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古代架空]——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20

  一言不合你就要我老命啊!?
  恐惧还未来得及闪现,我是本能凌驾了意识,直接一出右手就抵住那刀身,电光火石都不足以形容这速度,我居然就这么用五根肉指头,架住了他这寒光凛冽的刀。
  李藏风细盯着我:“就算你表面上忘了一切,可你的身体从未忘记。”
  这就是你忽然出手吓我的原因?
  我怒瞪他,我龇着牙,我努力把气势从眉头武装到下巴,可李藏风面上丝毫不动,有一种看穿我这外皮的感觉,我不安,他倒安定得很呢,动作上慢慢收刀,腰胯上稳如泰山,只是收着收着忽的一顿,他把目光低沉,落在我的手上,不动了。
  我也低头一看,发现掌心有道血痕。
  触目惊心,却毫无痛感,仿佛是刚刚抓刀的时候划下的。
  我咋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是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大痛?这样的小痛它都不预警了?
  这倒真是稀奇,我看着这血哗啦啦地往外流,有一种失了真的实感,好像这手不是我的手,这血流着也就碍不到我什么了。
  可李藏风看着不对头,他看着我盯凝着手心的血不说话,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他面容上的坚毅褪色,淡定退场,直接拉了我的手,一副又难受又伤心可说不出什么的纠结样子,我以为他是又要做什么幺蛾子呢。
  结果他一低头,他吸上了我的手。
  这是让我吓了一跳,可没想到他是把掌心的血吸了一通,然后再拿了一方小手帕,仔仔细细地包扎起来。
  这是什么原理?
  唾沫止血法?
  做完一切,他才抬头看我,我瞧见他那嘴唇被我的血染得通红通红,淡漠的脸上平添妖异,我便觉得这血色与他的脸色不搭调,有点违和,就下意识地伸出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去帮他把唇上的血,给一一抹去。
  李藏风似没想到我有这动作,他不动,他愣了,那我是抹完了以后发现自己手上还有血,也觉得怪怪的,我一低头,发现他的鼻尖正好动了动,就顺势在他的鼻子,轻轻抹了一点。
  我这是够给他面子了。
  我要是再生气点儿,我就能给他的鼻子上画个大叉。
  谁想到我轻抹了这么一点,他却像是被画龙点睛的那只龙,眼中光芒大盛,身上激动难表,我一愣,想把手撤回,他却一把攥了我的腕子,激动道:“继续啊。”
  短短三个字,他竟是有些颤音的。
  我一脸困惑地看着他,问:“继续什么?”
  继续我的恶作剧?你喜欢被人作弄你英俊的鼻子?
  李藏风眉心猛颤:“继续做你想做的事,画你想画的东西……”
  我觉着他的表情不对劲,忍不住问:“可这是你的鼻子……”
  李藏风声音沙哑道:“这当然是我的,我身上的一切都属于我,但在特殊的时候,特殊的地点,它也曾经属于过你……而现在,只要你想,它就可以是你的……”
  这话要别人说,那就是带颜色的,可他这一字一句,真诚之意溢于言表,痛苦与渴望纠缠其中,好像指代的是什么遥远的悲哀之事,使我忍不住怀疑,他在我身上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人?是旧小方?是老七?还是别的?
  我不忍,想撤回,他却攥我的腕子攥得极紧,那眼睛像生了根似的驻在我的脸上,他是期待我做出一些别的动作的,他是盼着我能够想起点什么。
  我也想想起来。
  可我觉得替身文真不合适我。
  小方如我,还是适合正常文里的正常男主,谁拿我当谁的影子,我就叫它知道影子的厉害。
  我想是这么想的,我说也是这么对李藏风说的。
  李藏风听了以后倒给出了个正常反应。
  他把我腕子给松了,他一个人呆头呆脑地转过头,看向天,好像那天上能迸出一个洞来把他的小方给还回去,把我这个小方给收回去。
  可是这洞只在他脑子里,天上是没有的。
  李藏风看了会儿,想了会儿,他好像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回头看我,神情比之前还坚定了一百倍,我就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了。
  “小方。”
  我点点头。
  “如果你觉得做老七只有苦和痛,那我只能提醒你一点。”
  “提醒我什么?”
  “你的苦痛之外,还有我。”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他的眼神就变了。
  从前那里装着淡漠,揣着激动,有时盛满了专注的盯凝,仿佛星光一般。现在可不是星光了,是一整条璀璨到不可直视的银河系了。
  这天河光芒越来越近,越近越迷离,我还未反应过来前,他就已靠近我身前,伸出手,紧绷绷地按在我后脑勺,往他怀里一推,他的脑袋倒是低下,及时送来唇舌的包围。
  ……这这这这……
  ……他他他他亲了我!!??
