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故人来[重生][古代架空]——BY:时还读我书

作者:时还读我书  录入:02-21

  谢乔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你说。”
  言瑛也任着他看,道:“大人说,殿下若想留那位在金陵,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那人要做的坏事,到底最终都未做成,也未酿成什么惊世大祸。大人还说,他说这话并非是看那人顺眼,只是因为那人也同样是陛下放在心上的弟弟。”
  兖州贪粮案与他无关,安王也早晚会谋反,他推安王那一把,勉强点说甚是是帮了他忙,他厉鸣悲介意的是他当初要对天子不利,可,若那人走了,天子重情,定会自责难过。留那人下来,天子和谢乔不能做坏人,他便来做,他自会好生防备那人。
  谢乔自然能想通这些关节,他面上浮了一笑,接着便眯了眸子,感叹道:“我竟不知,你家大人如今竟成了大善人。”可惜,谢扶难留。
  言瑛不知想起什么,他笑了笑,道:“大人他,其实是个好人。”
  谢乔哈哈笑两声,道:“你是这城里第一个说他是大善人的。好了,我也走了,你替我向他带声谢。”
  言瑛笑着应下。谢乔便转身离去。


第74章
  陆府。卧房。
  月色入户,枝影横斜。
  这几日正是中秋前后,陆玦休沐在家,谢乔便自然宿在陆府。
  他枕在陆玦膝上,把玩着陆玦白玉一般的手,眸子里却有些空。陆玦瞧着他的样子,便抽了自己的手,俯下身子啄了下他的唇,又将温热的手轻轻覆在谢乔的眉眼上。他道:“你今日入宫了?陛下说什么?”
  谢乔眨了眨眼,眼睫便扫到陆玦手心,他的唇线微微向下,道:“兄长找过他。兄长甚至说要强留他。”因为他兄长知道北凉王是多么不好相与的人。
  “可是,他还是坚持要走。”沉默一瞬,谢乔道。若对方真的那般决绝地要走,他和他兄长,根本留不住人。
  “怀瑜哥哥,你说,”谢乔道:“我母妃若是在天上看到了,会不会怨我呢?”
  他母妃明明想他顶天立地,做山上那坚忍不拔的青松,保护弟弟,可他偏偏没有做到,更过分的是,过去的二十余年,他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陆玦听罢动作一顿,接着便又俯下身子,将唇印在谢乔额角,悠悠地道:“乔儿,你可以自责,可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谢乔突然将陆玦覆在自己眉眼上的手拿开,接着像个孩子般,转身紧紧抱住陆玦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对方的怀抱里,只留了黑黑的脑袋和一双白皙的耳朵在外头,是小兽舔舐伤口的姿态。陆玦失笑,接着便将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发上,整个人却是保护的姿态。
  他道:“乔儿,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在。”
  谢乔鼻尖满是对方身上清冽温热的香气,慢慢的,他躁动的心脏便奇异地平复下来。
  “他明天便要走了,我去送他。”半晌,谢乔闷在陆玦怀里,说出这句话。声音闷闷的,难得有些稚气。
  陆玦道:“要我同你一起去么?”
  谢乔将陆玦抱得更紧些,道:“不,我自己去送他。”
  陆玦揉揉谢乔脑袋,道:“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
  第二日。金陵城外折柳亭。樱桃
  谢乔静静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青年,便干脆把话说透了,他道:“你之前要害兄长,我本来该恨你。可我……没办法恨你,却也没办法完全不怪不忌你。兄长他重情,他全然没想过要怪你。”这一世,他兄长没死,可上一世,虽然并无证据,却十之七八死在眼前的青年手里。
  说着说着,谢乔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母妃希望我们能团聚。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她要我——”谢乔咬了咬牙:“保护你,照顾你。”
  “今日,你真的要走?”
  面具下的青年听到谢乔说到“母妃”两个字,瞳孔便一缩,半晌,他悠悠道:“谢乔,母亲若真的能看天上到这人间,我倒希望,她只看到你,莫要看到我。”
  他直直看着谢乔的眼睛,道:“你和你的那位兄长,也莫要再将我当做什么兄弟。”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以后,我们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谢乔瞳孔一缩。
  丹漆朝他告了个手礼,抽走了谢乔手里的一枝丹桂,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我很喜欢金陵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再续、这、孽、缘。”
  说罢便转身离去,谢乔捏了捏自己手里留下的因着到了秋季满是黄绿叶片的柳条,他抿了抿唇,只能瞧着青年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谢乔闭了闭眼再睁开,便也转身离去。
  ……
  城中。
  陆玦的休沐还剩最后一日,谢乔心里有事,便也不欲再逛,打算直接回陆府。谁知他刚拐过一个弯,便直直撞上了凌道远,凌道远此时满面严肃,见着他也不再说些难听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欲离去。
  谢乔心里一凛,便叫住他,道:“出了何事?”
