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就是,就是随便看看,哪能看懂呀?”吴萌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
杜司注意到了,递给他最后一件衣服,说,“无天医馆在招学徒,我给你报了名字,就今天下午,他们会进行一场考试。”
吴萌差点没接住衣服,漂亮的眼睛睁大了杜司,整个人都快懵了,他怀疑他是听错了,“什,什么?”
杜司仿佛知道吴萌在想什么,无奈地将他手上的衣服拿回来晾上,“你没听错。”
吴萌的心脏跳得非常快,紧张地说:“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他平时真的就是随便看看,去了肯定会给杜哥丢脸的。
“他们又没说得要什么都会的,你平时看那些东西到时候应该用得上。”杜司给他摸摸头安慰,“别担心,到时候他们让做什么你照着做就行。”
“就当去尝试一下好了。”杜司不希望吴萌以后活着家庭煮夫的生活,他们家萌萌也要是一个男子汉。
吴萌仍然心里忐忑,走来走去地不消停,紧张得手心一直在出汗,“可是杜哥……”
杜司没等他说完就将人推到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他,认真地问,“很紧张吗?”
“嗯。”吴萌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心里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杜司。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不紧张,要不要试试?”杜司掐着他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什么?”吴萌刚问完就感觉唇上一热,接下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紧张其他事。
……
出门之前,吴萌特意穿上杜司给他买的新衣裳,脸颊仍然粉扑扑的,小媳妇样的跟在杜司身后出门,真的太羞人了。
到镇上之后,杜司带人去了医馆,那里有什么多人在等着,三三两两结对,看似都互相认得,杜司带着他登记之后本想陪着在这等,但转念一想,吴萌总要跳出自己的圈子,去接纳更多的人和事。
“你就在这边等着里面叫人。”说着示意他看周围的人,“这些应该都是和你一样,说不定以后哪个就是你师兄师弟了。”
“我去酒楼看看咱们家菜卖得怎么样了。”杜司说完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轻亲了一下,轻声在他耳边说,“加油,我待会回来等你的好消息。”
吴萌被大庭广众之下的亲亲羞得不得了,看到周围人纷纷看过来的眼神,赶紧推了推杜司,“你赶紧走吧。”哪有这样的,这种事明明只能在家里做的呀。
杜司作为新新时代的人类,大街上亲亲有什么的,又不伸舌头,怕什么。
杜司早就将镇上的各种商铺小路都给摸熟透了,从医馆出来,拐条小路就直接到酒楼后院门口,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想到他应该从前门进去才对。
庄掌柜这个时候不在柜台,刚好。
杜司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刚坐下就有小二过来,对方刚好没见过杜司,“客官需要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特别的吗?”杜司一副大款模样,指尖一点一点地轻轻敲着桌面。
能在这个酒楼做事的都有眼力劲,不以外面待人,谁知道进来的一个乞丐是真的乞丐呢?说不定人家就是爱好呢?
小二介绍了酒楼的特色菜,都是肉食也是价钱高的菜色,只是最后还还加了一样,“我们酒楼新出了一味青菜,虽说只是寻常的小菜,但甘甜且爽口,绝对比您吃过的菜好吃。”他说着还示意杜司看四周,“您看各位客官桌上都有一碟呢,大多是老顾客了。”
杜司仔细瞧瞧,确实是几乎大家桌上都有。
“这价钱如何?”
“二十文一碟。”小二继续劝道,“您别看这价格比往常贵上一些,这是真的好吃小的才跟您费那么多口舌。”
“那好吧。”杜司也了解到自己想了解的了。
小二站直腰身准备随时叫菜,哪知……
杜司:“给我上壶茶水吧,我还不饿,倒是挺渴的。”傻子才花二十文吃自家的菜,省下这二十文买点糖给萌萌吃不好吗?
小二一口气差点没过去,白费他那么大力气,但还是得艰难挤出笑容,“好嘞客官。”
杜司喝完一壶茶水结账才出门,第二批种子得准备了。
他还是准备去上次买种子的那个铺子去买,里面东西还是挺多的。
到了铺子的时候杜司刚好听到店铺的掌柜对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话,“这些东西又不知道是什么,品相好又如何,不收不收。”
“种出来的东西能吃的。”小孩赶紧解释,“这是我朋友给我的,他说很好吃的。”
掌柜:“那种出来的东西呢?”