  我一时脑袋炸开,全身上下血液逆流、升蹿,在头顶成了要离开人间的烟气,我这理智也罢工,身体也不知如何反应,他倒好,按着我的脑袋使劲往他脸上凑,我这喘口气的功夫也没的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给我的热和他给我的软。
  真的好像醉了。
  醉的好像吃了一种类似酒精的液体。
  我晕乎乎地数着数,感觉是一秒了,三秒了,五秒了……我就觉得不行了,一个激灵猛打醒我,再这么下去我快缺氧了……
  他把我的氧气全吃了!一点都没剩!
  我赶紧的出手把这家伙往外推,结果他另外一只手倒是很晓得出手,攥了我的手腕往后押,他这五根手指和钢钳一般,那我只能用另外一只受了伤的手去推他了,可这一推,没推动,他这身子和泰山一般挡在我身前。
  硬身与软唇,这两相对比倒是惨烈,可我是不行了啊。
  真的快没氧气了!要死了!
  我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这家伙居然也跟着咬我一口,还死疼死疼的,那我更急了,急成这样咋办呢?
  戳他!
  我用剩下五根手指,化作五把小钢刺,我飞一般地戳向他胸口!
  五指对两点!看谁经得起摧残!
  一戳之下,李藏风这才松口,一分开,他嘴里含着我的血,我嘴里含着他的血,只是我是一如既往地怒瞪,他是眼神里带了几分狂几分野,看着我这停留在他胸口心脏处的手指,他唇角一扬,无奈地笑笑。
  “你还是这么喜欢戳这儿啊。”
  ……什么叫还是???
  他没有解释,只是舔舐了一下唇角的血,攥了我的腕子,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放。
  “既然你喜欢玩,那就接着玩吧。”
  ……!?
  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第170章 他眼中有我我心中有他
  我叫方即云,我在想我走的是什么道,怎么就遇着了这位一位大爷。
  你说他呆吧,他竟能给你整出这么一长串虎狼之词来,还叫我玩他胸,你说这是哪篇古早文里蹦出来的大佬?
  可你要说他精吧,他是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明白肢体语言的一位爷,我越挣扎他倒越起兴了,这都什么人啊这?
  那我就想把我的手给抽回来,谁料他攥得极紧,死活不放,一双眼真是针一般刺在我皮肤上。那我就开口狠声问了:“你还不放手!?”
  谁料李藏风慢悠悠地看着我,问:“我便不放,你待如何?”
  说完他好像还嫌这话不够惹火似的,一双眼往下一沉,目光直接粘到了我腕子上。
  ……这可真是爷不揍你,你就不知道花儿开在你脸上为何是那般红。
  我铆足了劲儿,他腕子纹丝不动。而我的另一只手也受制于他,两只手无处着力,只有手掌处的心跳声如擂鼓似重锤,它一记一记,砸的我心头慌乱,仿佛在提醒着我遗失的什么。
  可眼下他迟迟不放,我心中早早慌乱,如困兽于山林,只晓得乱窜乱撞,只为着寻一条出路。
  于是我,先是一膝盖往上猛抬。
  这个位置加上这个高度,等于我在问候他弟弟。
  李藏风大概是暂时还不想失去他弟,直接抬膝跨步,他小腿撞我小腿,硬碰硬等于疼兮兮,我腿疼心也疼,他却是个没心没痛的人,面目好似雕塑,一身钢筋铁骨连颤也不颤,凸显的就是一个不动如山。
  他硬任他硬,我横随我横,我就不信了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弱点。
  我一有了这心思就上下窥测,果真窥见他一处柔软,我本想给他留些面儿,存点儿逼格,可这家伙得寸进尺,有从傲娇突变成病娇的趋势,那可怪不得我发癫了。
  而且有种预感在冲我吼。
  它说不管我咋作,咋搞,李藏风都不见怪。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小娇夫吧?
  于是我一张口,两排牙,数十根白森森尖润润的牙冲他脖子那边咬去。
  先说好,我没有朝动脉咬,我朝的是靠近锁骨那边的地方咬,这算是颜色文里的草莓圣地。
  但我不搞颜色,我认真的。
  一口牙咬下来,嘎巴脆响是没有,可这咸腥味直冲我脑门而去,那我是当场就懵了。
  我咋咬得这么深?