  凌道远步子一顿,面上便带了些气,道:“那个王八蛋死了!”
  谢乔眉头皱得更紧,道:“说清楚,谁死了?”
  凌道远叹一口气,道:“除了沮渠浑那个王八蛋还有谁!害得老子还要跑大理寺!”天知道,他现下最讨厌也最抵触去的地方就是大理寺。
  谢乔瞳孔一缩:“你说什么?沮渠浑死了?”
  凌道远皱着眉,“啧”了声,道:“死透了!他死了不要紧,他也该死,可那王八蛋偏偏是北凉的王爷!”说罢他便朝谢乔摆摆手大步往前走去,边道:“不说了,老子先去大理寺!”毕竟,大理寺是从他们手里提的人,现在人死了,他自然要去。
  谢乔看着凌道远的背影,心里便迅速排除着什么,最后,还是逼着自己想到了他最不愿想的那种可能。谢乔闭了闭眼,拳头紧紧握着:谢扶……那人偏偏死在谢扶走的这一日,除了谢扶,不会有别人了。可谢扶只是两日前见过那人一面,如何在两日后杀死他……
  “殿下!”徐来突然从一个方向朝他小跑过来,气喘吁吁。谢乔扶住他,道:“何事?”
  “殿下,”徐来道:“陆大人已去大理寺,他要我转告您,要您也去!”
  谢乔点点头,面色凝重,道:“好。”
  说罢便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
  大理寺。
  谢乔到时,不只陆玦,厉鸣悲也在。谢乔走至陆玦身边,问道:“怀瑜哥哥,他是如何死的?”
  陆玦看他一眼,道:“中毒。”
  谢乔眉头皱起来:他平日里都被绑缚,为防他自尽,也会上口枷,只有用饭的时候,才会由狱卒取下,取下后也会严加看管。他本以为是对方寻到了机会咬舌自尽,却没想到会是毒——大理寺最严密的监牢里,怎会让他接触到毒……就算是谢扶,也绝无可能——
  谢乔瞳孔一缩:谢扶那日,帮沮渠浑整理过衣领,若是那时,他将毒放在他衣领上,这样,只要沮渠浑自己愿意,他便能趁吃饭时的机会,去够自己衣衫上的毒药……他便能控制自己在哪日死……
  可他从前求生欲强烈,从未有过轻声念头,为何见了谢扶便会——
  陆玦面色有些凝重,他道:“不管他是如何死的——我查过北凉,沮渠金阙在北凉受老臣掣肘,并无完全的兵权。若是沮渠浑死了,他便可说服那些老臣,来出兵打我大盛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毕竟,若是一国王爷死在异国,事关国家尊严,那些老臣就算不想同意,也会同意。
  谢乔脑海里有什么划过,他闭了闭眼: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谢扶不远万里来到大盛的原因。
  厉鸣悲道:“我们与北凉早晚有一战,为了这一日,我这几年这做了些准备。现下,就等陛下决断了。”
  说罢他看向顾望,面上浮出一个笑,道:“顾大人,言瑛在你这呆这半年多,现下也应回他该回的地方了。”


第75章
  出了大理寺已是傍晚。
  夕阳之下,陆玦浑身披着暖黄的霞光,他静静看着谢乔弯了眉眼,谢乔对上他蓄着霞光的眸子,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伸手牵了陆玦的腕,道:“我送你去军营。”陆玦本来该明日才回军营,可今日既知道了一些事情,自然该早日回军营早做准备。
  陆玦一愣,面上笑意更甚,他伸手虚点点谢乔眉心,道“好,你送我。”
  太阳慢慢沉入地面,路边人家和摊贩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照亮了地上的青砖,仿佛让这秋季寒凉的夜也变得暖和起来。
  “灌汤□□肚面咧!”
