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诉寒江

作者:诉寒江  录入:03-08

  “殿下,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在东西吃到自己嘴里之前,废话不能太多。”
  一点也没有自己刚刚用了“美人计”自觉的樊渊抹了一把嘴唇拭去碎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里有些调侃的意味。
  程斐瑄无奈地偏过头,不太敢直视这样的樊渊,闷闷道:“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一直非常有礼貌的樊渊会突然做出这种事啊!
  樊渊一愣,明白了对方未尽之言,然后自我反省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在刚刚那一刻放纵了自己的行为。
  今晚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还来不及让樊渊好好想一想,他就下意识地对那个人放松了警惕。
  为什么……会这样?
  “君行……君行……君行?”程斐瑄有点担心地唤了几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无碍,想起一些事了。”樊渊暂时得不到什么结论,恍了恍神,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了一句。
  程斐瑄也没去刨根问底,只是一手拿着那块被咬了一口的云片糕,另一手的手指绕着额前碎头无意识地打着圈:“哦,没事就好。说起事情,今日陛下突然和我提起了选后之事。”
  程斐瑄此时对樊渊说出的消息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会在这种闲聊的状态下被提起,也有点出乎樊渊意料。
  “殿下,樊家可没有适龄女子。”樊渊满不在乎地笑道。
  若是其他世家子弟知道了这种消息,自然是可以去抢占先机,但是樊家不一样。
  樊家人口本来就少,这一代本家一脉就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可以送入宫中的人选。
  程斐瑄摇摇头,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后位的归属陛下自有打算,只是后位一定,便是我还政之时。君行你若是想借用暗卫,最好快点行动。当初是父皇交付暗卫于我,但当今陛下的打算我也不好说。”
  幼主大婚立后,意味着身为摄政王的齐王就得卸下“摄政”之权了。暗卫的归属得由这位亲政的皇帝决定了。
  樊渊当然知道,齐王最后是一直都在掌管着这股暗中力量的,这本是元载帝对齐王十足信任的表现。
  但樊渊已经注意到了,元载帝给予的信任也透着限制。
  所以程斐瑄会有这种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现在的樊渊也无法肯定地告诉程斐瑄:陛下绝不会收回暗卫的权利。
  樊渊便也微笑道: “多谢提醒,不过殿下对于假公济私这种事,做的似乎很利索嘛,暗卫真的就这样借给别人了?”
  程斐瑄立刻否认,坚决而认真:“只有君行你可以。”
  “为什么呢?”樊渊紧接着温和地反问,只是语气再如何温柔,也突然间会显得咄咄逼人。不似以往的委婉,
  “因为……”程斐瑄抬头上看看、低头下看看,扭头左看看,偏头右看看,就是不看对面的樊渊,纠结半天道,“啊,君行,我想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没处理,这么晚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他突然站起来,然后迅速翻身出窗,利落干脆地跑了,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等出了窗,猛地意识到手上还拿着云片糕,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程斐瑄想了片刻,干脆把它重新用绸布包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啊……
  做贼心虚地回头偷偷看了眼樊渊的屋子,又探头道:“暗卫的事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瑶京内的负责人是焂夜,你可以去找她。”
  樊渊起身走到窗边,伸出一只手扶着窗框,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夜空。
  其实樊渊在短暂的惊讶后倒还是有几分愉悦的,能被人放在特殊的位置上也像是得到了一种肯定。没有人会讨厌被珍视,会被讨厌的是那种拎不清而以重视为名地忽视。
  他报以尊重,所以才更需要时间去思考。
  从前他也遇上过类似的事,不过都是被人提醒才注意到的,然后他考虑了很多方面的因素才郑重地拒绝了。
  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许可以是一时的冲动,但一段感情的延续就必须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感动可以促成的,也不能是完全为了利益而忽略情感。
  樊渊一直坚守着属于自己的准则,即使这些准则有的时候会显得如此迂腐而刻板。他并非良善,但也从来不会放弃一些坚持。
  夜已深,斑影笼上,樊渊披在了身上的外衫阻止不了他感知到微末的冷意,
  风吹乱了发,流海遮住了樊渊一贯通透温柔的眼,投下一片昏暗的影子。
  所以谁来告诉他,如果从利益和感情上来看,貌似都没什么问题的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且再看看吧……
