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服[古代架空]——BY:天堂放逐者

作者:天堂放逐者  录入:04-02

  墨鲤回忆起平州秋陵县地动后,大火焚城的惨象,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这些人的武功很怪,不像江湖上常见的路数。”孟戚听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声,皱眉道,“余下的话等会儿再说,如今情形对吾等不利。”
  秋景没有多问,直接带了人,招呼孟戚墨鲤往甘泉汤在另一条街的出口奔去。
  期间,秋景的一位随从悄悄脱离了队伍。
  秋景像是没有看到,墨鲤敏锐地望了那个方向一眼,他以为这个风行阁的人想去拿一些重要的东西,就没有阻止。
  等他们撤出去,捡着黑漆漆无人的巷子左拐右绕地走了两刻钟,那随从赶上来后,墨鲤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阁主,不好了,有人在密道附近下手杀了蒋掌柜跟汤池的所有伙计,还把许多弓箭丢在他们尸体旁边。”
  秋景眉峰一蹙。
  她的随从其实是去杀汤池掌柜的。
  那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临阵脱逃。如果被飘萍阁抓住必定要出卖风行阁,如此危急关头,秋景自然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蒋掌柜胆小怕死,他的尸体如何趴伏于地?致命处在何地?”
  “回禀阁主,伤口在后心。极有可能是……随着蒋掌柜一起跑了的人,是风行阁分舵的人。”
  随从一咬牙,当着孟戚墨鲤两个外人的面承认了甘泉池可能有飘萍阁的卧底。
  恰好此时,那个跟着墨鲤二人一起出去查线索的甘泉汤伙计(因为武功不济没能赶去帮忙,只能蹲在风行阁在城中另一处宅邸前交集等候)此刻看到众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阁主……咦,掌柜呢?”
  伙计又挨个把人群看了一遍,发现不止汤池的掌柜不见了,连平日里跟掌柜比较亲近,或者深得掌柜信任的伙计都不在其中。
  秋景神情难看道:“这宅子不能待,我们得另选地方。”
  说话间,城内各处亮起火把,伴随着马嘶跟锣鼓的响声。
  “捉拿乱党!”
  “百姓各归其家,紧闭门户,城中进了乱党!”
  ***
  两刻钟前,知县从睡梦里被叫起来,得知集贤坊起火的消息。他又气又急,趿拉着鞋子就要出去看情况。
  “邑宰不可啊,那火势极大,半边天都映红了。”
  县令还来得及发怒,又有差役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邑宰,不好了!集贤坊出现了匪盗乱党,这火是他们放的。”
  “什么?”闰县的县令大惊失色。
  失火跟乱党是两码子事,若是被匪盗趁乱攻下县城,就算知县能趁乱逃得一命,然而地方官有守土之责,按律法轻则流放三千里重者斩立决,这可是关乎着身家性命的大事!
  “乱党从哪里来?什么打扮?”
  县令急得冷汗直冒,一叠声地差人把城内的兵丁集合。
  “你们看真切了,确定是乱党?”
  “再真没有了,更夫差点被一箭射死,您要是不信,箭头还留在墙上。”
  县令终究不敢以身犯险,急命衙役带集贤坊那边的人过来问话。
  正说着,城东那边轰然巨响,像是有什么塌了。
  紧跟着火光忽然消失。
  县令焦急地背着手原地打转。
  “邑宰,大事不好了!”
  十几个灰头土脸,衣服穿得乱糟糟的人进了内堂,跪下就大哭。
  县令连忙道:“各位乡梓快快免礼,火已经熄了,如今是什么情形?”
  “火是甘泉汤那边起的,我家有两个看铺子的小厮伙计,一个已经被乱党杀了,另外一个躲在米袋下面捡回一条命,人都吓傻了,见着人就喊乱党盗匪。”
  “乱党是什么打扮?”县令赶紧问。
  一个穿姜色袍子,两鬓斑驳的中年人苦着脸说:“我家的伙计也见着了,说穿着普通百姓的装束,且城门那边好端端的,也不像有人半夜来攻打县城。邑宰,这怕是一早潜伏在城内的乱党啊!”
  “孙员外说得有理!”
