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为君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小鱼同学

作者:小鱼同学  录入:03-19

  那物件刚拿出来,一股诡异的血腥混着腐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聂争心下一凛,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路瑾胤过去也没少做这种事,他瞪大了眼,将那物件看清楚了——一只死了的麻雀。
  他心中松了口气,倒还好,好歹不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路瑾胤晃着手中的麻雀,清润的眼睛望着他,充满了天真,“孤要挖个坑将它埋起来。”他有些难过地伸手抚了抚麻雀灰溜溜的羽毛,低声道:“它好可怜,天气太冷了,它冻死了。”
  聂争心想,殿下应该可怜可怜自己,这种天气还要给殿下洗衣服,他这样想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道:“殿下,让奴才来,您赶紧去换了衣服背书罢,不然等会将军午睡醒了要生气了。”
  路瑾胤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左右环顾了一下,他还没见过楚江离对他发脾气,他却仍害怕的很,他不想楚江离生气。
  他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土顿时飞扬起来,聂争摸了把脸上的灰,咳嗽着道:“殿下快去洗漱一下罢。”
  路瑾胤点点头,转头便走,过了会儿他又转返回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聂争,聂争被他这样一看,一下子有些心虚,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路瑾胤瞪着眼睛,压低了嗓音道:“你别告诉月明啊。”
  聂争:“……”
  殿下这么不信任他吗,他是喜欢告黑状的人吗?
  路瑾胤走后,他任劳任怨地挖完了坑,将路瑾胤捡到的宝贝埋了起来,等他做完这一切,绿彤已经走了,他看了看日头,天也不早了,他洗了手便去叫楚江离起床。
  等他进了房,才发现楚江离早就醒了,正靠在床边看自己那只玉扇,玉扇上的小鸡啄米图旁还提了字,图画的难看,那字却苍劲有力,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肃杀感,这一看便是楚江离的字。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聂争打了个哆嗦,心道,真是腻歪。
  楚江离终于注意到了他,眼波一横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殿下又怎么了?”
  聂争叹了口气,道:“殿下又去玩土了。”
  楚江离半晌无语,最后只是道:“由殿下去好了,东宫也无甚乐趣,囚着他也是沉闷,殿下高兴便好。”
  “可是殿下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若对殿下再严加管教,殿下定能恢复和常人相同。”
  楚江离眉头微蹙,似不愉地看他一眼,“殿下如今和常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殿下性子天真了些,今日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
  聂争道:“是,爷。”
  路瑾胤洗漱完,带着一身热腾的水汽跑了进来,他看见楚江离醒了,早将刚才担忧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急急便往楚江离身上扑,楚江离稳稳接住他,道:“怀冰,怎么穿这么少。”
  路瑾胤记起自己刚才做的事,心虚不已,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楚江离白皙的脖颈上,他闷闷地将脑袋埋了下去,凑在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孤不冷。”
  楚江离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乱,只道:“天气凉了,发了热病怎么办。”
  路瑾胤灰溜溜地被捉去添了衣服,再过来时楚江离已经披上了鲜艳的红狐大氅,火红的皮毛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更为艳丽,而那凌厉的眉眼又将这种艳丽压去三分,添上一种英气。
  聂争给路瑾胤理好衣裳,道:“殿下,今晚宫里要举办宫宴,可要早点去,去后莫随意张口坏了规矩。”
  路瑾胤瘪着嘴听聂争尖细的声音在那里念叨个不停,也不知道聂争说了多久,他脑袋都开始发晕,楚江离终于看不过去了,打断了聂争的啰嗦,“好了,其余的有我。”
  晚上的宫宴听说是十年来最盛大的一次,不仅邀请了文武百官,还邀请了赤奴的三王子,甚至连文武百官的家眷的名额也比平时多了一倍。
  这也代表着楚江离的祖母这次会来,楚江离已经有段时日不见祖母了,上次受伤的事情传回将军府后,祖母的眼睛都哭红了,听楚钰说,骂了楚大将军一整天,就骂他不该让楚江离嫁进宫中。
  受伤这种事楚江离过去也不是没有过,只是祖母总得找个由头宣泄罢了。
  其实祖母何尝不知道呢,楚江离自己决定好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楚江离想到一脸慈爱的祖母,垂下眼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路瑾胤疑惑不解,好奇地扒在他身上,撒娇道:“月明笑什么,孤也要听。”
  楚江离抬眼看向他,“晚上,我给怀冰介绍一个人。”
  “这人对我很重要,想必她见了你也定然甚是欢喜,”他顿了顿,“因为,只要我喜欢的,她都甚是欢喜。”


第30章
  大殿中早已铺好了色彩诡谲的地毯,时候还早所有人便已经到了,唯有皇帝迟迟未来,楚江离携路瑾胤站在一边,不时有文官们戏谑的目光落于他们身上,仿佛认定他们的结合是一种笑话般。
  楚江离也不在乎这些人如何想,他眼见楚震河与祖母一并走入大殿,难掩脸上的笑意,轻唤了路瑾胤一声,便朝祖母的方向走去。
  路瑾胤紧紧跟了上去,他已经看到了楚江离前方的人,他只知道楚江离要将他介绍给重要的人,心花怒放的同时也升起一丝没有由头的紧张。
  路瑾胤忍不住开始偷偷探着脑袋打量老妇人,老妇人穿着一身紫色锦袍,花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发髻,她拧着的眉在看向楚江离时骤然松懈下来,凌厉的双眼扫向楚江离身后的路瑾胤,顿了几秒后,那目光便柔和下来,上了年纪仍清亮的眼珠中透着慈爱的光。
  楚江离不禁步伐加快起来,他走到老太太面前,本欲开口便看见老太太的眼眶倏忽红了一圈,他要说的话生生憋进了嗓子里,老太太紧紧地抿着唇,伸出如枯树皮的手狠狠揩了下泪,声音沙哑沧桑,“你这个臭小子,现在连奶奶都不会叫了!”
