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十五年[古代架空]——BY:林云茶

作者:林云茶  录入:05-21

  山主半闭着眼听着自己的弟子说着他离山后所发生的事,虽是些小事,但他弟子能想,硬生生的从一件小事想到了事关松河沿生死存亡的大事。
  很好,很有忧患意识,不错。但是,乖徒儿,你说的为师有点困啊!
  山主努力的想听清自家弟子在说什么,但灵台越来越混沌,最终还是无可遏制的倒向身边的云浮怀里,并小声的打起了鼾。
  “师父这是睡着了?”
  云浮道:“更确切的说是入梦了。”就是不知您到底会看到什么?他低头瞧瞧怀中人的面色,眉立刻皱了起来。
  不是好梦!
  云浮担忧的收紧手臂,看着山主,不发一言。
  “二师父,师父如何了?”徒弟紧张的探过身。
  “不太妙。”云浮又抬手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无事的。”
  但二师父你的脸色可不是无事的样子。徒弟保持着探身的姿势,一直盯着山主瞧,直到山主痛呼一声睁开眼他才坐回了原位。
  “您没事吧?”
  “师父,您还好吗?”
  山主还未从梦境中完全清醒,就收到了两条问候。他下意识的摆摆手,从云浮怀里坐起身,捂着额头,言语含糊的自语了两声后,这才问道:“我睡了,不入梦了多长时候?”
  云浮回道:“不过半个时辰。”听山主嗓音有些沙哑,便倒了茶水给他润喉。
  山主喝了水,又扶额想了一会,才迟疑的将梦境中所记说给道侣与弟子听。
  风雪不归处,恰是故人来。送君千里行,珍珍复重重。
  山影橦橦,山风呼啸,山主在梦中目送一人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心里五味杂陈。
  “感觉就像当初我向长老们摊牌时的一样。”什么都有,什么也惧,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心头豁然开朗的释然。
  “难道是你因情离开山了?”云浮看向徒弟。
  徒弟摇摇头,道:“不会。弟子道心坚定,情爱之事不感兴趣。”
  山主道:“为师当年也像你这般天真,后来……”不宜说。
  “后来你就遇到了二师父,是吧?”徒弟笑道:“二师父为您妥协,弟子若有也必定如此。”只能山来就他,而不能他去就山。
  山主道:“你倒是忍心如此对待姑娘家。”
  徒弟俏皮道:“说不定是个小子呢。就如同你和二师父一样。”只要彼此倾心,何须在意其他。
  “臭小子,学会调侃为师了。”山主笑骂一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打发徒弟先行回去。
  “是,弟子告退。”
  等徒弟离开,山主立马躺下来,长舒一口气,把云浮叫到身边来。
  月夜皎皎,风中送来夏花与清凉的水汽,并肩躺在沁凉的石面上,惬意与舒适并存。
  “云浮,时光过得好快啊!”转眼间他都老了。
  云浮道:“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侧身去看在月夜下分外柔软的心上人。
  “第一次见你我就听喜欢你的,觉得你和其他的护卫们不同。”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一见钟情于云浮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我比其他人矮些吧。”
  山主噗嗤一笑,道:“是呀,是比其他人矮些,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得,长大后直接比我高了一个头。”这让八尺的他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总有种小鸟依人的诡异感。
  “大约是天赋异禀。”
  山主无语的撇撇嘴,斜睨了云浮一眼,道:“这点老子清楚。”每次求饶的都是他。
  云浮一愣,继而反应了过来,然后便凑到山主耳边,轻声问道:“您现在想再清楚一下吗?”
  “想。”
  飞瀑遮掩住无边春色,月夜下有人纵情声色,有人在遮掩住心中情思,还有人在下一局棋。
  银月迢迢,星河灿烂。松河沿的仙舟上,梁非秦在对月喝酒,身边唯有花草树木为伴。
  “明月昭昭见我心,我心赋明月,奈何明月倾繁星。”酒喝得多了,人就容易迷糊,梁非秦自是也不例外。他晃晃有点醉意的头,又干了一坛。
  “公子,喝酒伤身。”冷冷的声音自不远的地方传来。梁非秦回头一看,唇边浮出一抹笑意。
  “你出关了啊!”
