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故人来[重生][古代架空]——BY:时还读我书

作者:时还读我书  录入:02-21

  现下正是梅花开放的时节,梅花山上一山的寒梅凌寒开放,似开了满山红玉。
  一靠近山脚,便有清冽梅香扑鼻而来。
  这晚有明月高悬,月光清清疏疏洒在寒梅上,端的一副好风景。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陆玦和谢乔走在山间的梅林里,梅影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掠过,陆玦看着这风景觉得心情甚好,谢乔见着他开心,自己便也开心。
  “乔儿,”陆玦看着谢乔开口:“我不日便往冀州剿匪,你不准跟去。”
  陆玦说这话本来做好了被谢乔反驳的打算,所以还准备了其他的话,谁知谢乔却点点头,道:“我听怀瑜哥哥的话。”
  陆玦愣了下,他一笑有些纳罕地看向谢乔,道:“我没听错罢?”
  谢乔可怜巴巴看过来,道:“我哪里敢不听怀瑜哥哥的话。”
  陆玦一指头敲在他脑袋上:“你这话说得像我在欺负你一般。”说罢又认认真真道:“你也不许偷偷跟着去,明白了么?”
  谢乔点点头,又道:“怀瑜哥哥这不是在欺负我么?”他抬头看了眼月亮,哑着声道:“陆玦啊,你可知我几月见不到你,又要为你提心吊胆会是个什么样子?”
  陆玦看着谢乔的样子,心里一疼,便缓了声道:“我几月后便回了,我们也可通信。”他揉揉谢乔脑袋:“乔儿,可好?”
  谢乔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却仍装着一副低落的样子,似是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陆玦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便也抑制不住要与谢乔分离的那缕难过。
  ……
  山上。
  谢乔的那处庄子就在山顶,他们一到山顶,谢乔便拉了人往庄子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庄子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像是在为什么人引路。
  谢乔拉着陆玦上前,一推,那门便开了,一阵腊梅的清冽香气便风一般地猛然扑出来。
  陆玦一愣,谢乔便看着他笑道:“我派人种了些腊梅。”陆玦最爱腊梅。
  谢乔牵着陆玦进了院子,便转身关门。陆玦却愣在那里:只见满院都种满了腊梅,说是一片梅林也不过分。满院的腊梅都开了花,嫩黄的花朵就那样静悄悄立在月色下,一簇簇开成满片花海。
  谢乔一笑,便牵着陆玦往那片梅林走,走了不一会儿,谢乔便突然紧紧抱住陆玦。
  “怀瑜哥哥,”谢乔凑在陆玦的耳边呢喃着,温热的呼吸似乎都将陆玦的耳尖熏红了:“怀瑜哥哥,我们要几月见不到面了……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陆玦揉揉覆在自己颈侧的谢乔,却说不出话。
  谢乔炽热的唇覆上陆玦的耳朵,陆玦身子一颤,一转头,便对上谢乔黑沉沉的眼睛,那眼睛深不见底,隐隐浮着红光。陆玦心里一动,声音便哑了:“乔儿……”
  谢乔亲吻着陆玦的耳垂,伸手解了陆玦的披风,当他的手摸上陆玦的腰带,陆玦身子一顿,却到底没有阻止……
  “怀瑜哥哥,你的心肠怎地总是这样软呢……”谢乔呢喃着抽掉了陆玦的腰带,覆上了陆玦的唇……
  ……
  梅林里满是旖旎,衣衫散乱了一地。
  谢乔眼角眉梢满是餍足,他弯下身子,正想抱人,便见陆玦身上披着披风,他将臂倚在膝上,挑了眉眯着眸子看向谢乔:“我连路也走不得了?”
  他一惯清朗的声音难得有些哑。
  谢乔动作一顿,还是识趣地收了手,陆玦便起了身,问道:“哪里能洗澡?”
  谢乔清咳了声,看向一个方向,意味深长道:“那里有温泉。”
  陆玦似笑非笑地看向谢乔,一指头敲在谢乔脑袋上,道:“那便走罢。”说罢,面上又浮了微笑:“我先洗,你再来。”
  谢乔:“……”
  ……
  一夜好眠。
  谢乔醒来的时候,身旁便已经冷了。他一愣,便突然想起上一世陆玦出征前那晚,那时的那晚像个虚幻的梦境——谢乔面上突然浮出一个温柔的笑:昨晚,却那样真实。
  他心情甚好地起了身,洗漱好又随意用了些东西,便下山去了。
  算算时间陆玦应该刚出金陵,谢乔便回了府,他铺了纸,想了一瞬,便写了几行字,又用信封封好——反正陆玦说了,他们可以通信。
  他将徐来唤来,便要徐来去驿站找人送信。
  徐来抽抽嘴角:“殿下,陆大人刚出城……您昨晚刚与陆大人见面……”
  谢乔一挑眉:“嗯?”
