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古代架空]——BY:元月月半

作者:元月月半  录入:02-14

  谢广指着豆腐,“你敢拿过来,这个肯定没事。可这么臭怎么入口啊。”
  “你们再闻闻除了臭还有什么味。”谢琅道,“是夏天的菜坏掉,没法吃发出的臭味吗?”
  谢伯文吸吸鼻子,疑惑道,“不像。也不是你说的恶臭。可这个臭,也没几人能顶得住。”
  “糟鱼臭鸭蛋你们也没少吃。”
  院中陡然安静的只剩油煎豆腐的刺啦声。
  过了好一会儿,谢建业开口道,“我回家抓只鸡过来?让鸡先尝尝。”
  “那还不如抓只老鼠。”谢琅顺嘴说。
  谢建业站起来,道,“好,我去抓老鼠。”
  “行了。我家的鸡和鸭替咱们尝过了。”指着豆腐,谢琅对谢伯文说,“在你家豆腐缸里拿的,和这个是一缸的。”
  谢伯文长舒一口气,“吃不死人就没事。”
  顶多味道怪点,难入口点,卖给喜臭的人还是能卖出去的。
  “去拿几个碗。”谢琅道。
  两个瓦片上有八块豆腐,谢琅给每人盛一块,自己留两块,稍稍吹一下,就往嘴里塞。
  几人不敢吃,见他不怕死的咽下去,才往嘴里送。
  喜好糟鱼臭鸭蛋的谢建业顿时惊得瞪直了眼。
  谢伯文的妻子眉头紧皱,“什么味啊?”
  谢广点头:“就是,说豆腐不是豆腐,说烤也不是烤――”
  “不吃给我。”谢伯文突然开口道。
  谢广吓一跳,看向他爹,是你在说话么。
  谢伯文也不嫌他儿子啃过的,夹走就转向谢琅,“三郎,我觉得这个要比你说的薄豆腐好卖。”
  “还担心吗?”谢琅笑着问。
  谢建业和谢伯文同时摇头,不担心,不担心。
  “爹……”谢广不看好,“你喜欢不代表人家喜欢。我和我娘就不喜欢。你看这个奶奶也不喜欢。”对着姚桂芝说。
  谢伯文:“那是你们没有口福。”
  “……三郎叔。”谢广转向谢琅。
  谢琅:“你和嫂子不喜欢也正常,就像有的人嗜酸,有的嗜酒如命,你爹和我大伯正好喜欢臭。他俩喜欢,我大伯母是吃也行,不吃也行,说明有一半的人喜欢,这东西就能卖掉。咱们做这个的目的不就是留着卖。”
  对啊。
  五人想起来,不是为了自家吃。他们都不喜欢,只要能卖掉也行。
  谢琅见几人明白过来,才继续说:“咱们又不是经常做。下雨天没法卖豆腐的时候才做。再说这东西费心,一不小心一缸就全毁了,可不好做。像咱们要种地,家里还养着牲口,也没法天天做这个。何况赶上夏天,就算下雨也不能做。”
  谢琅不知道夏天可不可以做,因为他前世的母亲都是冬天做臭腐乳,秋黄不接的时候做臭豆腐。还是在谢琅小的时候。
  等他长大,菜篮子进了超市,货架上的腐乳五花八门,谢琅就再也没吃过自家做的臭腐乳。
  谢琅又觉得有油皮,有豆腐皮,足够谢伯文和谢大郎卖的,便说,“我总感觉夏天做这个会生虫。”
  “我也觉得会。”谢广跟着点头。
  谢伯文不禁瞪他儿子一眼,连想都没想,你觉得什么?
  “夏天咱们也没空,得收麦子,收糜子,还得种豆子。”谢伯文道。
  谢琅恍然大悟,“对,我给忘了。”
  后世的小麦多是深秋播种,初夏收上来,导致谢琅潜意识认为夏天最热的时候百姓最闲。
  “我再去弄点过来?”谢伯文道,“我把仲武、大郎和二郎兄弟也叫过来,顺便把三郎刚才说的那些告诉他们,省得他们不知道,连坏的一起卖了。”
  谢琅点了点头,就转向小七,“好不好吃?”
  小孩抿嘴笑一下,就使劲点头。
  “好吃也不能多吃,毕竟不新鲜。”谢琅道。
  小孩立刻说:“我不吃啦。”
  谢琅把箸递给谢广,笑着把小孩抱起来,让他面对着谢广的娘,“喊奶奶,叫奶奶给咱们一些鲜豆腐,咱们回家煮汤。”
  “今天没了,我给你拿些油皮。”谢伯文的妻子说着就往屋里去,用馍筐装一筐出来,递给谢琅就说,“你要的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去?”
