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晕华珠贰[古代架空]——BY:横汾山鬼

作者:横汾山鬼  录入:01-25

  咕咚咕咚一壶水喝下去,口还是喝,但好在尿意更甚了,几乎当场就要出来,急匆匆跑到茅厕,放松心情准备来个龙王喷水,可是……尿不出来!
  舍疏狂傻眼了,此时他终于明白,这便是浩之的惩罚……
  口干舌燥恨不得饮尽商河水,尿意满满只想大水冲茅厕。舍疏狂疯了,因为他突然想到气之说“只有三个时辰”只有、只有……他娘的三个时辰叫“只有”!
  再也无法忍受,舍疏狂撒腿就去找浩之,他错了还不行吗?浩之一定有解药的!
  好在浩之不难找,一问就得知了他的消息——他出门了。去哪了?不知道。
  舍疏狂飞身便要去找他,然而立刻被拦下了:“空之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是啊!他现在是被监()禁之身啊!他出不去!
  舍疏狂真的要哭了,硬闯肯定不行,来软的让他可怜兮兮告诉这些人他要憋死了?这种丢脸的事他干不出来!
  浩之出去自是有预谋的,为了保护日晕珠气之倒还在,只是一看到舍疏狂他立刻不自在地躲了——作为一个好哥哥,他真不忍心看弟弟遭罪啊!
  绞着双腿回住处,舍疏狂咬着牙又奔去了茅厕。不就是三个时辰吗?他忍!
  这真是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浩之!小心眼!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不不不,诅咒你生儿子全身都是屁()眼!哎呀不对,他这辈子还能有儿子吗?兄控这么严重,哪个女人肯要他?哼!诅咒他被气之讨厌!一辈子不理他!
  站在茅厕里舍疏狂的脸整个都扭曲了。好渴好渴好想喝水,好憋好憋好想尿尿,他宁愿再拉三天稀啊——!
  旁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舍疏狂仇恨地转头看他,就见杀千刀的宁缺好整以暇地系好腰带朝他打招呼:“好巧。”
  “……”巧你个大头鬼啊!
  宁缺往他下身瞥了一眼,舍疏狂慌忙把鸟收回来。叫你放水放得那么痛快!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舍疏狂抡起胳膊就朝他挥去,可惜被他大力抓住了。下面憋得不行,上面干得不行,舍疏狂吞口不存在的唾沫,顿时感觉无比委屈。
  似乎是看出他脸色颇为难看来,宁缺收敛了笑容,问:“怎么了?”
  舍疏狂哪好意思说自己尿不出来?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地道:“那天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还撒丫子跑得那么快?”
  宁缺转开视线,拽着他往外走:“你不觉得在这里有股怪味吗?”
  一提茅厕舍疏狂顿时感觉尿意下涌,甩开宁缺不管不顾解开裤带就要放水,可惜还是什么都出不来,使劲下压小腹,还是出不来!心里的憋屈无以言喻,舍疏狂悲愤长吼:“浩之!我跟你没完!”
  宁缺踅回来,低头看他,见那里已经憋到发紫神色一肃问:“怎么回事?”
  舍疏狂也顾不上颜面了,泫然欲泣地道:“浩之、浩之给我下了毒让我出、出不来……”
  宁缺转身就走。
  舍疏狂来不及喂一声已不见了他人影,无奈只好继续跟小兄弟奋斗。
  宁缺一去不复返,舍疏狂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以为他也抛弃了自己,真是逼到要流泪了。没经历过真正口渴的人是不理解他的感受的,就跟嘴里吞了一口沙子般火烧火燎的干燥,他想破罐子破摔狠命喝一缸水,又想到逞一时之快的严重后果真是进退两难差点一头撞墙上。
  对了!他可以晕过去啊!晕过去后不就能挺过去了吗?
  一想到这个方法舍疏狂顿时开心不已,收鸟回裤,回身看看粗糙的墙壁觉得晕在茅厕里实在不雅观,急急走出来近处都是树木,不管三七二十一瞅准角度就朝茅厕外壁撞去,然后……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来,砰地一下鼻子狠狠撞到了一个人的下巴上,顿时疼得眼泪横流。
  还没抬眼看清眼前之人,嘴里就硬被塞进去了一颗药丸,耳边听到了一个命令:“咽下去。”
  不管他给自己吃的什么,一听宁缺的声音舍疏狂立刻嚼了两下龇牙咧嘴地吞了下去。擦擦模糊的泪眼,问他:“这是什么?”
  宁缺没有回答,目含怒意地斥道:“这么点折磨就忍不了了?寻死觅活的还算男人吗?
