,宁无阴却站起来大喊:“应臣!救命啊!你快点回来。”
应臣和吕严在村子里买马,可是身上都没有钱,还是吕严用玉佩和手里的剑去换,两人苦口婆心了半天,最后村民才同意给他们四匹马。
骑着马刚出村头,应臣就听到宁无阴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和吕严以为是追兵过来了,慌张地策马奔回。
回来却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宁无阴悠闲慵懒地坐在石头上,而李徐景笔直地站着,眼中还有些慌乱,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应臣跳下马,“怎么了?瞎喊什么呢?”
宁无阴猛地站起来,委屈得不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
他搂着应臣的腰,哭声极其夸张,“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久才回来啊!”
“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毒虫咬了?”应臣紧张得不行。
宁无阴哭得更大声,指着李徐景说道:“他......他欺负我!”
“什么意思?”
宁无阴埋头在应臣的肩上,“你走了之后,他就轻薄于我,还摸我!”
应臣显然是不信的,“他摸你干什么?”
宁无阴委屈巴巴地抬头,“他觉得我好看就摸我呗!”
“摸哪里了?”应臣粗鲁地给他擦了一下眼泪。
“摸脸,反正哪里都摸,要是你晚了一步,我可能就被他上了。”宁无阴夸张得很。
“我不信。”应臣抬手把宁无阴嘴里的那根野草扯下来。
宁无阴看向李徐景,挑衅意味十足。
李徐景却微微弯身,说了句:“宁公子,很抱歉。”
李徐景还是在为当年那些事情道歉。
应臣却以为他真的对宁无阴做了什么事,所以才道歉。这下子更是不明所以了。
四人骑着马一路飞奔。远远地看到城门的士兵拿着画像,在排查进出城门的百姓。而且那些查人的士兵也不是一般护城兵,是禁军。
看来李青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他们。
就连在城外的那处府邸,就是张依南和应朝朝所住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四人中,宁无阴的轻功最厉害,身手灵活。最后决定让宁无阴潜入府中,取出吕严放在书房的银票,再把一封报平安的信交给张依南。
宁无阴抱怨了一会儿,便运起轻功,闪入树林里,慢慢靠近那处府邸。
他到书房拿了银票,又悄悄进入张依南和应朝朝的卧室。
张依南惊讶之际,还是赶紧捂住应朝朝的嘴。
宁无阴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紧接着递给她一封信,便离开了。
宁无阴带着银票回来。
四人再次进入山林中,准备走水路。
折腾了七八天,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含山的惊烟客栈。
回来时,看到王五和阿苟在客厅里吃饭,客厅乱成一片,瓜子皮果皮全都丢在地上。
看到四人回来,阿苟冲上去抱住吕严,“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