  楚江离低声道:“奶奶。”
  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一下子绽了出来,她的目光转而落在路瑾胤身上,笑容一顿,道:“老身向太子殿下请安。”说罢,她欠了欠身,路瑾胤惶恐地上前扶了她一把,小声道:“不,不不,不必如此多礼。”
  老太太那双清透的眼珠盯着路瑾胤的脸细细一打量,似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双目忽而看向远方,道:“殿下眉眼肖似皇后娘娘,其他则更多是像陛下了。”
  楚江离握住路瑾胤发凉的手,道:“怀冰,这是我奶奶。”
  楚震河侧头斜了路瑾胤一眼,发出一声冷哼,又扭回了头,路瑾胤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无措,又见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脸,忙道:“奶奶。”
  老太太抚上了他的手,拍了拍,“好孩子。”
  老太太的手不同于楚江离的,干瘦枯皱,明明是令人惧怕的一双手,路瑾胤却觉得这双手中透着不少的亲近之情,他抬起眼看了看楚江离那双温柔的眼,又唤了老太太一声。
  老太太连连应了,楚震河皱紧了眉,时不时看向他们这边,神情甚是不满,终于他忍不住了,重重地咳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开口道:“臭小子,我呢,住宫里没几日连爹也不认了?”
  楚江离无奈道:“爹。”
  路瑾胤见样学样,忙叫道:“爹!”
  楚震河瞪大了眼,一张老脸皱了起来,他却又不能反驳,气哼哼地将头扭到一边去,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回府,楚钰想你了。”
  楚江离叹了口气,哪里是楚钰想他,自己老爹嘴硬心软的德行他最是了解,又听见楚震河顿了顿,道:“太子殿下也可以一同来府上做客。”
  路瑾胤一下子眼睛亮了,上次是他第一次出宫,因为时间不多,他们也只逛了那条街便回宫了,他对宫外仍然感到好奇,他更好奇的是月明过去的住处。
  楚江离轻声道:“年后便回来住上几日,我会跟陛下说。”
  他话音刚落,嘈杂的殿厅骤然安静下来,路瑾胤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殿侧一行人缓缓走出,只见太监走在最前方,手中端着盛满了水的金碗,一路走一路将柳条沾水撒于地面。
  其次一个宫女伏于地面,手心向上,旁人皆不知她为何做出此举。
  皇上偕同云贵妃紧随其后,两人皆穿银狐大氅,浮动的狐毛随着瞿霜云轻盈的步履微微颤动,这下旁人便知那宫女的举动了,云贵妃白嫩的足尖踏上宫女的掌心,身形晃动,便又迈出一步,羊脂**帘挡住去了云贵妃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上挑潋滟的眼。
  她半个身子软软靠在路安岩怀中,又娇又媚,眸光闪动,随意地扫下台下,原本看呆了的众人纷纷低垂下了脑袋。
  路安岩不百官的僭越,径直走向龙椅,云贵妃伸出如玉的手轻轻将路安岩身上的大氅抖落,手一扬,那大氅便被默默上前的宫女抱了下去。
  路安岩坐下后,太监搬着黄梨木椅上前摆在了路安岩身侧,云贵妃脱下大氅,软软地靠在木椅上,手撑着脸看向众人。
  众官皆跪了下去,声音震得整个殿厅都在回响,“皇上万岁万万岁,云贵妃千岁千千岁。”
  路安岩冲他们挥了挥手,“众爱卿免礼。”
  众官就坐后,这时才发现还有一处空位,路安岩眉头一皱,询问万福安道:“那处是何人的位置?”
