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十五年[古代架空]——BY:林云茶

作者:林云茶  录入:05-21

  洁白的花朵中间是淡绿色的花蕊,亭亭玉立的绿杆上是鲜嫩欲滴能掐出水的绿叶,种在洁白如雪瓷盆中,更是相得益彰。
  任刺刺不喜欢无用的只做观赏的花朵,他爱的是田野里接天无穷碧的稻花,小小的密密的,却在长成以后能够填饱肚子。
  碧蓝的天空,绿色的田野,眼前是一片绿色,再往上看,稻子的顶端则是细密的白花,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告诉他这是稻花,等稻花谢了,就是大米了。虽然他长大后知道那个人说的并不全对,但这也不影响他喜爱稻花,并且只喜欢它。
  “站在那干什么呢?”一个冷冷的声音越过小院子中绿蕊百合花传入任刺刺的耳畔。他抬头一看,大开的房门处,一身月白色护卫服的薄言正抱着一盆水站在哪里,眼里的光芒那是冷厉与杀气并存。
  “薄护卫。”他赶紧跑过去,接过水,低着头哈着腰,道:“这事那劳动到您,小的来就行了。”
  “那边,去把水倒掉。”
  

  ☆、第 62 章

  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任刺刺倒过水,回来时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一景象。
  薄言在窗下烹茶,罗杨身着单衣在床榻上盘膝而坐,脊背挺直如松树临雪,双手自然的松松的放在膝盖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双目虽然微阖但冷厉的气势却不减。
  而在他的对面同样一身的雪白单衣的梁非秦则正好相反,整个人懒懒散散,左手支在棋盘上托着下巴,右手则捻着一枚墨色的棋子在把玩。许是听见了声音,他的目光闲闲的瞟过来,捻着棋子的手动了动,懒洋洋的道:“进来,跟本公子下局棋。”说完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是。”
  任刺刺一边望屋里走一边还不动声色的看罗杨。见他面色如常,单衣外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丝伤痕或者抹过药的痕迹,心里便知道他的伤可能也不是那么的严重,想到这里他心里便有些泄气。
  还以为机会到了呢,原来还是一无所成。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那个袭击者骂了一遍。
  他走了进来,转过屏风来到了内间,坐在窗前烹茶的薄言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小扇子一扔,自己靠到红木的圈椅上休憩。
  任刺刺身子一抖,期期艾艾的道:“薄、薄、薄护卫好。”
  薄言冷哼一声,恶声恶气的道:“要不要喝茶?”
  “不、不用了。”任刺刺摆摆手,几步就走到床榻前,先是看了看罗杨的脸色,而后又对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梁非秦道:“公子,队长的伤不要紧吧?小的看他的脸色就跟平常一样。”
  梁非秦精神了几分,右手中的棋子随意的扔到棋盘上,淡淡的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右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扫扫,拢作一堆,闲极无聊的将白子挑出来,推到棋盘的边缘,又将黑子拨拉到自己的左手边,他懒懒的道:“过来,搬个凳子,跟本公子好好下一局。”罗杨伤还没好,不能陪他下。而薄言,呵呵他宁愿无聊死也不愿意同他下棋。
  任刺刺听话的搬了凳子,放到床榻前,将棋盘上的白子扫到黑曜石的棋篓里,一边扫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瞅着旁边盘膝而坐的罗杨。
  “看什么呢?”梁非秦拿着黑子不耐烦的敲敲棋盘,一股子狠厉浮现在他秀美的眉眼里。
  任刺刺被吓了一跳,他慢吞吞的道:“队长的伤真的不要紧吗?”顿了顿他又道:“一直用连枷上月夜会损伤根本的。”
  “闭嘴。”薄言从圈椅上站起来,一指点出封了任刺刺的穴道,他对梁非秦道:“三公子,此人泄我啸亭司之密,请允许属下对他进行处罚。”
  梁非秦坐正身子,悠悠的问道:“若是本公子不许呢?”
  薄言皱着眉道:“三公子,你就算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一世。除非他这辈子不回去松河沿,否则这处罚他躲不掉。”
  梁非秦冷冷一笑,道:“本公子若执意要保他,你们待如何?”他就不信了,他们啸亭司敢把他怎么着。
  薄言道:“不会如何。只是啸亭司的长老们会把你的护卫水准调低一些,然后在问责一下梁峰主。”在不成器都是主子,更何况梁非秦虽然有时候荒唐些,爱惹事了些,但和同代的弟子一对比,妥妥的是精英弟子。
  梁非秦畅快的一笑,指尖挑起自己一缕垂到胸前的长发,快意的道:“那挺好,你们问吧,随便问。”反正他又不在意。
  薄言一滞,这才想到能看到梁峰主倒霉正是这位三公子的乐见的好戏。他于是看了看床榻上闭眼静坐的罗杨,心想要不然把他拉下水,治一治三公子。
  梁非秦眼睛一瞟就知道他包藏着什么心思,他微微一笑,身子探过棋盘,拿指尖刮了刮罗杨俊挺的鼻梁,凑到他的颈间,轻轻嗅了嗅,笑道:“薄言呀薄言,你说罗杨他管的了我吗?”
  薄言老老实实的道:“不能。”这世间能管住你的人除了你师公还有谁,偏偏他老人家溺爱你,让除了你兄姐二人外,其他人都不曾动你一根汗毛过。
