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做了反派的先生/孤剑有声[古代架空]——BY:云卷袖

作者:云卷袖  录入:06-07

  就在齐飞语三人被杀后半个时辰,他们的人头就出现在了卫负雪面前。
  谭不尘并十几位朝臣恭恭敬敬的跪在卫负雪面前,捧着自家陛下、自己上司的头颅。
  谭不尘谄媚道:“陛下,咱们在京洛还曾见过面,那时我就断定您必定是未来首屈一指的人物。”
  卫负雪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谭不尘一干人等,无一不挂着讨好的笑容。
  卫负雪心中冷笑,道:“谭大人当日所作所为,让朕也印象极为深刻。”
  谭不尘听着冷冷的语调,不由腿肚子打颤,勉强道:“陛下,当初是我不懂事,现在幡然醒悟,这不是还取了齐飞语等人的首级以示诚意。”
  卫负雪背后的花云台忽道:“主子,背信弃义,您不是最讨厌这种人。”
  谭不尘立刻道:“花公公,我这是审时度势,哪里就是背信弃义。”
  花云台用剑拍拍谭不尘的肩膀,冷漠道:“你有两个该死的理由,第一,卖主求荣,为了保全自己就可以杀了发誓效忠的主子;第二,曾侮辱过我们陛下和陛下母亲段皇后,他们都轮不到你这等污浊之人来评价!”
  谭不平眼神闪烁,心中已经爬到极点。
  卫负雪又淡淡道:“还有第三个该死的理由,而且因为这个理由,在你死前,我还要割下你的舌头。”
  谭不平被花云台的剑气逼到快要崩溃,一听还要拔舌,又怕又气问道:“这是何故?”
  卫负雪冷眼看着谭不尘,一字一句道:“你曾拿陶九思开过玩笑,你还将陶九思的容貌和行事告诉了齐闲度。”
  谭不尘瞪大眼,似乎不相信卫负雪居然会把这个当做杀他的理由,甚至还要拔掉他的舌头。
  谭不尘舌头有些打结,道:“这…这点小事…”
  话头戛然截住,花云台一剑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卫负雪看着剩下跪在地上发抖的东齐旧臣,慈悲的叹了口气,道:“我答应过小陶,所以你们改为流放罢。”
  众人瞬间搂在一起放声大哭,也不知道是感谢卫负雪高抬贵手,还是感慨命运无常。
  卫负雪抬起头,望向路尽头的东齐皇宫,那里檐宇重重,层楼叠榭,在余晖的装点下,到处金黄一片,气势雄浑而神秘。
  “云台,十五年了,我们又回来了。”卫负雪长叹一声,带着无边落木的萧瑟之意。
  古都平山,即将再一次迎来新的时代。


