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02-28

  待沈玉蓝被人带出去了,一旁的心腹对左相低语道:“相爷就任由沈玉蓝此人被牵着鼻子走。”
  左相面上寒冰一片道:“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沈玉蓝以为拿到本相的一个把柄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左相的意思是.......”
  “等他把金缕玉的藏身地告诉我们之后,便派杀手将他和那秦疏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沈玉蓝简直是胆大包天不得不除,记得一定要做干净,免得再让有心人捉拿到了纰漏。”
  “可沈玉蓝如今有人相助,左相除此之外可要有备无患啊。”
  “呵呵,本相自有脱壳之术,就算他拿捏住了金缕玉,皇上也不会相信的。”
  “是,相爷。”
  钟严来至牢房中见沈玉蓝望着高窗外的一缕阳光出神,因狱中灰尘积多,他咳嗽了几声道:“太傅很快便要出去了。”
  沈玉蓝拱手行礼道:“寺卿别再唤我太傅了,罪臣此番得幸出去后也不过一介布衣平民。”
  钟严道:“太傅切勿这般想,五王爷可是心诚愿请太傅做幕后谋士。”


第14章 得雪
  沈玉蓝不语,道:“五王爷有心助幼灵,幼灵感恩戴德无以回报,有八个字请寺卿带给五王爷,执念勿深、旧事勿往,请五王爷切记这八个字,不然以后会酿成大错。”
  钟严呢喃了这八个字,颔首道:“好,我便代五王爷谢过幼灵。”
  沈玉蓝又道:“请问钟寺卿,秦将军怎么样了?”
  钟严沉默道:“还活着,被左相用刑了两次。”
  沈玉蓝蹙眉,缓缓叹息一声道:“活着就好。”
  钟严见他嘴上轻松,眉间不松显然任有担愁,于是开口道:“听五王爷所说,沈大人不过与秦将军在酒楼上见过一面,为何愿助秦将军?”
  沈玉蓝愣了半晌后道:“此问题我倒是还未曾想过,师傅让我建功立业,造福百姓,我却一样不成,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等灰头土脸的回了蓬莱山,还不得将我骂的狗血淋头。”
  钟严噗笑一声道:“幼灵语气犹如稚子,倒是少之又少见。”
  沈玉蓝也是爽朗一笑道:“虽然志愿未能实现,但此次下山也并无收获,人难得一遇上一个能志同相合的朋友。从前我在山上整日里都是与书为伴,与剑作对,偶尔喝茶种地,便只剩下师傅的一张苦瓜脸。”
  “此次下山一趟,除了立足于朝堂之上虚与委蛇外,总还要尝点人间百味。那日街上贼人行劫,众人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可秦将军却愿拔刀相济,穿人海而来。分明是戴罪之身,受尽他人冷眼奚落,活得没个滋味,却始终没忘却本善。
  “衙门被衙役们啃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不再成为百姓们的遮蔽处。秦将军却能逆流而行,日复一日抓捕伤害百姓之人,他不需功名,不需回报,更不需他人叫好,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而已。”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我才在他遇到困境时相助一把。”
  沈玉蓝抬眼却见钟严直勾勾地望着他,不禁疑惑道:“钟寺卿,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只听钟严面无表情,一顿一句道:“幼灵,你的脸,好红。”
  这日正午,天高云淡,临近冬至,阳光不似夏日那般酷暑难耐,照在人身上有股暖融之意,沈玉蓝坐在轿中掀起车帘,见街上阳光正好心情也犹如乌云初开般舒畅。
  相府居于天正街南侧,轿子在北苑落下,沈玉蓝下了轿子,一名身着粗布下人向他行礼道:“是沈公子吗?请随我来。”
  沈玉蓝绕过游廊,路过几处庭院,花木扶疏,秀美端方,他一瞬间被花草馨香迷惑了神思,还以为来到了精致开朗的江南园林。
  绕过回廊来至偏苑,偏苑外景楠竹丛丛,苑中挖了一口小鱼池,几株寒梅种在池沿含苞欲放,打开房门其中布置简洁却也清雅。
  下人问道:“这件房虽然偏僻但却安静,公子可否满意?”
