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为君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小鱼同学

作者:小鱼同学  录入:03-19

  路瑾齐听明白了,他当初讽刺路瑾胤的话,路瑾胤现在还记在心里呢,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奈现在有求于人,只能憋着,“行,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路瑾胤摊开手,“先前说好的东西。”
  路瑾齐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沓契票,拍在桌上,“现在可以让他出来了?”
  路瑾胤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契票,笑了一声,“我相信大哥虽然性格狡诈了些,但说出的话还是会做到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吧。”
  路瑾齐艰难地扯着嘴角,“那是自然。”
  他心里骂道:这王八。
  两人茶饮了一半,大眼瞪小眼很是尴尬,在路瑾齐实在按捺不住又要同路瑾胤斗嘴时,门被人打开了,容貌艳丽的男人看清屋内情形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他反应过来,转头就往外走,“抱歉,走错了屋。”
  聂争扭住他的胳膊把他往里一推,“爷,他没走错,就是他!”
  路瑾胤:“……”
  男人吞咽了一下,回头瞪了聂争一眼,压低嗓音道:“你给我等着。”
  聂争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男人转过身,面对着坐着的两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草民确实走错了屋,我本要去天字三,实在是分不清左右,便闯了进来。”他摊开手心的天子三木牌,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
  路瑾胤冷着脸看着男人,此人面容妖异,同楚江离完全是两个类型,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的匹配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起来,若真要明说,那这种感觉便叫——吃醋。
  楼尧若貌丑便算了,这样的容貌几乎没人能不动心,除了他以外,而且此人和楚江离共事许久,谁知两人心里是如何想对方的呢?
  即便两人清白得如同白开水,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疯狂翻涌的酸意。
  楼尧叹了口气,“你们不信?”
  路瑾胤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谈便好,我走了。”
  他抓起桌上的一沓契票便要出去,楼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要谈正事,结果就是这几万两银子把我卖了?”
  路瑾胤为难道:“没办法,东宫实在是捉襟见肘,将军府更不用多说,你便当帮帮忙,敷衍过去便好,你再想跑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路瑾齐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当我是聋子么?”
  路瑾胤不在乎,他只当路瑾齐是冤大头,他抓着契票便带着聂争匆匆忙忙闪了人,只留楼尧和路瑾齐两个人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愤怒的情绪在沉默中一点点壮大,填满了整个胸腔,缓慢地将那些重逢的欣喜压制住,路瑾齐却又怕他再跑,努力按压着自己的脾气,缓了一口气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楼尧摸着自己高束的发尾,手指缠着发尾绕来绕去,眼睛却盯着脚面,半晌不吭声。
  路瑾齐冷笑一声,“你如果还想走,你便走,出了这个屋子,我们绝对再无以后可言。”
  楼尧闻言转身便走,他转身后紧绷的脸色骤然一松,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来,但这一切路瑾齐都未看见,他被人猛然掼到床上,后脑勺磕了上去,晕乎乎地,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阴狠毒辣。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还未开口便被掴了几掌,他捂着脸有些发愣,身上的人却死死瞪着他,眼眶却晕红了一圈,雾气氤氲蓄着一汪水,泪珠滚落溅在他怔愣的脸上,烫得他胸口一痛。
  他好像估错了自己在路瑾齐心中的地位。
  路瑾胤狠狠擦了把脸,光滑细腻的手掐住他的脖子,狠厉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你今日还能走出这间屋子!”
  而路瑾齐刚一用力,脸却骤然红了。
  他瞪大了眼,眼里的雾气消失了个干净,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这样,这也能……你要脸吗!无耻!”
