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有人献吻,就欣然接纳,甚至主动回应起来。
两人缠绵悱恻许久,凌施率先释放,阮悠紧随其后,在凌施体内释放。
凌施几乎是虚脱状态了,阮悠抱着他一起轻轻喘息,他鼻尖还残存有凌施身体的温度,床帷间满是欢爱的淫靡之气。
阮悠沉浸片刻,才发现凌施似乎累极了,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起身,收拾好自己,再次压低声响进进出出忙碌着,帮凌施小心翼翼用热水清洗,看到他后/穴已经是红肿一片,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凌施睡得很熟,任他怎么触碰都没有清醒的意思,阮悠有些担心,又趴在床边观察他了许久,确认他体温趋于正常才稍稍放心。
弄好一切,他又开始收拾房间,开窗透气,在窗边站了很久,他努力让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知道,等凌施醒过来,可能会迎来一场暴风雨,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可这未知的暴风雨,却不容小觑。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若是凌施强行赶他走,他要怎么回应,是该就此沉默离开,还是……厚着脸皮留下,可若是凌施执意,他厚着脸皮会有用吗?
第40章 来客
凌施直到傍晚才完全清醒过来,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现实和梦境中浮浮沉沉,现在意识回归,身体像散架了一遍,又被强行组装到了一起一样。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这个其他人特指某个人。
凌施盯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他在合昏发作时是神志不清的状态,但并不意味着他清醒过后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合昏更像是吞噬了他的意志,将他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不知羞耻的陌生人,可记忆还在。
凌施轻轻叹了口气,想到那些与他肉/体纠缠的男人们,离卢,骆孟思,容澶,现在又多了个阮悠,其实他应该觉得羞愧难当,可骗不得自己,他好像……都似乎习惯了。
习惯在迷醉的时候,享受与男子的交媾,醒过来之后,又开始后悔。
现实反反复复地逼他一次次重新体会。
凌施现在甚至都可以做到几乎心无波澜地接受现状了。
要说唯一动容的地方,大概就是对象不对,阮悠这孩子一定被吓坏了。
吓跑了也说不定。
不过……他察觉到自己身体很清爽,阮悠明显已经帮他清理过。
凌施拖着疲惫不适的身体起床,才发现屋子里也很干净,他又开始有些惭愧,阮悠虽然说过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他那时候是拒绝了的,如今却……
说拒绝的是你,主动的也是你,阮悠说不定还挺瞧不起他吧?
那些整日思淫/欲的人,起码不会装模作样地拒绝。
正想着,门被推开来,阮悠看他醒了,还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哥哥……”他怯懦地叫了一声凌施。
凌施叹了口气,这一下子,叹到了阮悠心里去,将他的心搓圆揉扁,致使眼角立刻就染了红。
阮悠低头沉思自己该不该过去,最想要的生活原本唾手可得,却被他自己给搞砸了。
凌施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阮悠心里不愿意,脚步却移动很快,他看得出来,凌施还是很不舒服,所以他暗暗想,就算凌施要打要骂,自己也要主动凑上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凌施再受苦受累了。
“昨天那件事……”
——噗通!
凌施想说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见阮悠直接跪了下来,他一惊,连忙起身想扶他起来,还在反省自己竟然把这孩子吓成了这样,却因为下/身极度不适加上头疼,刚起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阮悠跪着朝他走去,急切地想看清楚他的情况。
凌施把手放在阮悠肩上,才发现这孩子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是泪水涟涟。
他叹了口气,开口劝道:“昨天的事,你不必介怀,若是你觉得我欺辱了你,想讨回些什么,直说便是。”
凌施声音嘶哑,像被火烧过一样,这是纵欲的恶果。
阮悠惊愕地抬起头:“哥哥,你不赶我走吗?”
“我为何要赶你走?”凌施失笑,有些虚弱地问道:“不,应该这样问,发生了这种事,你还要继续留在我身边吗?”
