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刺 CP完结[古代架空]——BY:狮子歌歌

作者:狮子歌歌  录入:03-30

  “少御此行如何?”燕无计连日奔波,已是风尘仆仆,再无初见时那般沉贵风度。
  萧绝尝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意,但很快又冒起强烈的愤懑不甘。
  他当年和娘亲一起被逐出府去,何曾见过这个男人皱一下眉头?
  “伯父稍安勿躁,”傅少御侧身将封彦介绍给燕无计与沈仲清,道:“这是五毒教的封副教主,我们也刚到府上,可以让他看一看星寒的症状。”
  封彦一袭青衫,长身玉立,拱手行了一礼。
  沈仲清打量了他一番,道:“封公子虽白纱遮面,看不清样貌,但从衣着、眉眼来看,似乎年岁不大。年纪轻轻已是副教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封彦颔首浅笑:“不敢当,封某此次前来只是想看一下断魂散的药力而已,不会治病救人。”
  此言一出,燕无计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罗大蛮这笔账,他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算在五毒教的头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教主来到府上便大放厥词,实在教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罗大蛮本是你教中人,我儿与他无仇无怨,他……”
  “这位前辈所言差矣,”封彦直接打断他的话,“那位罗姓流匪早已叛出五毒教,再不是我教中人,而您的儿子更与我五毒教无甚牵扯,两个都与我教无关的人,无论谁杀了谁,害了谁,都不该由我教承担责任。请您不要胡乱给在下强加罪名,封某承担不起。”
  这番话听得萧绝十分受用。
  若不是因他和傅少御有一层儿时伴读的关系,他甚至想冰释前嫌,结交他这个朋友。
  堂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际,封彦话锋一转,又道:“看在我与阿御昔日的情分上,封某愿意给贵公子看一看,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能保证挽救他的性命。毕竟断魂散乃当世奇毒,我五毒教也未曾攻克。”
  萧绝听到“情分”二字,瞬时收回那个想和他结交的荒唐念头。
  这种人,还是早点抹了他的脖子比较好。
  聂娴红着眼睛从后院疾行而来,向来刚强的女人一下扑进丈夫怀中,哽咽道:“寒儿又吐血了,一直喊疼,怎么办?”
  燕无计无暇安抚她的情绪,也顾不得计较封彦的态度,只好将人请进后院,让他帮着药谷谷主一起查看燕星寒的情况。
  傅少御和萧绝也跟了过去。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二楼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伴随着瓷器摔落在地的声响,那笑声很快又转换成凄厉的哭吼,听起来格外瘆人。
  家仆们都垂首候在门外,瑟瑟缩缩的,不敢进去伺候。
  聂娴听到动静,揪心地喊了句“寒儿”,快速地往楼上跑去。
  萧绝等人跟上,就见燕星寒披头散发地在二楼的内外室间穿梭奔跑,他赤着一双脚,被地上的瓷片扎破了也不自知,见来了许多人,他就扒拉着珠帘又吼又叫。
  显然已是疯了。
  聂娴冲过去想把他拖回床上躺好,可燕星寒谁都不认,一把将人撞开,又扑向窗口,扇动着宽大的袖口,像只欲振翅高飞的鸟。
  “茅谷主,我儿这是怎么了?方才吐血过后,不是好好睡下了吗?”聂娴踉跄着扑向药谷谷主茅姜,一把扯住他的袖口,满脸哀戚地问。
  茅姜虚扶了她一把,哀叹一声:“是在下医术不精,还请聂夫人早做打算。”
  言外之意,是让她该准备燕星寒的身后事了。
  “不,不,怎么可能?!一定还有救的!”聂娴这几日寸步不离地照顾儿子,早已虚弱不堪,此时情绪一激动,竟晕厥过去。
  燕无计命人将她扶出去,疾步冲到窗边,一记手刀将人砍晕,拖回床上。
  封彦给燕星寒号了下脉,又叫来燕飞霜详细询问了这几日燕星寒的症状,再拿到那瓶装着断魂散的药罐,反复嗅了嗅,才道:“让我试试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除了萧绝。
  断魂散确实出自踏仙阁,但此药无解,中毒者疯癫无状、失魂失智,不出半月必死无疑。
  他不相信封彦能有这么大的本领,在短短几天内,把一个双脚迈进鬼门关的人拉回来。
  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屋内人太多不利于病人休养,封彦把人都赶了出去。
  萧绝回头张望了眼那座二层小楼,暗想着今夜悄然潜进来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别瞎动心思。”傅少御温声提醒。
