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饼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一刀绣春

作者:一刀绣春  录入:02-01

  萧宁用指尖抹去沈观眼皮上的水痕,道:“你怎么知道是小丫头。”
  “我猜的。”沈观虚弱地笑了笑,又吃痛地垂下头去低哼一声。
  萧宁俯身吻住他紧蹙的眉心,道:“别猜了,生下来,我帮你瞧瞧。若不是小丫头,我定要打他一顿。”
  “嗯。”沈观应了,又痛得呻吟一声,紧紧闭上了酸涩的眼睛。腹中急痛来势汹汹,也不见停歇。沈观生熬了半天,临近正午,才迷迷糊糊听见老周跟萧宁说“太慢了……”“再拖下去怕是会有危险……”。
  外面的天并不好,阴沉,还起了风。
  对面的一座小楼,有人站在那儿,身上玄色外袍被吹得翻飞,他只是静静望着饼铺子里的动静,从清晨直傍晚也未挪身。
  炊烟四起前,那悠悠哉哉的小家伙儿终于有了动静。沈观也是疼到了极点,捏得萧宁的手上都是道道指痕,他拼命抬起腰身,嗓子里发出沙哑的痛呼。萧宁汗湿脊背,耳边也阵阵嗡鸣。
  许久,才听到婴孩细微的啼哭声,随之而来的是老周松了口气的声音:“呦,真是个小丫头。”
  “阿云……”萧宁眼中一热,把额头压在沈观满是掐痕的掌心里。
  沈观辛苦了一天一夜,知晓孩子平安,心里一松,沉沉陷入昏睡中。老周帮着把新生的宝宝擦洗干净裹好,又替沈观号了脉,指使萧宁别闲着去给沈观煎药。几味药材都在老周家里,萧宁让老周帮忙照看沈观,自己去取药。
  刚出生的宝宝哭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被老周抱在怀里,怎么看都一副又软又乖的模样。
  门忽地大开,有廊风吹来,老周诧异道:“这么快?”不等他回头,肩背一紧,被封了几处大穴,动弹不得了。
  江岭心一袭暗云纹玄衣,神色冰冷地从老周怀里将孩子抱了出来。
  老周咬牙看着眼前人,道:“江岭心,你干什么?”
  江岭心垂眸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婴儿,又看了眼床上昏睡不醒的沈观,道:“这个孩子,我要了。”
  老周怒道:“要来干什么?养大了继续为你天衣府卖命吗?”
  江岭心轻轻将孩子往怀中搂了搂,不再理会老周,转身离去。
  老周见他来真的,气急败坏道:“江岭心!你有病,你要孩子自己生去,抢人家的算什么本事!”
  “周焰。”江岭心站在门外,侧身冷冷道了声老周的名字。
  老周听得出,江岭心生气了。
  一瞬后,门外空无一人,只剩廊风呜咽。