  有清亮的叫卖声传来,走过一个拐角,便见一个摊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和香气,一位大娘在摊子前叫卖着,面上带着精神奕奕的笑,脸蛋在暖黄的烛火现着健康的红光。
  谢乔停下步子看向陆玦,道:“用些东西罢,你到军营,想来也来不及吃什么。”
  陆玦点点头。
  谢乔牵着他在一张木桌前坐下来,朝大娘伸了伸手,道:“两屉汤包,两碗面。”
  “好!公子稍等!”大娘笑着应下便忙碌开来,不一会儿,一个伙计便放下两屉冒着热气鲜嫩小巧的汤包,接着又端了两碗色泽鲜艳浇的面来,那面汤汁浓厚,上头铺着满满当当的各色浇头,色泽鲜艳的青菜皮肚木耳带着浓热的香气闯进他们花果山的眼睛鼻尖,让人食指大动。
  放下这些,伙计又放了壶酒过来,笑着道:“这桂花酒是咱们自己做的,性温味辛,最适合就着这蟹黄汤包吃,白送!二位公子慢用!”说罢便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谢乔将筷子塞进陆玦手里,道:“吃罢。”说罢顿了顿,在雾气腾腾里他面上浮出一个模糊的笑:“不久后,你我便要有段时间吃不到这般正宗的金陵吃食了。”
  若他料得不错,大盛和北凉不久后便会开战,陆玦那时会走,他便自然也不会留下。
  陆玦放下筷子,看向谢乔,轻叹了口气,认认真真道:“乔儿,是我,不是你。”战场上凶险,他绝不能拿谢乔的命去冒险。
  谢乔瞧着他眯了眯眸子,半晌,他面上笑意更甚,他也不答陆玦之前的话,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未发生,只是朝他扬扬下巴,道:“怀瑜哥哥,吃。凉了便不好了。”
  陆玦拿了公筷,将一只汤包夹到谢乔面前的小碟上,干脆讲话说透了,他道:“乔儿,若是日后要走,我陆玦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他的父母也好陛下也好,都会好好呆在金陵,可只有谢乔,会做跑到战场上去找他的傻事。
  “你不能让我悬着心上战场。”
  这话说得太狠,谢乔低垂了眉眼,用筷尖轻轻碰碰那鲜嫩的汤包,道:“若我执意要去呢?”顿了顿,他道:“怀瑜哥哥,我会好好呆在你的帐篷里,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给你添一点乱。”
  “你允许过的,我可以与你同生共死。”谢乔哑着嗓子道。
  陆玦上一世便是死在战场上,他怎能放心得下……
  热气朦胧里,陆玦瞧着谢乔的眼神第一次退缩了,他第一次,生硬又笨拙地转了话题,又夹了只汤包在谢乔碟里,道:“乔儿,吃罢。”
  谢乔静默地看他半晌,接着一笑,便拿起自己的筷子,道:“好。吃。”这是陆玦第一次在他面前退缩和不坦诚,他怎忍心再逼他。可是——谢乔往那汤包上咬了个小口,便有浓黄的汤汁冒出来,他轻轻吸了口那汤汁,便被烫到了舌尖——去还是不去,自然不是陆玦一人说了算。
  “嘶…”到底被烫疼了。
  陆玦眉头微皱,倒了杯温水放到他旁边,谢乔却偏偏拿起那杯桂花酒,一仰头饮尽,被烫到的地方碰着辛辣的酒,那瞬间自然更疼,谢乔却觉得还要再疼一些,方能让他彻底痛快。
  谢乔喝酒容易上脸,只饮了这一杯,面上便浮出胭脂般的红,陆玦瞧着他的样子,便觉得心疼了——谢乔小时候也好,长到这般大也好,陆玦根本舍不得他有一点不痛快,可这次,他不能拿他心尖尖上的人的命去冒险。
  谢乔却只是拿他那双虽无醉意却已浮了水光的眸子看向他,面上带着笑,道:“怀瑜哥哥,我们再不吃,便真的要凉了。”说罢便拿了筷子去夹那碗香气四溢的面。
  陆玦看着他,低垂了眉眼,还是拿起手中的筷子。
  明明一顿好饭,却到底被人吃得无味至极。
  吃罢饭,还没等谢乔伸过手来,陆玦便主动牵了谢乔的腕,往一个方向走去——自然还是去军营的方向。
  谢乔看向他:“怀瑜哥哥,你知道的,我没醉。”
  陆玦挑眉一笑:“我想牵你,你不给牵么?”
  谢乔一顿,还是点了头:“给。”
  其实往军营的路不短,可这样走着,还是很快就到了。
  大营门口,陆玦放开谢乔的手,又揉揉他的头,道:“乔儿,回去罢。”
  谢乔相当听话地点点头,他转了身便往回路走,陆玦便站在原处,负手目送着他。
  刚刚那壶桂花酒几乎全被谢乔饮了,是以此时他虽不醉,却到底有些轻微发晕,他喝酒本就容易上头,此时脸便红得如涂了胭脂般。他刚走几步路,便不小心与一人撞到一起。
  “公子小心。”那人似乎也是回营的士兵,此时身着铠甲。他扶住谢乔,晃见谢乔的脸时面上便划了分隐晦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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