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绡拭青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暮元序

作者:暮元序  录入:01-24

  沈贵妃也算是自身难保。
  她亲生女儿一面都未见过便被抱了出去,换来的这个男孩儿偏偏身子弱,她心中焦急,暗地里逼着太医下了狠药才将将吊住了命,够为沈昱拖延些时间的,面上还得做足慈母的样子,没事便拿着帕子在隆德帝面前流泪,求神拜佛的也做了不少,偏偏庄静也不安生,她已禁足许久,名声在宗亲中毁了个透彻,京中但凡有点威望的世家都不愿迎这么个祖宗进门,隆德帝虽疼惜她,可实在是找不着愿意聘她的人家,没法放她出来,本想着再过一两年外头的流言没了再为她婚配的,但庄静自己等不及了。
  庄静本就比萧玖小不了多少,萧玖已经二十一了,庄静自然也不小了,虽是帝姬,但也是个老姑娘了,自己的好年纪就这么眼睁睁地过了,庄静怎么也不甘心,她心里恨着钟朔与萧玖,发誓要嫁得比萧玖好十倍,好压他一头,这样的野心叫沈贵妃头疼得不行,也不能由着她做梦,她接着沈昱的消息时便想着为庄静求求情,早日放出来嫁了人也好,总归没人敢对皇家说什么。
  隆德帝疑心了沈昱,连着沾亲带故地看沈贵妃也有那么些不顺,晚间时候沈贵妃为他按着肩,轻声道:“陛下近日不大爽快,吃得也少了,可是白日里有什么不顺心的?”
  隆德帝没看她,闭着眼道:“你不知道么?”
  沈贵妃力道不变,笑道:“臣妾在深宫中,每日担心的只有丈夫子女,该知道些什么吗?”
  隆德帝道:“你不该知道的就别问了,妇人家也不懂,多看着九皇子,太医说还有些不好,你多费心。”
  沈贵妃碰了个软钉子,隆德帝可从不这么待她,他向来视她为妻的……
  她不再追问,只是道:“是,臣妾只是担忧陛下身体,九皇子臣妾也是一直好好照看着的,说起来倒还有一事。”
  “雍穆已出嫁近一年了,庄静只小她一点,如今也是到了年纪了,她早知错了,日日求着说想见见父皇,不如陛下先将她放出来?她还没见过九皇子,叫她看一看胞弟也好的。”
  沈贵妃面容淡雅美丽,这样细声细气地说话,往日里隆德帝没有不应的,但现在听着竟然有些刺耳,隆德帝不想理会她,直接不耐道:“九皇子那么小,不宜见外人,且她丢了这样大的脸,是怎么好意思求着见朕的?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整日里想着出来,再出来给朕丢人吗?”
  沈贵妃这回碰了个硬钉子,一时委屈,泪一下子便出来了,梨花带雨的,看着可怜,她这些时日哭得够多了,隆德帝更不耐烦,训斥了几句,索性回了紫宸殿自己睡去了,留沈贵妃自己哭个够。
  次日隆德帝便发了讨伐羌胡的圣旨,正式封钟朔为临邺提督,兼怀化大将军,统领临邺将士,再从京中抽调两万人马,增援临邺,另外还赏了不少的东西,随军一同送往临邺。
  圣旨没走内阁,朝中连个风声也无,他自己拟了旨在朝堂上读了便送去了临邺,一点没耽误,还另外点了姜家姜淅为运粮官,顺道升了钟寒江的官职。
  纵观满朝文武,他现在能信的,只有钟家,从前沈昱冒领钟寒江军功等事他也知晓一些,当时没作声,现在只得尽力找补,钟朔他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雍穆心怀不足,蓄意闹事,堵住萧玖的嘴叫他没法发作才是重中之重。
  钟朔收到圣旨时伤已好了大半,只是萧玖仍旧小心,每日练完兵他就被按着趴在榻上休息,拿剑更是不用想了。
  萧玖接旨时并没叫钟朔,安排好宣旨的人后才端着药进了帐子。
  钟朔受伤后为了方便调度军中事宜,一直在军营中养伤,萧玖干脆也搬了过来,换了张大些的榻,方便照顾他。
  钟朔正趴着看玉门关外的布防图,萧玖扶他起来喝了药,才将放在托盘上的做垫布的圣旨给他,笑道:“现在可是正三品的将军了。”
  钟朔看了圣旨,道:“都一样的,殿下开心就好。”
  萧玖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小心不碰着他的伤处,道:“这回他倒是痛快,怕是已经审了那个刺客起了疑心了。”
  钟朔道:“正好的,不耽误御敌便可。”
  萧玖看了眼钟朔手中的布防图,道:“皇帝封了姜淅做运粮官,大约已在路上了,难为他还知道安抚姜家。”
  钟朔牵了他的手,“姜大哥过来也好,后方可放心交给他看着。”,最好还能看住萧玖,让他别再跟着上战场。
  萧玖嗯了声,道:“京中情形不错,九皇子身子好了些,是沈贵妃心急给他用了猛药,皇帝不知,松烟拿到了那副药的药渣,已告知了萧珙,让他收了起来。”
  钟朔欲言又止,萧玖便道:“我知你想问松烟如何,她很好,萧珙也算给我些面子,待她不错,年前病了一回,没受什么大委屈,我在宫中的人都看着她呢。”
  钟朔道:“松竹心中记挂松烟,也不敢直接问你,我便替他问问,有你这句话,松竹也可放心了。”
  萧玖道:“你放心你家殿下罢,无事的。”,他唤了惜文进来收了药碗,又道:“你快快养好伤,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胡人下一次进攻大约不远了,皇帝明知你年轻还叫你独自支撑,大约是想拿些错处好拿捏你我,你一定要小心,犯了错不要紧,先顾自己。”,萧玖越想越觉得皇帝有所图谋,十分不放心他。
  钟朔无奈道:“殿下,我十五从军,如今已是老将了,陛下的决策没有问题,只是沙漠中确实该小心些,谢殿下。”
  萧玖嘟嘟囔囔:“谁知道皇帝脑子里塞了什么草。”
  钟朔轻轻抹了他唇角的一点口脂,道:“殿下担心我,我知道的。”
  萧玖从袖中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手指,道:“你知道就好,万事小心,以自身为重,遇事多想想我,你舍得我守寡么?”