  他话一说完,就被掀翻下去,楼尧压在他身上,“嗯,我是无耻,殿下第一天认识我么,而且好像,是殿下先勾引的我。”


第86章
  那些契票虽不至于让人就此发家,却也实在让人感叹,他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动作,导致东宫穷成这个模样,就连大皇子这样的头脑也能在京城有一整条街的铺子。
  虽然地段不是最好,大皇子也算是割肉了。
  路瑾胤为了这些铺子将楼尧出卖给大皇子,可谓是一点也不会过意不去,楼尧若真想走,轻而易举,大皇子根本困不住他。
  关键是楼尧究竟想不想走。
  他不信楼尧心里一点也无大皇子,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地为大皇子受伤。
  路瑾胤将契票塞进聂争怀里,“收着。”
  聂争喜滋滋地揣了起来,刚想说殿下怎么如此信任自己,就听路瑾胤道:“回去后给凌秋,让她收起来。”
  聂争:“……”
  路瑾胤出了春江搂转头就去了贺怀那里,到了门口那管家神色微滞,很快就迎了上来,老管家弓着腰道:“殿下,您在内厅休息一会儿,老奴我先进去知会一声大人。”
  路瑾胤道:“不必,都是一家人,不爱拘谨这些,我去书房找他便是。”
  管家又不好拦,追在路瑾胤身后,“哎,殿下,殿下,大人现在恐怕……”
  他话音未落,时雪便蹦蹦跳跳从屋内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垂在地上,他手提着裤子,嘴里嘟嘟哝哝的,脖子上的印子红得扎眼,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
  聂争看见时雪愣了一下,“三爷?”
  时雪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他们两人身上,他有些诧异,“你们……”
  他目光最终落在路瑾胤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开,他抿着唇翻了个白眼,不吭声就往外走,聂争又叫了他几声,他也不理会。
  路瑾胤装傻骗大哥的事他和百里飞知道后都快气得冒烟儿了,聂争这个吃里扒外的,还一天到晚屁颠屁颠跟在路瑾胤后面,大哥又不让他揍路瑾胤一顿出出气,就连……就连出征也不带着古承安,因为想着路瑾胤身上的毒!
  他气不过,咬着牙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路瑾胤和聂争。
  聂争:“?”
  聂争莫名被瞪,心里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咋了,路瑾胤虽是第一次见却也猜出这人是谁,楚江离有两个异姓兄弟,一个喜女装示人,他见过一次,还有一个……大概就是此人。
  时雪又冷哼一声,扯着腰带气势汹汹地走了。
  过了片刻,书房内才出来一人,贺怀不同时雪的衣冠不整,只是满脸羞红,看见路瑾胤站在门口又愣了一下,脖子都烧红起来,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
  “殿下,我们进书……”他刚想说进书房说,又想起一屋狼藉,他哽了一下,生硬地转开,“进内室说吧。”
  路瑾胤也不讲究,点了点头,聂争自觉地守在了门口,谁知时雪压根没走,眼见两人进去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聂争身后,手臂像铁钳勾住聂争的脖子,就往一旁拖。
  聂争嗷地叫了一声,嘴巴就被死死捂住了,他猛烈挣扎起来,时雪身上还有些不适,动作不好太大,因此挨了好几拳,时雪压低嗓音骂道:“叛徒!”
  聂争听见时雪的声音,马上不动弹了,被掳到一边后,时雪终于放开他,他委屈死了,太子殿下不信任他,三爷还骂他叛徒。
  “叛徒!”时雪又骂道。
  聂争迷茫得像只拆了家做了坏事还不自知的狗子,他啊了一声,恨不得脱光自证清白,“三爷,误会,误会吧?”
  时雪乌黑的眼睛瞪圆了,“大哥对你也不薄吧,你几岁的时候在雪地里快冻死还是大哥把你捡回去,你不记得了?”
  聂争委屈:“我记得啊。”
  时雪呸了他一句,“那你还这样!”
  聂争道:“我咋样了啊!”
  时雪忽然住了口,自己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幼稚,太蠢了!
  楚江离让聂争保护太子,不管如何自己也不该去挑拨离间,若聂争因此与太子离心,没尽职尽责,太子出了事,他罪过就大了。
  虽然他对路瑾胤怨怼十足,但路瑾胤要他做事,他还不是得做,他心里暗道自己这样可都是为了大哥,才不是为了路瑾胤。
  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愤懑不平,一掌拍聂争额头上,“你自己琢磨吧,呆子!”
  聂争:“……”
  屋内燃起一缕梨香,飘散于空气中,简朴的桌上放着一壶茶,茶水还剩一半,白净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手的主人对另一人的话若有所思。
  贺怀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上面发红的齿痕还未消去,摸着坑坑洼洼的,隐隐发烫,他轻咳了一声,道:“标红的名字据我所知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约圈出来的人主动向大皇子那边投贴,温凌灈那边倒是安静的很,前几日约我喝茶,竟真的是光喝茶,不知多接触几次会不会有点消息。”
  温凌灈这人深不见底,那日喝茶两人竟只谈了品茶之道,他几次将话头引到科举上,都被温凌灈岔开,他一时间也摸不清温凌灈的意图。
  路瑾胤的指节敲了敲桌面,“继续接触着吧。”
  他顿了顿,“温凌灈的事,你知道多少?”