  沈玉蓝抚上茶桌素锦布,道:“很好,多谢左相费心了。”
  “那小的便退下了。”
  沈玉蓝坐于榻上,耳畔回响着秦疏在昏迷前说的一物一人。
  所物金缕玉乃是藏于皇家宝库的至宝,乃是前朝英杰画家遗作。
  金缕玉所其名为玉,实则不是玉,不过是画轴由金玉打造。那被砍首的陈天师以炼丹之引把老皇帝的家底掏了个空,用障眼法转移归于自己手中,而金缕玉便是其中一件宝物。
  这幅千古流传的遗作名为《汉川江水图》,以笔力秀丽,韵势清雅出名,画家用水墨淋漓勾勒出空山氤氲,日月印鉴,以气道婉约讲天水一青色绘说尽致。
  陈天师知左相酷爱诗画,不敢将这幅画贪下便献给了左相,左相喜鉴赏画作,常用字章在画上盖下鉴赏章,希望这画流芳百世的同时世人们能连带自己一笔。
  可谁料,这一爱好恰恰他百密一疏之处。
  秦疏所提之人乃左相二子的妾室,名为韩露照。
  韩家乃清河士族的分支,虽不如从前声望势重却也是书香门第,韩父因直言相谏被老皇帝流传于云南,韩露照无奈嫁给左相之子作妾。
  韩露照在韩父耳濡目染下,虽为女儿身一腔忠臣赤胆,左相在朝中专横龙派垂危,她一直在等待左相的疏漏,终在机缘巧合中发现了左相藏有皇家至宝,便将其盗出藏了起来。
  韩家与秦家交情渊远,韩父曾经给秦家说情而遭皇帝冷落,地位一落千丈。
  韩露照知丞相向来做事狠厉,对自己也定不会手软,便夜逃出丞相府来至秦疏家中将此事告诉了他,可惜还未将藏图之处告诉秦疏,便毒发身亡了。
  如今虽以金缕玉名气稳住了左相,但东西在何处他也不知,只能寄望于五王爷和钟寺卿能先左相一步,在京城中找出金缕玉的下落。
  沈玉蓝忽见窗外人影绰绰,估计是左相派来监守自己的侍卫了,他暗想看来在相府中的十日,过的也不尽安静了。
  翌日他在庭院外闲逛而探察那些监视他的那些人之方位,正走在回房路上,迎面走来一人,定睛一瞧,竟然是那宋元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玉蓝现如今处境不妙,便想绕道而走,却不料那宋元青拦住了自己道。
  “沈玉蓝,你怎么在这里?”
  沈玉蓝叹口气只能转身行礼道:“草民见过宋中书。”
  宋元青见他从殿试到现在,高高在上的太傅被贬为庶人不过五个月的光景,心底里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怪笑道:“沈太傅也有寄人篱下的时候,装摸作样的君子之为去哪儿了?”
  沈玉蓝心想这世上第一难缠事是妇人撒泼,第二难缠事便是小人得志了。
  他道:“宋中书若是想要用言语羞辱草民,草民便站在这里。”
  宋元青听他此言,自己仿佛成了奸诈无比的小人,他沈玉蓝依旧是那般清风朗月,不沾染尘世。
  他气急败坏道:“你别把自己放在君子高位,自称看不起那些背地里勾结之事,如今倒是心安理得的做起来了。”
  沈玉蓝暗想自己几时做过了勾结之事,站在丞相府中还不是被那左相当做了人质,换了个借口软禁起来罢了。
  宋元青见他并不回嘴,望着自己的眼神澄洁却仿佛如目中空,装不下任何人,他最恨沈玉蓝这幅虚伪模样。
  沈玉蓝见他骂了两句又不说话了,还以为是到此结束了,于是行礼道:“若是宋中书讲教完了,草民便告退了。”
  宋元青见他欲走,一急将人扯拽住了道:“本官可还没让你走!”
  宋元青实则小人难缠,沈玉蓝不想与此人虚与委蛇,按下心中不耐道:“宋中书可还有话要与草民说?”
  宋元青从前远远观望这沈玉蓝,便觉得他皮相上郁竹皎洁,孤芳自赏,骨子里却是惑人娇慵,一举一动都在勾着人的心弦。
  现与沈玉蓝只有咫尺距离,见他眸中清澈似眼波流转,勾魂夺魄,心猛地一乱,脑中一懵竟然按着沈玉蓝的肩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可宋元青还未覆上美人朱唇,沈玉蓝扯着此人的胳膊将其脸狠狠地按于地上,绕沈玉蓝再脾气好,也受不了这样轻薄。
  他怒道:“宋中书不是君子,更应该向君子学习,可如今却不思改进,更是让人看不起!”
  说完沈玉蓝便将人放开了,仿佛是嫌恶于触碰他。
  宋元青一只胳膊被他卸下,疼的嚎啕大叫,如泼妇骂街道:“沈玉蓝你人尽可夫,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本大人,不过阶下囚□□骑而已!”
