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神[快穿]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秋声去

作者:秋声去  录入:05-18

  彼时初夏,桃花尽归春去,亭亭芙蕖新上池,万物太平。
  后世对一段暗藏不知多少风云变幻、凛冽杀机的历史不过寥寥数字记载——初,帝亲赴淳都,淳王后归降,三日,燕王入城密谈,俯首为臣,自此天下归心。
  谢相知拢了拢宽大的袍袖,对着裴渊淡淡勾了勾唇:“我赢了。”
  他身后手执尖兵利刃、满身血煞之气的楚地士兵不动如山地列成一排,沉默巍峨,如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裴渊对这些人视若无睹,一步步朝谢相知走近,他神情温和,并没有因输掉赌约而心生不甘。
  北地燕国的君王站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宛如一个臣服的姿态。
  “是的,你赢了。”
  “……我的陛下。”
  ……
  *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
  谢相知率军至雍京,封闭三十余年的煌煌盛世从这一刻起再度铺开在世人眼中。
  裴渊与他并肩同行。
  然而开城门迎楚军的并不是驻守雍京三十年的明王殿下,而是自称是他外孙的一个很年轻的少年。他稚气未脱,还未到及冠之龄,瞧着只堪堪十五六的模样。
  惹眼的是他一身素白丧服。
  “恭迎陛下。”
  身着丧服的少年拱手恭敬行礼,神情淡淡,既不显得谄媚,也不过分谦卑。
  “陛下是先安整军队还是先去帝宫?”
  谢相知翻身下马:“先去见一见明王殿下。”
  谢相知顿了顿,“明王殿下几时去世的?”
  明王已死这件事并不难猜,无论是少年身上的丧服还是这帝都中飘起的白幡,亦或者将士脸上悲痛的神色都在佐证这一点。
  少年动了动唇,难掩悲痛之色:“昨天夜里。外祖父是自尽而死的。他说他辜负先帝恩情,本就无以为报,更不能心安理得享受新朝荣华,唯有以死冥目于先帝九泉之下,并非陛下不仁不慈,而是他心中过意不去。至于信中……还请陛下按当初所应那样一一做到。”
  谢相知点了点头,神情看不出喜怒:“明王殿下是个值得敬佩的人物,可惜与本王无缘。便按一品亲王礼制下葬,允明王旧部着丧服三日,以示哀悼。”
  “谢过陛下。”少年马上俯首谢恩,掩下眼底一丝复杂。
  “少君颇有明王殿下遗风,便由少君继任明王殿下的爵位,恩袭三代。”
  谢相知一边朝前面走一边说道。
  少年一惊。他来迎楚军入都也是无奈之举,几个叔伯都不愿承担叛先主的罪名,一再推辞,只能由他这个外姓出面。
  “这恐怕于礼不合。”少年担忧道。
  “有何不合?”问这话的不是谢相知,而是随口插入话题之中的燕王裴渊。
  “这……臣毕竟是外姓。”
  裴渊不屑地从喉咙挤出一声轻蔑似的冷哼:“终归一样都是明王血脉,你那些表兄弟就可,你为何不可?”
  谢相知淡淡含笑道:“燕王说的是。”
  他没有给少年拒绝的余地。
  明王府其实很简陋,简陋的不像一个亲王宅邸。只从外表上看着颇有气势,但走进内宅一看便知只有个光鲜亮丽的架子。
  毕竟若不是如此,明王也不会答应投降。
  摆放棺椁的主堂几乎都是明王的亲眷儿孙。他们静默地跪在一旁,有种作壁上观的冷淡,只有与明王相互扶持多年的明王妃当真是悲痛欲绝,憔悴的不成人形,连谢相知进来也没有察觉到。
  忽略明王府中那些心思否测的目光,谢相知取了一柱香规规矩矩拜祭明王,裴渊对明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不欣赏愚忠之人,只是见谢相知行动,便也拜了拜。
  拜祭过后,两人没有多留。
  “明王殿下是前朝最后的英魂。”谢相知微有几分感慨。
  明王死去,苟延残喘的前朝彻底落下帷幕。
  而新朝将立。
  “去皇宫看看?”他向裴渊提议。
  毕竟也算……故地重游啊。
  谢相知想,大概还是和那时候不一样的,毕竟是百年时光和三十年的战火动荡。
  裴渊望了他一眼,点头应下:“早听闻雍京宫阙瑰丽巍峨,如今有机会一见也是幸事。”
  尘封的厚重朱门再次缓缓打开,迎来他的新主人。雍京宫阙被明王派人打理的不错,仍可见一些盛世的余晖,只是过于空荡——这宫中的珍宝陈设全被明王拿去抵了军饷。
  谢相知和裴渊沿着主径走了一遭,宫中的人已经全部换成楚国将士,守卫森严。
  负责看守保护宫阙的是越行云,他见了谢相知,单膝跪地行礼,起身后言欲又止地看了裴渊好几眼。
  裴渊嘲讽一笑,但他自己也有些别的心思,便道:“陛下有事便先和越将军商议,孤随处走走。毕竟日后这皇宫说不定就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裴渊离开后,谢相知才正视越行云,他大概猜到越行云要说些什么,因此神色贯如往常。
  “说吧。”
  越行云咬了咬牙,眼底晃过一丝大义凛然的决绝:“敢问王上,您入主雍京称帝之后,燕王在您身边究竟会是什么地位?燕王毕竟是燕地的实际统治者,手里还有二十万兵马,且雍京本就临近燕地,王上……您不可不防啊!”