  “嗯?”萧绝看了过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燕星寒和封彦,你老实待在我身边。”
  傅少御牵起他的手往别院走,楼内追出来的兰芷,被他们亲昵的姿态刺痛了双目。
  她如同被利箭钉在原地,不得动弹,连那声“傅大哥”都卡在喉咙,喊不出口。
  是夜,乌云蔽月,鸦声阵阵。
  燕府后院忽传来一声恐惧的惊叫,众人循声赶至,便见兰芷一身素裹白衣,悬于檐下,脚边矮凳翻倒在地。
  她被快速救下,但已然气绝而亡。
  府上霎时间乱作一团。
  混乱间,二楼又传来尖叫,正准备料理少夫人后事的众人又急忙赶至楼上,赫然发现燕星寒胸口插着一柄匕首,也已断气。


第38章 异瞳者
  “寒儿——!”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划破初夏夜空。
  聂娴扑到床边,无措又悲痛地将凉透了的儿子抱进怀里,泪如决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燕飞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站在床边看着燕星寒胸口的匕首。
  在她的记忆中,燕星寒顽劣无状,总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没有一丁点身为长兄的稳重和包容,她打心眼里不喜欢他。
  但再如何不喜,到底也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她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死亡钉在原地。
  “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无计满心惊怒,封彦才给了他一线生机,这还不到四个时辰,他的儿子就莫名其妙死去了。
  他环顾四下,见伺候燕星寒的两个婢女都倒在角落里昏睡不醒,直觉有异。
  傅少御掐其人中,把两人都唤醒了,但见屋内站满了人,自家夫人又悲怆不已,赶忙跪地伏首,瑟瑟发抖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你等且不必害怕,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傅少御道。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开口道:“奴婢二人遵从封公子之命准备去外间捣药,忽听得少爷惨叫一声,想跑进来查看情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越说声音越弱,到后面已带了哭腔。
  聂娴听到她描述的那声“惨叫”,构想爱子死前遭受的折磨,不禁更是心疼,哀戚、悲愤再加上近日劳心劳神,竟吐出一口鲜血,伏在床边无法起身。
  燕飞霜赶紧过去搀她,“娘亲保重啊……”
  燕无计揪心不已,双目赤红瞪着那两名婢女:“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回老爷,奴婢二人跑进来后,还不容看清状况,就两眼发黑、头晕目眩,实在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啊!老爷饶命……”
  那两人疯狂地叩首求饶,魂儿都被吓飞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看来确实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前几日成亲洞房的插曲还历历在目,现下又出了这等惨事,不少人私下心想,会不会是少夫人兰芷自觉未来无望,便干脆杀了夫君随后悬梁自尽?
  药谷谷主茅姜踱步至窗边,细细闻了一遍,道:“有迷魂香的味道,极淡,冒昧问燕兄一句,贵公子最近……可曾与人结怨?”
  先是断魂散,又是预谋行刺,生怕燕星寒不死,必是深仇大恨才会如此。
  燕无计满脸阴云摇摇头,近日他一直忙于与沈仲清等人追查剑谱下落,对燕星寒的私交甚少过问,只知前几天罗大蛮曾当街与燕星寒起过冲突。
  可罗大蛮已死,纵然断魂散是他所下,那今夜行凶之人也绝不会是他。
  难道是罗大蛮的同党?
  应该不会。
  罗大蛮一介流匪,哪里有肯为他卖命的生死之交?
  “咦?封副教主人呢?”
  方才事发突然,无暇顾及其他,现下才有人发现从白日里就一直守在此处说要给燕星寒诊脉的封彦不见了。
  屋内霎时一阵骚动。
  傅少御看了萧绝一眼,眸中明明灭灭,翻涌着一些晦暗不清的情绪,让萧绝蓦地心慌。
  尽管明面上,他与今夜的两桩命案毫无牵扯,但他还是罕见的心虚了。
  燕星寒死有余辜,若非要挑出一点错处,那只能说兰芷的突然自尽,大概是受了他那句“消失才能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响。
  可这能怪他吗?
