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澶没有言语,反而看向凌施,凌施预感他有话要对自己说,果不其然,容澶提出要跟他们出去说话。
韩掌柜很配合,不过……他们?凌施还以为容澶会支开师兄跟他独自谈话呢。
后院很静,容澶从衣服内侧拿出了个什么东西,递到凌施手中,凌施知道容澶有无数个小药瓶,但他不知道每个药瓶里面放的是什么,他也很奇怪,那些小瓶子连名字都没有贴,容澶自己是怎么分清里面的东西的,他手中此刻就是那么多小药瓶其中的一个。
“吃一粒,只要吃上一粒你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蛊虫侵扰。”
凌施很听话,赶紧倒出一粒小药丸递给师兄,自己才又倒了一粒吃了,他知道容澶或许可以做到预防,但这东西应该没办法根治蛊虫,所以容澶才没有在刚才拿出来。
容澶想出言嘲讽凌施的行为,但忍住了,这个时候因为这些小事争吵很不理智。
“你得离开这里。”容澶说道,他眼睛都没看向贡潇,这话自然是对着凌施说的。
“为什么?”因为容澶帮他解决了合昏,凌施下意识已经将容澶的医术神化,难道这个蛊虫比合昏还要棘手吗?
“我也可以帮忙的。”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跟来。
“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原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尤其这蛊虫按照你师兄的说法,大概蛰伏已久,为何在此刻爆发我们谁都不知道原因,会在什么时候恶化我也不知道,你必须走,走得越远越好。”容澶语气中终于带了些他平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急切。
“我真的可以帮忙的,我才不走。”凌施没想到容澶竟然是这种人,危急时刻竟然会推开他,他还以为,以容澶的性格来说,天地毁灭之时他一定要执拗地拉着自己陪葬。
“若真是像容大夫说的那样,你还是暂时离开吧。”贡潇吃了小药丸之后轻声说道。
凌施简直不可置信:“师兄?怎么你也?!”
“他说得对,我见过那些几近疯狂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当日这种疯症就像现在的蛊虫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蔓延到了很多地方很多人,我们都以为那些人好了之后就是结束,现在看来只是个开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贡潇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也身陷其中,我们都会乱了手脚。”
凌施咬了咬牙:“可我也不是临阵退缩之人,我……我不是累赘,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落跑,我也有自己的用处!”
破天荒地,容澶和贡潇对视了一眼,凌施摆了摆手:“你们别想着怎么劝我了,先想想看怎么解决问题吧。”
容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能留在这里,目前看来,这个镇上韩掌柜的女儿是第一个病倒的人,我要先仔细看看她的情况,再做决策。”
凌施叹了口气,“我要先回去安顿阮悠和骆孟思,他们两个才是真的无辜,可是如今,去哪里才能保证安全呢?”
容澶和贡潇也回答不上来,江湖太大了,如今看来,哪里都不安全。
几个人心情看起来都不明朗。
贡潇和凌施以及韩掌柜家的管家一起回客栈,管家在楼下等着,骆孟思和阮悠竟然不在,凌施心揪了揪,实在不希望他们出事,贡潇说要出去打探情况,凌施没提议要跟着。
等他整理好容澶的行李和随身携带的药材准备下楼交给管家的时候,骆孟思和阮悠两人回来了,见到他回来都很惊奇,尤其骆孟思。
“沂儿,问题解决了吗?”问完,他发觉凌施表情不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容澶,于是又问道:“那个讨厌的容澶,还有你师兄,没跟你一起回来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凌施轻轻点头,并没有回答他:“我长话短说,你带着阮悠先回你家吧。”
骆孟思脸色一沉,阮悠一张脸瞬间煞白,他们异口同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凌施叹了口气,简明扼要地说了这一连串的事,包括自己亲眼看到的从韩掌柜女儿体内引出来的蛊虫那些可怖的画面,他劝说的对象主要是骆孟思:“我们几人都是江湖浮萍无依无靠,你不一样,你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如果蛊虫没办法短时间内被控制,你的家人处境也很危险,对了……”凌施掏出容澶给他的小药瓶,拿出两粒小药丸让他们两个吃了。
“容澶说这个应该暂时能预防蛊虫,可是他不了解那种蛊虫,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根治。”
骆孟思沉默了一会儿,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最终他抬头妥协道:“那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凌施一口拒绝了:“我很感谢你总是想要回来找我,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不会再躲着你了,不过你现在必须离开,你不是江湖中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待在家里肯定要比留在这里安全得多,而且如果你的家里人在这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必然追悔莫及。”
