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思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素光同

作者:素光同  录入:04-05

  云棠问他:“段夫人呢?怎么还没来?”
  右护法恭敬道:“教主稍等。段夫人快来了。”
  云棠又问:“锦瑟呢?”
  右护法如实说:“还在路上。”
  云棠握着一把剑,赤足踏上江面:“走吧。”
  水花濡湿了她的雪纱裙摆,露出她的纤细脚踝。十几位堂主跟随她上船,柳青青淌过江水,扶住船舷:“教主!”
  云棠回头看她:“别急,哪怕我死了,你也不会死。我从没给你下过蛊……先前我说的生死蛊,只是逗你玩的。”
  彼时柳青青才刚入教。为了证明自己的一番衷心,她向云棠讨来“生死蛊”——据说,蛊虫的药引,是云棠的血。如果云棠死了,柳青青就活不成。
  那个“生死蛊”长得像黑豆,吃起来也像是黑豆。于是,听完云棠的话,柳青青愣住了,四肢僵硬得宛如木头。
  云棠对她一笑:“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兄长。”
  柳青青从她手中接过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只有教主才能佩戴。
  江水泛开涟漪,碧波荡漾,船也飘远了。
  黑夜中凉风刺骨,柳青青神色恍惚,浑似没了知觉。江水倒灌进衣袖,她仍未上岸。原来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是这般滋味,她饱尝煎熬之苦。
  她的背后,有人叫她:“青青?”
  柳青青转身,见到了沈尧。
  卫凌风、钱行之和澹台彻都站在沈尧的背后。沈尧急不可耐,已经拔剑出鞘了,他说:“云棠让我们搬去另一座岛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一定有事发生!七大派和段家都打到门口了,真是欺人太甚!”
  钱行之道:“哎,今晚要死多少人啊……”
  “江上浮尸,血流遍地,”澹台彻牵来一艘船的绳子,“就像六年前一样。”
  卫凌风立刻踏入船内,沈尧和澹台彻紧随其后。钱行之也想上船,却被沈尧一把推开:“九师兄,你不会武功,你留在这里。”
  钱行之发出怒吼:“我会用毒!”
  沈尧托腮看他:“真的吗?”
  没想到……竟然被小师弟看扁了!
  钱行之无法接受自己被小师弟蔑视。他猛然敞开衣袍,两襟挂满了草药包,随着他摇晃的身躯而簌簌抖动:“全是毒药!有备无患!如何,佩不佩服你的九师兄!九师兄今天就是苗岭第一猛男!”
  沈尧怔住。
  澹台彻笑说:“上船。”
  钱行之和柳青青同时上船。
  船头驶向对岸,柳青青才说:“教主让我守在江畔,防止他们多面突袭。所有城主和岛主都自备了护卫……”
  沈尧只问:“段永玄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无人回答。
  沈尧舀起一捧江水,凶残地撒开水花:“我们所有人一起包围段永玄,狠狠地群殴他,有胜算吗?”
  卫凌风道:“恐怕不是我们包围了他,是他一个人包围了我们。”
  “什么?”沈尧震惊,“他这么强?”
  钱行之狐疑道:“大师兄!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尧思忖道:“大师兄,我听师叔说,你体内毒性解了一半,脚伤也养好了。澹台先生,你恢复了三成功力……我多少也算是个有武功的人。我们几个,加上程雪落、所有堂主、副教主、十八连骑一起对抗段永玄,能撑到什么时候?”
  “段永玄从不佩剑,”卫凌风忽然说,“因为他心中有剑,能化万物为剑。”
  澹台彻补充一句:“三十年前,我们还没出生,段永玄已经修炼到化境。”
  卫凌风道:“我的天资不如他。”
  澹台彻点头:“我亦不如。”随即笑说:“但我比他年轻许多。”
  “年轻有用吗?”沈尧质问道,“年轻就能打得过老头子?”
  “打不过。”卫凌风坦然承认。
  沈尧沉沉叹气:“他武功那么强,我在他面前像一只刚出壳的鸡。”
  卫凌风摸了摸沈尧的头:“阿尧,不可自称为鸡。”
  沈尧问:“为什么?”
  卫凌风讳莫如深:“人是人,鸡是鸡,不便混为一谈。”
  沈尧勾住他的肩膀:“鸡这个字,不能说吗?”