  “去哪儿?”谢建业问道。
  谢琅:“王公子没吃过这个,早几天跟谢广聊天的时候提一句,谢广让嫂子给我做的。”
  “怎么不让你大嫂做?”姚桂芝说出来,自己先变脸了,“那个女人,唉,以前觉得她比老二家懂事,现在看来还不如老二家。三郎,以后再要什么,去找你二嫂。”
  谢广的娘笑道:“我们也一样。三郎带小广去打鹿,给他一个鹿腿不够,还又叫他给他爷送一个。我爹别提多高兴了。三郎离我家这么近,还跑去找二郎,传到我爹耳朵里,他一准得打我和小广他爹。”
  “娘,我都十五了,别小广小广的叫。”谢广皱眉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小七那么大呢。”
  谢广的娘瞪他一眼,闭嘴。就对谢琅说,“早几天忙着种地,做薄豆腐的板子刚做好,还没做薄豆腐,那个得等几天。”
  “没事。做好了我一块送过去。”谢琅怕谢建业回去又骂谢大郎,“大伯,不是我故意找伯文哥要这东西,也不是因为烦大嫂,连着二嫂也不想搭理,是她俩做的不如嫂子仔细,油皮大小差不多,看起来齐整。”
  谢建业和姚桂芝不信。
  谢伯文的妻子听谢琅这样讲,便故意说,“我也就这点本事。”
  此话一出,倒是做实了谢琅的借口。
  姚桂芝再看看他手里端的油皮,好像真没有破损的,大小看起来也一样。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就问谢琅,“说起那个王公子,他给你的布都还没用,是不是得用他的布做身衣裳,穿着新衣裳去他家?”
  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新衣裳。
  “不用。他见我的那天我就穿着麻衣和草鞋,他也没嫌弃我。”
  姚桂芝不赞同,“那时候你没有,现在不是有了么。”不容他拒绝,“去把布找出来,我给你和小七做套新衣裳,再换上新鞋,王公子见了也高兴。”
  谢琅心想,他不高兴才好。省得整天惦记我,做梦都想把我打晕送去军队里,过两年再弄去匈奴。
  “真不用。我现在穿的也是他给我买的,也挺好的。”
  姚桂芝:“你身上的都穿旧了。”
  “还有几套没穿。”谢琅道。
  谢伯文的妻子看出来了,就劝他,“三郎,听你伯娘的话。不然你明明去送东西,他家仆人还以为你去打秋风呢。”
  “好吧。”谢琅故作无奈地说,“鞋也做,但得用我以前的破衣服纳鞋底。”
  姚桂芝:“当然。穿在脚底下那个王公子又看不出来,你叫我用他送你的布,我也不舍得。”
  “那就好。”其实谢琅这样说,是担心姚桂芝给他搞个草鞋底,“剩下的布留着给小七做衣裳。我们家小七要穿的美美的去学堂,最好能做五套新衣服,一天换一身。”
  姚桂芝顿时后悔说这事,“他一个孩子,今年做的穿不烂,明年就没法穿了。”
  “给二哥的孩子,二哥要不?”谢琅说出来,见谢二郎进来,干脆直接问他,“要不要?”
  谢二郎不明所以,“要什么?”
  谢广解释一遍。
  谢二郎点头,“要啊。我家那小子身上长牙,粗布麻衣都能穿的七个窟窿八个眼。”
  “伯娘听见了吧。”谢琅笑着问。
  姚桂芝点了点头。
  翌日上午,到谢琅家,姚桂芝把布拿出来,用麻绳量一下谢琅和小七的尺寸,三两下把卫青送谢琅的布全剪了。
  剪好姚桂芝就拿着布回家缝去了。
  下午,姚桂芝和她闺女给谢琅缝衣裳的时候,谢伯文一行才回来。
  谢琅听到驴车的声音,抱着小七出去就问,“酒肆要吗?”
  “酒肆起初不想要,担心吃死人。做出一份,我当着酒肆的人吃两块,又跟他们套一下近乎,他们才收。”谢伯文把缰绳扔给出来接他的谢广,“我觉得还是因为我送他们的豆腐和油皮。”
  谢琅笑道:“不好意思拒绝?”
  “是的。毕竟东西没事。”谢伯文道,“我跟酒肆的人说,卖给喜臭的人,酒肆答应了,能不能卖掉还得看明天。”
  谢琅:“你这样说一定能卖掉。”
  “卖不掉就自己吃。”谢伯文脱口而出。
  谢琅险些笑喷,“那么多你可吃不完。对了,那两家今天没跟你们一起?”
  “没有。先前做的油皮卖了不少钱,最近天天做油皮,大概怕我们知道他们一天能卖多少钱。”谢伯文道。
  小人!