骆孟思没有说话。
“我只是恳求你帮我照顾阮悠,他很无辜,我答应过要当他的哥哥照顾他,不会丢下他,现在实在是逼不得已,你帮我好好照顾他,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哥哥……”阮悠眼睛红了,他气自己总是没有能力决定自己想做的事,总是被凌施护在身后,如果可以,他也想做可以和凌施并肩作战的人。
“若是我回家去,家里人没事,却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知道上一次你支走我,我得知真相后有多失望多绝望吗?”骆孟思没了一贯的嬉皮笑脸,眼神晦暗,语气低沉,弄得凌施心情越发沉重。
“抱歉。”凌施说道:“我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并不讨厌你,我所做的所有事的出发点都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舍不得。”
骆孟思眼睛恢复了些许神采,可是凌施继续说道:“所以你一定要安全的,好好活下去,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目前来说,你的家里人更要紧不是吗?有容澶在,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骆孟思握了拳,站在原地半晌,一声不吭转身走了,残忍地扔下一个背影,就连身后的凌施都不再回头看上一眼,却不知道是对谁残忍。
骆孟思走了,阮悠却没动,凌施催促他:“你跟他一起走吧,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这次不会跑掉的。”
“我知道……”阮悠咬了咬嘴唇,“可是,哥哥,我不想跟他走。”
凌施有些心烦意乱,“我没有办法一直带着你。”
“我晓得的。”阮悠赶忙说道:“你不用带着我,也不用特意关照我,就让我跟着容大夫吧,帮他打下手熬药也好,还能学些东西,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我。”
凌施有些惊奇:“容澶?你跟他……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是不好。”阮悠没有否认,“可是他确实很厉害,还帮了你很多,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很羡慕容大夫,也愈发自卑。”
凌施听着竟然也跟着难过起来。
“哥哥,我不是累赘,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落跑,我也有自己的用处!”
凌施眼皮一跳,这话听起来太熟悉了,他无奈笑笑:“你要想清楚,容澶这个人不大气,很有可能会难为你。”
阮悠皱着漂亮的眉毛说道:“没关系,为难便为难吧,我只是想帮忙而已,况且,他曾说过,他会帮我的。”
凌施想起来了:“那只是随便说的话吧……”
阮悠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他说道:“哥哥,我无父无母,是你救了我,你曾问我想要做什么事,那时候我答不上来,现在我知道了,做人需要有一技之长,也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我的作用就是可以在逆境中努力活下去,你既救了我,我也想学着去救别人,你就依了我吧。”
凌施哑口无言,他自己既然也想出一份力,又何必非要赶走跟他想法不谋而合的阮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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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圆梦
天色渐晚,凌施沉默着站在走廊窗前往楼下看,街上的几个小贩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继续出摊的寥寥无几,街边的商户亮起了油灯,星星点点,大家都活得很惬意。
凌施在匆忙行走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师兄的身影,凌施只要看个大概轮廓就能飞快肯定,无数个夜晚,他犯了错被师父罚跪,看到晃过的影子,只消一眼,就能确定那是不是师兄,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师兄,只有师兄会去看他,还会给他悄悄带吃的,温柔地问他膝盖疼不疼。
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而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凌施在看到师兄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总是会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每一次都是如此。
和一个人相处那么多年,仔细回想起真正刻骨铭心的瞬间,却总是这种很平常的记忆,谁在沉浸于那种风平浪静的时光中时,不会觉得一辈子或许就是那样过去了呢?