  怪就怪她自己蠢,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对傅少御情根深种。
  甚至愚蠢地将自己的话当了真。
  死不足惜,萧绝冷冷地想。
  正当燕无计发动手下打算出门寻人时,封彦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身形狼狈,遮面的白纱也不知所踪,露出了那张伤口依旧红肿溃烂的脸。
  他捂着左肩,鲜血透过指缝洇红了一袭青衫。
  旁人摸不准他这是遭遇了什么,毕竟是傅少御请过来的人,他拨开旁人走上前来,给封彦查看了一下伤势:“怎么弄的?”
  “此事说来话长了。”封彦虚弱地笑了一下。
  傅少御帮他止血,道:“那就长话短说。”
  “那好吧,”封彦轻咳两声,才道:“当时我正在写药方,忽闻得一阵淡香,察觉有异,便留心屏息。有一黑衣人翻窗进来,挥刀直刺燕公子,我这便与他打斗起来。”
  燕无计急切道:“你可认出此人身份?”
  封彦却未分他一记眼神,继续道:“他出手尽是杀招,我虽屏息但还是受了迷香影响,终是不敌,让他得逞了。”
  他环顾四周,尽是怀疑眼神,不禁挑了下眉头。
  “当时屋内只有我一人,燕公子暴毙而亡,我便知你们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此行前来不过是看了阿御的面子,可不愿平白担上一条人命,这才不管不顾追了出去,落得一身伤回来。”
  傅少御退后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说重点,那人如何了?”
  他如此淡漠,丝毫不关心他的伤势,显然是要划清界限。
  封彦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眼皮也耷拉下去,振作不起精神。
  旁人都在等他的答案,尤其是燕无计,面上已是沉如刀、冷如铁了。
  这时聂娴忽然冲脱而出,死死拽住封彦的两条手臂,豆蔻色的指甲恨不能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她声色凄厉道:“是谁!究竟是谁!”
  封彦正伤心,又被她这般逼问,不由生出冷沉表情。
  傅少御知他心性,弯腰将聂夫人劝走,软了语气问:“封彦,既不想被人误会,就该把话一五一十说清楚。大家都是明辨是非之人。”
  萧绝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床帐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星寒已渐僵硬的尸体。
  温声软语,让封彦很是受用,他抹了一把衣上血色,才道:“那人来时头戴斗笠,我并未看清面容,后来追出去打斗一番,我虽未伤及他分毫,却看清了他的脸。”
  说着,他有意往傅少御身后又扫了一眼。
  傅少御拧起了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出声警告:“事关重大,你据实说来。”
  封彦收回目光时,轻飘飘扫了傅少御一眼,随即又看向燕无计,郑重道:“夜色虽黯,不辨五官,只是那人双目异色,实在教人印象深刻,封某实不敢信口开河。”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萧绝倏然朝这边看来,杀气乍现。
  燕无计面色一僵,广袖之下双拳紧握,方能使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还请封教主说清楚些,何为‘双目异色’?’”
  封彦道:“那人眼瞳一浅棕,一幽蓝,似妖像鬼,吓人的紧。”
  傅少御低斥道:“休要胡言。”
  那晚在药浴池边,封彦定是看到了萧绝褪去眼罩后的异常瞳色,才会拿此事在这胡言乱语。
  今夜萧绝一直在他身边寸步未离,封彦说这些话,其心可诛。
  “阿御怎得也不信我?”封彦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封某若有半字虚言,定分筋错骨,不得好死。”
  萧绝死死盯着他,杀气凛然,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没想着在此刻和燕无计摊牌。
  燕家现下所遭受的,还远远不够。
  若是封彦在这儿胡说八道引起旁人对他的警觉,那就有些棘手了。所以这个人……必须要死。
  “异瞳?异瞳!”聂娴低喃两句,忽然扑到丈夫面前,死死揪住他的衣襟,那表情说不出是恨还是怨,“是不是那个野种!是不是!”
  燕无计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试图让她保持冷静。
  “怎么可能?你现在伤心,思绪混乱,先回去吧……”
  “我不回!”
  压抑二十多年的情绪,因骤失爱子,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那些为了维护燕无计颜面而做出来的相敬如宾,也不复存在。
  她现在只想为死去的骨血讨回公道。
  “那个野种当年险些害死寒儿,你不忍杀他,结果如何呢燕无计!你告诉我!异色双瞳不是他还能有谁!你当初是心软放他一条生路,结果却要我儿来偿命,你怎么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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