  谢相知嗤笑。
  这小子大概被楚国朝堂那些人当枪使了,他们摸不准他对裴渊的态度,便撮蹿越行云来他这儿“忠言逆耳”,试探他对裴渊的底线。
  ……
  裴渊问了那据说挂满前朝帝王画像的宫殿在何处,便独自一人去了。虽然他和谢相知已经心意互通,但“百里泽”这个名字存在一日便让他如鲠在喉一日。他想要谢相知全部的感情,中间没有什么百里泽万里泽。
  宫殿前布满蛛网,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裴渊推门进去。
  他错愕地停住跨进殿内的脚步。
  不用费心思寻找,前朝最英明的一位君主,昭帝百里泽的画像就挂在正对殿门处。虽然时隔多年,画卷上的颜料有些褪色,但帝王的容貌依旧清晰可见。
  画像上昭帝的样貌宛如另一个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两章之内翻车。


第74章 帝皇图第十八
  越行云说完那段话后,四下安静地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他还在等谢相知的回答。
  越行云没有抬头,因此他也看不见谢相知此刻的表情。
  未来的帝王声音冷淡寻常:“行云,你逾矩了。”
  “王上……”
  越行云心有不甘,但抬眼见谢相知喜怒不明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算是楚王亲信,自然知道谢相知此人看上去随和,对臣属没有太多君王*架子,可他做出的决定也不容任何人置喙。前任丞相徐渭也劝不动他,旁人就更别说了。
  “还望王上三思。”他最终只道。
  “在其位,谋其职。行云,就算是进谏,那也是言官的事情。今时不同往日,雍京也不同楚都,我知道你心思素来纯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相知笑眯眯地对他道,话中意味深长,若有所指,马上将越行云的心思引到一旁上去。
  越行云果然不由得多想,谢相知一说他便品出来是有人故意唆使他来试探燕王在王上心中的地位,一时间神色忿忿。
  等打发走了出头鸟越行云,谢相知沿着记忆里的路朝昭华殿走去。昭华殿是百里泽居所,也是他之前历任帝王的居所,但他崩逝前下令闭锁昭华殿,从此之后历代帝王便再没有踏足过这间宫殿。
  直到谢相知归来。
  殿中陈设和当年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很多器物都半旧不新,有种明珠蒙尘的隔世恍惚。
  殿内没有燃灯,点了一半为烧完的蜡烛仍凝在铜制灯盏中,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垢。谢相知想这里约莫是保持着百里泽生前的模样。
  他拂开帘幔朝内殿走去。
  桌案上搁着紫毫笔并砚台宣纸等物,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特别的。谢相知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打量这间宫殿的一景一物。
  坐下之后,谢相知难得愣了愣。
  从他这个角度一眼望过去便能看见挂在正对墙壁上的画卷,那是一幅丹青图,画卷泛黄,笔触微损,却保留完好。
  画中人不是其他,正是他自己。谢相知一眼就可以判断出这是百里泽的笔法。
  他走到画作之前打量了一番。
  这幅画画的是谢相知执剑的模样,红衣剑上覆霜雪,眉眼自成一派风流。还是系统提醒谢相知才想起这幅画的场景应该是当时江南武林大会他试剑的时候。
  系统从自己的数据库里扒拉出来这段回忆,将其中一个镜头定格放给谢相知看。
  [应该是这个画面。]
  谢相知的意识扫过静止的画面:[百里泽的画技不错,画的……挺像。]
  系统关了画面,吐槽:[画了几千张总不可能一点都不像啊。]
  [嗯?]