曾几何时,他都觉得江湖中的纷纷扰扰距离自己很遥远。
直到师兄站到他身边时,凌施的思绪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们走了?”师兄随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妥帖:“你在想什么?”
凌施摇摇头,解释道:“骆孟思回家去了,阮悠……说他想帮容澶,我让管家带他去容澶那里了,顺便把容澶的东西都带过去。”
贡潇“唔”了一声,大概察觉到了凌施情绪低落,安抚般地轻轻摸他的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凌施看了师兄半晌,最终抬手,小心翼翼环抱住师兄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肖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像梦一样。
鼻尖能嗅到师兄身上的味道,身体能感觉到师兄的温度,师兄的鼻息萦绕在他耳畔,凌施沉醉在这一切美好之中。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这样抱住师兄,却从来只是敢想一想,而现在,他梦里的事情轻而易举实现了,师兄也没有推开他,甚至将他拥得更紧。
“师兄,你大概从不知晓,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师兄轻笑:“你想做的,仅仅就是这样抱着我?”
凌施很意外,仰头看着师兄带着笑意温柔的眼睛,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一定是会错了意,可看到师兄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又有些不确定,脸颊两侧染上绯色。
即使和师兄表明心意两情相悦,目前看来,直接发展到那一步是否会太快?
但若是不那样做,之后他要做的事,师兄要做的事,或许会有很多意外发生,自己或许会后悔。
凌施迟疑间,贡潇的手拢了拢他的背,凌施感觉自己背上火辣辣的。
可这种小动作远远及不上师兄在他耳边轻声说的话:“我也想要你。”
如此露骨,如此直白,如此……目的明确。
不过,也?凌施没有机会进一步思考这个“也”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回房吧。”他轻声低语,带着羞赧,师兄没有在外面为难他,果然跟他回了房。
屋里没有点灯,窗外天色愈来愈暗,两人难舍难分间整间屋子几乎沦为漆黑一片。
凌施听得到师兄喘息的声音,艰难地离开对方的唇舌,模模糊糊看到他唇边淫靡的银丝,身上越来越热,情不自禁用自己的身体急切地去蹭对方。
“我这是在做梦吗?师兄?”
“你没有做梦,是我。”
贡潇率先解开凌施的衣带,脱了他蔽体的衣裳,轻吻他圆润的肩头,凌施腿软到几乎站不住,不得不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贡潇。
两个人都很主动,却似乎都不得此道,凌施明明已经在这之前有过那么多次经验,唯独在面对师兄时,无措地像个处子。
他努力想要平复激烈的心跳,艰难率先离开师兄的唇舌,轻轻舒了口气,帮师兄脱掉了衣服,他微微蹲下/身子,舌尖在师兄胸前两点画圈。
对方呼吸瞬间乱了,轻轻仰头,却自然而然地将自己主动往他嘴里送。
凌施使尽浑身解数,甚至小心翼翼用牙齿逗弄师兄敏感的乳尖,在那之后才往下走,手掌稳稳握住师兄勃发的巨物。
真切地听到师兄喟叹一声,凌施呼吸也跟着乱了,事实上,他后面早就乱得一塌糊涂了,但因为面对的是这个人,是这世上他最想得到的人,最独一无二的人。
凌施担心自己若是太心急,太想将自己交付出去,这人会退却,会想要逃离他。
只是这个人。
贡潇见他在走神,不专心,报复性地隔着亵裤也握住了对方的死穴,凌施呻吟了一声,连连求饶:“师兄……”
声声小得像猫叫。
“我还从来没有仔细瞧过你,脱下来,让师兄瞧瞧。”贡潇的声音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沙哑,性/感得无可救药,凌施几乎要受不住,只想恳求对方狠狠肏自己。
他赶紧乖乖脱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儿东西,让师兄品鉴。
贡潇伸手在他臀瓣上捏了一把,碰到了点儿黏液,“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凌施后/穴早就湿了。
“你后面竟然会出水?”贡潇颇为惊奇,又伸手探了探,凌施早就羞愧难当,脸红得不像样,没有答话。
师兄亲吻他的脖子,“我放进去,你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