  “砰。”酒瓶炸裂,清脆而声远。
  

  ☆、第 127 章

  白练百炼,如火似荼。夏日的白练峰黄栌耀耀,配上天上灿烈的太阳,热上加热。
  梁非秦一路行来,心气越走越高。进了透心凉的殿中,才使他的脸色好上许多。
  “我爹呢?”随意的拦下一个弟子问询。
  “三公子好。”弟子迟疑了片刻后才向着一身松青色衣衫罗杨行礼道:“兰音师叔好。”在松河沿,除非被各峰峰主收为嫡系弟子外,普通弟子与记名弟子对金丹以上修者的称呼都是称师叔,而师伯的称呼只有山主所在的主峰才有。
  四月间,山主就遣人回来,让人制一套元婴级别的服饰,制衣局的绣娘一问,得出衣服是给谁后,便很快的传遍的全山上下。小山主虽也出言禁止过,但明面上是收敛了些,但暗地里都快传疯了。
  三十岁步入元婴,这不仅仅是天才了,私下称为妖孽也不为过。
  现在,人回来了,他们这些弟子该改的称呼也该叫上了,但是……一瞅旁边一脸难色的梁三公子,这句师叔就叫的分外艰难。
  “我爹呢?”梁非秦又问了一遍。
  弟子回道:“四小姐这几日暑热,胃口一直不好,前日里贪凉伤了脾胃,现今正在森宇阁抄经,峰主与夫人在看着四小姐写。”
  梁非秦冷哼一声,甩袖往森宇阁行去。
  “兰音师叔,这……”弟子无措。
  罗杨道:“无妨。”
  森者,树木繁茂,宇也,浩大无边。森宇阁坐落于山峦怀抱,树木参天的花谷中。梁非秦沿着石径小路懒散的踱步过去,对来来往往的弟子及问好声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三公子又生气了?”
  “正常,正常。”
  “唉,你看,三公子后面跟着的是罗……兰音师叔吧?”
  “是唉。”
  “兰音师叔都是元婴了,还愿意跟着三公子,真是太……”
  剩下的话因为太远听不清,但梁非秦清楚的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知恩图报,忠诚之类的话。
  微微回头,梁非秦嘲讽道:“如何,被叫师叔的感觉如何?”
  罗杨冷冷道:“不如何。”
  梁非秦对他一如既往的冰冷态度没辙,只好专心走路。
  啧,若不是出于孝道,若不是为了不让师公操心,他才不来呢。
  森宇阁,木制的三层小楼,精巧雅致,屋檐下悬挂着丑丑的平安符,三五成朵的鲜花用鲜艳的丝绸栏杆上,风吹过簌簌的落下几片花瓣来。
  得,他不用细瞧就知道哪些平安符是谁的手艺。他的母亲,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娇贵贵的秀气妇人,为了孩子竟会动起手来,真是没想到。
  到了森宇阁的楼下,梁非秦没着急进去,先是回了楼下的站着的两个护卫的问好,又询问了他父亲母亲是否在楼里。
  护卫回道:“峰主与夫人俱在。”
  “父亲与母亲近日可还安好?”话音刚落,一声稚嫩的娇呼从楼梯传来,梁非秦抬眼一看,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粉衣金饰,华美异常。
  “三哥哥!”
  梁非雪的他的小妹从楼梯上蹬蹬的跑下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好久不见,玉蝶,想三哥哥了吗?”轻松的抱起小妹,欠身向随后而来的母亲行礼。“母亲安好。”
  “回来了。”梁夫人无甚喜悦之色,敷衍了一声,又对紧紧环住哥哥脖颈的梁非雪柔声道:“玉蝶,多大人了,下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三哥哥才回来,别累着他了。”
  梁非雪对母亲让她下来的话语明显的抗拒,但涉及到哥哥,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下来了。
  “三哥哥,走,去楼上,楼上的躺椅可舒服了。”哥哥睡躺椅,她看着哥哥,想想都美滋滋。
  梁非秦笑道:“三哥哥不累。倒是很想看看玉蝶的字写得如何了?”
  梁非雪仰着头骄傲道:“当然是很好了。”
  “那玉蝶给三哥哥看看好不好?”
  “好。”
  上了楼梯,拜见了在书房练字的父亲,他便被妹妹拉到了露台上看她习字,而罗杨则留在书房同他父亲母亲说话。
  露台上,梁非秦先是昧着良心先夸了一番妹妹,然后就软身哄她继续写。
  梁非雪原先不乐意,但梁非秦说:“我同玉蝶一起写。”她的不乐意便没有了。
  梁非雪喜欢哥哥姐姐陪着,不喜欢每日催她用功的父亲母亲。
  我会用功的,但您们能不能老是说说说,很烦的。但一旦她露出不耐烦,她的母亲便会泪光盈盈,欲语泪先流。
  行吧,您是我母亲,我该听您的。梁非雪自暴自弃的想,然后闷头学学学。而能歇息下的时候就是哥哥姐姐过来时,她能借口喜爱哥哥姐姐借而缠着他们获得一些轻松时光。
  但可惜的是,大哥二姐都是大忙人,三哥与父母亲不睦,能来看她的时光也只有节日与季节交替时短短的几日时光。
  如果她能搬去和哥哥姐姐一起住就好了。梁非雪停笔,支着手看梁非秦提笔习字。
  梁非秦注意到她的目光,遂问道:“玉蝶看什么呢?”
