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捣乱不成反被利用,早上就姜絮传信过来:禀教主,人已被顺利救走。
“凤教主真是好手段。”
掐在脖子上的手掌力道不重,说话的人语气却像要咬死他。
凤玦眼睛都没眨一下,坦荡回道:“我本就是不是好人,用些阴谋诡计也不稀奇。”
盛寒枝听完这话脸色更黑,掌心贴着那修长白皙的脖颈,紧接而至的是扣在凤玦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两人身体便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一起。
这一次凤玦刚把手心举起就被反剪到身后,头往后仰却靠着墙壁避无可避,滚烫的气息骤然袭来,盛寒枝低头含住了他的唇,一路长驱直入,唇齿间的交融过于深入,完全不给他换气的机会。
有铁锈的味道,是被咬破的嘴角渗出的血,凤玦这一咬着实有点狠。
盛寒枝想,当初也是有人劝过他别去招惹凤玦的——他的半个师父虚一道长。
虚一道长闲云野鹤,兴的是一套万物归一思想,嘱他以全息十方维度观天地万物,却独独让他不可靠近天煞教半步。
盛寒枝学以致用举一反三,觉得师父说得也不可尽信,非要涉足的后果是如今绑了凤玦在此纠缠不清。
他也说不清楚,但只要一遇到这个人,体内所有的阴暗的因子就瞬间沸腾、雀跃,欲火烧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凤玦牙齿一合时明显听到了闷哼,血腥味加重晕开在口腔,身上的衣裳被揉开,敏感处被一一点燃。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绝入耳,几秒后,凤玦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问道: “绑起来做好么?”后面的话嘶哑的像在极力忍耐,“凤玦,我他妈想操死你。”
熟悉的铁链又重新回到手腕上,凤玦干脆不再抵抗,顺从地让他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雪白的大腿根上全是男人昨夜逞凶时留下的青紫指印。
坚硬光滑的石床上,两人前胸贴着后背,紧密地缠在一起,盛寒枝进入得很深。
“盛寒枝……”凤玦呼吸的节奏完全紊乱,抬头撞上他暗红的深眸,被吮吸到红肿的双唇张合着,“你师父不是让你……”别靠近我。
“啊……”最后四个字被顶入的动作撞散,盛寒枝薄唇贴着他滚烫的耳尖,声线嘶哑:“你认识他?”似乎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可是接下来任凭他如何逼问,凤玦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凤玦……”他低头舔他颈边的细汗,唇舌吮着肌肤用力一吸,凤玦有些吃痛地躲了躲,可后颈还是被他咬出深红色的吻痕。
身休似被人暴戾的捅开又迅速愈合,凶猛的快感如烈焰般在休内尽情燃烧。
男人漆黑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瞳孔中涌动着暗沉的光影,乌黑的鬓发贴在侧脸,豆大的汗珠顺着轮廓精致的下颚线,滑过修长的脖子,滴在凤玦的后背。
他猛地收紧掌心,白皙的臀肉被男人狠掐出鲜红的指印,凤玦微微皱着眉,压抑的低哼,湿亮的水渍滑过脸颊,衬的薄红的脸颊似血。
休内锥心刺骨的麻酥感已迅速蔓延至全身,两人的交合持续到夜间,空气中的回音暧昧缠绵,每一滴血液都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黑夜举杯饮下最烈的酒,它亲眼见证一个冶艳的美梦,荒唐又迷幻。
可夜里的火焰总有燃尽的时候,美梦也终有惊醒的一瞬,天刚破晓,盛寒枝往身旁一摸,只摸到冰冷的石床和一截长长的青丝。
地上的红衣不见踪影,那坚固的铁环被捏碎,黑色齑粉簌簌洒在床脚,凤玦不仅走了,还穿走了他贴身的里衣。
床上的人手心攥着那把黑发,冷笑道:凤玦,你最好不要再被我抓到。
第一章 十一
接吻总归是不一样的,就像感情和欲望有分明的界限,一但盛寒枝越了界,凤玦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长达脚踝的墨发被齐腰削断,笨重的锁链碎在指间,他带着一身纵欲后的痕迹起身离开。
凤玦走得太过干净利落,以至于盛寒枝坐在酒楼里喝了两壶酒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突然就不给操了呢。
今日城中的酒楼多了许多着装不同的剑派子弟,隔桌的两个男人,一位粗眉阔腮胡须黑密,一位双眼狭长鼻梁高挺,后者给前者倒了一杯酒,低声道:“师兄,此番圣居山庄邀我们前来是……”“江湖密事,不便外泄。”
那人一番谄媚,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被拒绝得果断干脆,一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笑了两声:“是,是。”