  钱行之爽朗地解释道:“嘿嘿,小师弟,是这样的,鸡,与‘妓’谐音。你多去几趟花街柳巷,你就懂了。”
  沈尧表示受教:“九师兄懂得真多。”
  “这还用说。”钱行之洋洋得意。
  “诸位,”澹台彻忽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不怕死吗?事到如今,尚有闲情逸致。”
  崇山峻岭逐渐向后退,船艄曳开的白浪消失在渺茫夜色中。刀剑争斗声,痛呼怒骂声,几乎近在眼前。
  沈尧跳下船头,冲往江岸:“澹台先生,六年前你对他们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今天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卫凌风正要跟上沈尧,柳青青喊住了他:“公子。”她把戒指交到了卫凌风的手中:“教主给你的东西。”
  “云棠?”卫凌风惊疑道。
  江畔沿岸,两方正在混战。
  沈尧提着长剑,冲进伽蓝派弟子聚集的地方,喊道:“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牲,究竟在搞什么,连渔村的小孩子都抓?你们跟药王谷有什么区别!你们伽蓝派也配谈命理,一天到晚不是杀人放火 ,就是在偷东西 ,不如改名叫瞎烂派!从上到下又瞎又烂!”
  话音未落,缭乱的剑光袭来。
  剑光细如银丝,凌厉如箭,正是流光派的流光飞舞剑法。
  沈尧挥剑挡开,侧翻一个跟头,又冲流光派大喊:“谭百清已经被处斩了,你们还要步他的后尘,在苗岭屠杀村民吗?难道屠杀村民,就是你们流光派的家学渊源?流光派的剑术不怎么样,残害老弱妇孺,倒是武林第一!干脆改名叫瘤光派,全称就是‘武林毒瘤不光不要脸也不要脑子门派’!”
  因为有了内功,沈尧喊声震天。
  流光派弟子听了,纷纷震怒,从四面八方赶来追杀他。
  沈尧飞快逃窜。
  他逃到了东岚派交战的区域。在这里,常夜琴不幸被郑家的十几位长老围攻,沈尧听见混乱的琴声,头痛欲裂,仍然坚持嘲讽:“东岚派的武功,一向敌我不分,你们练音波功真的有用?”
  还没说完,沈尧瞥眼看见一位郑家武士挥刀戳向钱行之。沈尧纵身一跃,翻过手腕一剑挡住刀锋,救下了钱行之。
  这位武士打不过沈尧,竟然跑了。
  钱行之捋顺袖子,抓好一包毒药,才说:“小师弟,你为什么到处骂人?”
  沈尧抬头,望着远处的段永玄:“没人打得过段永玄,我迟早会被杀。反正我快死了,还不如骂个痛快。日他娘的,真解气。”
  钱行之也说:“日他娘的,你真会骂,好几个掌门都被你气得脸发紫。”
  沈尧没作声。
  他看到了程雪落和段无痕。
  程雪落和段无痕缠斗已久,难分高下。
  这时,段永玄出手了。
  江浪拍打在岸边,段永玄凝水为剑——足有成千上万把长剑,剑尖晶莹似冰,寒气针砭入骨。而他在虚空中踏行,手指朝下略略一划,就已催动磅礴之势。
  他顺移丈许,避开段无痕,直冲程雪落。
  “完了,”沈尧喃喃自语,“程雪落死定了。”
  钱行之捂紧双眼:“左护法死后,我会给他烧香、烧纸钱的。哎,段永玄这老头,太狠了吧,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
  话没说完,卫凌风来了。
  沈尧想救程雪落,根本跑不了那么快。但是卫凌风可以。卫凌风休养数月,在两位师叔的悉心照料下,腿伤几乎好全了,轻功施展得十分纯熟,就像来无影去无踪的疾风,从江面上飞快地掠过。
  卫凌风手握广冰剑,剑锋自左向右横斩段永玄的腰腹。因他站定于江面,水浪就从他脚底向上攀升,再陡然倾泻,声势浩大如山巅雪崩,尽数砸在段永玄的身上,也挡住了段永玄刺向程雪落的万剑之锋。
  “日他娘的,大师兄好强啊!”钱行之击掌赞叹道,“大师兄一边用长剑腰斩,一边用大浪打头!段永玄一定已经死透了吧?”
  然而,段永玄的声音穿透水幕,震颤了所有人的耳朵。他说:“无量神功,不过尔尔。”
  明月正圆,段永玄踏波而立,毫发无伤,反观卫凌风——他的发丝散乱,衣袖染血,手上的广冰剑被折成了两段,剑身只剩下迟钝的豁口 。
  广冰剑乃是当世第一邪剑,无坚不摧,邪气充溢,锻造剑身的材料来源于陨落的星石。而段永玄仅用一招就把广冰剑给弄断了,江湖七大派的高手们无不啧啧称奇,对段永玄的功力之强叹为观止。
  沈尧呼吸凝滞:“段永玄是人吗?”