  咬一口皮肉叫他知痛放手便罢,可我这如今咬得都快成丧尸了!
  而李藏风呢?
  他倒是身体剧颤,骨骼乱抖,大概是痛的。
  我以为他总算给了我些正常反应。谁料他颤抖不过半刻,便平平静静下来,攥着我的手那是丝毫不动,像狂风暴雨里只要握有我一丝气息,他就能找定方向,绝不迷失。
  这啥反应啊?
  我有点懵,又有点怕,感觉自己这么做莽莽撞撞,毫不像我,他岂能看不出破绽,岂能轻易放我?
  结果我一松口,脑袋正要从他脖子上下来,他忽的松了钳制我右手的手,手掌心轻轻而温柔地按在我后脑勺上,动作温柔地好像奥特曼哄小怪兽。
  不怪我敌不过糖衣炮弹,只怪他顺毛过于熟练,叫我一身僵硬纾解,反倒是疑惑占了上风。于是我偷眼斜瞧这位霸道娇夫,他不说半句闲言,他忙眼盯我,目里亮可盈室,似好奇,如期待。
  “不继续么?”
  这话问的,你这娇夫人设是走定了是么?
  我问:“继续什么?你拉着我不放手是作甚?”
  李娇夫没答这个,却问别的:“从密室那时起,我就一直存着疑惑——你为何独独喜欢咬人的脖子?”
  ……啥密室?
  我皱眉:“你好像觉得我把一切都记起来了。”
  他说:“我说过,你心中记不起,可你身上分分寸寸都记得。”
  我又问:“你想我重复以前的行为,就不怕我啃破了你的命脉?”
  李藏风:“你身上没有杀气。”
  我提醒他:“就算我没有杀人的心思,伤口够深,你也会死。”
  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啃穿了你的铁脖?
  李铁脖想了想:“我的运气不至于此。”
  “那你要怎样才肯撤手?”
  李藏风思忖半分,再度语出惊人。
  “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或做你想做的事,脖子,胸口,二选其一,你想对哪个下手?”
  ……啥玩意儿!?
  到底你是霸道娇夫还是我是霸道娇夫!?
  我十多年的耽美文学阅读经验还算不算了!?
  我出离愤怒,全身上下的脉管都在奔腾喧嚣,一个个不怕死的小方和小小方都在我心底探出了头,它们都鼓动着我狠狠惩治这个霸道娇夫。
  二选其一是吧?
  奶娃娃才选择,老子我都要!
  而且不是既啃脖又玩胸,老子我是合二为一!
  我一脑袋朝他胸口撞 ,我一口银牙全为他两点绽放!
  李藏风这下是真的未曾料中,一下就被我撞懵了,更别提接下来的咬,我是真咬,他是真惊了。
  然后我双脚踏地再度向前猛撞,力求一下就把他撞出个原型,没想到一下子天旋地转,本来是他垫背我在上,被他这么半空一转,咱俩换了个位,成了我垫背他在上。
  更不得了的是,我只觉得脑袋后一方尖锐直刺,不知是砸中了哪个穴哪道脉,我这双耳一轰,眼前跟着就一黑,一切五感都随之下线了。
  半晌后。
  我叫方即云,你可以叫我小方,也可以叫我老七,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可以叫我为愤怒的娇夫。
  我是不光醒了,我还把一切大的小的都记起来了。我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李藏风这个决斗佬,是怎么逼我玩他的瘤,我宁死不玩,决心以一口银牙捍卫我的清白,结果我一头撞过去,李藏风居然不老老实实让我撞,也不肯老老实实让我咬他的瘤,他还敢往后倒,他还和我在半空中玩二人转!
  转来转去,我就率先倒地,脑袋还砸上了沙滩上的一个尖石头,不知戳中了哪方要穴,我居然就记起来了一切。
  结果是好的,但这不足以抵消决斗佬的罪孽。
  我脑袋二度受伤哎!两个洞哎!!
  万一这砸下去不是恢复记忆而是变成少年痴呆那咋办!?
  我一醒来就看见他担心焦急的眼神,但心中怒火冲天,一出手就把他的领子揪下来,把他的脑袋给拉下来!
  然后咬。
  咬哪儿你可以不知道,反正你知道这个动词是在进行的就是了,程度还很激烈,可以加好几个痛字开头的形容词。
  咬完了,我松口。
  看见李藏风的耳朵、锁骨,胸口还有肩上几个血淋淋的印子,我怒气稍微消减些,忽然有些悔了,感觉我这一口是咬太野了,马上就心疼地揉上他的肩伤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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