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是攻啊[古代架空]——BY:安西沉

作者:安西沉  录入:05-23

  皇帝眯着他浑浊的老眼,看了半天,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来,指了指画中的某个地方,笑道,“嗯,不错,活灵活现,这是小七吧,小猴子一样,在瞧什么呢?”
  赵公公见皇帝高兴,也陪笑道,“景阳王年纪小,活泼好动,李修撰妙手丹青,竟是画出了神髓来。”
  “嗯,李家老二是有才的,不然怎么能成朕的状元呢。赏。”皇帝笑着说道,话语里竟带了一丝自得,仿佛为他座下有这样一位才子感到十分满意。
  李承欢看着面前一摞黄橙橙的金锭,有些愣神。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不仅结识了秦王,哦,现在是睿亲王这样的人物,还得了五十两御赐黄金,小小发了笔横财。
  宴席结束,百官告退各自离去。
  李承欢捧着黄橙橙一摞金子跟在老爹身后,笑嘻嘻乐个不停。
  “瞧你这出息,五十两金子,笑的脸都要歪了。”李侍郎脸皮抽了抽,甚觉丢脸。他这个二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总也稳重不起来,成天跟个孩子似的,冒冒失失。
  “爹,这可是陛下赐的,可不是五十两金子这么简单,这是陛下对我的看中。”李承欢觉得父亲说的不对,况且他欢喜可不是为了这金子,只是他打死也不会告诉李侍郎就是了。
  “看中你画画的本事?”李侍郎没好气的问道。
  “看中您儿子我,是个人才。”李承欢纠正。
  父子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出了宫门,然后一起上了马车,往李府驶去。
  其时,月已高升。


第7章 就画一张
  已是深夜,即便是繁华如京都,此时也已经沉沉睡去,黑暗笼罩了整座城池,静谧安然。
  京都城东一处别院里,书房还亮着一盏烛火。
  萧胤坐在书案后,看着案上的字条。这是他的亲卫从那两名刺客嘴里套出的信息,内容只有三条:
  一,他们是宫中畜养的刺客。
  二,他们只听命于一个叫红袖的人。
  三,这次行动中出现的三名高手不是他们一路的。
  萧胤将纸条折起来,举到烛火边点燃,突然大盛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以及里头的一丝嘲弄。
  “殿下,现在怎么办?”柳长风穿了一身漆黑如墨的夜行衣,不难想象,他如果投身夜色,将会隐藏的极好。此时他将口罩解下,只露出一张俊郎的脸来,神色忧虑。
  “我们不是还有其他布置么,这二人……先寻个隐秘处安置吧,往后总会有用处的。”萧胤低头,面部藏在阴影里,声音有些低沉。
  “是。”柳长风应声,随即又担忧问道,“殿下,陛下今日在百官太子之前封您为亲王,恐怕京中乃至宫中很快就会做出反应,要不要再调些人手入京?”
  “嗯,调三十个暗卫即可,明面上的人不要动。朝堂上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在朝堂上解决,破坏规则的话,父皇是不喜的。”
  “那陛下赐的人?”
  “待王府收拾妥当后,都安排入府,这是规矩。”
  “是,属下明白。”
  “嗯。”萧胤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什么,阴郁的脸突然展颜露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父皇好像很喜欢那个画宫宴图的官员,今日殿中,除了我,便只有他得了父皇的赏赐,去查查他的底细。”
  柳长风微怔,随即应道,“是。”
  “不早了,你今日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院中让陆迁看护即可。”
  “是,属下告退。”
  柳长风恭谨的退出书房,在院中打了个手势,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萧胤看着烛火出了会儿神,眼见着烛火越来越暗,他轻呼一口气,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来一把剪刀,剪去了一段灯芯,烛火复又明亮起来。萧胤重又坐回书案后,继续看手边堆的高高的卷宗。
  李府,书房内。
  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李承欢正双手支着下巴,嘴里咬着一只毛笔,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桌案上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
  画?还是不画?这是个问题!