  “不过说来奇怪,那些乱党好像就是冲着甘泉汤去的。”
  众人一通附和后,中年人又道:“只是孙某有一事不明,那些乱党没劫铺子,也没对邑宰不敬跑来县衙,怎地就冲着甘泉汤一家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邑宰与令君,都是对县令的尊称,后者更【礼】、更官方些,前者口头一些。
  邑是城的意思,宰的意思不用解释,加起来管着这地儿的人,喊的时候意思更接近“父母官”,“大人”了。
  【主要是给薛知县一点特殊照顾,只称呼他为令君,咳】——————
  孟戚:哼,西域火油?雕虫小技
  胖鼠一蹦老高:燎到毛啦,jpg


第228章 昼伏夜出
  孙员外在县衙三言两语就引得闰县邑宰乡绅富户对甘泉汤起了疑心。
  一家汤池而已, 总不能在水底藏金子乱党盗匪哪儿不去,为什么要到那里放火去澡堂子放火
  “这莫非是闹内讧”
  众人面面相觑, 主要这事儿是发生过的。
  山匪贼寇没法进城, 想要劫掠大户人家,就勾结城里的商行, 让他们为自己伪装身份成伙计带进城里。贼寇嘛, 就是喂不饱的财狼, 请来了就很难弄走, 如果不能满足他们, 他们回过头就把窝藏自己的商户一家老小全都杀了, 钱财照抢不误。
  等到官兵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把城内最繁华一条街上的铺子哄抢一空, 扬长而去。
  “火起得太快了,喊打喊杀的最可怕的是眨眼间这伙人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我早就说甘泉汤那伙人古怪得很, 不像做生意的样子, 里面的伙计整日在城里打听东打听西的,还说什么能卖别地的米价布价情报,搞不好就是乱党的同伙。去年那些小商行被劫的车队,没准就是他们干的。”
  县令越听脸色越黑, 一摆手, 什么都甭说了, 全城戒严捉拿乱党。
  孙员外这招借刀杀人, 做的颇为直接。
  假如墨鲤在这里,哪怕他没有查到孙家仓库, 只一听孙员外的话就会立刻把怀疑目标定为孙家。
  然而此刻在县衙里的这群人,没有一个真正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官场与武林有隔阂,百姓跟江湖人的差距就更大了,闲着没事听说书无所谓,倘若那些江洋大盗真的出现在眼前,十个人里有八个都会吓晕过去。
  既然两边根本搭不上,孙员外还怕什么暴露的风险害人的计谋不必高明,好用就行。
  官兵越快封锁城池,对“孙家”就越有利。
  孙员外冷眼看着慌了神的县令,悄悄混进了人堆里。
  乱党可不是说抓就能抓到的,飘萍阁需要趁乱行事,等风行阁的人被逼得分散躲避时,才是他们动手的大好良机。
  孙员外摆着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与众人一起离开了衙门,装作要去集贤坊看自家铺子的损失。
  旁边有想跟他同去的,也有胆小劝他天亮了再去的,衙门前闹哄哄的,加上被迅速调集来的兵丁,很快众人就被挤散了。
  孙员外趁机加快脚步,左绕右弯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两面都是墙,黑洞洞的。
  一个黑衣人跳下墙头,跪在孙员外面前。
  “火为何这么快就灭了”孙员外用一种跟之前说话时截然不同的口音喝问。
  黑衣人连忙低头,颤声道“属下无能,实在是忽然冒出了两个搅局的,还杀了不少弟兄。”
  孙员外反问“两个”
  这出乎了他的意料,原以为风行阁那边的高手,只有元智和尚一人。
  就这元智和尚,都因为在江湖上没名没号的,叫飘萍阁差点忽略了。
  “那两人是什么来路”
  “这”
  黑衣人哪里回答得上,当时他距离甘泉池外墙很远,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法活到现在。那些跟孟戚打了个照面的,现在早成尸体了。
  “属下什么都没看清,那人武功极高,兴许比宿笠儿还要高”
  “住嘴,宿笠儿这名也是你叫的”
  孙员外一声叱喝,黑衣人当即住口,只是心中尤未服气,咕哝道“他都是风行阁的阶下囚了,还不能说”
  “够了,越说你越来劲”孙员外狠狠瞪了手下一眼,憋着气问,“风行阁那边究竟逃出了几个往什么方向走了”
  兵丁举着火把,闯进铺子跟百姓的家中到处搜查。
  要是门开得慢了一点,立刻就会被一脚踹开。
  那些深宅大院,好歹有护院拦着,一时也惊不到内院的女眷,而寻常百姓家里就遭殃了。
  他们掀翻了东西,揭开床铺的木板,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会被搜查一番。
  公然劫掠百姓家财的倒是没有,可是顺手摸走铜板,拿了灶上温着的肉白面馒头大嚼的兵丁不在少数。
  模样长得好些的女子,被揩一把脸蛋,捏一下腰身的占了便宜。
  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有反抗,甚至露出不忿之色的,兵丁立刻叫着怀疑是乱党乔装打扮,变本加厉地摸捏一通,这才踹开下一家的屋门继续搜查。
