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十五年[古代架空]——BY:林云茶

作者:林云茶  录入:05-21

  敖家人乱认祖宗的原因不言而喻,各大仙门世家除了鄙夷外倒也没做什么,但心高气傲的敖家人可不这么认为。一旦敖家人在外的子弟与其他家子弟起了言语上的冲突,他们敖家人便会言之凿凿的说这是在看不起他们,然后就会大打出手。
  修者泰半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被打不可能不回手,这样一来,原本只是言语上的不愉快进行到了拳拳到肉、剑对剑、法器对法器的斗争中。直打的是这一片地域那叫一个风沙走石,暗无天日。
  虽然后来他们都被各自的长辈拦下了,但梁子一旦结下,就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每次敖家与其他家子弟碰上,轻则互骂重则生死相斗,吵吵打打,总是没完,让良禹州的仙门世家烦得要死,但又不想自降身份与他们有所交集,便一直这么下来了。
  孟三秋在松河沿的时候就听自家的姐妹说过敖家的情况,言语间对他们很是看不上不说还觉得他们家人有病。她好奇凑去过问过,但自家的姐妹只是相互间对视了一下,然后摸摸她的头,道:这个嘛,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今日她遇到了敖家的人,总算明白了姐妹口中的敖家人有病的原因了。在修者中与他人成亲结为道侣是一条安全可靠的捷径,因为一旦拥有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天道昭昭,大地辉煌,四方为证,与尔同心。这是修者成亲时对天地许下的誓言,象征着对道侣的永不背叛。虽然实际上并不怎么管用,但还是用一定的威慑力的,最起码保证了亲手杀死自己的不会是枕边人。
  在修者世界,选择这条路的很多,但纵观飞升史,这种类型飞升的修者却占不到三分之一,毕竟感情是种牵挂,而这种牵挂却会导致飞升时的心魔劫的难度加大数倍。据成功飞升的仙人说,他在心魔劫时经历了道侣及子女们的陨落,差点就在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了。
  修者可以有情,但也要做好迎接情劫的准备,所以一些怕麻烦的修者就会从一开始就拒绝掉这种情况,专心致志的修炼,以期飞升,成为不老不死的仙人。
  修者路漫漫,其中的艰难险阻更是多不胜数,而飞升更像是天方夜谭般遥不可及,所以一些心怀胆怯的修者就会及时止损,在人间做个一方地域的顶尖人物而不是去搏只有一分希望的飞升之路。
  由上而下,抱有这个想法的修者很多,所以大到占一州的仙门世家或着小到一城一县的小家族都会养一些貌美的女修男修用以联姻或者作为大的仙门世家子弟的炉鼎使用。
  敖家在良禹州的实力并不突出,但他们家能豁得出去,虚无的东西在实打实的利益下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们能舍得下修者的脸面与尊严,而其他修者则不能,所以只能忍者恶心让他们继续存在。
  敖家的人无论男女都被教导过要用自身的容貌勾搭强大的修者,好为自身或者家族带来好处。他们这样做了几十年,期间不是没惹到不该惹的人,但奇迹的是他们竟然存活下来了,家族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壮大,但也没有缩小。
  那人一靠过来孟三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一身的脂粉味香的呛人,她没一掌格杀都是她性子好的缘故,还敢骂人,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了。后头的也是敢对她大呼小叫,真当松河沿不管他们的事就是怕了他们不成,他们只是不想注视浮尘罢了。
  孟三秋收剑还鞘,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实在事没忍住露出的嫌弃的神色,她喃喃自语道:“唉,这要给千微君知道了,肯定会罚我禁闭的。”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长辈在,是好事,但有时也会感到不方便,就好比现在。
  “算了,早点处理掉早点回去,我的好阿白可不能让薄言那个花心的拐了去。”薄言天生对动物有亲和力,呆在郊外,不刻意收敛自身气息的话,那么不一会一些开了灵智的动物就会找上门来求抚摸。为此,啸亭司的长老们还单独为薄言摸了骨,得出他前世可能是善人的缘故,所以才会吸引来一些良善动物往他身上凑。
  孟三秋素手一挥,带着地上的两人远去,而这一片街道过了很久才有胆大的人出来走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修者的斗争可能会殃及到凡人,所以一般人见势不妙能跑则跑能避则避,实在来不及还可以倒地装死,以期获胜的修者能看在他们识时务的份上再加上又什么没看到的情况下放过他们。
  生存不易,须得时时小心,时时在意,方为上策。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虽然后者被罗锦国的墨莲国师后来的天界益算星君证实了不对之外,第一句倒是很有道理,从来无本的买卖最是赚钱。
  孟三秋迅速的在商翼城的郊外处理好那两人,又重新换了一套粉色的衣服梳了一个清新可人的发型,再拿一些粉色的珍珠攒成的小花朵点缀在发间,这样一打扮,她就从英姿飒爽的女修过渡到了小家碧玉的娇娇女儿模样。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道:“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这个时辰,水江阁的早膳已经备好,就等着人享用了。她现在快点回去,说不定还能吃点粥什么的。