  沈玉蓝任他叫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正当路过相府的一个破落偏苑时,隐约听有女子在细细的哭泣。
  他正疑惑察觉此时并无人监守,屏住呼吸走进这偏苑之中。
  那女子并没有发现沈玉蓝在接近他,沈玉蓝躲在暗处见女子对着一个土堆,烧着纸钱祭拜。
  女子一身丫鬟打扮,边烧着纸钱边抹着脸上泪珠,似乎这祭拜对象乃是她至亲之人。
  那丫鬟抽泣道:“露照姐姐我来看你了,你在地下寂寞吗?若不是舍不得家中母亲,我定要来陪着你。”
  “呜呜,相爷不顾你身怀二公子的孩子,不顾血脉至亲,竟然做此丧尽天良之事。”
  韩照露?难不成这丫鬟祭拜的是韩露照?
  “你是说你家姐姐还怀着孩子被左相杀害了?”沈玉蓝从阴影走了出来,吓了那丫鬟惊呼捂着胸口,正要尖叫。
  “在下乃沈玉蓝是你们相爷请的客人。”未防引他人来,他正声道。
  丫鬟赶紧抹去眼角泪珠,仍是心有余悸道:“原、原来是客人,奴婢方才只是胡言乱语,请客人见谅。”
  沈玉蓝将声音放柔和,走近一步道:“虽是客人不过是换个名头软禁在下罢了,你可知定远将军秦疏?”
  丫鬟听到他秦疏,眸中的疏离警惕要褪去几分道:“知道,秦将军乃奴婢姐姐青梅竹马。”
  “你为何唤韩露照姐姐,听说她并无兄弟姐妹。”
  “韩姐姐对下人躬亲,疼惜奴婢年纪尚小,便与奴婢义结金兰,好在府中相互照顾。”
  沈玉蓝思索片刻道:“姑娘请起来,实则在下乃秦将军所托,以客人身份在相府中调查此事的。”
  “请问姑娘,韩姨娘为何会被左相处死,左相膝下本来子孙凋零,韩姨娘是犯了何等罪无可恕之事被暗中处死。”
  丫鬟一听,眼中出现光彩激动道:“公子是来调查姐姐死因?太好了,我家姐姐被人侮辱是勾结了奸夫而被毒死,背了许多骂名,这下便能沉冤得雪了。”
  沈玉蓝颔首道:“姨娘尸体是如何处置的?”
  丫鬟话语一哽咽道:“姐姐尸体被丢入一口古井中,估计已经是腐烂了。”
  “她生前可否交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之物?倒是没有。”
  沈玉蓝沉下心思,估计是韩露照认为丫鬟年纪小,就算对她再衷心也藏不住事情。
  他又道:“韩姨娘生前所居住的之处现如何了?”
  “姐姐生前所居被相爷先是让人翻了个底朝天,而后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将整片院子都封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掉了点内容。。。


第15章 汉川
  沈玉蓝听她所言,那韩露照的故居已经是一片废墟,空无一物,仔细一想既然拿捏住了左相的罪证,怎会藏在相府中,岂不是将证据暴露在左相的视野下,放置在京城内的某一间宅子中可能较大。
  但沈玉蓝隐隐觉得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斩钉截铁道:“姑娘能否带在下去一趟韩姨娘的院子?”
  丫鬟听沈玉蓝语气坚定,犹豫的点了点头。
  来至韩露照的院落,里面已经被烧焚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瓦砾,寂静无物,仿若死地。
  丫鬟触景生情,不禁别过脸去抹着眼泪,小声抽泣起来道:“姐姐的院子是很漂亮的,里面的花草都是由她亲手照料的。”
  沈玉蓝见她如此,安慰道:“还请姑娘节哀顺变。”
  他环视小院,荒芜一片,除了瓦砾之外,仅剩的只有一棵被烧焦的树和树下的一块乘凉石。
  沈玉蓝走到乘凉石前,触上石头平滑的表面,即使经历灼灼热火,乘凉石仍给他带来一阵镇心凉意。
  他若有所思问道:“韩姨娘生前可有没什么尝去的地方?是否有珍爱之物?”
  “姐姐每次出府也只是透透气在街上闲逛罢了,并无特别爱去的地方。至于是珍爱之物的话,姐姐喜欢伺候院子里的花草,她所珍爱之物便是这院里的一草一木了,可,可如今都烧作了灰烬。”说罢丫鬟便再也忍不住,干脆放声哭起来。
  沈玉蓝听她哭的如此伤心,大概是真与韩露照感情至深。
  等她哭声渐小断断续续的抽泣时,沈玉蓝把怀中的手帕递给了她,丫鬟脸上一红,害羞接下了细细抹去脸庞上的泪珠。
  他在院中笃步仔细探察一瓦一砾,不定能发现埋在废墟下,寻找到金缕玉的蛛丝马迹,可他在院中绕了几圈始终没有发现线索。
  这座被废弃的院子并无令人生疑处,除了院子中心的大树和乘凉石,沈玉蓝猜想着,难不成关窍便在这两物中?
  他站在大树下,见这棵树的树枝都烧没了,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树干道:“韩姨娘对这一树一石有过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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