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被小侯爷攻略的一天[古代架空]——BY:粿子狸

作者:粿子狸  录入:03-27

  叶知蘅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淡定施针,随后气定神闲地闭上眼运转起内力,头顶逐渐蒸腾出淡白色的氤氲雾气。
  他尽管对药物学艺不精,却也知道霰雪草除了提神醒脑、疏风除热的功效外几乎别无他用,因此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元若拙竟会用它来对抗这凶险的混毒。
  此外,他施针的手法也是闻所未闻,以往针灸配合药浴、内服等形式并不纳罕,但直接通过银针将药物注入还是首次得见。
  还有这少年用于逼毒的内家真力,色泽纯净,浩然大气,必然并非凡品……
  叶知蘅一时不由感慨,自己当真是有眼无珠,之前竟觉得这人百无一用,眼下看来,至少在医毒之道上,他与对方还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运气疗毒的过程持续了一柱香左右,元若拙头顶的真气逐渐凝聚成阴阳相生的太极形状,随后缓缓散去。
  他睁开眼时,面容上的病气已经完全祛除,白皙的肌肤中透出健康的淡粉色,目如点漆唇若红英,端的是清丽文雅,秀色可餐。
  “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知蘅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见他清醒过来,急忙发问。
  元若拙平时说话畏畏缩缩的,可一旦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便显得流畅自信了许多:
  “想必叶大哥刚才也看到了,我这银针是特制的,能将药物集中注入,使其效力得以最大化。霰雪草虽然并非直接对症的解药,但在银针的辅助下能驱除毒药的失魂和麻软效果;再加上我修炼的这套功法,可在运功的过程中将毒素逐渐消解蚕食,所以目前我已经基本无碍。”
  “自身具有祛毒作用的功法我倒是曾听说过一二,但世间炼成者不过尔尔,莫非……你是药王谷出身?”
  “嗯,”元若拙顺从地点了点头,神情却显得有些沉凝,“这并非不可外传,但几年前药王谷中生了变故,与我同门的师兄弟几乎在恶斗中死伤殆尽,师父也未能幸免于难……故而,还愿叶大哥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或许是被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唤起了心中的怜爱之情,叶知蘅不由觉得眼前人可怜得紧,也不忍心再提及他的伤心事,便温柔地安慰道:
  “你放心,我不会向外人提及今日之事。逝者已矣,你的师父和同门自然不愿你过多沉湎于悲伤。我今日看你医术了得,想来已得到了药王谷的真传,假以时日,必然会成就不菲。”
  “嗯,谢谢叶大哥。”
  元若拙感激地凝望着他,面上逐渐升起一抹羞怯的笑容。
  尽管毒性已经解除,但元若拙毕竟耗费了大量心力,没过多久便眼皮打架,困倦不已。
  叶知蘅于是安排出一间空房让他先行睡下,自己则上楼与苏巽汇合。
  等到他走上六层长廊,苏巽已经在墙侧等候。
  见叶知蘅走近,他便从袖中取出几枚器皿碎片和一盏碧玉酒杯,叮嘱道:
  “我趁慕鸾不备,用手钏放出风障绊倒了她,顺便取了些酒壶碎片。当时粗略一瞥,若我所料不错,这应当是江湖人常用的双胆玉壶,一侧盛有毒酒,拨动阀门后便会换为无毒的另一侧。这酒杯是段四用过的那盏,你将二者毒性对比,便见分晓。”
  “大人明鉴。”
  叶知蘅接过碎片和酒杯,装入随身的锦囊中。苏巽点点头,又想起了些什么,追问道:“对了,他身边那位小僮,状况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主副cp同时进展的一天!!