小孩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了,他就是不确定才拿来这里的,掌柜见过那么多种子,要是对方都说不认识,那八成他是被那个‘朋友’骗了。
“赶紧回家去吧。”他这里又不是善堂,什么人都接济,收不认识的种子那他就不用做生意了。
小孩沮丧地拿着小布包往外走。
杜司迈进铺子的脚步一转又出去了,跟着小孩离开种子铺的门口,赶紧上前拍拍对方的肩,”嘿,小孩,你这一包真的能种出东西来嘛?”
小孩被杜司吓了一跳,“我朋友说能的,他还说很好吃。”小孩心情不好的样子,“可是掌柜都说不认识了。”果然三天的朋友不可信吧,只有他傻傻地相信了。
杜司询问,“可以打开看看吗?”
小孩也没什么兴致,直接把布包给他,“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杜司拉住他,“你先等等,别着急走。”杜司打开布包看了一眼,里面有三种不同的种子,一种是半黄半白的颗粒,只有小拇指尖那么大,还有两种白色的小种子,一种是圆扁的样子,一种是不规则形状的,像棵白色的小石子。
目测是看不出来其他情况,“你那个朋友还在吗?”
“他走了。”说起这个朋友小孩更难过了,“他就是路过而已,在我家住了两天,第三天下午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所以说他是傻瓜嘛,对方说什么都信。
杜司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小孩的朋友应该是从境外来的,种子应该也是真的,不管真假,他可以回家检测一下,“那这个就卖给我行吗?”
小孩用仿佛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杜司,一脸不可置信,“这些东西说不定就是什么野草野树的种子呢。”
“没事,我拿回去玩玩。”杜司笑笑不解释。
“那你拿走就好了。”
“不行。”杜司塞给他三文钱,“因为东西太少,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小孩看看手心里的三文钱,再看看杜司,“行吧。”对方愿意当傻子他也阻止不了。
三种种子加起来也只有手心那么点,杜司直接揣怀里了,又回到种子铺要了些常规的蔬菜种子。
这次他要了不同时间成熟的蔬菜,这样能保证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笔比较大的收入,手头宽裕的话能策划的东西才多一些。
买完种子之后杜司还想买点果树的苗苗,可是跑遍了镇上都没有人在卖果树种苗,种子也没有。
行吧,那他只能,买水果。
镇上的水果都是村民自家门前种的一两棵,结果多的时候会拿去镇上卖,少了就自己吃,还有些是从山上采下来的野果子,毕竟是无本的买卖,不过也就忽悠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尝尝新奇,毕竟有些野果的口感并不怎么样。
要说杜司怎么知道的,那都是他们家萌萌的功劳,没事干就喜欢跟穆家小哥往山上跑,带回来的东西奇奇怪怪,都能吃,就是味道不敢恭维。
说是买水果,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水果卖,除了野果还是野果,村民家的果子都还没有熟呢。
种果树的计划只能搁浅。
捂着剩余的银两,杜司思考着还需要些什么,到地摊上面毛绒绒的小黄鸡才恍然醒悟,他说要养群鸡来着。
一只小黄鸡只需要一文钱,一壶茶的钱啊,那么便宜,不买就亏了,买了买了。
付完钱的杜司发现自己没有东西装,只能在卖小鸡的旁边买个篮子,这卖篮子的就是故意的,就看准人家卖小黄鸡不给打包。
东西买完之后的杜司提着二十只毛绒小鸡回到医馆门前,这个时候人已经不多了,他没看到吴萌,应该是进去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第21章 黑暗料理
杜司找了个空地,一边撩着小黄鸡一边等人。
因为自从吴萌夸过道格之后,道格别扭又傲娇地虚化了身体跟在吴萌身边,杜司对于吴萌的安全倒是没有多担心。
至于吴萌问起来道格就会假装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吴萌从医馆门口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什么东西,看着脸色惨白的模样,杜司一直注意着门口,看到吴萌这个状态他心里也咯噔跳了一下。
他连小鸡都忘了拿就赶紧上前握住吴萌的手,冰凉的,“怎么了?”
