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种田][古代架空]——BY:头置簪花

作者:头置簪花  录入:05-25

  他这表现叫葛正修也重视了起来,连忙仔细回忆一番,将当时看到的一丝不露说了一遍。
  傅居言忍着冲动,严肃地点了点头,“找个时间,你带我再去那地方看一遍。”
  他要亲自观察过了,才能十分确定,北郊那里,是不是真的有硝石矿存在。
  宁戟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傅居言迟迟不说这石头的特殊之处,追问道:“这石头有什么用?可是对你制茶有什么好处?”
  他虽然对茶一类的饮品不怎么感兴趣,但生在东陵,对各类茶叶还是能辨出好坏的。他尤其喜欢傅居言制的花茶,喝起来终于不是千篇一律的味道了。
  对于傅居言他们的茶叶生意,他也是在时刻关注的,毕竟,他宁戟可是打着靠弟弟救济的小心思的。
  当然,这夫夫俩刚回京他就能跟人家自来熟,也是因为真的欣赏傅居言和葛正修两人,葛正修就不用说了,那是他曾经的旧部,脾性什么的,他已然清楚。
  至于傅居言,他本来还以为这位小弟长在乡野,就算没有他讨厌的那股子京都贵女的矫揉做作样子,怕是初来乍到,也要小心翼翼应着规矩和那些人学个八九不离十,那样就太无趣了。
  没想到倒是异常朗朗大方,处事也是丝毫不露怯,对于这样一个在下乡久待的小哥儿来说,其风度叫人佩服。
  傅居言知道自己用嘴说出来,两人也是不信的,于是索性动手做给他们看。
  他将地上的硝石都捡起来,掂了掂分量,觉得这几块足够了。
  怕一会儿郎中来了,下人带人闯进来,将两人拉近了旁边的隔间,隔间是在来客时,供不方便露面的主人家休息用的,说白了,就是偷窥用的。
  这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傅居言左右看了看,这才放心。
  从外面端了已经融化的冰盆进来,放在桌上,又将屋里备用的茶壶拿来放在桌上,摸了摸冰盆里的水,还是带着些凉意的,便将其放在窗外阳光热烈处等了一会儿。
  这期间宁戟和葛正修一直看着,不明其意,这时见他不动作了,便有些想问,但见傅居言不容置喙的严肃表情,便忍住了。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盆里的水基本上达到了常温,傅居言便将几块硝石放在了盆里。
  示意两人来看,两人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正要问,宁戟突然道:“不对,有凉气!”
  葛正修亦点点头,眼中的光彩熠熠。
  小隔间里温度很高,因此硝石入水之后,吸收水里的热量而释放出的凉气很快就被感觉敏锐的两人捕捉到了。
  两人这才明白傅居言的用意,感受到盆里不断变冷的水温,他们心中震撼不已,这简直……神乎其技。
  若是只用几块这样的石头便能解决夏日纳凉问题,那么东陵,绝对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宁戟急忙问道:“这冰石水,可能食用或外用?”
  傅居言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你们等着看。”
  说着,他将手中这只传热性能很好茶壶放进了盆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死死盯着水盆的宁戟和葛正修惊奇地发现,盆中的水已经结成了冰,就连壶中,也有了星星点点的冰凌。
  葛正修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这冰石水不可食用,但却能如此间隔制冰。”
  “对,不止如此,你们应该知道食盐的取制方法,食盐从海水中晾晒析出,方成结晶。这硝石也是这样,溶水吸热制冰,反之,遇热析出成晶。”
  宁戟大喜,“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反复多次使用?”