  梁非秦带有薄茧的指尖轻轻的抚上罗杨锋利的眉宇,他温柔似水轻轻的说道:“都说被蛇折七寸,虎惧山雀。薄言薄护卫,你的弱点太明显了。”就这么在意他吗?指尖稍稍用力就瞟见薄言的表情变了,似是惊讶又似是诧异。他正疑惑呢,就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变了,由原先的平稳有度变得快了几许。他听见罗杨冷冷唤他的声音,感受原本一呼一吸间充盈在肺腑中冷冽的冰雪气息突然的远离,想也没想将他放在罗杨眉宇间的手放下,看也不看的就抓住他的衣领,随着他往后仰的动作欺身入了他的怀里。
  冷冽的冰雪气息重新的进入肺腑,他迟钝的眨眨眼,松开了手中的衣领,手随意的落在了他的肩头,微微低眼,疑惑的看着近在咫尺冷漠的面容。
  “公子。”罗杨抬手拍拍身上之人的肩膀,示意他起开。
  “我不。”梁非秦逆反心上来了,得寸进尺的用手圈住了罗杨的脖颈,使两人只着单衣的躯体亲密无间毫无空隙的相贴在了一起。因为离得近,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宽广结实的胸膛起伏不定,连带着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也起伏不定起来。他感觉脸颊有点发热,身子有些发软。他想自己莫不是昨夜受了风,生病了不成。
  “三公子,后背。”薄言着急的声音在耳边缭绕,他却听不见,只是茫然无助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失礼了,公子。”罗杨叹息一声,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撑在床榻上的手一个使劲,使他们的姿势进行了反转。罗杨将他压在身下,脸埋在他的脸侧,重重的吸了两口气,才拧着眉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一边。
  梁非秦视线茫然的游移了片刻,然后落在了罗杨背部拳头大小的嫣红上。雪白色丝绸的单衣,轻薄透气,面料顺滑,全衣雪白不着一点他色,而现在出现在他单衣上的颜色——只能是血了。
  梁非秦蓦然坐起,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眼睛凝视着那一片嫣红,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我害得?”
  罗杨摇摇头,一指点出解开了任刺刺的穴道,吩咐他道:“将棋子收了。”又对一旁站着,明显有些出神的薄言道:“薄护卫去找医者来换药。”
  “哦,哦,好的。”薄言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就往屋外走,路上衣摆扫到摆设的花瓶也没在意。
  罗杨道:“花瓶也处理一下。”
  “是。”
  等处理好一切时,几人各归其位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了,孟三秋端着没吃完的面,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继续吃面。
  孟三秋吃完了面,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倒了一杯茶,看着沉默的几人道:“吃个饭的功夫,你们就害罗护卫流血,可以的嘛。”
  低着头无聊的玩着发带流苏梁非秦听到这话,立马抬起起头,质问道:“你上午去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去见连轻羽了?”相识五年他当然对连轻羽的说话习惯很是清楚。
  孟三秋敛眉肃目道:“是垂生小姐吩咐属下的,她想知道未来弟妹是什么样的人。”
  梁非秦沉下脸,道:“怎么样?满意吗?”
  孟三秋嘻嘻一笑,道:“主人会喜欢连少主的。”
  梁非秦道:“那就好。本公子还担心姐姐会不喜欢她,从而阻碍我们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孟三秋为自家主子叫屈,她道:“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她说了若是能同三夫人相处的来便相处,若是不能那便算了,反正您未来夫人是谁都好,她都会为您高兴。”
  梁非秦呵呵一笑,咬牙道:“那还真是谢谢她了。”又一摆手,道:“行了,没事就出去吧。你来这里应当不止一件事要办,还有其他的事没做吧?”
  孟三秋道:“公子聪慧。既然这里无事,那属下便先告退了。”福礼之后便端着碗走了。
  梁非秦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在地上走了几步,忽觉不妥,又坐回了床榻上,他食指敲打了几下乌木的床榻沿,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能是现在。”他盘起膝盖,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双眼盯着青烟云纹纱帐,默默的发着呆。
  薄言手指间的小扇子动了动,他瞟了一眼在床榻上闭目打坐的人,见他双眼微阖,英俊的五官如同罩了一层寒霜,便心知他已进入了无我合一的境界。真不愧是他们那一年第一个被委任的护卫,就是有天分,心无旁骛说来就来,他实在是佩服。
  他正以钦佩的眼神瞧着人呢,突然的就接受到一道恶狠狠的眼睛,他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梁非秦梁三公子。薄言当下疑惑的道:“三公子,你这么看属下作甚,属下可没说话。”
  他知道梁非秦不喜欢他说话,这趟来他也很自觉的很少开口了啊,就这样三公子还看他不顺眼,那他真的就没办法了。摊上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主子,他真替罗杨他感到倒霉。
  