  贺怀愣了一下,“我不知,但听时雪说过,太子妃过去查了一段时间。”
  那声太子妃让路瑾胤胸口蓦地一甜,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太子妃查过?”
  楚江离后来谈话虽然没有刻意避开他,但那些没头没尾的谈话又不曾带上姓名,让他实在难猜,隐隐约约便听到一个刘家村。
  他敛眸看向那一串做了各种记号的名字,道:“这些人的籍贯出身为何没写?”
  贺怀拧着眉,“我现在写。”
  路瑾胤此刻倒像个给学生挑错的夫子了,贺怀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但他记性好,任何东西都是过目不忘,他提笔便写起来。
  果然在上面的细节上发现端倪,他指着其中几个名字,低声道:“我觉得这几个人不行,你再看看他们之前的卷子是否清白罢。”


第87章
  夜色像罩子笼下来,本该喧闹的寨子静悄悄的,只剩大红灯笼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楚江离从大门内走进来,路上歪着,地上倒着,大汉们抱成一团,他绕开地上被迷倒的人,继续往里走。
  越到里面,人群扎堆地歪倒在地上,估摸着人数起码有百余人,并且每个人身上都配有武器。
  这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土匪寨子。
  楚江离抽出佩剑提在手上,剑刃剐蹭在地面发出嘶嘶尖利的声响,他闻到空气中浓郁的酒香,吞咽了一下,再打起十二分精神,上次为何发生那种事,不就是他喝多了酒么?他暗骂自己,怎么不长记性!
  而校尉穿着粗布衣裳从里面出来,一看见楚江离,眉飞色舞很是得意,道:“将军,都晕了。”
  周遭万籁俱寂,烛光忽闪猛地炸开,发出细小的声音,楚江离微微颔首后,脚步不停,手中的剑越攥越紧,穿过条条幽深的长廊,这个寨子外表简朴,而穿过长廊后到达寨子中心,才发现内里修的跟世家府邸差不了毫厘。
  荷花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在黑暗中散发着一蓬蓬清香,水中一轮月,摇曳荡漾,楚江离匆匆瞟了一眼便回过头,攥紧了手里的剑,而怀中的玉骨扇好像在隐隐发烫。
  很多东西拥有过反比从未拥有过更让人惦念。
  而最深处的庭院里到处都是大红色的灯笼,门口贴着红红火火的喜字,里面也是毫无动静,楚江离疑惑地看着校尉,校尉嘿嘿笑道:“刚被送合卺酒的是我。”
  楚江离眉头一皱,耳边忽然一阵树响,树叶哗哗震动,他猛然转过头去,手随身动,剑直朝声源处飞去,男人刚探出头便被那支剑吓得缩了回去,衣服被剑钉在了土里,他扯了半晌也没扯出来。
  校尉先楚江离一步跑了过去,男人哆哆嗦嗦地抬起脸看着校尉,男人长了一张清秀的脸,眉头蹙着,看着总有一股忧愁的韵味,他两颗眼珠子惊惧地乱窜,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江离细细打量了男人一眼,抬手轻而易举便抽出那支剑,他冲校尉道:“看着他,我进屋里看看。”
  刚一进内室便看见两个男人靠在桌边睡死过去,桌上的杯子倒在一边,酒液顺着桌面往下淌,滴在男人脚下积成一小滩,衣角浸在酒液里,而另一人手中还攥着杯子,鼾声震天,楚江离走近几步,忽然身体一顿,他不动声色地提剑挑起其中一个男人的下巴,低声道:“再装就捅穿你的喉咙。”
  那男人忽然睁开眼,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将楚江离上下打量了一遍,唇角一勾,笑得邪气,“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楚江离答道:“我不知道,我随便诈诈你罢了。”
  男人哽噎了半天,才道:“原来是这样。”
  他两指拨开抵着下巴的剑刃,一身大红喜袍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气色也好了几分,身形单薄,看着斯文病弱,完全不像是土匪,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男人绕着楚江离慢慢踱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楚江离身上滚动,最后落在楚江离的面具上,他好像对这张面具颇有兴趣,亦或者说,对面具下的脸更感兴趣。
  他摸了摸下巴,道:“你是来找那几个人的吧,我可以放你们走,”他忽然一顿,笑道,“但是——你得给我看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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