吴萌摇摇头,但还是没忍住,挣脱杜司的双手跑到角落里开始干呕。
杜司也顾不上,直接问跟在他后面的道格,“到底怎么回事?”
道格无奈道,“你家萌萌被老大夫看中留到了最后,还剩四个人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产妇大出血,考察的老大夫直接让他们跟在旁边帮忙了。”
吴萌因为脑海里全是血的画面,又干呕着,并没有在意杜司的行为,倒是周围的人看着杜司有些奇怪,怎么对着地板说话?
杜司有节奏地帮他顺着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着就跑开了。
吴萌好一会才缓过来,杜司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几颗酸梅干,他曾经看到他一个朋友说媳妇怀孕总想吐,吃点酸的能缓一缓,这应该都一样的吧?
“吃点这个。”杜司把梅子干给他喂嘴里。
强烈的酸味慢慢压下那股难受的感觉,“梅子哪里来的?”味道还挺好的。
“一个小老板给的。”其实是一个卖果子干的小摊子,对方和他家娘子一起卖东西,梅子干还是因为他家娘子怀孕了才做的,因为酸得够劲,用来卖倒是没什么人买所以就没卖了,杜司手里的是留给他家娘子吃的。
杜司没有解释太多,这个时候不适合撩/骚。
“好点没?”
“嗯,好多了。”吴萌缓下来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脸色仍然惨白兮兮的,看着有点可怜。
吴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东西,高兴地将手心打开让杜司看,“我通过了,老先生说让我跟着他学东西。”
吴萌手里的是一块桃木的牌子,背面刻着医馆的全称,正面一个大圆圈里一个学字,底下刻着五,应该是第五个。
“萌萌很厉害。”杜司像夸奖小孩一样拍拍他头顶。
吴萌没躲开,但是小小地不满他拍头顶,“拍头顶会长不高的。”
杜司:真可爱!
道格这个时候十分不懂眼色地出声,“你的小鸡还想要吗?”
杜司一看,有几只比较健壮的小鸡已经越狱准备逃跑,只好赶紧过去把小鸡捉回去。
吴萌看着满满一篮子小黄鸡,“这,这是你买的?”
“对啊,怎么了?”
吴萌有些头疼,“这小鸡可能就孵出来两三天,没有母鸡带着活不了的。”
杜司自然不知道,他又没养过小鸡崽子,家里的小花都还是买回去放养的呢。
“为什么活不了啊?”不就是喂它们吃饱喝足就行了吗?
“它们毛很薄的,保暖不够会冻病,一生病就容易死。”吴萌解释道。
杜司听到他说小鸡毛不够厚,下意识往道格那边看去。
道格差点没把毛炸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脑子里的想法想都不要想,本豹宁死不从。
杜司什么遗憾地看着道格身上那乌黑发亮又厚实的毛毛:真可惜不能物尽其用。
“没事,家里不是还有小花吗?”杜司完全不担心,“而且这小鸡可便宜了,才一文钱一只,我之前去喝壶茶水也就一文钱呢。”
“公鸡不会带小鸡的,而且……”,吴萌有点不忍心打击他了,但还是得说,让他记住教训,“这样的小鸡,一般都卖一文一对。”
杜司看着篮子里的小黄球,心存侥幸,“也许是二般卖呢?”
吴萌遗憾地摇头,看着杜司有些同情,“没有,二般就是一文钱三只。”
“啊!”杜司一下将头倒在吴萌背上,“亏了亏了,还不如给你买糖吃呢。”
对于杜司这样小孩子气的样子,吴萌还是第一次见,也像之前杜司拍他头顶一样拍拍他,“没事的啊,我们回去可以让小花试试。”
道格:对我的坐骑报以深深的同情。
回去的路上吴萌给杜司仔细讲了讲他们考试的内容,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一问三不知,后面考察实物草药的时候才吸引老先生注意的,可能是因为从小都在田野里干活的缘故吧,听多了老人说的老方子,认了很多常见的草药,对于辨识和用处来说,真的就像记在了骨子里,以前就是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看见了那个东西,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有什么用处。
良方在民间这句话其实还是有事实依据的。
吴萌小时候几乎没有看过大夫,不管大病小病都是被他娘让老家人看好的,虽说他还记得小时候喝那些东西恶心的味道,但不可否认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