  [……我可能忘记告诉您了。]系统纠结了几秒钟,[百里泽的陵墓陪葬里几乎都是和你有关的画作。]
  连它这个旁观者都不免觉得,这一位在谢相知的事情上甚至连“疯魔”这种词语都不足以概括了。
  它指导过很多任宿主,见过无数天之骄子为它的宿主一颦一笑情深痴狂,但偏执到这个地步的,太少见了。
  况且常人再如何情深不负,也不过就是人生一世,短短百年,可这一位明显不同。能追逐这么多世的感情,如果得不到相应的回应,别说谢相知,系统觉得它自己也会被无端连累下场好不到哪儿去。它可不觉得这一位真失控起来会顾及到它一个小小的系统。
  希望谢相知一直这个样子,不要让他失控吧。系统忧愁地想着。
  系统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即神隐,谢相知还站在画作前,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忽然,有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了他,下巴搁着谢相知肩头,姿态亲密无间。谢相知不用多想便确定这人是裴渊,至始至终,也就这么一个人能毫不设防近他的身。
  裴渊在他耳侧闷笑:“昭帝倒是难得能画出陛下三分神采,一腔真心也真是让人感动。陛下说是不是?”
  系统:[……]完了,忘了倒霉宿主还整了这一出。
  系统绝望地收回了窥探的意识。
  谢相知脸色不变分毫:“是挺让人感动。”
  “……”裴渊禁锢在他腰间的手一紧,谢相知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呼吸倏然加重。
  “陛下就这么喜欢他吗?”他眸光晦沉,屏气凝神,宛如犯人在等最后的判决。
  谢相知心底冷笑,喜欢不喜欢发脾气的都是你,有什么可问的?
  谢相知没有立刻回答这一认知让裴渊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将谢相知更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带着恶意在他耳边低语。
  “陛下,我想要您。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其实我还写了点,但是明天没有时间码字,所以剩下的明天更新叭。)


第75章 帝皇图第十九
  裴渊疯了。
  谢相知在意识模模糊糊的时候才隐约有了这样一点认知。
  他一开始对裴渊过分执着“百里泽”这个名字的存在并不那么上心,但当裴渊在他耳侧逼问:“陛下,当年昭帝和您也在这里……做过吗?”谢相知终于意识到他似乎把人逼疯了。
  裴渊不想听他解释,他只想听谢相知哭。大概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这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是切切实实在自己身边的。
  ……
  那场荒唐情事过后,裴渊三天没有进宫。他折腾的太狠,那点子红痕在谢相知颈后待了好几天。
  系统担忧:[您还不和他解释吗?]虽然眼下这个境况,大部分解释理由都不管用了。系统有充分理由相信就算裴渊知道自己和百里泽是一个人,他也还是会耿耿于怀。
  谢相知握笔的动作微微一顿,微微冷笑:[他不是作的挺开心?]
  也只有这种时候,裴渊才敢把他对谢相知那些暴虐的、见不得人的想法名正言顺地稍微表露一分。谢相知觉得裴渊能忍这么久也着实不容易。
  [但……]系统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措辞,[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把百里泽的陵墓挖了也说不定……]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这个样子对宿主您而言也并没有好处吧?]
  谢相知:[我真是很好奇,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愿意想起?]
  不是转世重生,不是本体与分魂,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只是一层简单的记忆禁锢,为何一直无法松动?
  不仅仅是裴渊偏执,谢相知也想见到完完整整的他,因此这一世一直有意无意在逼迫他。
  系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
  雍京细雨淅淅沥沥,洗刷掉碧瓦朱墙上的尘埃,明亮如新。
  谢相知无聊地打量窗外一棵芭蕉,底下那群人还在为如何封赏燕王裴渊争吵。不少人见裴渊与谢相知近日来关系冷淡,裴渊颇有避让之意,便都猜想是不是裴渊惹了陛下不快,一时间心思都活络起来。
  群臣之首的先楚国丞相、现大丞相纳兰溪站在首位闭口不言,安静地没有什么存在感。林玺头疼地听着这些人不知所谓的争吵,似乎谁声高就有理,进言道:“燕王如何封赏倒是次要之事,如今最重要还应该是国号。不知道陛下心中可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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