  “是剑仙,”钱行之呆愣道,“天下第一剑。”
  沈尧骂道:“天下第一贱!十几年前,他就可以牺牲自己年幼的儿子……何况今天。”
  正说话间,流光派弟子们扑了过来,沈尧凌空跃起,转剑成圆。
  钱行之受到沈尧的启发,两手抓着药包,拼命地原地转圈,尽情地抛洒毒。药。等到他和沈尧双双停手,附近的流光派弟子已经倒地不起,哀叫连连。
  钱行之叹道:“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沈尧道:“九师兄,你这毒。药还挺强的……”
  钱行之昂首挺胸,面露微笑:“那是自然。”
  “只是,”沈尧撑剑而立,“你刚才,好像洒到我了。我好晕……”
  钱行之大惊失色:“我有解药,快服,快服!”
  沈尧生咽解药的时候,段永玄已经把卫凌风和程雪落逼到了绝境。而段无痕站在父亲的背后,静止不动,冷冷望着卫凌风。他没再出手,仅是一个旁观者。
  山川如画,水色如烟,在这高远的苍穹之间,段永玄要做一场处决。他打算把卫凌风和程雪落当场斩首,重挫魔教的锐气。他抬起衣袖,指间蕴力,却听见段无痕说:“父亲,不必再与他们纠缠……云棠来了。”
  终于来了。
  段永玄侧目。
  远处有一块高约三丈的山崖,云棠站立于锋锐的石尖,脚不沾地。她的眼中遍布血丝,好似索命的女鬼,但她笑得温柔:“段家主,别来无恙。”
  段永玄藏在袖中的手指弯曲了几分。因为,此时此刻,段夫人和锦瑟都坐在云棠的身边——段夫人仪容端庄,面色惨白。而锦瑟姿态闲适,只是穿得衣不蔽体,双脚、双臂和肩膀都露在众人眼中。
  云棠掌中悬剑。她朗声道:“段家主!你杀我教众,害我兄长,屠我满门,抢我秘籍,正所谓因果报应,血债血偿,今天当着各位的面,我就宰了你的两个老婆,给你冲喜!”
  话没说完,她扯紧段夫人的头发,剑也抵在夫人颈间。
  郑家主应道:“诸位小心!这妖女诡计多端!”
  云棠大笑:“你以为,段永玄为什么急着来苗岭?因为段永玄要来我们这里抢夺内功,保住他天下第一宗师的位置!你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垫脚石!”
  琴音稍静,东岚派的琴师们有些走神。趁此机会,常夜琴与教内老一辈的高手们绝地反杀,砍伤了郑家长老,斩获十几位琴师,并把他们的古琴都砸碎了。
  山崖之上,云棠一把提起段夫人,贴在段夫人的耳边说:“段永玄差点亲手杀了他的儿子,看那招式,似乎是要砍头,不留全尸。你这夫君好狠毒,好没良心呀,你作为慧谷禅师的弟子,为何能忍这么多年?”
  段夫人嫣然而笑:“云教主,你传信给我,我自愿来了。你何必羞辱我呢?”
  “段夫人,你的骨气可不值钱,”锦瑟忽然接话道,“你当这里是凉州段家呢,谁都要捧着你?看你没胸没屁股的,也就这张脸长得还行。”
  段夫人充耳不闻。
  锦瑟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此时,段无痕已经冲向山崖,段永玄反而跟在儿子背后。
  山石从高处崩落,落叶和流风化作刀光剑影。云棠的无量神功早已修炼至第七重。她残暴的杀招覆向段无痕,好比泰山压顶。
  断崖处还有一座五行八卦阵。段无痕提剑时,脚下不稳,脸上被割出两道血口。
  段夫人牵挂儿子,连忙道:“无痕……”
  “你看程雪落,”云棠忽然提醒她,“他身上都是血,被他亲爹砍的。我和段永玄相比,是不是温柔多了?”
  段夫人望向前方。
  程雪落、卫凌风、沈尧、柳青青、澹台彻,以及他们教内的一些老头子都在赶往此地。众人皆明白哪怕齐心协力对上段永玄也是毫无胜算……如果云棠还在全盛时期,那当然一切好说。但她筋脉大损之后,一直没有痊愈,当日在流光派又被谭百清和段永玄重伤,今夜奋力抗敌,已是强弩之末。
  程雪落的身法最快。趁着段永玄解开五行八卦阵,程雪落一剑刺向他的后背,段永玄反手来掐他脖子,便听段夫人在悬崖上喊:“夫君!”
  段永玄明知自己不能走神,仍然向上望了一眼——他看见,云棠解开了段夫人的腰带。
  云棠倚在段夫人的肩上,手指挑着她的衣襟,轻轻往外拉开一寸:“我听说,姐姐年轻时,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我想见识姐姐有多美……”
  这妖女简直寡廉鲜耻、丧尽天良!
  许多名门正派的年轻弟子都看向了这一侧。他们的门规乃是“清修习武,静心避色”。但是,从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当众宽衣——尤其这位美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段家主的夫人,众位血气方刚的英雄豪杰实在难以自控,忍不住就把目光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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