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红有点担忧:“教主,右护法此次出走,一个人不会有事吧?”
凤无情道:“能出什么事?顶多迷路个一年半载的。到需要他在场的时候,再发个告示寻他回来就是了。”
......
“你,你你你......”悲剧是发现自己这身量还真就连个姑娘都比不了。
徐乔气的整个哆嗦着手指头指着凤卿心:“你这姑娘家家的嘴也忒毒了,我压根就不认识你,竟然还能如此出口伤人。”
姑娘???凤卿心摇扇子动作一停。
“你叫我什么?”脸上扬着秀丽迷人的微笑,凤卿心说这话时已是带着磨牙嚯嚯的架势。
“姑娘啊?”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话里哪里有错的徐乔。
“很好。”
徐乔惊讶的发现自己貌似在飞。
等等,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打。尤其是徐乔本人觉得自己压根没说错话???
徐乔所坐位置,后面便是凤卿心的房间。两个房间以木墙相隔,随着凤卿心一掌拍出......
轰隆一声——
木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形大洞。
其中包括某人意识过来愤怒至极的声音:“你这姑娘简直欺人太甚,看我一剑......”摸剑时尴尬发现自己的佩剑还在墙那边的位置。
此时阴沉脸的凤卿心就着徐乔砸出来的大洞走到了与凌涛吃饭的房间。
然后......
“哇,三师兄果真不愧是三师兄,这一招凌空飞掌果然精妙,哦对面那位仁兄的化空一拳也很不错,哎呀三师兄竟然用出了无极八卦步法中的三不沾衣......咦?对面这位仁兄怎么躺下了,哦哦原来他是想用金蝉脱壳之法避过三师兄的旋风腿。”
吃的开心看得更开心的凌涛灌下一口茶水,接着自烧鸡上面撕下一块就往嘴里塞。
再就看着对面打得火热的两人不知何时发展成撕衣贴身的对战方式。
“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要张口想要再次解说的凌涛,意外叫鸡骨头卡住了喉咙。
于是乎这接下来的剧情就有点微妙了。
......
......
去看时发现那人双手各执一把环首短刀。
夜色浓厚,看不清他的脸。依稀透过月光辨得那人身形,较之我所见过的最矮小的姑娘还要缩上一头。
环首短刀,如此身形。
和记忆中的一人有些相像。不过——
那人前些年因为帮着当地富户强抢民女,还犯下了收钱屠门这一十恶不赦的大罪。应是被卫子明当场掌毙,自大通峰所收弟子里除名了才是。
我试图唤了一声:“对面可是,天罡派大通峰峰主卫子明座下首席大弟子,缩地猴卫不威。”
那人惊讶,警惕拿刀指向我:“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表情阴晴不定,怒喝一声:“既然被你识破身份,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当下双刀一合,运起他成名的缩地步法,一招圆月斩以迅猛之势当头向我劈来。
我刚要拔刀相对。又一次尴尬想起自己没带武器这件悲催事。
不敢直面硬接,双手自顺时推动,一招化水三千,本想借住双手掌心夹住刀面,再借助推力反打出去。
谁知他临时改招,双刀合击一分,以成十字向我砍来。
眼神一凛,随着刀风逼近,我及时闪身避过,改拍为砍,向卫不威手腕劈去。
卫不威嚯嚯一笑,突然脚下生风,踢踏直逼我面门。
我心叫不妙的同时。急忙收手,避开了他脚下攻击,踉跄勉住身形。眼睫有所粘连,伸手去摸,原是额角受了些许划伤,血液滑至眼角之下。
幸是我躲闪及时,否则还真就当面让人来了个一刀切。
嘴中不忿出声:“卑鄙。”
卫不威黑靴前,是一把闪着寒锐之光的利刃。他不以为意道:“所谓公平不过都是那些名门正派说来好听的话。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须再去守那些鸡毛规矩?”
他冷笑,双刀放在肩头:“面对将死之人,卑鄙又如何?”
