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急急如律令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毛肚好吃

作者:毛肚好吃  录入:04-06

  失血过多啊。
  可能真的要死了,魏麟心想。
  钟倚还在旁边说:“他没醒……唉,醒了倒是好办。”说完声音好像远了些,只听见钟倚又说:“你手上的伤如何?”
  闵秋回答道:“不碍事,没有伤到骨头。”
  钟倚叹了口气,又说:“那就好……不过魏麟,要是明天还不醒的话,恐怕就没救了。”
  魏麟很想起来告诉他们,他醒了,可无奈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仿佛灵魂抽离,虽然看不见,却好像能清楚周围所有的事情。如果明天还不醒就会死的……好累啊,那再睡一觉好了。
  恍惚间,魏麟只觉得思绪飘到了很远,渐渐背后也不那么疼了,倒是开始发冷,好像遇见江也的那个时候一样,非常的冷,冷得他差点就放弃了。
  “麟儿,麟儿。”
  谁在叫我?
  “麟儿,快过来。”
  是谁在叫我?
  “麟儿,到娘亲这儿来。”
  是娘啊。
  魏麟猛得睁开眼,眼前是江陵那处在树林深处的竹屋。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看,是一双稚嫩的小手。他抬眼望,有人站在竹屋前那棵桃树下。
  什么啊,原来是场梦啊。
  那人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裙,黑发如漆,落在腰间。转过身来,那张脸美得让人陶醉,就连魏麟每次忽然看见她时,都会被惊艳到。他自很小就知道他的母亲,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他迈开步子向女人跑去,明明看上去不远,却跑得他气喘吁吁,好像步子太小了,要走很多步。他跑过去一下子抱在女人的腿上。
  “娘亲!”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特别可爱。魏麟扬起笑脸看着女人,女人也正低头看着他,正咧开嘴笑着。他的娘亲特别爱笑,而且笑起来一点也秀气,倒是很豪爽,嘴一张,露出洁白的牙齿,很有感染力,仿佛看着她的笑脸,自己也会跟着笑起来。
  “麟儿,”女人笑着说,“你想见父亲吗?”
  魏麟摇摇头:“不想。”
  “为何呀。”
  他紧紧抱着女人,将头贴在女人的腹部,感受女人的温暖,说道:“麟儿只要娘亲!娘亲给我炖肉吃!”
  女人笑着稍稍推开了他一些,然后蹲下来,认真地和魏麟对视,那眉宇之间竟不似寻常女人,反倒有些英气:“不亏是我的乖儿子!麟儿,今年几岁啦。”
  “五岁!”
  “麟儿可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知道!”
  “那麟儿要自己去闯天下去了。”说着女人放开了他。
  他舍不得娘亲,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才算是娘亲说的闯天下。女人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替他整理好鬓角。
  女人的手纤细,却骨节分明,是一双做惯了粗活的手。
  指腹间的茧碰触到魏麟的额头,整好了他的鬓发,再狠狠地捧着他的小脸蛋:“要坚强,知道吗?”
  魏麟点点头。
  “那娘亲走啦。”
  “娘亲还会回来吗?”他问道。
  “谁知道呢,你要乖乖的,然后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魏麟突然又展开笑颜,重重地点头:“嗯!”
  ……
  魏麟突然睁开眼,他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差点溺死在梦中一样。
  “醒了!”闵秋看见他睁开眼睛,立刻着急地大喊,“魏麟醒了!”
  那头钟倚还在睡着,听见喊声立刻睁眼,连滚带爬地走到魏麟身边,连忙抓起他的手,探他的脉象。
  魏麟双眼看着灰暗的天顶,有些茫然。这个地方是哪儿?有光从
  旁边的小窗照进来,被竖着的铁栏杆拆分成一块一块的,光束照亮了空气里漂浮的灰尘。紧接着,背后的疼痛蜂拥而至,疼得他感觉自己又要昏厥过去。
  “他怎么样?”
  “不知道……”钟倚如实说道,“暂且是还活着,伤口倒是结痂了,这小子还真皮实。”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傻了?”闵秋看着魏麟,魏麟看着天顶,他一动不动,除了还在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其他部位好像已经是尸体一般,没有动静。
  “被刀砍只会死,不会傻的好吗。”钟倚嫌恶的看了闵秋一眼,似乎是在嫌弃他没文化。
  突如其来的,魏麟视线从天顶上收回来,然后有气无力地喊:“我的娘哟,好痛!我是不是死了!”
  钟倚身边没了药箱,就算是魏麟要死了,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做不了其他。可看见魏麟这个口吻,这副样子,他却放了心,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于是没好气地说:“死人不会喊痛,你有没有常识?”