  而且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李承欢自诩风流,但却不是一个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人,他自然清楚一旦和睿亲王萧胤沾上一点关系,他往后就再也无法摆脱了,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事情,很可能还会牵连到李氏家族……
  可是,不画……
  发了很久的呆后,李承欢终于牙一咬,拿下毛笔,开始磨墨。
  就,偷偷画一张,一张就好。
  墨好,便提笔,蘸墨,挥毫。
  一个林间仙子样的人物便渐渐从他流畅的笔下成形,一气呵成。
  李承欢停笔,仔细看了看,却不甚满意,想着这唯一一张画,定要画下他最完美的姿态,于是将画放到一边,又铺上一张上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沉默片刻,蘸墨提笔,细细勾画起来。
  月儿渐渐西斜,铺在桌子上,凳子上,案几上,书架上的月下美人图已经渐渐占据了整间书房。
  李承欢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一眼刚刚画好的画,抿抿嘴,俯身将墨迹吹干,这才小心的将画纸卷好,收进一个古朴的木匣子中。
  此时,天已微亮,李承欢一夜未睡,脑袋却极为清醒,精神依旧亢奋,他吩咐已经等在门外的丫头去给自己打了洗脸水,收拾妥当后,将书房锁了,吩咐下人不准入内,这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去宫中当值。
  他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窗帘,看着清晨仍显昏暗的长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小贩在卖早点,显得十分清冷。
  “停一下。”李承欢看到那个卖炊饼的老大爷,正坐在炉子前,用一把破旧的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烟火,苍老的眼睛,被熏的淌着眼泪,便叫停了马车,“去给少爷买几块炊饼,还没吃早饭呢。”
  “是,少爷,您稍待。”头前赶马的小厮应了一声,利落的跳下马车,小跑到那炉子前,跟老大爷买了几块炊饼。老大爷笑呵呵的仔细用油纸包了几块烤的香喷喷的红糖烧饼,递给小厮,这才收了几个铜板,小心放进自己那灰扑扑的钱袋子里。
  小厮急忙捧着热乎乎的炊饼跑到马车旁,递给马车里的少爷,笑道,“徐大爷这手炊饼做的是真香,难怪少爷总要买两块尝尝。”
  “嗯,好吃。”李承欢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笑着递了两块给小厮,笑道,“你也尝尝。”
  “谢少爷!少爷今天好像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小厮乐呵呵的接了炊饼,小心用帕子包了塞进怀中,继续上马车赶马。
  “少爷乐天知命,哪天是不开心的?”
  李承欢特别敷衍的打着哈哈。
  马车一路行至宫墙外才停下。李承欢抱着一捧炊饼,往宫门里走去,笑意盈盈的与守门侍卫打招呼。
  到了詹事府,问明了书吏,得知今日太子未曾来过,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自行坐到自己的书案后,继续啃炊饼,当然又很有分享精神的,分了几个炊饼给书吏们。
  太子今天当然是没有心情来詹事府读书的,昨天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而且又是很可能直接动摇他根基的大事,此时不与自家心腹与智囊团混在一起搞事情就有鬼了。
  况且太子已经二十有七,平时就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为皇帝处理政务,只有偶尔心血来潮会来詹事府看看书,解解闷,顺便与他这个背靠户部的年轻翰林拉拉关系。
  李承欢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闲的,无所事事之下,只好遍阅詹事府中的藏书,而他又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两年里,基本已经将府中之所藏看了个遍,精神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但是,这也直接导致他现在真的很无聊。
  “陈书吏啊,听说你家小儿子,前几天也娶了媳妇儿了?恭喜啊。”李承欢喝了口书吏端来的茶水,没话找话。
  “回大人的话,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儿啦,劳烦大人还记挂着。”陈书吏也满心欢喜的应着,这位小李大人不仅没有大多数清流的清高自傲,反而十分平易近人,是十分受他们这些宫中小吏爱戴的。
  “那可要祝令郎早生贵子,陈书吏早日抱上孙子啦!”李承欢继续笑眯眯的没话找话。
  陈书吏含蓄的笑着拱手,“多谢李修撰吉言啦!”