  樊渊敲敲窗框,懒洋洋地伸个懒腰,然后关上窗,放下竹帘,继续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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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少女的一双明眸写满着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难以想象的事情。
  程斐瑄不以为意,淡定自若地重复道:“我答应把暗卫借给君行了。”
  “呵呵……”回答他的是两声冷笑,“我觉得大虞朝有你这么个摄政王,大虞将亡。”
  “马上我就不是摄政王了,而且虞朝暂时很安全。”程斐瑄说起来是满不在乎,“至于君行想调查的事,看着配合就好了。”
  焂夜托腮看程斐瑄半响,才蹙眉道:“你素来是有主意的,我也懒得管你,反正出了事你负责。”
  “麻烦你了。”程斐瑄也知道这不太合规矩,但是他相信樊渊这个人会把握分寸的,总不至于滥用权利。
  “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樊家那位三公子太特殊了点?”焂夜不满地抱怨道,“我都要怀疑……”
  “郡主,有位自称姓樊的客人找您。”门外有人通传道。
  焂夜撇撇嘴,随意看了眼程斐瑄:“刚说到人就来了。”
  又提高声音对着外面喊道:“让他上来吧。”
  “是。”
  程斐瑄脸色一变,刚刚还一副淡定的神情,现在突然变得焦躁起来:“我先走了。”
  “怎么,不留下来聊聊?”焂夜似笑非笑地瞅着程斐瑄,“你们不是好朋友嘛?”
  还特意咬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音。
  “我有要事。”程斐瑄已经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起身往窗边走。
  “殿下就这么喜欢走窗?”轻笑声传来,温和的语气,带着独属于樊渊的韵味。
  程斐瑄一僵,停了脚步。
  

  第一章 焉知不打有自招

  
  程斐瑄讪讪一笑,站在那里全然不知道逃跑被抓了个正着应该怎么办。
  所幸樊渊也没有心思去难为他,便将刚刚的玩笑之语随意带过:“适逢殿下在此,不如坐下来聊聊再走?”
  程斐瑄暗自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走回刚刚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樊渊看了他一眼,选了个程斐瑄身边的位置坐下。
  程斐瑄不清楚樊渊这选择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他还是下意识身子一僵,虽然目光游离在樊渊之外,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樊渊身上。
  焂夜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若有所思道:“啧啧,樊大人,问个问题,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樊渊挑眉笑道:“自然没有。”
  “那就好,”焂夜看向程斐瑄,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得罪过你就行。毕竟我还指望着某人供我有口饭吃。”
  樊渊不解其意,转念一想,突然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郡主说笑了。”
  得罪了他会被某人找麻烦这种说辞,樊渊是不太习惯的。
  若是真的有人得罪了他,他自己也会去把场子找回来,从没指望过会有人来插手他的事。
  既是不喜也是不待,因为他知道真正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明智的。
  但是听焂夜郡主这么说,他难得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新奇。
  “我可不喜欢说笑。”焂夜郡主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耽误太久,匆匆反驳一句便把樊渊所来的目的拉出来谈了,“瑶京的暗卫是我负责的,既然顶头上司一力承当责任,我是无所谓的,你有需求可以找我。”
  “关于刺杀齐王殿下的那伙人,你们查到了什么?”对方如此爽快,樊渊也乐得干脆。
  焂夜顿了顿,看了眼还在神游的程斐瑄,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
  程斐瑄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沉默,连忙开口道:“他们是混在商队里进城的,商队是常年来往于留夏和瑶京的队伍,里面的主要负责人都是身家清白有底可查的,暂时还查不出什么不对。给你塞纸条的那个也是个死士,我们一路跟他到了留夏,他就突然服毒自尽了,具体一点的线索都在留夏那里断了。”
  樊渊虽然明白早期的暗卫能力还比较单一,但这种工作效果还是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真是……
  “就这些?”他轻轻反问一句。
  说实话有点失望。
  不过有对比才有伤害,这种认知反而让他有的佩服眼前这位齐王了,一手构建流萤尉,在全国铺开那样一张网,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程斐瑄莫名觉得羞愧,他简直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这样回答:“就这些。”
  焂夜低咳一声:“咳,暗卫原先只是负责皇室安全,主要力量都是在瑶京这里,虽然近来程斐瑄是想扩大规模,但还没有收到成效,而且陛下也长大了,擅动暗卫体系总是不太好的,不能布置更多的人手。”
  “麻烦两位殿下帮渊查一个人。”樊渊也不强求,反正迟早有一天流萤尉的流萤会布满大江南北,风吹草动,尽在掌握。
  程斐瑄也不问为什么要去查,直接就问是要查什么人:“何人?”