第47章
  萧宁提了几包药上楼来,见门开着忍不住皱眉道:“开门做什么,阿云和孩子不能见风。”
  老周额头上都是汗,体内真气乱窜,经脉刺痛,被封住的穴道稍有松动,被萧宁这一声惊得差点走火入魔。
  “怎么了?”萧宁察觉到不对劲,先是看了眼沈观,确定他只是睡着,待再看向老周时,脸色微变:“孩子呢?”
  老周被他一打岔,彻底没了冲开穴道的力气,满头冷汗道:“江岭心带走了。”
  萧宁抬手取了壁上长剑,转身要走,又被老周叫住。“去就是送死,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萧宁眼底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回头看了眼老周道:“那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能带走。别让阿云醒来着急,照顾好他。”
  老周看着萧宁身影一晃,转眼不见。
  城外,马蹄声急。
  数十人马护着一辆马车行走,忽然林间传来一声笛啸,竹叶晃动。勒马声响起,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马车里,一个中年妇人战战兢兢地抱着怀里的婴孩儿,坐在上座的江岭心微微抬眸,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书。
  “大、大人……”妇人浑身打颤,叫苦不迭,早知是这样骇人,方才她就不该贪图银钱来给怀里的孩子做乳母。
  “嘘”江岭心抬了抬手指,让她噤声,怀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不点睡得正香。
  车壁之外,满林杀意。
  护在车外的侍卫感到耳鬓一凉,他们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反应极快地抬起长刀,击落一枚擦颈而过的柳叶般细长的飞刀。霎时间,林间寒光暴起,数十柳叶飞刀如影而至。侍卫间互相对视一眼,停下马车,左右护卫换上弓箭对准林中。笛啸再次响起,忽远忽近,遮掩着飞刀的行迹,片刻间已经浮现一层血腥气。
  侍卫们一起将弓挽起,对准林间齐发,竹影猛地摇晃起来,一道身影从林中扑杀而来!
  江岭心手下的影卫何等灵敏,几个回合的交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多时就将林间人逼出。萧宁用手背抹去唇角一道血线,长剑破空而出,柳叶飞刀终于寻得一线破绽直朝马车而去。
  飞刀迅疾带着奇诡的杀意,车帘如涟漪荡开,一只手随意伸出捏住刀锋,顷刻间杀意被化去,那飞刀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死气沉沉地被人拿捏住。清瘦苍白的手指一转,飞刀朝萧宁而去,若说方才飞刀所染的杀意是奇诡阴郁的,那此刻刀锋则如寒霜傲雪,孤傲冰冷。
  萧宁腰身一折,硬生生避开,脸颊被劲风割开一道伤口,血珠随风滴落。
  “把孩子还给我。”萧宁唇色泛白,神色间却好不退让。
  车帘彻底碎开,江岭心玄衣轻裘,眼神无动于衷。
  萧宁握紧手中长剑,恨意顿生:“还我,那是我的孩子。”
  江岭心微微挑眉,语气冰冷:“观儿也是我的孩子,不一样被你夺走了。”
  萧宁眉心紧锁,道:“阿云是心甘情愿,如今他还在床上昏睡未醒,孩子一眼未见。你趁人之危,实在卑鄙。把孩子给我。”
  江岭心面色冷淡,心硬如铁:“本座想要的,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萧宁提剑而上,剑风烈烈携凌厉杀意直指江岭心,道:“那便试试,萧门能在江湖上存在这么久,不单单只是靠易容术。”
  “也好,让本座看看萧老鬼都教了你些什么。”江岭心站在马车之前,手上未拿任何兵器,只是静静望向萧宁。迎面剑风掀起他玄色衣袍,剑刃直朝眉心而来。萧宁的剑还剩一寸未到,江岭心劈手化掌,向萧宁心口而去。
  萧宁身形也快,当即折身如燕,剑刃抽离避开掌风,一击不成转而再出一剑,他右手执剑,左手快如鬼魅,一把把柳叶飞刀无孔不入,招招式式皆是杀意,他恨江岭心已久。
  江岭心看似被动,却十分从容,不管是迎面而来的长剑,还是角度刁钻的飞刀,没有一个能够近他身。他自幼习武,师从皇家大宗师级的武道前辈,自然不容小觑。萧门的身法的确不错,只是拿到他跟前,着实不够看。
  萧宁神色冷峻,一剑携尽内力而出,这一剑可谓是破釜沉舟,至全身命门而不顾,只要以命换伤。他心知自己差江岭心太多,再拖下去也是无谓,倒不如搏一搏。
  江岭心看出这一剑视死当归的气势,当即化掌为刃直击剑身,掌风震碎长剑的瞬间,一枚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寒光一现,斩向江岭心颈侧。
  江岭心眉峰微扬,眼中多了一分赞赏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飞刀被陡然爆发出的真气震碎,碎片在苍白的颈侧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沁出一线血红。而同时,萧宁手中长剑已碎,江岭心并未收掌,飒飒掌风击向他胸口。
  萧宁反身而退,却已来不及,剧痛从胸骨处炸开,血气顿时翻涌而上。这一掌之势将他击飞三丈之远,顿时血洒竹林,地面生生擦出一道沟壑。萧宁攀住一根断竹才稳住身子,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血气滚烫夹杂着破裂的碎肉。
  江岭心缓缓收回手,指尖轻轻抹过自己颈侧一线细小伤口,道:“已是不错了。”
  萧宁脸色惨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吐出一口血,道:“把我女儿还我。”