  ☆、第 63 章

  “呵。”梁非秦冷笑一声,眉尖邪邪的一挑,不爽的道:“这地是千微君的,千微君又是本公子的师叔祖,所以本公子想看谁便看谁,怎的,还要你同意不成?”
  “那倒不是不用。但是三公子你这样看属下,属下觉得瘆得慌,心里毛毛的。”说着还摸摸胸口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
  梁非秦左右看看,因为是坐在床榻上身边就没有可以砸出去的东西,于是他便抬手指着薄言怒喝道:“你,你给本公子滚出去。”
  “唉,不是,三公子,属下哪里惹到你了,你……”剩下的话被扔过来的一件东西打断,他摊开手一看,竟然是一枚通体碧绿中带红色血丝的玉符。造型呈流云托日状,触感温润如水,带着一丝淡淡的灵力。
  薄言疑惑的道:“唉,这不是松河沿代表同字辈弟子的信符吗?三公子给属下是做何?”一代弟子一个信符,代表着此人是未来的戒律长老,未来将掌管着一派的戒条。
  慎雨声是松河沿慎字辈的信符弟子,十几年才接过戒律长老的重任。其人出了名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眼里那是容不进一粒沙子,他会将代表未来戒律长老的信符交给梁非秦,就说明戒律长老信任他,信任他未来能掌好一派的戒条,并严格的遵守好。
  “这事,三公子好像没跟大公子二小姐说过吧?”二小姐梁非薇垂涎戒律长老的信符已良久,自十岁起就好像在为之在做努力,如今德字一倍的信符弟子已选出,那二小姐不是多年心血功亏一篑了。
  梁非秦竖起三个指头,不耐烦的解释道:“原因有三,一是因为雨声师叔临行前给我的。二是因为雨声师叔才拿定主意,三是因为不放心担心他们热火,所以将信符给我好压一压他们几个的。”
  薄言道:“原来是这样。但是三公子把这个信符给我,是因为什么?”
  梁非秦道:“你拿着信符,去给无愠他们几个说,从今天到三月三,一步都不准离开居所,好好的闭关修炼,等遗迹开启。”
  薄言道:“要是他们有事必须要出去呢。”
  梁非秦嗤笑道:“有事?你给我说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让他们办?嗯,有什么事?有德祐师兄在,哪轮得到他们,我们松河沿又不是没有人了。让筑基期的弟子去办事,我们做长辈的干什么去,天天享乐不成。”又一挥手,他相当不耐烦的道:“赶紧走,记住了今天之内他们五个人必须全都知道。”
  薄言点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对了,三公子你可别和罗杨再闹了,再闹成刚才那样,那他这伤到三月三未必好的了。”
  梁非秦回想刚才的情景也有些后怕,但他又揣着面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做错了,于是只能当没事发生。现在薄言又提,他只感觉脸上发热,只能再度让薄言滚。
  薄言走后,他思忖着没什么事,便让任刺刺走了,同时也交代他看好他手下的护卫们,不要在千微君的地盘损了他的脸,不然到时薄言罗杨不罚他们,他也会罚他们。
  任刺刺领命而去,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梁非秦瞅了一眼盘膝静坐的罗杨,叹息一声,挥手将床榻的纱帐放下,自己爬到床榻的里侧,捞过锦被,合眼睡起午觉来。
  雨声师叔让他看情况用信符,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能用了吧。他不确定的想着,翻了个身,侧身对着罗杨,心里的思绪却陡然回到了十几日前,慎雨声的微风杏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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