  “没什么。”梁非雪气鼓鼓的撇撇嘴,好奇的问道:“三哥哥,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怎么今天才回来呀!”
  梁非秦笔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道:“出门执行山中任务去了。”
  梁非雪追问道:“任务?什么任务?”
  梁非秦笑道:“保密任务。”
  “啊!不是吧,还保密。”梁非雪不满的鼓鼓脸颊,犹不死心的追问道:“三哥哥,你真的不能透露一丁点吗?”
  “不能。”梁非秦断然拒绝,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遂找补道:“这是山中的规矩,等你长大后接了任务后就知道了。”
  “长大?三哥哥,我还有七八年才能下山吧?”真让人泄气。
  梁非秦道:“不一定。得看你是否进入炼气期,以及平日里的表现。”他小师叔可是二十岁才下的山,虽说有等他一起的成分在,但最主要的是他师公不放心弟子下山。
  梁非雪哀怨道:“那也很久啊!”
  “乖,不久的。”抬手揉揉小妹的头,梁非秦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玉蝶,你再不写,可就要把留山的时间加长了。”
  露台上,兄妹两人言笑晏晏,气氛融洽,但书房里的气氛可就不怎美妙了。
  书房的书桌前,梁选静同夫人坐一边,罗杨坐在他们对面,面色也是一贯的冰冷如霜。
  “可惜了!”听完了遗迹发生的事宜后,梁夫人叹息一声,起身道:“夫君,我去看看玉蝶。”
  梁选静点点头,罗杨则起身,为梁夫人打开了因为谈话而闭关的房门,并道:“夫人慢行。”
  梁夫人走后,房门关上,梁选静责问道:“兰夜,你有事瞒着?”
  罗杨坦然道:“是有。”是有一些不适宜说给梁夫人听的。
  “说说看吧。”梁选静从书桌前站起身,走到窗下的琉璃水缸前,喂起了鱼。
  水清透彻,鱼儿畅游,轻松自在,而罗杨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梁选静皱眉听完,头疼的捏捏眉心,把人打发走了,并道:“你是元婴的事已人尽皆知,这几日你就搬过去吧。”
  “那三公子呢?”您要如何安排您的儿子。
  梁选静道:“他,这几年先别下山了,老老实实呆在山上好好修炼。这次若不是你在,他早没命了。”
  “属下会转达峰主的意思。”
  梁选静摇摇头,不赞同的道:“如今你已贵为元婴老祖,属下这一称呼以后就不要对山主以外的人用了。”然后一伸手将欲跪的人给拉了起来。
  “兰夜,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你要报的恩已经还了。”他的儿子虽然不亲,但依旧是儿子。在遗迹中罗杨护住了他儿子,也就是完成了他最初把人带回松河沿的目的。
  罗杨道:“峰主之恩,无以为报。”
  “算了,随性就好。”梁选静无奈,又对他道:“去你的月罗峰看看,缺什么就找夫人,她闲让她来。”
  见罗杨一副无语的表情,梁选静道:“这是真的,她回来天天盯着玉蝶,女儿都被她盯烦了。”
  罗杨道:“夫人是爱女心切。”
  不,她就是闲的。
  “同我一道出去吧。”
  “是。”
  露台上,气氛一片凝滞,梁非秦一脸冷漠的看着妹妹与母亲置气,心里既不高兴也没感到失落。
  他不恨他们,却也无法爱他们,对待他们的感情就是一般的长辈那样,平平淡淡,很难在心间起丁点波澜。
  听见掀帘的声音后,他回转过身,平淡的唤了声父亲。
  梁选静平淡的应了声,关切的问母女俩又怎么了?
  梁非雪气哼哼的偏过头,张手朝哥哥要抱抱。梁非秦含笑抱起来,代妹妹回答道:“玉蝶写的字没达到母亲的要求。”然后她们母女俩就小小的吵了几句。
  “夫人,如此小事……”后续的话语在夫人的怒瞪下没了。
  “阿娘讨厌。”气鼓鼓的瞪了母亲一眼,又把头埋到哥哥怀里,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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