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02-28

  秦疏却见他依旧是强牵着的笑,嘴角边的愁烦依然却无消下半分。
  于是便伸出手撩了撩沈玉蓝的发,将手背轻贴在他白皙额头上,细心感受手背下的温度,沉声道:“幼灵劳累过思,体温偏高,还是请位大夫来看看的好。”
  说罢抬眸与沈玉蓝目光对视上,却发现沈玉蓝玉面晕起酡色,叠着一抹绮红,仿佛比醉酒时更加滚烫,连带着传递到秦疏的手背上,秦疏心上炽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寒眸中掠过一份赫意,迅速将手放下。
  两相无言,只有烛火微动,窗外风过,沈玉蓝脸上温度渐渐退去,他低敛下眉目,瞧着桌案上的那份图纸,心却仍是滚烫不安的,悄然呼吸一口空气道:“这些日子,京城有何变故吗?”
  秦疏听他所言,事关大圭国运,于是正襟危坐道:“左相之流已经认罪被陛下斩首于市,五王爷姚乘凤顺利在陛下期限中找到左相罪证,替我们秦家洗去了冤屈。”
  沈玉蓝道:“这很好,恭喜折岳”又道:“二皇子和皇后呢?”
  秦疏眸中透过一丝鄙夷道:“二皇子此人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整日里沉溺在酒色美女中,无所作为,只是陛下病危以来,皇后与定国大将军书信交往甚密。”
  “定国大将军乃是皇后生父,此刻他们二人最近书信来往,只有可能是背着陛下筹备着他的身后事了。定国大将军于茶庵一关有亲兵把手,看来太子殿下回去路上,定然不会顺利啊。”
  秦疏沉思道:“怪不得这一路经过要塞时,纵然身上有陛下密令,那些守城官兵依然不肯放行,还向我讨要关文牒书。”
  沈玉蓝道:“太子殿下赴京之事容不得耽误,这样便与殿下分到两路,他先回京城,我在夏江将水患控制住。”
  秦疏听完颔首道:“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你明日便与殿下一同入京了吗?”
  “殿下说,让我留在夏江保护幼灵。”
  “是....吗”沈玉蓝脑中蓦地浮现姚潋的那个背影,现在想来,却是像诉说着委屈与恨般。
  讨论完正事情,两人又陷入一片寂静中,这种寂静并非让沈玉蓝觉得尴尬不适,他庆幸这种静来的巧妙,能让他静下头脑,否则将会陷入心头的这份炽热中,无法自拔。
  秦疏从席上起身,眸中幽暗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幼灵了,还请幼灵早些休息,切勿闹出病症来了。”
  沈玉蓝听他声线沙哑低沉,却带着一丝柔和,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刹那间,有种被温水包裹着的暖意涌上心间,可又不知该如何适当表达给秦疏,沈玉蓝稳住心神面带微笑着道:“我会的。”
  秦疏此时却定定的望着沈玉蓝,也不避开他的视线了,双眸如星道:“幼灵,这些日子.....”而后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双唇,眨眼间眼中的悸动也消失了道:“没什么,早些睡吧。”


第47章 招募
  沈玉蓝见他话说到一半,便起身离开了,想要挽留可又不知用什么话来挽留住,只能眼睁睁瞧着秦疏推门离开了。
  沈玉蓝摸了摸额头,仿佛肌肤上还存着几分秦疏温度,方才整理好的心思又是一乱,有了几分惆怅。
  他低下头看着案上画纸,决定还是先将水患解决,再去想其他为好。
  沈玉蓝画了一夜的图也未曾休眠,见天色已经蒙亮,才趴在桌案上睡了一会儿。
  等他强撑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裳,桌案上放着一碗清菜小粥,而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是姚潋的字迹。
  “成璧先行一步,太傅保重,勿要宵衣旰食,害了身体。”
  触上碗时已经有些微凉,看来姚潋已经是启程上京了。
  沈玉蓝仔细收好字条,瞧着一旁的清菜小粥,香气四溢,色泽清淡,正好适合一宿未眠的胃口。
  他边端起碗喝着,边心想此时追上去是否还能和姚潋告别。
  可转念一想着昨日的事情,此时见面有些有些嫌隙,倒不如等段日子,让时间冲淡与姚潋之间的隔阂,等他上京后再相见也不迟。
  等他喝到了碗底,便拿着图纸,与谢争鸣、秦疏一同前往堤坝处勘探。
  他与谢争鸣两人共处一辆马车,秦疏在外骑马,谢争鸣瞧他眼下青黑一片,面容不佳,关切道:“太傅昨日是未睡好吗?”