凌施诚恳温柔的态度让阮悠彻底懵了,他抹了把脸,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是一头雾水,所以没有立刻答话。
对面的人继续说道:“如今可以告诉你了,我并不是身患重疾,而是……中了一种名为合昏的淫药,不定期发作,与男子交媾可以缓解,就像昨夜一样。”凌施低头了一瞬,复看向阮悠:“我应该说声抱歉,这次……本不该发作如此之快的,是我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反而……难为了你。”
阮悠想起昨夜种种,脸颊爬上一种可疑的红色,他听凌施继续说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并不觉得这几日会发作,而且……我说不出口,身为男子,本不该……不该如此。”
阮悠听到了凌施语气中的怨悔,忧伤地看着他:“我并不怪你,哥哥。”
凌施朝他璨然一笑:“那你便起来吧。”
阮悠迟疑了片刻,便起来了。
凌施松了口气一般:“若是你真不怪我,就当昨夜的事并未发生过好了,我们可以就这样让它过去。”
阮悠攥紧了衣角,有些难以启齿道:“我曾说过,愿意委身于你,现在,现在也还作数。”
凌施哭笑不得:“若是你觉得自己是我救来的奴仆,被我睡了是理所应当,所以才不怪我,那大可不必,我跟你道歉,仔细说来,是在跟我弟弟道歉。”
阮悠似乎没搞清楚这之间的区别,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作为弟弟,我也不怪哥哥,我只是怕你……生气,会赶我走。”
凌施失言,他倒是不知道阮悠是这样想的,想想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与男子交媾,但这次的对象是几乎还是个孩子的阮悠,所以凌施下意识觉得,无论如何也该是阮悠被占了便宜,没想到,对方反而怕他恼怒吗?
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可笑意味。
“我不会赶你走。”凌施慢悠悠开口,“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赶你走。”
阮悠仍不信他,眼神恹恹,“哥哥你可以将我留在身边,若是……若是那淫药再犯,我也好帮衬些。”他说完,脸红到了脖子根儿,难以抑制的羞赧从衣服领子往进钻。
“你若是不记恨昨夜的事,便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咳咳咳……”凌施毫无预兆地咳了起来,阮悠走上前去自然而然为他顺气。
凌施抬头看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放心。”
阮悠不依:“我听闻,中了那药不纾解有可能会死的!以前我也曾……但剂量小,忍忍就过去了,昨夜你的样子,当真像是快难受死了。”
凌施看着他轻轻摇头:“我会想其他办法,不会再欺负你了。”
阮悠手上动作一顿,“哥哥你是说,你宁愿找其他人,也不要我?”他语气委屈,凌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见他眼眶又红了起来。
“与你发生这种事,不是我的本意。”他开口说道。
“我晓得的……”阮悠气急了,转身大步走了几步,像是想找东西撒气却没有找到,又停下回头看向凌施,“你宁愿与其他男子交媾也不愿和我在一起,你不是这样的本意,你的本意其实是丢下我!”
他最后几乎是喊了起来,凌施头疼得厉害,闭了闭眼,再一睁眼,却发现阮悠已经跑出去了。
凌施尝试起身,打算追出去看看,却因为实在难受得厉害,不得不靠在床边继续休息。
他没有想到阮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自己身中合昏必须与男子交媾才能续命,因此厌恶极了自己淫/荡又无法自控的身体,对着男子的触摸和插入会立刻有反应,他潜意识里觉得阮悠也是极其厌恶被人触碰或者……的。
毕竟凌施知道一些他的过往,知道他被喂淫药不堪其辱的事,便以为他也对这事极为排斥,才会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可这些话,难道在阮悠耳朵里听起来又是另外一丝意味了么?
入了夜,阮悠还没回来,凌施在考虑等他回来后应当如何更为恰当地跟他说这件事,或者其实干脆闭口不谈就好?