  万福安匆匆扫了一眼,便道:“回陛下,是赤奴三王子。”
  “是吗?”
  万福安打量着路安岩黑沉的脸色,思酌了几秒,道:“想必三王子是路上遇见事,耽搁了。”
  路安岩冷笑道:“只怕是狼子野心,还未消散。”
  万福安陪笑道:“陛下,那咱们不是还有楚将军么,还有陛下的英明决策,就算再一百个赤奴国,咱们也不畏惧啊。”
  瞿霜云将这一切都听进耳朵里,她掩嘴轻笑道:“万福安啊,就你会说。”
  路安岩的神色果然多云转晴,他也不再捉着那一点插曲不放,道:“那便开宴罢。”
  万福安摇响手中的金铃,高声道:“开——宴——”
  尖细的声音旋在殿厅上方,久久不散,身着红色露腰舞裙的宫女从殿厅侧面鱼涌而出,曼妙的身姿在百官眼前晃动一瞬,她们纷纷将彩帛撒向天空,绸缎如天女散花落下,带着幽幽香气,萦绕在百官鼻腔之中,片刻后宫女们又纷纷退下,只留下彩色帛带的残影。
  等宫女退散后,众人才发现眼前一朵硕大的玉莲紧紧闭合着花瓣,落于在大殿中央,大殿中不少人对这朵花指指点点,在他们不知不觉中,那群宫女便将这样庞然大物端于殿堂。
  楚江离其实早就发现这些,他偷偷观察着路瑾胤吃惊的神情,只觉得分外可爱,抬手掩去嘴角的笑意,轻啜了口杯中的酒。
  他喝下这杯酒,一下子就觉得不妙,一般这种场合,他是能不喝酒便不喝酒的,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做傻事,可现在……他顿了顿,看了眼杯中清透的液体,又啜了一口,心道,这酒还怪好喝的。
  路瑾胤见他喝,也端起酒杯要喝,却被楚江离抬手挡了一下,楚江离歪着头看向他,纤长的睫毛忽地一眨,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扫在路瑾胤的心尖,他咽了咽口水,便见楚江离嫣红的唇一开一合,“怀冰,这可不是好东西,别喝。”
  路瑾胤很是听话地放下了酒杯,他看着楚江离喝了一杯又一杯,瘪着嘴扯了扯楚江离的袖子,“月明,你也别喝了,这不是好东西。”
  楚江离吐出一点嫣红的舌尖将唇边落下的一粒酒珠舔进嘴里,被路瑾胤这么一晃,手中的酒洒了大半在手中,他犹豫了片刻,扬起掌心,伸出舌尖便要舔舐上去,路瑾胤看着这一幕,脸猛地红透了,他呆呆地看着楚江离微微开启的唇,一瞬不瞬。
  而殿厅中央的莲花缓缓开启,露出中间一个身着露腰舞裙的深目高鼻的人,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向人昭告着此人的身份。
  赤奴人。
  伊力亚斯的长发盘成了发髻,发髻中插着金步摇,压得他的头难以抬起,那发髻也紧得可怕,扯得他头皮发痛,他深吸了口气,缓缓从玉莲花中央站了起来。
  他俯身从脚踝一路摸到腰际,手腕一转托掌向上转身从身后抽出一条数米长的月白绸带,他每一动作,身上的金铃便叮当作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路安岩也来了点兴趣,他握着云贵妃的手,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殿下奋力起舞的男人,半晌后,他凝神道:“这是男人?”
  万福安跟身边的人耳语一阵,转而凑到路安岩耳边压低嗓子道:“陛下,这是赤奴人,三王子身体抱恙,特地派了人前来献礼。”
  路安岩盯着伊力亚斯的脸,眸色一沉,嗤笑道:“男人,跳女舞,倒也是像模像样。”
  伊力亚斯俯身蜷在玉莲花上,众舞女又纷纷涌出,将莲花遮了个严严实实,片刻后舞女围着玉莲蹲在了地上,伊力亚斯再次轻点玉足站在花蕊中,此刻他已然换了件衣服,着一身艳红的长袍,裸露着白皙的胸膛在人面前。
  此时众官才分辨出,原来他是男人。
  路瑾齐坐在一侧,见到殿中的男人,紧紧皱着眉,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低声啐道:“什么玩意儿,男不男,女不女的。”
  身边服侍他的太监忽而发出一声笑,意味不明道:“殿下如此生气,是想起自己雌伏在男人身下的样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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