  沈玉蓝怀里装着他昨日夜里添注的图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不是未曾睡好,是未眠。”
  谢争鸣瞧他面容憔悴,马车上仍是端正坐着,绷的实在辛苦,于是轻柔道:“太傅放松下吧,这里就你我二人,也不必端着姿态,这段路离堤坝还须些距离,不如先小睡休憩一会儿。”
  沈玉蓝道了声无妨,振作精神掀开帘子,本想探探到了何处,却被阳光蛰的睁不开眼来,讪讪的缩了回去。
  谢争鸣有些心疼沈玉蓝的憔悴,硬声道:“太傅若是不养足精神,一会儿该是如何勘探堤坝受损程度?”
  沈玉蓝觉得他说的也无几分道理,于是道:“多谢大学士提醒,请容幼灵失态了。”
  而后便调整了下姿势,缓缓闭上双眼入睡。
  谢争鸣见他的确是累极了,不到片刻便能听到沈玉蓝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他看着沈玉蓝睡容恬静安谧,似乎随时便能醒来一般,谢争鸣怕他惊醒,连呼吸都刻意小心翼翼起来,。
  谢争鸣此刻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王爷会欣赏他,因为这个人瞧着温顺,骨子里就有种无法驯服的固执。
  他似乎天生便适合站在耀眼处,无论众人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盯着他,打量他,端详他,沈玉蓝依然是那副如青竹一样,苍翠挺拔。
  马车一阵颠簸,沈玉蓝睫毛微颤,随后头随着颠簸的力道朝谢争鸣一偏,便靠在了谢争鸣肩上。
  谢争鸣瞬时心间也是一颤。
  他低着眸子,瞧着沈玉蓝的容颜,睫毛如画扇,在眼帘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细碎的如凤尾般扇动,阴影也随之在雪白的脸上晃动。
  谢争鸣渐渐转过头正坐着,可放在膝上的双手却微微蜷缩起来,抓起了自己的衣裳。
  他情不自禁冒出个荒诞的想法,若是借着肩膀给沈玉蓝靠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不可之事。
  连他自己也被这念头吓了一跳,沈玉蓝微绵的声音从他耳侧传来,好像似风一般在他脖间吹拂着,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谢争鸣就在这么复杂且煎熬的心境中渡过,直到沈玉蓝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靠着谢争鸣的肩膀睡着了。
  慌乱起身致歉,诚恳道:“抱歉谢大学士,是幼灵一时睡着失态了。”
  谢争鸣已经稳下了心神,能够做到面色如常与沈玉蓝相讲,平静道:“无事沈太傅,以我们之间的交情来说这不算什么。”
  此刻车外有人道:“两位大人,地方已经到了。”
  两人便下了马车来至河道上方悬崖查勘,秦疏也紧随跟来位在二人身旁。
  沈玉蓝道:“这夏江此地河水除了流势凶猛,且水河污浊,除了修建堤坝之外,还得从壶口处清沙淤泥,才能改善水泛之难。”
  谢争鸣:“壶口处需测绘,疏通需时间,这样一算,起码便需要一月以上,便是来到了春雨季节。”
  沈玉蓝想了一会儿,道:“幼灵认为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沈太傅有何妙计?”
  “工期太长主要问题是杂役人力不够,若是此刻附上一条律例,让所有愿意来修建堤坝疏通河道之人,不但有朝廷工钱可拿,并且减少六年赋税。”
  “且此条律例并不针对夏江本地百姓,在周围县郡皆可颁布,以此还吸引额外杂役。”
  谢争鸣想了会儿他的对策,却又道:“以减少赋税来吸引百姓们修建,太傅此策倒是可行,不过有了人力该是如何分配,却成了问题。”
  沈玉蓝思索片刻,道:“谢大学士这问题提的好,所以该是如何解决人力分布.....疏通河道需要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修建堤坝倒是不需。”
  “便把十八至三十岁的杂役分配去疏通河道,剩下的便修建堤坝,以十人一组,所干符务越多越好便能升为监头,来监督剩下九人工作。”
  谢争鸣犹豫道:“监工一般由主簿推举,这般用杂役中挑选可行吗?”
  沈玉蓝道:“推拒便有人情,监工若是不能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那剩下的其余人更是偷懒懈怠了,此刻谢大学士不要计较这些繁文缛节。”
  “那便依太傅所言。”
  沈玉蓝:“至于其中细节,便回去再来探讨如何?”