盛寒枝百般无聊地听完二人对话,正要起身离开,门口又进来几人,却是朝他这个方向过来。
为首一人装束端正年岁稍长,目光威凛,腰间配着长剑,衣服上还有没来得及拂去的尘土,拦在他身前,客气道:“少侠且慢。”
盛寒枝大大方方坐了回去,笑道:“几日不见,没想到常庄主还能认出在下来。”
“少侠风姿绰约,老夫自是不会忘了,”常啸这老头恭维话说得漂亮,接着又道:“这半年以来,天煞教内斗不断,四大堂主虎视眈眈欲取凤玦而代之。
其中大堂主更是手段狠辣工于心计,一直逼天煞教的长老要选新教主出来,如今正是铲除魔教的好时机。”
原来所谓的“江湖密事”不过是圣居山庄为了铲除天煞教而商讨出的“良谋妙计”,常啸私下以密函相邀了众多掌门侠士,要聚在一起办个铲除魔教的宴席。
上次说要帮人找儿子未果,这次常啸又邀他一同前往圣居山庄,盛寒枝只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嘴角,便爽快地应了下来。
正派这种趁虚而入的联合诛杀也不是第一次,半年前趁着天煞教教主内力有损要攻上山,结果半道就在凤玦设的陷阱中折了不少人,如今凤玦失踪教内动荡,这群人又蠢蠢欲动,酒肉宴席间可听到各种要将天煞教斩草除根的豪言壮语。
夜色盖上苍穹,谈笑间门外有暗探来报,道那天煞教日间正择选新教主,结果凤玦回来了。
众人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主位上的常啸脸色也很难看,示意下方的人继续说。
“那大堂主本来已经要成为新任教主了,谁知一直支持他的左护法忽然叛变,带人围了天煞宫,接着凤玦就现身了,那魔头不过三招就把堂主给杀了,而且……还、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了门口说是杀一儆百……”其手段凶残引起众人哗然,凤玦的内力不仅恢复而且更为精进,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只觉脖子一凉,宴席上的气氛一度陷入了低迷。
唯有一人,酒杯还抵在唇边,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盛寒枝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有点闷,在下出去走走。”
等到了室外,唇边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世人只道凤玦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他瞧着却是欢喜得很,对付贼子杀一儆百有何不对?在他这里向来只有对错之分,并无那些正邪不两立的陈词滥调。
夜色寂静,一道青影负手而立良久,随后跃上屋顶躺下,在屋顶的黑瓦上摇摇腿,漫天星辉都落脚在他眼底。
盛寒枝正要阖眼,忽然听到墙院另一头传来动静,“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轻响湮灭在夜风中,守门的侍从瞬间瘫软倒地。
啧,出手那么狠。
他看着那道修长的黑影闪身进了房内,那是……常啸的书房?里头的黑衣人掩去了呼吸,在房里挨着书架逐个扫过一圈,又往室内其他地方定睛盘查,边隅角落处的摆设也不忘留心顾上一眼。
盛寒枝伸了个腰,从瓦上一跃而下,径直走到那房门前,“出来,别逼我进去抓人啊。”
声音不大不小,威胁里面的人正好。
那黑衣人穿成这样定是不想打草惊蛇的,此刻听门外之人如此猖狂,门一开便和他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无需利刃,催动了真气汇聚掌心,强大的气流瞬间在庭院内四处乱串,不消片刻便惊动了巡逻的守卫。
“什么人在那边?!”盛寒枝猛地嗅到一丝淡淡的香味,眉头一皱,扣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推进了暗处的拐角。
“这人好像没呼吸了!”“有人闯进书房了?”“你去通知庄主,其余人跟我去搜……”院内巡逻的守卫在书房四周搜寻,杂乱的脚步声忽近忽远,而拐角月光拂照的墙边,两人四目相对,鼻尖都贴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人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盛寒枝双臂撑在他两侧,忽然邪邪地舔了舔嘴角,隔着一层黑布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
这两天把大纲写完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一章 十二
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墙角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薄薄的布料被唾液润湿,他用舌尖勾勒着对方柔软的双唇,在上面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