第7章 一梦
  “他……”
  提到元若拙,叶知蘅顿时有些支支吾吾。
  毕竟他已经应允保守身份之秘,倘若很快说了出去,心中难免愧疚。
  但转念一想,自己方才承诺的只是不为外人道,苏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多年追随的主上,想来并不在此列。
  于是,他很快卸下了心理负担,坦陈道: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原本以为他懦弱无用,却不料此人竟然是药王谷的弟子,凭借独到的内力与针灸之术,配合霰雪草的药效,轻而易举便解除了混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药王谷……难怪他会跟在段四身边了。”
  苏巽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下颔,这似乎已经成为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我前些年略有耳闻,据说是药王谷中的医圣毒圣发生龃龉,座下弟子也相互为敌,最终落得内斗汹涌、门派凋敝的结局……那少年怀有一身惊人医术而尚且幸存,只怕经历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坎坷。药王谷乃医毒圣宗,于义于理,我们都应该多加照拂。”
  “是,小人记住了。”叶知蘅郑重地点点头,确认四下无人发觉,二人便向着地底暗室走去。
  亥时已至,诸位名妓各自寻客而栖,未能遂心如意之人也早已黯然离去,原本热闹的无谢楼也逐渐陷入静寂之中,少顷,已是灯火阑珊零落,四下宁谧无声。
  在叶知蘅调制的强力麻沸散作用下,段四几乎在中招的刹那便陷入沉睡,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无察觉。
  他素来少梦,即便是零星入梦,也不过是些光怪陆离的碎片,醒来后基本没什么印象,更是毫无逻辑可言。
  孰料今夜,意识却莫名陷入了黑暗的漩涡之中,仿佛凝重而滞涩的深水铺天盖地而来,他在窒息般的痛苦中缓缓上游,直到终于探出头,漂浮在一片虚空中。
  意识稍霁,他俯身下瞰,这才发觉自己身处宫闱之内。
  眼前房舍奢华绚丽,屋顶皆以金顶雕饰,在飞起的檐角装点上盘旋的蛟龙塑像,正是梁国皇宫的建筑风格无疑。
  “我为何会梦回到这里?”
  若是记忆无错,他唯一一次来到大梁宫殿,尚是十三年前,随父列席梁国国君花甲寿诞。
  自百余年前梁国成为大陆霸主,周边小国无不俯首称臣,母国齐国也未例外。梁帝为庆祝寿诞,广设天下大宴,举国欢庆整整七日不论,更是向周边国家的帝君名臣发去了请帖。
  齐国国君欣然允诺,一双帝后便领着太子,令平昌公段致远随行护卫,随着使者的车骑远赴大梁国都朗京城。
  平昌公久经沙场,自然希望自己的独子能随国君见些世面,故而他也有幸参与到这场规模空前的国宴当中,走出齐国的漫天黄沙,步入盛世的水月繁华。
  是了,他便是平昌公之子段云泱,所谓段四,不过是平日掩人耳目的诨名。
  因着齐帝对公爷极为信赖爱重,便也给小小年纪他也封了个惊羽侯之位,是以齐国众人皆以“小侯爷”称之。
  那时他年方十二,正是总角之宴、顽劣不堪的年纪,梁国宫宴规矩繁缛,又哪里受得住这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在会场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吵嚷着要离开。
  恰好平昌公也看不惯梁国堪称过度的斯文做派,细细叮嘱一番,便也准了他外出散心。
  从小跟着父帅勤习武艺,他比同龄孩童生得更为高挑健壮,爬墙上树称得上是一把好手。
  于是轻而易举地避过宫中耳目,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行在亭台楼阁中,直到被一段石墙拦住了去路。
  这堵墙的高度很是微妙,他或许能借助一旁的碎石勉强登上去,而是否能顺利着地则变成了未知数。
  但墙那边的月色这样好,间或还有潺潺的水声与虫鸣声传来,这一切对于年幼的他可谓致命的诱惑,迟疑也不过是刹那的功夫,很快搬来几块石头垒起,手脚并用地爬上墙顶。
  终于看见了墙头的那一边,他却瞬间傻了眼。
  原来另一端不仅没有垫脚的石块,而且也许由于有流水经过,地势比来处低矮不止一星半点。
  他与相距自己丈余的地面对峙了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声响似乎惊扰到了不远处的什么人,只见月光下一团淡白色的影子微微一震,撑起身来:“有……有人在那边吗?”
  这句话声音稚嫩无比,听起来应是同龄之人,段云泱没来由地觉得他的嗓音如缶击石、如玉叩冰,清亮软糯很是好听,便也生了意趣,兴冲冲地喊道:
  “是!那边的兄台,能不能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他少不更事,见父帅平日里与众将士称兄道弟,自己觉得很有意思,便依样画葫芦地学了来。
  那少年莫名其妙便被冠上了“兄台”的名称,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近一瞧,只见一人狸猫似的匍匐在墙顶,模样极为滑稽,不由双眼微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浅淡的月光流泻到少年白皙的面庞上,显得那脸颊一半遮烟,一半埋雾,肌肤如冰玉般透出温润晶莹的光泽,恍惚间似乎吹弹可破。
  他的双眉生得十分浓密,眉形却极精致,斜斜扫入鬓中,将英气中揉入了些随性与轻盈。
  其下一双墨黑眼眸大而明媚,随着笑容勾勒出月牙般的形状,瞳仁处湿漉漉地闪着光,似是天幕中的星辰尽数落入了他的眼底。
  鼻梁高挺如琼柱,偏生那唇瓣又极为嫩红柔软,上唇中央一点唇珠锦上添花,恍惚间教人想起因风飞过的蔷薇。
  而他一袭月白锦袍加身,清风徐来,掀起那宽襟大袖,翩翩然便欲乘风飞去。
  段云泱痴痴凝望着,险些从墙头上跌下来,嗫嚅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是神仙吗?”