  徐来便乖乖去送信了。
  是以,陆玦前脚刚到冀州的军营大帐,谢乔的信后脚便到了。
  陆玦:“……”
  他无奈摇摇头,拆了信又顺手拿起手边的茶,谁成想茶刚喝进去便一口喷出来——喷茶这样不雅的事,陆玦还是第一次做。
  只见谢乔那张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三行诗:
  “贱妾茕茕守空房,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陆玦:“……”


第44章
  陆玦看着手里那封信无语半晌,面上却情不自禁浮出个无奈又宠溺的笑。
  凌道远进帐回禀消息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玦,他一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掺杂着失落的危机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陆玦……他见过意气风发的陆玦,他见过骄傲耀眼的陆玦,但他从未见过,露出这样温柔而宠溺的笑容的陆玦……
  当年自从亲见陆玦射狼,他便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说服了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军营里历练。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陆玦都那样耀眼,他不想输给他,更不想被陆玦甩开太远。更何况,大丈夫行于世,当该有理想,他不想做个碌碌无为的草包废物。
  他是有家族可以依靠,但没有永远屹立不倒的家族,家族给予了他庇护,他便不能忘恩负义,也当该做家族的顶梁柱。所以,进这军营也不只为了陆玦,更为他自己。
  陆玦见有人进了,便收了面上的笑,道:“何事?”
  凌道远行了个手礼,道:“禀大将军,我们的军帐皆已安扎好,冀州太守派来的兵马也皆已入营。”
  陆玦点点头:“这样甚好。”冀州这次的匪患有些特别,还是越早处理掉越好。
  他拿出封折子走到凌道远面前递给他,道:“这是报陛下的折子,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刚刚入营时他已从冀州太守那里知道大致情况,这些情况自然要上报天子。
  凌道远接过折子行礼后便要离去,却见陆玦摆手叫住他:“等等。”
  凌道远一愣,道:“将军还有何事?”
  陆玦不知想起什么轻笑一声,他走了几步到案旁,抽出张纸,就站在那就着书案写了几行字,写好后又用信封封好。
  他将信递给凌道远,又拿了些银钱给对方,道:“这算是我的私事,这银钱是给那士兵的报酬。这信,送到小王爷府上。”
  凌道远瞳孔一缩:“谢乔?”
  陆玦点点头。
  凌道远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陆玦,眼神晦涩不明,试探道:“你们,这些年关系一直这般好么?”
  陆玦有些纳罕地带笑看向他:“你问这些做甚?”
  陆玦话里是单纯的疑问,再无其他,凌道远一愣,面上浮出个苦涩的笑,他朝陆玦行了个手礼,道:“末将这就去办。”
  陆玦点点头,他便出了帐。
  陆玦转身回到案边,将那封信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将它折起收好。他扶着额低低笑开:人心里有了牵挂真是件可怕的事,他才跟谢乔分开多久,这时候却已经开始想念他。
  ……
  金陵明王府。
  “殿下!”徐来小跑着跑进谢乔的书房,喘着气道:“殿下,冀州的信来了!”
  谢乔猛然抬头,道:“拿过来。”
  徐来连忙将信递上,便站在旁边等候谢乔吩咐。却见谢乔拆了信动作便顿住了,他挑了眉抬眼看向徐来。
  徐来从谢乔看向他的眼神里读出一句话:你怎地还不走……
  徐来:“……”
  徐来心里委屈,但还是乖乖照着他殿下的意思退下了。
  书房里除了谢乔再无他人。谢乔这才将信封中那张薄薄的纸拿出来。纸上只有几行字,谢乔却仿佛看了很久。
  不知过了几瞬,谢乔才将信收好,扶着额低低笑出声。
  陆玦的心肠,总是这样软……
  那信上是谢乔熟悉非常的字迹,谢乔给陆玦寄了几句诗,陆玦回的也是两句诗: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谢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要化作一滩水。
  他招来徐来,问道:“那士兵走了么?”