  “哈哈,客气客气。最近这京中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吗?”李承欢继续没话找话,妄图打发无聊的时间。
  陈书吏心知这位大人出身名门世家,背后背景庞大,自然是小心伺候着,他便也不去理会那些公文,直接垂手立在一旁与这位年轻的大人说起坊间趣闻来。
  正聊的得趣时,东宫有人来唤,原来是太子叫人来传唤他。
  李承欢心中顿觉苦恼,这个时候太子找他能有什么好事?估计又要给他施压,让他战队了,堂堂太子,却热衷结党,李承欢是十分不喜欢的。但身为臣子,他却不敢违逆,匆匆随着宫人,往东宫行去。
  路经龙池时,又不禁想到那个人,心头的郁结便散了大半。
  到了东宫,殿中冷清,只有太子萧景一人站在书架前,正认真的看着挂在上面的一幅画出神,那是一副将军远征图。
  “臣李承欢,拜见殿下。”李承欢恭谨行礼。
  “起身吧。”太子终于回过身来,在矮几旁的软塌上坐下,看着李承欢,精神有些萎靡,神情却依旧温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听说你在詹事府中无聊,孤便唤你过来谈谈心。”
  “谢殿下抬爱。”李承欢垂首,习惯了太子故作礼贤下士的姿态。
  太子盯着李承欢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指着书架上挂着的那副画,问道,“你可知这画中之人是谁?”
  李承欢便抬头仔细端详,画中之人身披盔甲,骑一匹神骏黑马,手中持一柄长剑,正举剑号令三军,气势吞河,盖世无双。
  李承欢觉得此人看着有点眼熟,但并并不能猜出是谁,只好老实告罪,“臣不知。”
  太子闻言笑了笑,又从书案上拿出一卷画轴,展开,这里头画的人,李承欢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乃是他昨夜里画了无数遍的人,睿亲王萧胤。
  “这人,你可认识?”太子问。
  李承欢稍作迟疑,便道,“这画中之人看着倒有些像睿亲王?昨日宴上有幸远远看了一眼。”
  “呵呵,不错,你眼力倒是极好的。这确实是睿亲王,你瞧这画中神态可谓丰神毓秀,傲世睥睨。此画乃是孤座下门客施冉子所绘,画工虽不如承欢,却也绘出了几分二弟的神韵,你看如何?”
  “施先生的画自然是极好的。”李承欢避重就轻,隐隐猜到那副画上之人是谁了,父亲曾说过,二殿下有往日陛下之风采。方才那两幅画中之人虽然容貌没有太多相似之处,可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却一脉相承。没想到,看起来老态龙钟,仿若枯骨的老皇帝,年轻时竟是这样一个人物。
  “二弟确有父皇年轻时的风采,那时孤还年少,父皇还是太子,便已统领三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累下不世功名,乃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霸主,宫中三位亲王,无一能与他争锋。可是……”太子悠然神往,突然话锋一转,哀叹道,“可是孤却困守东宫十数载,从不曾领略过父皇当年的风光,孤,很是羡慕啊!”
  李承欢似乎是有些体会到太子的心情了,那是不甘和嫉妒,从前他以为皇帝将老二赶去西边吃土,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二儿子,谁知如今看来,宫中八位皇子,竟只有老二拥有如陛下当年一般的军旅资历,不仅积累了赫赫武功,又培养了一批为他马首是瞻的军中将领。这哪里是不喜,分明就是独宠。
  太子昨夜与心腹们密议许久,终于想明白其中关节后,只觉得心底发寒。心中对老二的杀意便更为膨胀,恨不得立刻将其除之而后快。
  好在老二刚回京都,朝中势力薄弱,他还有很多机会。
  “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太子殿下千金之躯,自然不可亲涉险境。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坐镇东宫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这也正体现了我大齐如今国力昌盛,天下太平。”李承欢赶忙劝慰,生怕太子钻了牛角尖,心里扭曲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太子忧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笑道,“承欢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孤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殿下何必惋惜,殿下虽不曾领兵作战,座下却有大将无数,其中尤以战都督最是用兵如神,更是武艺高强,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骁将,曾为大齐立下赫赫军功。”李承欢继续拍马屁哄太子高兴。
  太子果然十分高兴,笑道,“还是承欢最会说话,甚得孤心。战厉南确实是一位骁将,只可惜如今镇守北关,轻易不得回京,孤已然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太子觉得差不多了,想到今日叫李承欢过来的目的,便轻咳一声,说道,“孤与承欢甚是投契,有件事,孤想请你帮一个忙。”
  “臣不敢,殿下有何吩咐,尽可直言。”李承欢心里有些紧张,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知道太子终于要进入主题了。
  “孤想让你替孤去探探睿亲王的底,你也知道,朝局如此,孤身边的近人实在不太方便去行此事。”太子紧紧盯着李承欢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没有耐心慢吞吞的磨李承欢了,这是他送给李承欢的投名状,要么被踢出局,要么就入他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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