  “为了早膳,这次的神行万里术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第 73 章

  “哟,三秋,你这是撞哪了?”春风懂人心,吹开百花蕊。薄言因为手腕上缠着小白蛇阿白,于是便一大早来到水江阁的花园,让宠似主人形的小白蛇吃早饭。
  他正笑眯眯的看着阿白在花朵上穿梭呢,一道粉色的人影就从天而降落在花丛边上,定睛一看,正是阿白的主人孟三秋,此刻,她站在花丛边却如花朵的绿叶般清新可人。
  而这位清新可人的俏佳人此时正一脸郁郁的揉着发红的额头,不满的小声碎碎念呢。
  薄言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而后便带着不舍的摸摸在花朵上游荡的小白蛇。唉,好想也养一条听话的宠物,可惜的是现在自己没什么时间。
  薄言虽然喜欢小白蛇,但这并不影响他出言调笑孟三秋,毕竟在以前还未当大公子的护卫时,在啸亭司的堂上他可是和她们孟家四姐妹有着不小的过节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薄言自认不是君子,也算不得上是小人,所以他只能逮着机会嘲笑嘲笑孟家四姐妹,其余的便不好干了。
  孟三秋听到薄言的声音,放下揉着额头的手,道:“别提了,来的时候撞树上了。”还好她有前车之鉴,因此只撞红了额头,其余的倒也没什么。
  竟然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真是个傻姑娘!薄言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跟的主子好,把他也带的聪明了,不然……一想想自己当初要是被二小姐选中做了她的护卫,嗯,寒颤都来了。
  孟三秋虽然有时候脑袋瓜子不甚聪明,但她眼睛可亮着,她看见薄言在暖融融的春日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下意思的就觉得他是冷了,但又一想这不对呀,现在这个时节她一个弱女子都不怕冷,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哪里会怕冷啊!一定有问题,一定。
  想到这里孟三秋她便用探寻的眼神上下扫视薄言,只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差点就忍不住摧残起面前娇艳欲滴的花朵来。
  啊,不行,不行,这是阿白的,哪能毁了孩子的口粮呢,这要让小孩子挨了饿,是要遭打的。
  他努力忽视掉孟三秋的眼神,假装没注意似的继续看小白蛇在花朵中觅食,但耳垂的一点嫣红还是多多少少出卖了他的心思。
  孟三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不对,她生性心大如虎,觉得既然没看出来那就算了,反正他和她都是出自于松河沿,总不会想害自己的仙门与主人。
  她看向因为吃饱了花粉而瘫在花朵上的小白蛇,勾勾手指,轻声诱哄道:“好阿白,过来姐姐这,姐姐这里有你喜欢的白冰种。”养阿白比养她自己还难,食宿都要细细挑选过才可,不然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好在,她的阿白虽然身娇体弱,但聪明,知道她有时候忙不过来,没功夫照顾它,于是它便学会了自己觅食自己找个地方睡觉。这样省心省力,堪称一句好宠物。
  小白蛇阿白摇头晃脑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从花朵上游走,然后又颓丧的绕到自家主人的手腕上,还表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装死可是小白蛇的拿手好戏,它爱玩也有人爱陪着它玩。
  这不,它才表现出一丁点的委靡,爱屋及乌的薄言就出言了。他道:“阿白是不是生病了,从昨天起就没什么精神。”他喜爱动物,虽然自己养不了,但对他人的宠物也是很关心的。
  孟三秋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带它,它什么毛病你不知道吗?少明知故问了。”又抬手摸了摸阿白的小头颅,道:“它呀就是喜欢玩,偏偏我这个养主又没什么时间陪它玩。”
  薄言温声劝慰道:“阿白会理解你的。”他们都还年轻,有着大好的时光,正是努力拼搏的时候,天天陪玩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或许以后他们会有时间,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不是吗。
  孟三秋轻笑道:“姐姐们都说你睚眦必报,看来她们这说的也不真啊!”每次她在松河沿遇到薄言,过后她姐姐就会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一顿,她翻着白眼听完,然后一迭声的应好,连连说姐姐说得对说得好,然后再借口自己要事,迅速的脱离自家姐姐的魔口。
  真是的,她忙自家主子的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管他人的事,她又不闲。
  薄言爽朗一笑,道:“你姐姐们对我有误会,又不肯听我解释。”他耸耸肩,道:“也无妨,反正在外我们还是一家,对内的话自家的亲兄妹都有不和,更何况我和你姐姐们呢。”
  孟三秋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又摸了摸小白蛇,想起了自己为何急匆匆回来的缘由,当下跟薄言道:“薄护卫,我要去膳堂,你去吗?”薄言辟没辟谷,这个她真不知道唉!