  “我哪是神仙呀,神仙都是飞在天上的,若非得在你我中挑上一个,我倒觉得你更像呢。”
  少年轻掩檀口,明媚的眸子含着笑意望向段云泱,由衷地说道。
  他从小长养在大宅府邸当中,所见所闻极为有限,见到段云泱这般长相的人,自然会心生惊讶。
  齐国虽然仍由中原人掌权,但因为位置偏近西北,异族移民也不在少数。
  段云泱的母亲便是胡人与中原人之后,故而他自己也带着些异族血统,外貌更是与梁人有所不同。
  除了尤为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深邃眼窝中的瞳孔亦是色泽浅淡,如灵狐般聪敏邪气地闪着光。
  他嘴唇削薄,而唇角天生上扬,面无表情时也噙着三分笑意,乍望去似戏谑又似多情。即便年纪幼小,面目尚未展开,也早已透出了俊朗不凡的气度来。
  少年这句话名为接梗,实则哂笑他困在墙上进退两难,段云泱老脸一红,倒也不甚害臊,冲着身体左侧努了努嘴,道:
  “本神仙可不想再待在墙上啦,呶,你看那边不是有颗树么?我先爬到上面,这样能离地近些,随后你再接应我下来。”
  少年顺着他的指示望去,不远处的确立着棵银杏树,但那树树根扎在墙壁另一侧,只有茂盛的树冠垂向院落中。
  “好的,你可千万当心些!”
  眼看着段云泱晃晃悠悠地向树干挪去,他在墙下跟随着一路缓行,只觉得心惊肉跳,脸色更是绷得紧紧。
  这份忧惧的情绪直到段云泱牢牢抱住树枝才消弭少许,而那人早已敏捷如猴儿般蹿入枝叶间,左顾右盼,很快选了根距地面较近的枝桠抱紧。
  紧接着他脚蹬住树身狠命地向下晃悠,竭尽全力让自己的位置降得更低些,可惜天不遂人愿,哪怕他使尽浑身解数,与地面仍旧有一人多高的距离。
  “哎,这可如何是好……”
  少年扬起手来,指腹摩挲着下颔肌肤,凝眉沉思片刻,郑重说道:“这根树枝也不算太高,不如你趁着树枝下摆时跳下来,我在地上接应,如何?”
  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段云泱看看自己健壮的身材,再看看对方渺渺兮凭虚御风的体格,一时不由得很是不安:
  “可是我很沉的,你确定接得住我么?”
  “……我会尽力的。”
  少年的态度却很是坚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竟让段云泱心中也不由动摇。
  并未过多考虑,他心底很快升起几分近乎盲目的信任,深吸口气扒住树枝下压,直到它向着地面垂落到极限,大呼道:“那……我跳下来啦!”
  双手松开,段云泱的身体瞬间腾空,随即轰然坠落。
  劲风扑面而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心跳便激烈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自己的安危全然取决于他人,这种情形是他平生首见,更遑论信赖的还是个陌生人了。
  倘若这少年当真退后不顾,他只怕有得受苦,日后又如何敢轻易相信旁人……
  心中千头万绪分辨不清,他忍不住闭上双眼。
  然而预想中坠地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下冲的身体牢牢抱住,似有若无的清幽香气同时钻入鼻尖,带着体温的柔软衣料犹如云团层层包裹而来。
  他带来的惯性何等巨大,少年收势不及,接连踉跄着后退,双手却收得更紧,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两人一路跌退到了水边,少年才终于支持不住,仰面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段云泱大惊失色,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来来回回一阵摸索:“可有伤着哪里吗?我皮糙肉厚不怕摔打,倒是你,倘若伤筋动骨了该如何是好!”
  少年怔怔望着他,却不说话,良久那亮莹莹的眸子中才泛起些许如释重负的喜悦。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寥寥数言,语气也那样轻柔,却仿佛带着重于千钧的力量,字字铭刻入段云泱心间,纵然世殊事异,也难以忘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yy为啥忘了过去捏,也是一个伏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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