  他不想再看到樊渊失望,连忙就一口应下,心里盘算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绝对不能再是这种结果。
  樊渊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个两字的名字:“樊湛。”
  虽不过两字却让听者为之惊诧。
  “樊湛?”焂夜愣愣地反问,“那不是……”
  樊渊坦然承认道:“正是家兄。”
  樊湛,字君玄,隆昌三年生,青溪樊家的二公子,乃是樊渊同父异母的庶出兄长。
  在樊渊印象里,樊湛个性爽朗,是个很尽心尽责的兄长。可能是因为出身原因,樊湛刻意避开了习文而选择了弄武,投身军队,现在恰好就在留夏驻守,为留夏守备,官拜正五品。
  如果不是那些在别院里蹦跶的都是樊湛送来的人,樊渊也不会对这位一向安分守己的二哥动了怀疑。
  “樊二公子是留夏守备,管理军队总务、军饷军粮,这是重要军职,查起来应该不难。”程斐瑄只是短暂的诧异后就神态自若地应承下来了。
  他虽然不晓得为何樊渊要去查樊湛,但知晓一切一定事出有因,樊渊不会无的放矢,何况有樊家云罗纸的出现,樊湛很可能就真的和这些事有关。
  樊渊见他一副深思模样,一心只在查探一事上,好像一个弟弟去怀疑自己的哥哥完全不是件多奇怪的事。不由就想到这位殿下的身世,齐王也是家中幼子,而且是在那样一个竞争格外激烈的“家”里,父子兄弟之间的互相猜忌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怎么看都似乎应该比自己有经验啊,要不要讨教一下怎么应对呢?
  “渊知此请有些冒昧,但是渊怀疑……二哥和羿族可能有牵连。”
  喊二哥有点别扭,但是一直喊“樊湛”反而更奇怪。
  云罗纸上的羿族文字绝不是偶然,原来过去那个樊渊的死也一定和羿族的行动有某些关联。干他这行的一向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何况只是口头去说说自己的怀疑,不说白不说。
  提到羿族,程斐瑄和焂夜郡主都瞬间皱起了眉头。
  “留夏是边防重镇之一,若是一军备受和外族有联系……樊大人……这可不是小事。”程斐瑄还没来得及表态,焂夜就一脸严肃地开口了。
  樊渊微微颔首:“渊省得。”
  “君行,若是证实樊湛通敌卖国,就是樊家显赫,也会被牵扯进去的。”程斐瑄却是先来提醒樊渊这一点。
  这一罪名,就是株连九族都不算过的。
  樊渊微微一笑,轻松道:“既然是渊告知殿下的,若是查实,也是有功的,到时候殿下帮渊说几句好话,免了这牵连,可好?”
  “诶……”程斐瑄一时语噎,看樊渊如此淡定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确实是大惊小怪了。
  樊渊看他说不出话的无奈样子,心情不错,便大方表示:“那就拜托殿下了。”
  “好。”听到这样的委托,仿佛藏着深深的信任,程斐瑄忽然觉得心跳得有点快,怔怔应了一声。
  焂夜思考片刻,忽然郑重其事宣布道:“我去算账了,你们慢慢聊。”
  也不等任何人有任何回答,她就直接出门而去,还顺手贴心地合上了门。
  看了眼桌子上的账本和算盘,樊渊也懒得去想焂夜郡主是想去算什么账目,随口问道:“殿下,昨晚的云片糕……”
  “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咬过一口的那块云片糕藏起来了?”程斐瑄惊讶地问道。
  “……”
  看着不打自招的齐王殿下,樊渊觉得通过阅读资料而得到的齐王殿下“英明神武”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完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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