话音未落,身影一晃,转瞬就在距我头顶不过丈余的高度。双刀迎着月光,反耀着嗜人寒意。
糟了——
没想到这卫不威身法如此迅捷,加之我未带武器傍身,现下就生出要亡魂在此的悲哀——
一道极快的身影自我身旁跃过。足尖就着屋瓦一点,一袭白衣迎风翩翩,面对卫不威的破势刀芒,竟是直接伸掌而去。
眼见刀芒就要砍上那只白皙玉手,我看了冷汗直冒,大喊一声:“小心。”
随着我话音刚落。
就见出现的薛千轻弹刀面,外人眼中只如三两拨千金,实则内力重如泰山,卫不威手腕震荡,震惊于薛千内力深厚之余——
薛千此时借用我方才的化水三千,凌空合拍,就力扭身,直接将原先高高跃起的卫不威甩向地面。
一出借力打力,卫不威错愕之余,自空中向地面狠狠摔去。
我也没闲着,趁卫不威坠落之时,玄空夺步一蹭而出,在他闷哼出声两把环首刀自手中脱出、将要滚落屋顶之前及时捡了回来。
薛千落于屋瓦时,安然平稳,无声无息。
那卫不威一个挺身而起,冲着薛千汹汹而去,就看薛千平稳接下对方几招,卫不威完全处于下风,自知不敌,恨恨咬牙,一跺脚甩手就是一片粉末。
薛千快速跳下了屋顶。我亦跟着跳下屋顶,避过了这片粉末。
抬头就看卫不威一招缩地成寸,自我们这边快速蹿到了另一个屋顶,接着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薛兄,情况果然不太对......”我正要对他说起方才所见之事,此时不远处一片火光闪烁,许多人影晃动。
随着脚步小跑声渐近——
“这边。”
薛千冲我比了个方向,然后就向那边飞了过去。
我看了眼卫不威消失的方向。心中尽管疑窦未平,但看薛千似乎也有发现的样子。
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将两把环首短刀收好后,脚下轻点,紧跟薛千身后而去。
☆、第十二章 无利不起早
随着薛千来到一处隐秘的地窖处。
站于地窖前,他表情凝重:“甄姑娘。此事我已从虎子他们那里听了大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金员外等罔顾人伦,恶贯满盈,其所作为罪不容诛。”
“虎子?”我一愣,随即惊喜道:“难道虎子他们就在这里么。”
看他摇头,又接着道:“今晚被装箱送往码头的本该是他们。幸好有三全在其中接应,给了码头上的人假消息,才及时救下虎子他们。至于其他几人都已被我打昏了。”
三全?我错愕,发觉这其中还有我大大不知的隐情在。
“难道此事薛兄你早就知情。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印证而已。那......”感觉思绪清明许多:“虎子他们在此帮忙,实是为了帮你找出那些消失的人的下落。”
他不否认,只道:“早有怀疑。除了三全,虎子他们并不知情。”
不知怎么,有点怒气上来:“虽说薛兄你是救人在前,虎子几人毕竟还只是孩子,此事危险,怎可以如此鲁莽?”
薛千面对脸色愠怒的我。不多解释,淡声道:“金员外做此勾当并非一日,事到如今都未被人发现异常,其中勾扯太多,鱼龙混杂,不可不防。”
面对他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俊容,我浑身一冷。
却又说不出任何可以反驳或者指责他的话。
薛千思虑颇深,比起我这个半途插入毫不知情的人来说,在某些方面他掌握先机,画局布子的原因也非宵小作为,反而是想方设法如何救人的磊落行举。
但——
事有风险,我不知他心底把握。一想起小春他们的脸,莫名的就有股无名之火。
绷脸跟着薛千进入地窖之中。
一进去,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败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地窖挖的不算很深,软梯放下,七八节的高度。
里面烛火常明,空气里有来自动物油脂的味道。不知是不是燃着的蜡油的原因,空气里臭的简直无法形容。
“甄姑娘,前方湿闷,不适合你进去。不如,你就在此等我吧。”
一进入地窖,就有股说不上来的阴冷感。又听薛千突然如此一句。
或许是有点赌气在里面:“不必,既然来到这里,我倒想看看这金员外究竟都做了何等龌龊之事。”
薛千叹息,没有多说什么,自怀里掏出一把绿油油的草叶递给我。
“这是醒神草,对于止吐甚有效用。”
还没细究他话里的意思。接过草药后,就看到薛千迈步向着洞口前面走去。
地窖从上面乍看下挖得不深,下到地窖才看到里面挖出条挺长的通道。
通道笔直,不知是通往哪里?