当然,前提是阮悠还会回来。
凌施没有一丝丝饥饿的感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想着想着又昏昏欲睡睡了过去。
不知是什么时辰醒了过来,发现床边站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
第一反应是阮悠,可又清醒了许多,仔细端详片刻,才想到这人绝对不是阮悠,阮悠没有这么高,肩膀也不似这个人这般宽厚,阮悠给他的感觉一直像是应该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小鸡仔。
所以这人是谁?
凌施惊出一身冷汗,在黑夜中辨识不清楚,但据他所观察,这男人他不认识,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人。
凌施没有动,那男人也没有动,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他已经醒了。
这男人手中还执了一把剑,凌施暗道不好,若是平日里倒是能与他过上几招,偏巧在这个时候,行动都成问题,如何能自保?
再说,他还不知道对方所图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突兀地开口,声音清冽,凌施闭了闭眼,也冷声道:“登门拜访者难道不应当先报上姓名?哪有先质问对方的道理?”
那男人不理睬他的冷嘲,继续问道:“你与离卢是何关系?”
凌施一头雾水,睁开眼想将对方瞧个清楚,未果,只是一团黑影。
“为何这样问我?”
对方依旧不回答他,不客气问道:“你是他养的玩物?”
凌施这就来气了,若是可以自己选择,他自然不想与离卢这样的人扯上任何亲密关系,凌施强忍不适坐起身来,掀开床帷,“你到底是何人?”
刚看到个侧脸面上袭来一阵掌风,凌施偏头躲开,对方速度极快又劈来一掌,正中他的后颈,凌施倒下,被那人上前去拥在怀里。
失去意识之前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凌施似乎见过这男人,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没有机会仔细回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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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六个攻都正式出场啦。
其实这第六个早就粗来啦,算起来,他是排在师兄后面出场的(详情请看第一章 )。
造化弄人嘛不是。
第41章 办法
凌施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身居一行走中的马车之中,马车颠簸,而他歪着脖子不知睡了多久,现下脖子的疼痛感无法忽视,凌施活动一下,便“嘶”了一声,车帘被外面人揭开,果真是掳走他那人。
天刚蒙蒙亮,那人与凌施面面相觑,谁也不先言语,片刻后,那人放下帘子继续驾车,凌施按捺不住,试想自己飞身出去能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奈何身体状况太差,他虽未与那人交过手,但又见他出手掌风凌冽,速度之快避之不及,应该在自己之上,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施撩起帘子看着那人专注的后背,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充耳不闻,一动不动,稳如一座山。
凌施一路上问了许多问题,对方均不予回答,问到最后他都累了,对方却连要带他去哪里都不说。
如果不是先前听过他说话,此刻还真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聋子哑巴。
这人好像也不打算杀他,不,是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打算杀他。
于是凌施稍稍放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逃走。
又忍不住想到阮悠如何了,也不知回去了没有,若是回去了看不到他,免不了又要觉得自己是被丢弃了。
天可怜见,这次他可真不是故意的……
这个小可怜。
凌施哀叹出声,驾车的黑脸青年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有某些细小的情绪被凌施及时捕捉到。
“这位少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于是那人又不看他了,专心驾车。
凌施:“……”
他险些气绝,他自问也算是遇见过许多种性格迥异的男人,单是与他苟且过的那几个便各有各的特点,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打死都不愿意多说话的。
就连容澶那种任谁都要评价一句是“怪人”的怪人,起码也是有问必答。
虽然很多时候答非所问,但人家怎么样都会给你回应啊。
最终,凌施发觉这人驾着马车好像是在兜圈子。
漫无目的,从天刚蒙蒙亮兜到了太阳彻底现了脸,凌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这位少侠到底想做什么?”
他已经不奢求对方给他回应了,毕竟这一早上试验过许多次了。
果然对方也不打算给他回应。
凌施几乎摸清了这人的脾性,又结合他之前在客栈房间里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即使对方打死不言语,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你是想用我引离卢出来?”凌施百无聊赖地问道。
那人却连个审视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唱独角戏。
凌施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觉得掳了我就能引离卢出来,他不会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