凤玦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很淡,很轻。
盛寒枝一靠近就能闻出来,故而在床上时总会情不自禁地啃咬舔吻他身上的皮肤,凤玦高潮时身上这种味道尤其勾人。
夜色深浓,冷月如勾,盛寒枝的气音又低又磁,说出的话却很讨打,“身上一股春药味儿还出来当梁上君子,凤教主,你这跟没蒙面有什么区别啊?”凤玦被他罩在墙壁与臂弯之间,危险地眯起一双凤眼,手探到他胯下,我身上能有什么味儿?要真有,也就狼崽子才能闻得出来。
盛寒枝想起他刚刚掰断守门人脖子的狠劲,低笑着让他轻点,撑在侧边的手却滑到凤玦腰上,抱怨他今日衣服穿得太多。
穿一件你也嫌多呀。
凤玦怕真把他的火撩起来,依着盛寒枝的变态程度指不定幕天席地的也要操他。
于是拽着他的手臂,提醒道:“有人来了。”
“怎么,怕被人看见?”盛寒枝另一只手又去揉他的臀瓣,“怕被人看见凤教主和我在这儿偷情?”“……”刚刚的动静太大,巡逻的守卫将事情禀告给常啸的时候,庄主立刻就扔下全部宾客赶了过来,盛寒枝更加确定书房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然以凤玦的性格没必要穿成这样潜入,估计直接就大摇大摆杀进来了。
凤玦被他按在墙角亲了半响,最后盛寒枝把人调戏够了才出去。
常啸刚从书房里出来,估计是发现房内并无异状,神色稍霁,又见青衣少侠悠哉地从拐角过来,常啸将他打量一番,问道:“少侠这是……”“无事,方才遇到一个小贼……已经被我赶走了,常庄主可有丢什么贵重物品?”“这倒是没有,如果少侠觉得无聊,不妨随老夫一起回去。”
饶是盛寒枝见多识广,也不得不佩服常啸变脸和隐藏情绪的速度,纵使知道他的这番话中“破绽”很多,也能不动声色地压下眼底疑虑和晦暗,把话题转移到这次宴席剿灭天煞教的“良策”上来。
酒席上众人见他俩回来了,忙七嘴八舌呈上商议后最终拍定的计策来。
“诸位,就算凤玦那魔头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应该趁早铲除魔教!”“对,否则日后魔教会更加猖獗!”“不如此番将计就计,一起攻山之时派一位侠士假意被抓,待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届时方成大计!”这种在天煞教埋下暗桩里应外合的方式倒是得到了常啸的认可。
圣居山庄自常啸这代以来平步登上名派大族,每次天煞教有什么动向都是常啸第一个站出来组织各大剑派,若说天煞教内没有常啸的内应,盛寒枝还真不信,那凤玦知道身边有奸细吗?常啸道:“那诸位可有愿意前往的?”这计策是商量妥当了,可一谈到人选方面各大掌门纷纷住了口,面面相觑,待在天煞教里光想想都毛骨悚然,更别提以人质身份主动送上门,那必定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的差事。
在座的掌门都开始打起了太极,青衣客却是关键时刻站出来,少侠眼眸如星一身正气,抱拳道:“诸位,在下可以当这人质。”
次日攻打天煞教之时盛寒枝果然走在最前方,刚到山脚双方人马就剑拔弩张,只是天煞教领队之人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姜絮。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那头姜絮早已拔刀摆了个攻击的半起式,这边盛寒枝却不慌不忙在地上扫了两眼,拾起一树枝在手上掂了掂,以此作称手的兵器。
姜絮气得咬牙,一刀砍下去却被对方踢中手腕,正在她急步后退迅速化解力气稳住身形间,盛寒枝手中树枝已追至眼前,秋风落叶般快扫三下,劈身、压肩、扫腿,三式连贯如行云流水,逼得姜絮步步后退,狼狈应招。
好不容易堪堪站稳了,对面的人手上的树枝却在这时猛然脱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脚边。
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叹息,“诶,看来是在下输了。”
在姜絮惊疑的目光中,一袭青衫临风而立,盛寒枝觑了她一眼,不解道:“愣着干嘛?抓我回去啊。”
身后围观的众人纷纷惊叹,往后撤退之时皆称赞道:“青衣少侠不仅身手了得而且侠骨丹心,果然是这‘人质’的不二人选啊。”
第一章 十三
天煞教与江湖剑派的这一役以史上最快速度宣告结束。
教殿的小径边花木扶疏,轻絮扬在空中翩然飞舞,右护法押送战俘盛寒枝入殿,只见那战俘脚步轻快,一路走在押解教卫的前头,俨然把这守卫森严的天煞教当成自家后院,直到穿过走廊到了正殿,那青色的身影才突兀地停了下来。
姜絮狐疑地侧过头来,看见这人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阴沉晦暗的神色,尖锐的视线落在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