  东陵什么时候缺过烈日?只要将这盆冰水利用之后,放在日光下晾晒,便能重新得到石头,天时地利,巧夺天工。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北郊是否有硝石矿,若确凿有,制冰一事,可行。”
  此事事关重要,宁戟恨不能亲自领着傅居言去,但他腿确实摔得不轻,刚被军医接上,正是要静心养伤的时候,因此大为遗憾,“正修,你先带小弟秘密走一遭,绕过军营,出城走护城河外的小道,切记不要声张,只需要确定是不是小弟所说的硝石矿即可。”
  葛正修郑重应下。
  傅居言道:“大哥不必心急,养伤一事不可怠慢,此事交给我和正修哥,等得了确切的消息,咱们再从长计议。”


第92章
  他到底没有将硝石最有价值的用途说出来, 东陵环境复杂,居然能产出纯度如此之高的硝石矿,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即使在现代, 这样的硝石都是非常难得的, 现代好多说法中, 甚至多将一些硝酸钠之类称为硝石,用硝酸钠经化学反应才能制得工业用硝酸钾。
  这样的得天独厚, 他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发现硝石的种种用途,但毕竟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将制冰技术说出,已经在有意无意中推动这个古老的王朝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至于火药的技术,那样大的诱惑, 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无法拒绝,他并不觉得,让它过早的来到这个世上,会是什么好事。
  宁戟只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傅居言打算将已经结成冰的冰盆找个借口搬回自己屋, 正好这时下人请来了大夫, 正在正厅候着,他不好将冰盆换出去,只好暂时藏在了隔间角落里。
  大夫认认真真为两人看了伤,说词与军医无二, 交代宁戟要静养, 葛正修近日不可手提重物,注意清理伤口, 便退下了。
  傅居言和葛正修就此回了自己院子,进了屋,傅居言拿出一瓶灵乳来仔细涂在葛正修伤口上,伤口虽然不重,但这几乎是傅居言这些日子见过的葛正修受过的最重的伤了,不由有些心疼,道:“还好那洞穴并不怎么深,要不然你们两个掉下去,去不了半条命胳膊腿也别想像如今这样好解决了。”
  葛正修感受着胸膛处传来的沁凉,有些讨好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今日我们不是收获了如此大的喜事吗?”
  傅居言狠戳了一下那伤口,将染血的纱布丢进盆里,转身又拿了一瓶灵乳出来,“今日午饭时间已过,厨房里没有吃的,先忍着吧。”
  说着出门,将答应给宁戟的疗伤药送了过去。顺便带上了几罐果酱,算是报答昨天宁戟给他们的一饭之恩吧。
  第二日,卫青宁入学后,傅居言照旧做了水果沙拉,西瓜是他们小心翼翼从“华曲带回来”的,所以一马车西瓜完好的不多,只府里送了几个,福王那里送了四五个,连带了宫里的那位,大家都以为是他自己培育出来的稀罕水果,因此都不多问。
  至于哈密瓜果酱,则是傅居言“之前”做出来的。
  毕竟是用来打头阵的,傅居言还是觉得用些稀罕的水果比较好。
  所以这几两日吩咐小厮送到国子监的,都是主打西瓜,然后配了哈密瓜果酱的水果沙拉。
  嘱咐小厮到时间送过去之后,他就和葛正修出发了。
  京都街上是可以骑马的,但是傅居言不会骑马,出了城门之后,便舍了轿子,和葛正修同骑一马,向北郊御马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硝石矿是真,且示贺山群中,多有矿藏。
  *
  国子监里,自从知道了卫青宁的小爹就是侯爷府上的小少爷,大家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而且,对卫青宁每日带过来的食物有着超乎寻常的热衷。
  往往是他的小厮随他一走到国子监门口,手中的东西已经被哄抢一空了。
  最先抢到食盒的那位,仿佛踢蹴鞠夺到了敌方的蹴鞠一样,洋洋得意溢于言表。
  然后大家就会默许这人比大家多吃三口,以资鼓励……
  当然众人也不是白吃,每日都是给了费用的,只是,这费用卫青宁接的并不是很情愿罢了。
  这样的强买强卖,每天都要上演个一两回,甚至连中级班、高级班的学子也时不时来“买”他的水果沙拉,导致他现在拎的食盒是越来越重了,好在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也就习惯了。
  这日,下了课,他抱着书本,拎着食盒,正要出国子监去找自己的小厮,却在一处隐蔽处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偶尔伴随着一两声隐忍的呻吟声。
  卫青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咚咚”的声音居然是拳头击在胸骨上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观自己的形体,并不想惹祸上身。
  可是听着那一声声明明十分痛苦,却极力隐忍、硬生生被主人咽下去的呻|吟,鬼使神差的,他拨开了面前的不知名的枝叶,向前走了几步,看见几个高壮的少年正在向地上蜷缩着的人高高举起铁硬的拳头。
  那地上的少年蜷缩着,双手将头部抱得死死地,叫这些人伤不到脸上,而那些施暴的少年似乎也无意往人门面上招呼,因此只向着看不出伤的地方下拳,“咚咚砰砰”的声音,叫卫青宁听了牙都要酸了。
  为首的少年一转头,发现了他,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小子,不要惹事!滚开!”