随着向前走的越来越深,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道就越来越浓。
直到......
“呕。”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差点吐出来。
薛千提醒:“醒神草。”
我连忙把醒神草一把捣进嘴里,用力嚼动。直到那股清凉的草汁充斥整个口腔,感觉才渐渐好了起来。
“这个金员外,简直,简直......畜生不如。”
暂不说墙面钉钉的凄惨画面。就说地面那些个残肢破碎的血色惨状,一旁黑木长桌还放着各种审讯时的刑具。其中还有着模样怪异,唯有内蓄利芒威胁的刃具。
薛千走到墙面被钉着的一人面前,伸手探了鼻息:“还有气。”说着手指闪电般的将那人双手上的乌钉往外一拔。
随着噗噗两声,两只长钉就轻易被薛千拿在手中。
那人被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如此痛楚也只有嘶哑的痛呼几声。
很快就被薛千托着安放在了地面。
我就看他走在其他人面前,如法炮制的动作,忙走到与他救人的另一边最头上:“薛兄,这边由我来。”
如此拔钉放人的动作后。不知不觉,原被钉着的人都被我俩放到了地面。
探了鼻息。
十几个人,活着的除了开头那人,只剩下一名像是刚被送到这的年轻汉子。
虽说刚刚送来,身上的血痕却是深刻见骨,其他擦伤打伤不计可数。褴褛粗布下露出的躯体,其中斑驳遍布,叫人不忍睹目。
再次暗恨怒骂那金员外几句后。就看那边薛千从怀里掏出小瓶子正在喂着刚开始救下的那人喝下。
那人悠悠转醒,恍惚许久,随即反应过来:“啊......”
我忙道:“这位兄弟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啊啊啊。”他张嘴,欲言不能言。
薛千叹道:“甄姑娘。他恐怕是回不了你的话了。”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被人断舌至舌根,难怪只会啊啊啊的张口。
薛千将那人抱起,原本平静的眸色在灯火之中明暗不定:“我们该回去了。”
我将另一名还活着的乞丐背在身后,转身看了后面死去的人一眼。
一时怅然痛然,言语难以表也。
“薛兄。抱歉。”
薛千未答。他在前面,我跟其后,不久出了通道,上去后才发现地窖口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不等我惊问来者是谁?薛千开口道:“三全兄弟,你表弟无事。”
一听三全。借着月光我依稀看得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一张普通方正脸,在看到我背后的人时,紧张的神情才稍微放松起来。
他大步向我走来,旁边薛千冲我点头,我便把后面那人给了他。
接过表弟后。三全眼眶红湿,冲着薛千深深一拜。
“若非是恩人察觉那金员外给我阿娘的药材不对,及时替我阿娘拔针寻药,否则我阿娘这条命就要被这丧尽天良的畜生给害死了。还有我这家中遭故的表弟,一时窘迫无奈才去那施粥处,谁知却被那徐总管哄骗药晕,险些被送至关外受人所猎......恩人搭救之情,我吴三全永世难忘,如有用我之处,万死不辞。”
“三全兄弟。”薛千温声:“救人如救己。既然看到令堂受此折难,叫我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更何况,此次若非是三全兄弟,恐怕事情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看那三全还有话说,我插嘴一句:“薛兄,现在恐怕已经惊动了那金员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薛千道:“此处不宜多说。三全兄弟,令堂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金员外一事还是待回去后大家共议吧。”
三全点头:“好,我听恩人的。”
......
......
几人商议间。
三全的表弟悠悠醒来。听我们几人讨论如何让金员外的恶举大白于众,还有令金员外自食恶果一事。
三全道:“那金员外在这方圆百里很有势力,且在官场勾结许多的官吏。贸然动手,只能说是以卵击石。”
我道:“虽说是打草惊蛇,但那金员外毕竟是个商人。听那徐总管说过近期缺货,你这次把齐家那些人哄骗过了,难保他最近不会再对旁人动手。”
薛千道:“此事缺契机,加之那金员外放线太长,几人之语怕是只会叫人当成笑谈。如此往后,金员外等众更会肆无忌惮。”
薛千话后。我和三全便愁眉紧皱了起来。
确实。单凭口说,的确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