  “痛痛痛痛痛……”魏麟却不反驳,只会一个劲儿地喊痛。
  闵秋倒是担心了魏麟很久,此时见他好像精神不错,松了一口气,靠着墙放松了下来。周围的人已经都默不作声了,刚开始还会喊,会闹,现在却个个有气无力的。
  魏麟缓了好久,才适应背后的疼痛,问了一句:“这儿是哪儿?”
  “战俘营,不过跟地牢差不多。”闵秋回答道。魏麟吃惊,又问:“能装这么多人?咱们那么多人。”
  听见魏麟这话,闵秋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曹仲明明说过投降不死,他却带头拼命,关键时候继承了薛子钦的暴脾气,导致那么多兄弟惨死。钟倚见状,也知道闵秋心里不好过,便替他回了话:“死得差不多了,还剩六百人左右吧。”
  “……”魏麟一时无语。他悄悄看了眼闵秋的样子,也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
  钟倚又接着说:“要不是你保护晏生被人砍了一刀,就你那么重的伤,我才懒得管你。”说着,钟倚下巴点了点,只见罗晏生熟睡在旁边不远处,也靠着墙,在一群大男人中间,他个子很小,缩成一团,看着很可怜。
  魏麟想动一动,可惜动弹不得,只能埋怨起来:“你不管,闵副将也肯定会管的是不是?这地上好冷啊。”
  闵秋头也不抬哼了一声:“懒得管。”
  钟倚看见他的样子,连忙按住他:“你别动,千万别动,你这伤口没处理,你能不动就别动了,要是裂开又流血,就只能找黑白无常帮忙弄你回来了。”
  他这才知道,伤口已经结痂了,又问道:“我昏睡了很久?”
  闵秋回答道:“不久,四天。”
  此言一出,魏麟肚子便响了一声,若不是闵秋说,他可能还不会察觉到,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钟倚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冻成硬块的馒头,又把随身带着的水壶弄开,递到魏麟嘴边:“不好吃,不过多少吃一点。”
  “没事,我不挑。”魏麟说着,咬了一口馒头。
  这何止是不好吃,压根就不能吃。但他现在不吃,那就只有饿死这一个下场,魏麟可是当过乞丐的人,再难吃,只要能吃,他都吃。就看着魏麟左一口馒头,右一口水,硬是把这砖似的馒头给吃完了。
  “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吗?”
  闵秋看着他,说道:“放心,一般不会杀战俘,况且,这么多人,有利用价值。”
  “薛将军要拿钱赎我们吗?”
  “你指望将军,那你还是现在死吧。”
  “那指望谁?”
  “你应该指望皇上。”钟倚突然插嘴回答道。
  “那皇上会拿钱赎我们吗?”魏麟接着问。
  钟倚就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跟铁打的似的,明明受了伤,睡了四天,却好像精神很好,作为一个医者,这种违背常识的事情,他还真是不太能理解。
  闵秋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受伤了吗,能不能闭嘴休息?”
  魏麟想了想,又说:“我这不是伤口疼嘛,说说话转移注意力。曹仲真的是细作啊?”
  “都这样了你他娘的还问?”一提起曹仲,闵秋就来气,声音都抬高了不少,“我就知道跟你这倒霉孩子在一起就没好事!”
  魏麟有些委屈地瘪瘪嘴:“我是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告诉他……”“罢了罢了,别说话了,节省体力。”闵秋不是个爱吵架的人,他平日里都和和气气的。此时吼了魏麟一句,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魏麟确实是不知道的,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他要是怪罪魏麟,倒不如怪罪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控好,为什么让曹仲可以出去报信,有机可乘,又为什么在大劣势的情况下还要拼命,平白害了千余名将士们的性命。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逃出去,给薛子钦报个信。
  “唉……”闵秋一声叹息,大家都不再说话。其实只要魏麟不说话,这里边关着的人,是都不说话的。谁也不会像魏麟那样心大,这种时刻,性命危在旦夕,谁还有心情去闲聊呢?
  魏麟想了想,又死命抬头看了看外面,没看见看守的人,约莫看守离得比较远,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闵秋身边,小声说道:“咱们可以逃啊。”
  “怎么逃?”