  “去。”薄言相当干脆利落的给她回了一个字,并一马当先的先行离开了花园,往水江阁的膳堂方向而去。
  原来薄护卫也和她一般这样贪吃,哎呀,回去以后见到姐姐们得给姐姐说说,让姐姐们对他改改影像,毕竟都是啸亭司同一年出来的,效忠的主人里还有着亲密无间的师兄姐妹关系,他们几个护卫能处好关系那可是皆大欢喜的事。
  孟三秋不爱想事,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想,但是不好的是她一旦想起来就容易想多想偏。虽然这样不好,但是粱二小姐和她的姐姐妹妹们都觉得无伤大雅,反正她们也不指望孟三秋能独当一面,她只要能乖乖听话就好了。
  薄言与孟三秋先后离开了花园不过片刻,两道高挑的身影便踱步进花园中。其中走在前头的青年白衫蓝袍,芝兰玉树卓尔不凡,虽然面容英俊但自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来。他似乎才沐浴过,垂在衣衫上的青丝带着缕缕的湿意,湿意后又凝成水珠,顺着衣衫缓缓的滑落在地,摔成一个八瓣的水花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青年,青衫磊落,斯文秀雅,一举一动间腹有诗书气息,他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青年,眸中的无奈都快凝成实质化的文字了。
  他叹息一声,用很小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可咋办啊,难道就这样过。”找个道侣照顾吧,他家公子又不乐意,说麻烦。他劝过几次,见自家公子实在无心,便提议收个徒弟,结果也被否了。
  走在前头的人很小就耳聪目明再加上境界的提升带来的加成,后头之人很小声的自言自语声就如同贴着他的耳边在讲话。他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道:“这话心里想想就好,别说出来。你就算说出来,本公子也不会听你的。”他又不缺人服侍,干嘛自找麻烦呢。
  “公子,你……”剩下的话被自家公子的手势给比没了。
  林本纲看着自家公子,颇为无奈的看他拿出一把金剪刀来,左剪剪右剪剪不一会他就怀抱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来。
  千微君满意的颌首道:“好了,本纲,你把这花放到我房间去。”看在花的份上他能少念些他吗?好吧,他知道不可能,但是还不允许他想象吗?
  林本纲道:“那公子呢?”
  千微君手腕一转,金剪刀便收到了他的空间玉佩中,他回答林本纲道:“我找罗杨有些事又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好了花就来找我吧,正好听一听我从外面得来的消息,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听一听没有坏处的。”
  林本纲不疑有他的应了好,又送他去了罗杨的小院子,才转身将花抱到千微君的房间。一踏进房间他就暗叫不好,浓郁到如水波般的灵气充斥着房间,林本纲甫一踏入就如同在无风的湖面上扔进一颗石子般,灵气激荡如瀚海生波澜。一道道金色的灵力光线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触到房间的边界,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在房间的正中央新的蛛网般的结界就会重新生成,循环往复,不休不止。
  林本纲抱着一大束的花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怒气冲冲的看着离他有几米远冲他笑的心虚的自家公子千微君。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千微君冲他摇摇头,一挥手,将林本纲推进了房门,又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无情的关上了房门。
  “抱歉啊,本纲。”等人出来,他一定会向他诚心道歉的。现在嘛,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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