  钟朔被他逗笑,“不舍得的,臣想跟殿下一直在一处。”
  萧玖忽然凑近他,轻柔地吻上他的嘴角,再慢慢深入,缱绻着纠纠缠缠,两人十指相扣,在外面士兵练习刀枪的金铁交击声中逐渐沉迷,萧玖一手按着钟朔的脸颊,感受着掌下的温度,轻轻揉捏,万般深爱。
  钟朔与萧玖分开时耳尖已红透了,唇上还沾了萧玖的口脂,红红的一片在嘴角晕开,萧玖笑着将他嘴边的颜色擦了,又拿了个盒子出来,自己重新上了口脂。
  萧玖眉眼依旧精心描画,无论男子女子的模样都是极好看的,钟朔看着他,道:“殿下,我快一点打仗,一切了结后,你恢复男子身份,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么?”
  “好,都听你的。”


第38章 失踪
  钟朔伤好得差不多时,姜淅也紧赶慢赶地到了,萧玖与姜淅简单叙了旧后便撺掇着钟朔封了姜淅一个军师,将后勤等事交给了姜淅表哥。
  可怜姜淅数日奔波后并没有得到表弟的怜悯,而是被赶鸭子上架,日日看军中的册子看到头昏脑涨。
  钟朔在军中提拔了几个素日看好的人出来,张参军也顶替了他原来的位置,可称一声将军了。一切准备就绪后,钟朔决定尽早制定好计划,准备在胡军下一次入侵前打个措手不及。
  沙漠地域宽广,胡人又少,兵马粮草水源不足决不能贸然进入其中,且现下还在寒冬,沙漠也下了雪,格外冷,惯常打仗环境艰苦的士兵也是受不了的。
  钟朔仔细看了前方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对着沙盘中看了好几天的一片连绵的沙丘想了想。
  他并不擅在沙漠中打仗,要取胜须得小心谨慎许多。那片沙丘离临邺近些,路也好走,经验丰富的老兵找起来很容易,沙丘下似乎是一片石林,若是在此处设伏,不仅容易隐藏,且地面坚硬些,打起仗来也顺手,胡军的优势也不那么明显了。
  萧玖在军营陪钟朔养伤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找了个会胡语的人来,亲自将那几个俘虏严刑审了,大致问出了羌胡大军驻扎之地,与斥候所报相差无几,钟朔便设了个诱敌的计,意图尽快耗掉羌胡的兵力。
  虽冒险些,但却是最快的方法。
  当晚,钟朔点了一小队轻骑士兵准备往羌胡驻地而去,此事只有他能办妥,须得他做先锋去。
  萧玖帮他把百辟佩好,摸了摸剑柄上嵌着的黑色石头,嘱咐道:“切记以自身为重,万勿冒险,我等你回来。”
  钟朔给他紧了紧披风,道:“我在营中留了不少可用的人,四周也绑了绊马索,你随时保持警醒,防着偷袭,若是有事,及时放信号,我会尽快赶回来。”
  萧玖道:“好,你不必担忧我,快去吧,早去早回。”
  钟朔点点头,翻身上马,一挥手,一队人便悄悄隐没在夜色中,一时间只有马蹄声踢踢踏踏。
  萧玖看着钟朔背影被其他士兵遮挡,心中默念平安。
  钟朔行事谨慎,故意没有在马蹄上包布帛,好让胡人能听到自己的马蹄声,以此来确定自己的方位。
  一队人在沙漠严寒的夜里前行,走了大约半夜才到胡人的军营,钟朔借着隐约的灯火举起自己手臂,将袖箭对准了正在外巡夜的一个士兵,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那士兵倒下的动静太大,他身旁的人及时察觉到了,钟朔确认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后带着人在军营外跑了一圈,给了胡人足够的整装时间,还顺手杀了不少的士兵,直到胡军军队集结,追着他们过来才往远处跑。
  钟朔略略放缓速度,与他们的先头部队打了一会儿,待到天光熹微时,钟朔假作不敌,跟着提前探好路且熟知地形的老兵向沙丘奔袭,一路上丢盔弃甲,仿佛战败投降垂死挣扎一般。
  身后的胡军并没察觉不妥,憋着一口气冲在前首的更打眼些的钟朔不停放箭,钟朔驾着马躲闪,身上渐渐有了些伤痕,脸也被流矢蹭伤了一道,身后不时有士兵摔下马,或马匹被箭射中翻倒,原先的人只剩下半数。胡马力足,死死咬在钟朔后面不放,认定了钟朔没有外援,要追到他力竭。