  谢琅嗤一声,“少做点豆腐,多做点薄豆腐。”
  “我知道。”谢伯文说着打个哈欠。
  谢琅见状,就让他回家歇着去。
  翌日,谢伯文和谢大郎又拉一缸臭豆腐去城里。而这天谢琅刚把晌午饭做好,就听到驴叫。
  谢琅仔细听听,听到谢伯文的声音,顿时知道臭豆腐卖出去了。
  不出谢琅所料,他和小七刚吃饱,谢伯文和谢二郎先后过来,搬走两缸豆腐。
  又过两天,他们几家放在谢琅家的臭豆腐就全卖光了。
  最后一缸臭豆腐卖出去的当天下午,谢二郎和谢伯文联袂而来。
  谢琅看他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继续做臭豆腐?”
  “我想再做点。”谢伯文道,“一天做一小坛。”
  谢琅:“什么样的臭豆腐可以吃,什么样的没法吃,你们都清楚。若是做坏了,可不能怪我。”
  “不能。”谢伯文道。
  谢琅:“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做。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农闲了,朝廷随时都有可能招你们去做工。”
  谢广和他娘最近在学驾车,可一个十五岁,一个女人,力道不足,谢伯文很担心驴受惊的时候,把他们拉沟里去。
  谢琅一说这话,谢伯文迟疑了,“酒肆那边该怎么回?”
  “臭豆腐费事费心,还容易吃出事。你就实话实说。酒肆如果不信,你们把法子交给他们得了。”谢琅道。
  两人同时惊呼,“交给他们?”
  “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叫里正跟你们过去写个文书,吃出问题来跟你们没关系。”谢琅道,“教一家收四吊钱。跟你们有来往的酒肆都学,就一家收一吊钱。”
  谢伯文和谢二郎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决定,“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你们四个商量,别让女人跟着掺和。”谢琅说着看谢二郎。
  谢二郎憋住笑,“你想说大嫂吧。放心好了。”冲谢建业使个眼色,俩人直接去谢仲武家。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谢琅正想回屋,听到声音转过身,“伯娘?刚回来。你找他们?”
  “不是,我随口一问。对了,衣裳好了。”姚桂芝把布包递给他。
  谢琅接过来就忍不住问:“这些全都是?”说着就要拆开。
  “先别拆,把碎布头和旧衣服给我,我给你纳鞋底做鞋。”姚桂芝道。
  谢琅连忙把布包放地上:“好,我去给你拿。”
  送走姚桂芝,谢琅就把门关上,从灶房里,其实是江山图里放一盆水,把衣服放进去,傻眼了。
  除了两套小七的,剩下全是他的,甚至还有几条亵裤。
  谢琅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
  小孩好奇地问,“三爷,笑什么啊?”
  “没什么。”谢琅苦笑着摇摇头,随后把衣裳捞出来,就拿着他买的细麻布去找谢伯文的妻子,请她再给小七做两套。
  姚桂芝去谢琅家裁布那天谢广的娘看见了,见他又拿着布过来,忍不住问,“你伯娘没做?”
  “做了。但她做大了。”谢琅叹气道,“她一片好心,我也不好说她,麻烦嫂子再给小七裁几件合身的。”
  谢广的娘笑道:“你伯娘肯定是想今年穿不烂,明年还能接着穿。”
  “穿不烂就给二哥的孩子穿,我都说了。”谢琅没说这话,姚桂芝不给小七做,他还能埋怨她几句。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没用,谢琅就知道姚桂芝是真疼他这个侄子。
  谢广的娘也是这样想的,“你伯娘疼你。不对,这不是王公子送你的吧。我听谢广和你伯文哥说,王公子给你的都是绸缎。”
  “我自己买的。没用到。”谢琅把小七放地上,“叫这个奶奶再给你量一下尺寸。”
  “不用。这么大的孩子我心里有数。给谢广他叔的儿子做过。”
  “那就麻烦嫂子了。对了,有没有听伯文哥说,咱们村的学堂何时开课?”盛放笔墨砚台的盒子,以及所需要的竹简他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师了。
  “那边是土房子,早些天又下雨,里面很潮,估计还得再晾两天。或者你去找里正,叫夫子早点过来。”
  谢琅想想,“我去找里正。趁着男人都在家,无需孩子帮家里干活,孩子也能静下心来跟夫子学。过些天都走了,孩子有心也没空。”
  “这倒也是。草出来了,都得去放羊,你也抽不出空来。”
  谢琅点一下头,出了谢广家就去找里正。
  里正也考虑到孩子得帮家里放羊,薅地里的草,也希望早点开课,最近几日没事就在里面生火。墙壁被他烤的半干,但案几也是泥做的,案几得干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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