  “不知道啊。你是副将,你说了算。”
  “……”


第40章
  芜渠三千人马,死了两个巡逻兵,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儿。剩下两巡逻给上级汇报了,说是有两个人不见了。上级左寻思右寻思,这尸体也没见着,估计是不是不想打仗,当逃兵了。虽说有些说不过去,他们芜渠的士兵那一个个都很好战,但除此之外,真不知道怎么想才合理。
  另一头右营的巡逻队也汇报了这件事儿,那留在草原上的尸体,也如江也他们预料中一样,被发现了。巡逻队想着可能是那人下手太狠,把人当场给杀了,可他们又毕竟没有抓到人……四个人擅离职守去抓人,还是为了邀功,这话他们可不敢跟上级上,眼瞧着这两人又是其他营的,便没觉得此间有诈,索性,巡逻队长决定,这事就按下不表。
  第二日夜里,按照薛子钦的计划,周潇和郭林充各带一队,他亲自带一队,每队一百人马,趁着夜色,远远绕过芜渠大营,然后各自在左后右营处埋伏,只等前边安排的人战鼓声擂过三巡,便一起出动。为了不使芜渠人发现,他们绕开很大一圈,光是站位,便花了一个半时辰。
  后营任务最为关键,因为据江也所探听到的,粮草就在后营放着,所以薛子钦和江也便埋伏在后营方向,只等约定好的信号一出,便百人骑马冲进去。
  这夜芜渠大营可不安静。
  中营里载歌载舞,欢迎穗国大将的到来,此时此刻,穗国大将正坐在席上,跟芜渠王喝着羊奶酒。
  芜渠王心里是不怎么待见这个穗国大将的,可是没办法啊,人家厉害,出谋划策,还跟他们是合作,再怎么样,到了这芜渠草原上,地主之谊总是要尽一尽的。面前是篝火燃烧着,巫女们身着芜渠传统的衣饰卖力地边唱边跳,可芜渠王却是兴致缺缺,他时不时看看那位大将,心里却又牵挂着战事结束后,穗国的态度。
  “秦关苦战这么久了,宣国也没大动作,穗国不担心?”他试探地问道。
  那将军微微颔首,面带微笑,转过头,毕恭毕敬地说道:“芜渠多虑了,我听闻宣国已经派兵支援秦关,不过想来在那之前,芜渠士兵肯定已将秦关收入囊中了吧。”
  听着他的话,又见他那毕恭毕敬的态度,芜渠王心里满意了几分,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虽说大家都不拆穿,可各自心里都有数——芜渠王为何不全力攻打,那也就是对穗国不够信任。试想他倾尽全族,是可以立刻攻下秦关,但若是宣国援军一到,那首先死的就是他芜渠的战士,他自然是不愿意的。芜渠不比宣穗两国,人口众多,五千兵马已经是他全族除开老弱妇孺以外的所有战士。两方联盟这种事儿,说到底是因利而合,那自然就可以为利而散。穗国打的什么主意,但穗国给出的条件却很简单,那便是占下秦关之后,秦关之地,只要芜渠吃的下,穗国绝不讨要。
  这事儿说来也合情合理,他芜渠人拼死拼活去打,那自然地是要归他的。
  起先他还不太愿意,也不知道这穗国使了什么计谋,竟然那名将魏渊廷假意抵抗,实则放人入关。加上穗国送来的大批器械跟粮草,芜渠王想要得不得了,只能接受了联合之计。
  倒是芜渠王手下的另一位将军,心里有了盘算,张口问道:“我听说那函州城,还在宣国手里。”
  穗国大将摇摇头:“他们以为在他们手里而已。”转而又对芜渠王说,“芜渠王放心,我穗国诚心与贵族交好,此次行动,已经胜负分明,只待个好时机,我们便可以割下宣国一大块肉,到时自然是芜渠跟穗国共享。”
  屁,诚心交好你那两千人马动都不动一下?芜渠王心里骂道,可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又问道:“那若是我那剩余两千战士,吃不下怎么办?”
  穗国大将闻言笑着说:“芜渠王分明是在开玩笑,芜渠战士的勇猛,可是远近驰名,只要芜渠王有心,那定是手到擒来。”内里的意思很清楚,你这驻军还有两千人,尽全力打,那肯定能打下来,我们后门都给你们开好了,就别跟这装了吧。
  这话说的有水平,意思大家都是听明白了,可以又无法拆穿。
  芜渠将军闻言,插上一句:“将军谬赞了,只是不知道将军那两千人马,还打不打算增援?”
  芜渠王用赞赏的目光了看一眼自家的将军,这话问的真有水平啊,不亏是自己一直看好的大将。这意思便是:我们真的打不赢,就等你们支援了。他转过脸又对穗国大将补充了一句:“我这营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穗国也知晓我芜渠是游牧民族,比不得穗国家大业大。既然联盟,总要表现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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