  钟朔咬紧牙关,随意拔了一支射偏到手臂上的箭矢扔了,前方的石林已隐约可见,再往前坚持跑了半盏茶时间钟朔忽然调转马头,绕过石林隐没在沙丘之间,而原先看着空旷的地方靠近一看却站了密密麻麻的兵马。
  带头追击钟朔的人,是个看着还有些年轻的男子,那人一惊,明白过来自己上了圈套,可两军已离得极近,此时转头也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
  胡军追击半夜,体力差了不少,对上蛰伏了一夜的长华兵自然打得吃力些。
  天已放亮,稍微暖和了一些,钟朔带着人并入沙丘中的队伍后迅速撕了块布帛捆住了手臂上不住流血的伤口,刚好了伤的背又带了伤,本来在北边打仗就留了不少伤,现下伤疤叠伤疤,他想着回去没法跟萧玖解释了,干脆将自己手臂上的铠甲卸了下来,轻松一些后,估摸了下袖箭的距离,仿佛有些远,便单手持剑,冲着战圈中明显是领头者的那个年轻男子杀过去。
  那男子性格暴烈,下刀残忍,断人四肢却不给个痛快,钟朔从一侧靠近他,射了支箭却被他及时察觉一刀挡了开来,钟朔早知如此,与他遥遥相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钟朔驱马奔去,一路上拿着剑杀了不少的胡兵,直到“锵”一声,与那男子刀剑相交,钟朔一路奔逃,力气用了不少,那男子同样,两人谁也不占便宜,越打越狠。
  荒芜的沙漠上,钟朔在马上持剑用力劈向那个男子,那男子没能接住他的剑,被劈落下马,一瞬便死在了马蹄下。
  胡兵已显颓势,钟朔大声道:“合围放箭!”
  原本混乱的队伍渐渐整齐,松竹围拢战圈准备放箭,远处一个身材娇小些的胡兵却不管大局,自钟朔一剑将那男子劈下马后便疯了一般冲钟朔狂奔而来。
  钟朔正背对着他指挥松竹收拢缺口,回头时已来不及,只得勉强偏转身体让刀锋从他肩头透出,鲜血一瞬喷涌而出,钟朔在摔落马前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声音,大喊着让他赔命。
  原来他杀了她的丈夫。
  钟朔顺着身边陡峭的沙丘滑落下去,血流了一路。
  头磕到石头上时还有功夫想着这回怕是真的无法同萧玖交代了。
  黄昏时分,临邺的士兵大胜归来,萧玖早便接到了消息,撤了绊马索在营帐门口等着,没等到钟朔,却等到了一个生死未卜的消息。
  松竹远远跳下了马,跪在他脚边哽咽道:“殿下恕罪,属下没能带回公子,公子被一羌胡女子所伤,混乱中自沙丘滚落,我们顺着血迹找了一路,却忽然断了,石林错综复杂,我们留了人在那边寻公子,便先回来向殿下复命。”,士兵们确实是尽力了,松竹找到力竭也未找到,死活不肯走,还是被张参军说服才先回来告知萧玖,让他主持大局,不致军中军心不稳。
  萧玖耳中嗡嗡作响,他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问松竹:“血迹断了是什么意思?”
  松竹道:“属下不知,但确实是断在了半路,好像忽然失踪一般。”
  萧玖对在旁边的张参军道:“所有跟着你回来的士兵都看好了,不许有任何人透露半个相关的字,违者斩立决,一定将这事死死瞒着,另外,一个帐子发一坛酒,就说提督庆功,犒赏士兵,快去办!”,张参军领命而去。
  萧玖没管松竹,转身回了营帐,一把洗了自己的妆,拆了自己头上的簪子等物,又拿了他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所有药品衣物,去马厩随意牵了匹马,出来对松竹道:“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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