  徐来道:“还未走呢,他刚出宫便到咱们府上送信了,奴正让他在厅里休息。”
  谢乔点点头,便道:“你多给他些银钱,我等下还有东西要他送。”
  徐来嘴角一抽,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
  谢乔便回了卧房,又到院中寻摸些什么,最后总了个小包袱,总算交给那士兵。
  ……
  那士兵走后,谢乔想着有一件事也该有了眉目,便难得去了厉鸣悲府上。厉鸣悲是吏部尚书,总管一国吏治,平日里自然忙得很,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候,这次倒是难得休沐在家。
  谢乔一进厉府一位老管家便迎出来,厉鸣悲喜静,他平日里住的院子便离前院甚远。谢乔跟着老管家弯弯道道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厉鸣悲的院子。将谢乔送进院子,老管家便退下了。
  那院子名唤披霞苑,里面倒是简单得很,只有一棵巨大的树立在院中心,树下零零散散长了些杂草,一间屋子外立了丛病恹恹的琼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草木。
  大树下放了石桌石凳和一把躺椅,此时厉鸣悲正穿着白衣躺在那躺椅上摇摇晃晃,一派悠闲自在的样子。
  谢乔抽抽嘴角,打量了下那棵有些阴森森的大树,道:“这样大一棵槐树种在院子中间,你晚上不会做噩梦么?”
  厉鸣悲见着谢乔也不起身,只是笑眯眯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小王爷竟到我府上来了?又要用我的藏书阁?”顿了下,他看了眼已经抽出不少绿叶、遮了大半院子的槐树,笑着道:“我每日与人心鬼蜮打交道,这树不正是应景得很么?”连人心都不怕,又怎会怕什么鬼怪。
  谢乔也只是随口打趣一下,这时便也不接口,便说了此行要问的事:“镜妃的墓葬可有下落了?”
  厉鸣悲哈哈笑两声,起了身道:“小王爷真会挑时候,我昨日刚向陛下递了折子,今日你便来了。”
  谢乔心里一凛:“在哪里?”
  厉鸣悲眯了眯眸子,眼里划过一道寒光,便吐出两个字:“兖州。”
  谢乔的脸“刷”地一下冷下来:又是兖州。
  厉鸣悲道:“怎么?”
  谢乔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心里已有了主意,他看向厉鸣悲,一字一顿认认真真道:“我要去趟兖州。你看好我兄长,不管兖州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他出金陵亲至兖州。”
  厉鸣悲看着谢乔的样子,面上便难得泄了笑,带了些真正的情绪,道:“你必须说清楚。你若在兖州出了事,陛下不会好过。陆怀瑜也不会。”
  苔县的事刚出,陛下也好陆怀瑜也好,都那样担心谢乔。此次若只是为了追查墓葬,谢乔根本不用亲自到兖州去。既已查到了在兖州,那左右便与安王脱不开关系,有了这条线,派了钦差下去查就是,又何必一个王爷亲自跑到千里之外的兖州。
  谢乔看向厉鸣悲,面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全是冷意:“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你要答应我,一定看好我兄长,无论你想什么法子,都不能让他去兖州。”
  厉鸣悲眯着眸子看向谢乔:谢乔这样,根本就是断定天子日后一定会去兖州似的……
  可是没道理,不管出什么事,天子都没必要出金陵,更没必要去兖州……
  厉鸣悲这样看他半晌,最终还是认真点点头:“我不会让陛下去兖州。”
  谢乔这才一笑:“这便好。那我便走了。”
  “谢乔,”厉鸣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谢乔便停住步子:“你身上系着甚多人的挂念,望你惜命。”
  谢乔转身难得朝厉鸣悲一笑,道:“我自然知道。”
  正因为知道,有些事情,才不得不做。
  兖州么,谢乔出了厉府便往宫里的方向走——兖州和冀州相距甚近,所以,他往那边走时途径冀州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千里之外的冀州。
  送信的士兵赶了回来,陆玦便从他那里拿到了谢乔的包袱。
  一打开,一枝已经枯萎的腊梅花枝便露出来,花枝底下,是一身崭新洁白的亵衣,那亵衣上沾着些花瓣。陆玦一愣,耳尖便有些红,可惜谢乔却全看不到。
  折梅寄江北,以解相思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陆玦悠悠叹了口气,面上却浮起一个温柔的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诗句都出自《西洲曲》,但是折梅寄江北那句被我改编了下。
  小谢和陆大人很快就能见面啦~


第45章
  谢乔进了宫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刚要踏上一级台阶,便撞上了一人。
  “小王爷。”
  那人看到谢乔,也只是朝谢乔行了一礼,面上淡淡的。他生得清瘦,却站得笔直,如萧萧青竹,他面色苍白,看着像生了病似的,声音也微微沙哑,一双丹凤眼却是极清透精神,眼里光芒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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