  “……”没空跟他解释,舍疏狂又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解药。”简单地一回答,宁缺眼光扫向他下面,舍疏狂条件反射地把腿夹了起来,听到他问:“怎么样?有感觉吗?”
  这样一说还真有了,舍疏狂也不顾得问他跟谁要的解药,一溜烟跑进茅厕就解开了裤子。没想到宁缺竟然跟了进来,舍疏狂没空顾他,抖着身子就喃喃祈求茅厕大神:“求求你,快点快点……”
  前面冒出了一点水珠,宁缺神情紧绷地看着,忍不住就撮嘴吹了声口哨。可惜的是,他根本不会吹,只发出了一点奇怪的气流声,害得舍疏狂一下子被憋了回去怒斥他:“别出声!”宁缺立刻大气也不敢出了。
  舍疏狂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响,终于在紧张的氛围中一泻千里。
  舒爽地叹息一声,舍疏狂不死心地又抖了抖,然后才系起腰带眼泪汪汪地看向宁缺,道:“谢谢……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呜呜呜~~~~”配合着说辞,张臂便朝他扑去。
  宁缺一把接住他,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刚要说什么舍疏狂已经从他怀里挣出来了:“不行,我又来了。”
  “……”宁缺转身走出了茅厕。
  舍疏狂好不容易解决完,出来一见宁缺还在这里忍不住龇牙笑道:“谢谢啊!这解药你从哪儿弄的?”问完才发现宁缺的下巴上一块青紫,伸手便要去摸,口中说着:“对不起,没想到我鼻子竟然这么硬。”
  宁缺仰头后撤闪开,嫌弃地道:“你没洗手。”
  舍疏狂尴尬地甩甩手,一边跑到一旁的水桶处舀水净手,一边扭着身子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宁缺哗地打开折扇遮住下巴,道:“你之前碰到的人是我哥。”
  “什么?”脑子有些跟不上,舍疏狂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回答的是他那天为什么不理他的问题,下意识地重复道:“你哥?”
  “对,”宁缺道:“就跟你们九霄玄宫的然之、温之公子一样,我也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哥哥,他这人心眼比我坏,常常假扮我捉弄别人。之前,他应该也假冒我去见过水怜寒跟叶涩。”
  “原来是这样。”舍疏狂立刻释然了,听到朋友的消息忙问:“你知道水怜寒跟叶涩在哪里吗?”
  “据我哥所说他们也在赶来的路上。”
  舍疏狂“哦”了一声,顿时开心了起来,水怜寒要来他就不用费劲去找他跟他说文如卿的事了。令人伤心的只是,他无法把日晕珠还给他了……
  见他似乎有心事,宁缺又道:“别杵在这里了,回屋说吧。”
  “等等,”舍疏狂感觉了一下道:“我再去一次。”可恨的浩之,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呜呜……
  回到房间后,舍疏狂仍然渴的不行,但他被憋怕了,计算着时间非要等三个时辰过去后再喝水,宁缺直接捏住他的下巴给他把水灌了下去。舍疏狂咬牙切齿了半天,在又跑了一次厕所,确定自己真的已经不会再憋着出不来的时候才放心大胆地牛饮起来。
  宁缺一反常态好脾气地等着他,然后邻家大哥哥般好脾气地在他终于安静下来后回答了他问的各种问题,舍疏狂这才知道,那日宁缺走后就直接离开了曲江城,那个救他的白影并不是宁缺,而是他的哥哥白衣,而白衣的目的也不是救他,只是因为与白月有私怨才杀死了白月而已。至于白衣的身份,宁缺只知道好像他在为正义盟服务,他们兄弟虽师从一人但长大后常年不见面,感情并不是十分亲厚。
  默默地消化完这些信息,舍疏狂没头没脑地盯着宁缺道:“你真是宁缺吗?不会是白衣吧?”
  宁缺一挑眉,舍疏狂有些后怕地拖着椅子后退两步,道:“因为你比我认识的那个宁缺……温柔多了。”
  宁缺立刻扯唇笑了笑,眼睛微眯目露寒光,拖长声音道:“我不知道……原来,你本就喜欢被人欺负。”
  舍疏狂立刻跳起来道:“不不不,我已经深刻地明白你就是宁缺了,是小的眼拙,眼拙。”
  宁缺哼笑一声,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过期不候。”
  深知他爱装深沉的个性,舍疏狂忙道:“有有有,好多问题。”其实心中的疑问已经差不多都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天在曲江城,宁缺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可是,他想开口问,但看到宁缺的眼睛突然便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有些不好意思。
  见他支支吾吾,宁缺又露出了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问不问?不问我走了。”
  “问!那个,你要去哪里?”