  一时间,到处都是哭声跟叫骂。
  有身材魁梧,性情暴戾的汉子,扬着拳头追打官兵。
  兵丁正愁抓不到乱党交差,当下呼喝着一阵围殴,将人锁了就要带走。
  “啪。”
  一块瓦片从后飞来,砸得一个兵丁仰面栽倒,还带翻了不少同僚。
  黑夜里喧嚣声静了一静,顷刻间就有更多的瓦片呼啸着飞来。
  “大胆”
  兵丁们恼羞成怒,爬起来就想抓人。
  然而动手的不是什么乱党,是看不过他们这般嚣张的地痞混混。
  这些地痞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会蹲在寡妇家门口说荤话,冲着样貌标志的姑娘流口水,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不起,有钱的时候喝酒吃肉斗殴闹事,没钱了可能还要小偷小摸。
  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话本里的市井游侠了,眼下看到这群兵丁欺凌街坊,心头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一群官府的走狗
  占占大姑娘小媳妇的嘴上便宜,是市井游侠的放纵不羁,这帮子走狗是要毁人清白啊第一个地痞血冲了脑门,躲在暗处丢块瓦片,结果鼓动了其他人,噼里啪啦来了一堆。
  兵丁喝骂着抓人,这些地痞大约是豁出去了,边跑边骂得更响。
  期间不知道谁家竟然点了一串炮竹,隔着院墙丢到了人堆里。
  刹那间人仰马翻,各种杂物乱飞。
  等到兵丁们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各家各户都关上了门窗,只有一个没来得及跑掉的小娃娃趴在墙头,手里还拿着块石头要丢不丢的。
  想给奶娃娃扣个乱党的罪名,也没可能。
  吃了大亏的兵丁们黑着脸就要踢踹这家的门户,抓这家的男丁充数,结果一个个平地绊了个狗吃屎,仿佛有无形的力道在背后推了他们一把。
  “谁”
  路过这里忍不住要出手结果被地痞抢了个先,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手的墨鲤“……”
  干脆用内力隔空把他们转了十七八个圈子,直转得他们头晕眼花,扶墙狂吐。
  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弥漫开来。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坊间的许多屋子都长一个模样,那小娃已经被家里大人抱走了,一时间完全认不出刚才想进的是哪一家。
  这下就算他们再傻,也知道有人跟自己过不去了。
  “调人快调更多的人来”
  墨鲤迟疑了下,想要返身去县衙。
  兵丁分散在城内各处,这边搜查的人不规矩,那边的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除非杀人,否则压根唬不住这些兵痞。
  墨鲤不愿杀人,孟戚倒是无所谓,可是飘萍阁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呢。
  墨鲤刚越过几座屋顶,来到另一处街巷,赫然发现这边更热闹,兵丁们惊叫着四下逃散,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这是”
  孟戚坐在一处屋檐上,偏头冲着巷子里指了指。
  只听嘶嘶声不绝,隐隐传来腥臭味。
  “蛇”墨鲤吃了一惊。
  不是一条两条,而像是一整笼的蛇被放了出来。
  天气闷热,这些蛇烦躁不安,夏日夜里正好是它们的觅食时间,攻击性很强。
  “是滇南那边的商队,来买卖药材的,巧的是,他们恰好带了一笼子蛇。”孟戚戏谑道。
  墨大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
  蛇胆蛇毒都是好药材,可是千里迢迢的,谁带活的又不是冬天,还能让蛇冬眠,分明是商队里有异族的驱蛇人,今晚被无礼的官兵惹恼了,索性将蛇都放了出来。
  “城门那边怎么样”墨鲤问风行阁众人的去向。
  他们在一刻钟之间分开了,墨鲤想要继续查找孙家,秋景得想办法保住她那边的人。
  孟戚摇摇头,说“县衙那边显然是真的当做有乱党作祟了,火炮都架起来了。”
  像闰县这样的小地方,十来门火炮还是有的,笨重难挪,一般就放在城门上。
  现在炮口转向城内,一旦有人想要强行突破攻击驻城守军,首先要挨一轮箭雨,然后是火炮。
  火炮威力极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的。
  墨鲤拍了拍孟戚的肩,示意他别蹲在这边看热闹了,还是找高处盯着城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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