  “甚好。”
  律令颁布的短短几天内,便招募了七百杂役,沈玉蓝和谢争鸣在房中详谈细节后便起工建造堤坝和疏通河道。
  效率之高,在建造工期的短短六天内便初见成效。
  这日沈玉蓝、谢争鸣和秦疏刚从堤坝壶口回至主簿府上,突然有一身穿黑甲的人来报,半跪道:“三位大人,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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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覆没
  秦疏:“说。”
  “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全部覆没!”黑甲将士禀报道。
  沈玉蓝从信兵口中听得这个消息,未曾反应过来,他抬头看了看谢争鸣和秦疏,又看着这名身穿盔甲的信兵道:“你,再说一遍。”
  黑甲将士只得依令道:“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全部覆没!”
  沈玉蓝这才把话里内容理解通透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脑袋一蒙,整个人都如遭重击般愣怔在原地,连身体也僵住了。
  谢争鸣也是一脸震惊道:“太子遇袭,此消息是从京城传来,岂不是京中一片大乱!陛下病情如何?”
  信兵低身道:“陛下病情稍见稳定,可依然不容乐观。”
  谢争鸣这才微微放心些,却看沈玉蓝的面容,发现他是面孔里透着青白,一双如兰似水的眸子也一动不动的,仿佛定住了般。
  秦疏震惊过后,却见沈玉蓝脸色惨白的不像话。
  他对姚潋此人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当年秦家谋逆冤案,是姚潋父亲保住了自己性命,可每次遇见姚潋,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刺人敌意。
  秦疏知晓太子在沈玉蓝心中分量不低,于是道:“幼灵,我先扶你回房吧。”
  沈玉蓝缓缓抬眸看着秦疏,眸子里溢满了悲伤,慢慢地说道:“折岳,我不信殿下就这么,葬身于流匪手下。”
  秦疏见他满脸悲戚,也是控制不住的心疼,顾不上旁人在侧,将人涌入怀中长叹一声。
  谢争鸣站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姿态亲昵,心中微妙,有种莫名嫉妒。
  沈玉蓝下巴刚好抵在秦疏宽厚的肩膀上。
  夏江冰雪消融,新叶抽芽,沈玉蓝看见街道两侧杏花过墙,四处淡翠淡绿,茫然心想着已经到了润泽花开之季。
  在他心目中,姚潋只是个温文如玉的谦谦少年郎,远观是明月姣姣,近赏如清风吹拂,可内你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有时候静静的看着姚潋,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眼中渐渐啜起泪水,却也咬紧嘴唇不肯出声,只是在秦疏耳侧,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秦疏听他语气藏着哀伤悲戚,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肩膀靠近道:“你不信,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如今京城风波诡谲,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太子殿下,虽然三百人马全军覆没,可太子殿下尸体还未寻到。”
  “尸体,尸体......”秦疏的一番话让沈玉蓝定了定神,他抹去眼角泪水,喃喃道:“对,折岳。”
  而后他转头问向将士道:“太子殿下尸体还未曾寻到,何以定殿下生死?”
  将士道:“多人目睹殿下掉落于八千丈悬崖处,皇后便以此定,殿下已经身死在外。”
  经过圣源教一案,沈玉蓝知晓是皇后一直在与姚潋敌对,置他于死地,自然是知此番此人究竟安得是什么居心。
  他冷哼道:“殿下尸体还未寻到,怎可如此草率判于殿下已经身亡,皇后分明是想要趁着陛下病危,好扶她的儿子坐于那个位置。”
  谢争鸣示意沈玉蓝禁声道:“现如今是皇后一派掌握了大权,幸好你现在身在远在千里的夏江外,她虽目前拿你没有办法,但你毕竟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她的矛头迟早会指向你的。”
  沈玉蓝也知其中利害,便也不欲在外多加议论皇后了。
  秦疏示意让那将士退下,而后道:“外面人多口杂,还是进屋再说吧。”
  沈玉蓝颔首,三人便走进了主簿府上,来到沈玉蓝的房间谈事。
  沈玉蓝走在廊道上,仔细分析了一番太子殿下坠亡悬崖之事,这目击之人且不论他所说真假,尸体一日没找到,他都不会承认殿下身死在外的消息。
  三人进了房间,将门关上,谢争鸣道:“假设太子殿下仍活着,可如今朝中任由皇后和定国大将军二人把持,陛下一旦薨逝,懿旨定会被皇后私自篡改,指定二皇子为新皇。”
  沈玉蓝也意识到事态严重,紧锁着眉头道:“如今陛下生死皆在皇后一念之间,恐怕等她借着陛下的名头,铲除与太子殿下相关联的所有人后,陛下在她眼里恐怕已经没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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