  “回客栈。”
  “哦……那个,要不你搬来这里住吧?你看,反正我自己住一个屋子也挺空的,而且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看日晕珠吧?住这里还近。虽然我现在是软禁状态……”
  宁缺噙着笑,调笑道:“这么舍不得我?”
  舍疏狂立刻涨红了脸:“我这不是为了报答你吗?!只是报答、报答!小爷是知恩图报的人!”
  “这样啊?”宁缺用扇子拍着手心沉吟了半响,才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舍疏狂又问:“你哥真叫白衣?为什么不跟你一个姓?过岐山和于命也是正义盟杀死的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宁缺道:“过岐山和于命的事我不知道,说过跟我哥不熟了。至于名字,不过是不知父母的孤儿自己给自己随便起的而已,没有意义。”
  想到他孤苦伶仃,舍疏狂顿时感觉自己即使被浩之欺负也还是很幸福的,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宁缺一眼。
  宁缺接收到他的视线,一扇子打到他肩上,眯眼道:“同情我?嗯?”
  舍疏狂忙摆手:“没没没,我哪敢啊?”说到这里一顿,他又想起来:“你不是被过岐山邀请去过家山庄的吗?怎么会不知道过岐山的事?”
  宁缺无辜地道:“什么邀请?你是说英雄帖?我就是想去看日晕珠,恰巧让白衣知道了,他就给我了那个请帖,被你偷走后我又问他要了一张。”
  “这么说白衣也去了过家山庄?”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在那里见到他。”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宁缺说的真诚,难得他如此配合他,舍疏狂心里光高兴了,也没心情细究下去。暂时把关于日晕珠的事抛一边,舍疏狂又问:“这解药你到底是从哪里弄的?”很难想象浩之会给他解药,他连气之他都不给呢。
  “问你哥要的。”
  “……”舍疏狂是九霄玄宫空之的事估计已经人尽皆知了,但宁缺如此闲适在在轻描淡写要到解药真的难以形象啊!“真的?”
  宁缺扯起嘴角:“不给就打到他给,有什么难的?”
  舍疏狂下巴哐当掉到了地上:“不是吧?”天哪!他已经能预测到接下来来自浩之的惩罚了。但宁缺真的能打过浩之吗?那个恐怖的移动兵器啊!!
  见他一脸呆样,宁缺上去揉揉他的头发:“骗你的。是气之公子帮我要的。”
  果然,他就说嘛,宁缺怎么可能用武力让浩之就范?
  宁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与他视线相触的时候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 新年快乐~~


第8章 解毒
  事实证明浩之此人是绝对不能惹的,虽然出于种种原因他大发慈悲让舍疏狂的小丁丁提前解放,但紧接着却又来了第三次惩罚:抄书。
  相对于不能解放的痛苦,抄书对舍疏狂来说简直就是神仙级别的待遇。即使有宁缺撑腰,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挺直腰杆拿起刀子……就开始在竹简上刻字。咳咳,虽然纸笔早已被发明了出来,但浩之不让用啊!
  刻字就刻字吧,他能动如脱兔也能静若处子。然而打开浩之给的书,舍疏狂傻眼了……
  也不知这书是浩之从哪里弄来的,里面很多字生僻到舍疏狂都不会念,笔画多到一不小心就刻错,关键是一刻错了整根竹片就浪费了,而浩之给他的竹简有限,浪费了竹片剩下的字他就得刻得更小……太费眼力了!
  本以为回归后脾气变得好些了的宁缺会帮他,可他竟然兀自悠闲自在地喝着茶看他笑话!现在才明白宁缺变好了什么的完全是他被尿憋坏了出现的幻觉……
  这边舍疏狂在苦哈哈地抄书,那边宁缺已经毫无同情心地站起来道:“你慢慢刻,我出去看看热闹。”
  外面远处似乎是有些吵闹声的,舍疏狂很想出去掺一脚,但基于浩之的时间限制以及想到再次违逆他的后果,舍疏狂只好选择了继续跟竹简奋斗。“你去看看,要是叶涩跟水怜寒来了立刻来告诉我。”
  回答他的是宁缺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舍疏狂立刻气愤地转头瞪他,无奈宁缺只留给他了一个背影和一扇关上的房门。
  讲习院内蓦地阒然无声,除了护在日晕珠四周的人外,人群成扇形散开,怒视着卷土重来的昙花以及她身旁的怪物。
  气之和浩之被推在了人群最前面,浩之环视四周正好看到宁缺从外面走入了院内,瞳孔瞬间缩了缩,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气之。
  他的视线犹如具有形体的利刃,宁缺噙着笑不闪不避地迎上。浩之危险地眯了眯眼,转过头来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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