第48章
  江岭心看着萧宁踉跄起身,步步血印地朝他走来。他的长剑已断,手无寸铁。江岭心不知他还能做出什么垂死挣扎。
  萧宁抹去脸上的血,撕开右臂衣袖,露出略显苍白的手臂。他左手指尖泛着一点寒芒,不知何时多了跟细如牛毛的银针。江岭心看着他把银针封入右臂,顷刻间苍白的皮肤下忽然鼓起节节经脉。
  萧宁左手指尖从右臂肘弯抹到手腕,抹过之处寸寸现出一片血红色,霎时间原本被江岭心一掌打散的真气似乎重新凝聚起来,右手化掌为拳,掀起的劲风带着烈烈煞气。
  江岭心摇了摇头道:“鬼蜮伎俩,不够看。”
  萧宁沉默着飞身上前,狠狠一拳捶去。江岭心抬手对上一掌,只一掌足以将萧宁掀翻一丈,血喷出一线,洒落马车之前。
  江岭心有些诧异地摊开手掌,方才掌拳相接的手心泛出一点点血红色,他点了点头道:“哦?有毒。”
  萧宁被喉间翻腾的血气呛得直咳,提拳再次扑身而上。江岭心右臂微麻,干脆不用,左手化掌一拂,和萧宁对上数招。萧宁本该力竭,偏偏越战越勇,几次三番以命换伤,终于叫他寻到一线破绽!他一拳而出,被江岭心闪身避开,与此同时江岭心一式云手已经直朝萧宁心口而去。萧宁不避不退,化指为钩向着江岭心咽喉袭来。
  真是不要命了,江岭心皱眉,若是他这一掌打实了,萧宁非得心脉全断不可。
  萧宁眼中已经满是凶狠,他恨极了江岭心当年指派阿云卧底王府,恨极了江岭心一而再再而三逼得阿云走投无路,更恨极了江岭心夺他女儿。倘若今天不能要回孩子,他还何必回去再见阿云!
  江岭心掌心迟疑一瞬,到底还是卸去七分内力,饶是如此这一掌下去,萧宁亦是身体如残破风筝般飞出数尺,血粼粼地滚落在地。而江岭心喉间只是多了一道细微的血红伤口罢了。
  “启程。”江岭心只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萧宁,转身重回马车上。四周影卫颔首道了声‘遵命’,纷纷驱马将要离去。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萧宁指尖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呛咳出一口血,道:“孩子……给我……”
  江岭心放下帘子的手一顿,亲眼看着萧宁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步一踉跄地朝他走来,血几乎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衫,长发散乱遮住了眉眼。江岭心从前见过谢筠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的小世子,软弱又天真,也不知观儿看上他什么。如今萧宁这幅样子,江岭心倒是觉得顺眼多了。
  影卫的长剑齐齐拔出,指向萧宁,只要江岭心一声令下,就是万剑穿心。
  江岭心一言不发,看着萧宁走到他面前。萧宁已是强弩之末,脚下踉跄,摔倒在地,身上落下一块碎玉。
  是一块狴犴玉符,天下独此一枚。昔年江岭心亲自系在沈观腰间,送给他的徒儿。后来沈观把它送给了萧宁,方才打斗之时又被江岭心亲手震碎。
  “观儿把这个也给你了。”江岭心神色淡淡,许久才道:“罢了,看来府主之位于他来说当真比不得你。”
  萧宁低咳几声,神智渐渐涣散。忽然间,马车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萧宁蓦地睁开眼睛,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摸索着从腰间取出最后一把飞刀,誓死要留下孩子。
  江岭心听着孩子的哭声,一时间有些恍惚,待看到萧宁垂死挣扎的模样,摇头道:“不过是个孩子,何至于?”
  萧宁咽下口中的血,眼中赤红,声音嘶哑道:“是阿云给我生的,他一眼未见……”
  江岭心沉默良久,叹息一声,从被吓傻的乳母手中抱起孩子,走下马车将孩子放在萧宁身前,想了想又丢了
  一瓶丹药,道:“吃了,莫让观儿还要照顾你。”
  江岭心弃了马车,翻身上马率影卫离去,再未回头看一眼。
  孩子哭了一阵子,江岭心这边一走便不哭了,睁着两眼安安静静地看着萧宁。萧宁抹去脸上的血,怕吓到她,半晌才吃力地将孩子抱起来,一步步往回走。


第49章
  尾声:
  沈观醒来的时候,萧宁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少爷……”沈观声音微哑,待看清萧宁后,猛地坐起来惊道:“这是怎么……”
  “嘘。”萧宁轻声道:“孩子睡了。”
  沈观心口发紧,拉住萧宁的手,指尖缓缓抚上他的脸,心疼地泪都快要落下了:“怎么这么多伤?”
  萧宁反握住沈观微凉的手,贴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没事,老周给看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把江岭心给的丹药拿回来给老周检查,老周验完二话不说全给他塞嘴里,倒是好用,调息了几个时辰肺腑间的灼痛竟减轻许多。
  沈观见他不肯说,有些急了,伸手去扒他衣领看伤势如何,又被萧宁一手按住。
  “阿云,别担心。”萧宁低咳两声,脸色苍白,眼神却比往日都要温柔:“你给我的玉,打碎了。”
  沈观一怔,道:“碎了就碎了。”
  萧宁点了点头,道:“阿云,以后我护着你,还有孩子。”
  沈观怔怔看着他,眼尾渐渐发红,许久才轻声道:“好。”
  萧宁把沈观抱入怀里,缓缓俯身正待吻上那湿润的眼角,忽然身边摇篮里传来小丫头的哭声。萧宁只得松开沈观,弯腰把小丫头抱起来。
  “孩子怎么了?”沈观伸手去接。
  萧宁想了想道:“或许……饿了?”
  沈观茫然地看向萧宁。
  萧宁指尖一挑,勾开沈观衣领,道:“好阿云,莫叫再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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