  卫青宁往后退了一步。
  地上的少年居然在被拳打脚踢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的神色,让卫青宁无法形容。
  渴求、希望、失落、担心……
  因为他是个孩子,觉得自己不能救他吗?
  他好歹,当初也是敢拿锐石去砸葛子文的。
  他咬咬牙,站住了,“你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算什么男人?”
  几个少年没想到他小小一个居然有勇气站出来,愣了一下,纷纷大笑:“男人?哥几个怎么不是男人了,倒是你们两个,一个孬种,一个毛都没长齐,这去了窑子,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吧?啊?哈哈哈……”
  “你!”
  “卫青宁!你跑那边去干什么?”
  远处的季锗阳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抱怨道:“你不是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认清路呢?”
  季锗阳,就是他的小胖子前桌,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现在关系反而要比其他人好些。
  况且这家伙吃了他不少东西,虽然说话还是不怎么客气,但实际上平日里还是挺照顾他的。
  而且,卫青宁也是才知道,这季锗阳的身份就算是在豪贵满地的京都城里,都能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嫡姐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嫡兄是京都三千禁军的统领,随侍帝王,只听帝王一人命令,是帝王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刀,除此之外,季家满门亲贵,同他的帝师外祖父一起,引领东陵文流,在京都地位尊崇。
  国子监齐聚京都名流世家子弟,消息流传之快,是傅居言都没有想到的,因为卫青宁“无意中”的一个举动,水果沙拉不过几日,便引起了京都贵女贵妇的关注,季锗阳就曾为自己的妹妹求过卫青宁手里的几份水果沙拉。
  不是这些贵女不愿结交傅居言,而是傅居言一来京都便闭门不出,除了传出其人颇受皇上喜爱,是福王开办商行的合伙人,亦是花茶制作者,著名的茶客外,众人对他便无所知了。
  想要上门结交,总要有个名目才行,这些人对傅居言性格喜好毫无所知,亦舍不下脸面只为求一份珍奇吃食便贸然上门。
  所以,没办法之下,只好通过自家的兄弟与侯府小少爷的那位养子结交,攀些关系。
  季锗阳身份贵重,自然不会因为一份小小的吃食就刻意与卫青宁结交,只是到底吃人嘴短,这小胖子就是一吃货,不知不觉,两人关系已经熟络了起来。
  他今日得罪了家里的妹妹,惹得人大哭,不得已,只好拿新鲜的吃食哄人,结果这姑娘只记住了前几日他带回来的酸酸甜甜的水果,非要这个才甘心。
  季锗阳没办法,下课之后就一直盯着卫青宁,希望找个机会和卫青宁说一说,让他再“卖”他一份,却没想到能撞上了这样一幕。
  他自小受文士名流指导,君子独善其身,并不愿意掺和旁人之事,因此只暗中拉了卫青宁的袖子,“别人的事,清浊难辨,我们不要管。”
  那被打的少年再次抬起头来,眼中有着恨意,似乎在埋怨季锗阳将自己与这群纨绔相提并论。
  季锗阳却咦了一声,卫青宁忙问他:“你认识他?”
  季锗阳小声道:“王府的大少爷,王嵘。”
  卫青宁一听王府,便皱起了眉,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边,“那说不定真是一群乌合之众窝里反了。”
  谁知季锗阳却犹豫了,“这倒也不是了,这位大少爷因为是庶出,不得主母夫人待见,日子过得艰难,要不是他那位与其母同是齐家女的小姨接济,这位大少爷怕是不得善终。”
  “他小姨?”
  “对,他那位小姨,过些日子就要嫁给轻兴候,他的亲爹了。”
  卫青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难道是他们在明渭镇遇见的那位小姐?
  他正要再问,那边的一群人却不能等到他们将话谈下去了,几人不认得卫青宁,季锗阳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对视一眼,为首的少年示意其余人暂停,上前一步,对着季锗阳谄媚道:“季少爷,您这是?”
  卫青宁碰了碰季锗阳的胳膊,季锗阳顿了一会儿,说道:“王家少爷与我们有约,正要同去夫子那里请教问题,马公子,你行个方便。”
  季锗阳也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少年,说话却很成熟知进退,叫那马姓公子不得不叫跟班放了王嵘,他无意得罪季家人,季锗阳既然给了他们台阶,他也愿意卖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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