第102章 光亮
  经过短短半个月的修整,平山就恢复了往日生机,百姓们很快适应了朝代更替,口中的陛下已从齐闲度变成了卫负雪。
  这天一大早,终于得了空闲的卫负雪和陶九思,出现在了平山街头。
  虽然不过卯时三刻,街边的小吃摊却早都冒着起炊烟,食客们抓着包子,吃着豆腐脑,谈论着今天的计划。那卖瓜果蔬菜的老农也已经开始摆摊,新鲜蔬果运进城不少,有时候为了一点地盘,邻近的摊子不免要嘴上较量几句。
  点点滴滴的烟火气,让两人心中升起了一股久违的温和平静。
  卫负雪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陶九思,笑道:“小陶,我想起来咱们在桂嬷嬷小院的那些日子,平淡但是美好。虽然你那时候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可总是会替我想,总会陪着我。”
  陶九思也想到了从前的时光,温声道:“等你坐稳四国,一切都有了章法,咱们不如也在宫外买一个小院?闲了就过去住几天,我下厨给你做饭,咱们忆苦思甜一番?”
  卫负雪一笑,道:“哪里是忆苦思甜,这叫重温旧梦。那时候在小院上课,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怎么忍着不亲近你。”又凑近陶九思,低声道:“我喜欢你严肃认真的样子。”
  陶九思一挑眉,模仿卫负雪的语气道:“是吗?是谁昨晚还说‘小陶啊,你不要这么严肃,要稍微懂些情趣’。”
  卫负雪轻轻一笑,看四下无人,偷偷亲了陶九思的侧脸,小声道:“平时认真点没错,但到了那时候,我还是喜欢你…放松一点。”
  一句话说的人心肝颤。
  陶九思推开卫负雪,红着脸生硬道:“吃饭去,从昨天晚上饿到现在,我眼冒金星,快走不动路了。”
  卫负雪一脸纯真道:“是我不好,都怪我昨晚没让你吃饭就拉你回卧房,今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为夫都买给你吃。”
  说归说,两人还是飞快的选定了路边一家王记早餐铺,点了豆浆油条和几样小菜。
  炸油条的王大哥见两人一个容貌飞扬,一个温润素雅,心生好感,大手一挥,送了刚出锅的两个糖饼。
  陶九思咬了一口酥软的糖饼,里面的糖心沾了一嘴,他满意的舔舔嘴唇,又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奇道:“平山八月倒是不热,喝热豆浆也不觉得不合时宜。”
  卫负雪望着陶九思泛着水光的双唇,出神道:“夏天不热,冬日才格外冷,现在想想平山刺骨的冬天,还是要打冷战。”
  伸手替陶九思擦了擦脸上的糖水,又道:“那时候每到冬天,一夜之间雪就能积的比我脚腕还高,别的质子一到下雪,就会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我也想去,可母妃却说,我是嫡长子,身份贵重,不能和那些不知从哪找来的野孩子一样稳不住心思。”
  卫负雪嘲讽似的笑笑,道:“我这才知道别国来的质子都是庶子,或者干脆就是宗室子弟,只有我是嫡长子。”
  陶九思挪挪身子,坐的离卫负雪坐的更近些。
  卫负雪抬手抓住他,幽幽道:“小陶,平山皇宫是我前十六年的一段噩梦。”
  陶九思夹起一根油条,放入卫负雪面前的碟子,道:“现在你亲手照亮了这个噩梦,以后都不用再怕了。”
  卫负雪淡淡一笑,又道:“从前他们欺负我,母妃心情不好也要打我,为了少挨打,为了活下去,我一般都不出门,整日整日的躲在屋子里,到了晚上才偷偷的和花云台学武,偷偷去看母妃房里的书。”
  “那时候我觉得,这东齐的皇宫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有无数看不见的金栅栏拦在我面前,密密麻麻的,一个小孩子根本没法逃脱。但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下去,终有一日这东齐困不住我,我能回到京洛,我能报仇,能将所有欺辱过我的人踩在脚下。”
  卫负雪想起往事,似乎痛苦极了,“可是回到京洛,又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甚至比东齐更让人害怕。我支撑自己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直到我遇到了你,小陶,遇到你我才知道我的人生也可以有别的意义。”卫负雪扣紧陶九思的手,侧过头看他,眼神执着又灿烂,好似盛着一泓春水。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想我会一把火烧了东齐这座宫殿,再杀光城里所有的人,是你教会我君主的仁德,让我知道作为一个人活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陶九思默默不语,可双眼已经湿润。
  “小陶,现在我们的治下一片太平,这都是你的功劳。”卫负雪柔柔拭去陶九思的眼泪。
  卫负雪道:“我从没学过敦厚善良,不知何为悲天悯人,还好我遇到了你。”
  陶九思想露出个笑容,可是眼泪却似断了线,“负雪,从前我以为重生的意义是力挽狂澜,现在我才知道,我重生的意义就是为了爱着你、陪着你。”
  两人正执手相看泪眼,那边王大哥瞥见他们晾着油条,只顾着说话,远远道:“二位,怎么还不吃油条?一会可就不脆了,味道就要大打折扣哩。”
  说话间,又来了几位穿着粗布长衫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书生气十足。
  为首的青年一张方脸,两个酒窝,笑着对王大哥道:“老板,要五根油条,三碗豆浆。”
  王大哥奇道:“一,二,三,四,五,你们五个人怎么只喝三碗豆浆?”
  方脸青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羞赧道:“今天陛下开恩科,初选平山的大官小吏,要考整整一天试,喝多了我们怕考试时候忙着找厕所,耽误时间,所以想大家分着豆浆喝。”
  王大哥一听,纳闷道:“恩科?”
  方脸青年点点头,道:“是开平帝为平山选官,特意举办的考试。陛下说了,不拘出身,有想法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一试。”
  后面又走出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道:“若放在以前,一贯‘世胄蹑高位’,多少读书人一肚子学问,却因为口袋空空,到死也没法走入仕途。还好如今新皇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等贫寒的读书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方脸青年转身鼓励道:“吾辈有此一展抱负的机遇,一定要牢牢把握,扬眉吐气,让大家看看我们寒门也能出高士!”
  王大哥一听,肃然起敬道:“几位小哥好胆气!这样,今天这顿早饭我请了,只要你们上了考场,能考出水平,考出风格。”
  方脸青年摆摆手,肃然道:“万万不可,陶先生说过‘君子不贪小利’,我们虽然穷,但一顿饭钱还是有的。”
  王大哥一愣,又笑呵呵的点点头,给几位学子比了个大拇指,问道:“这陶先生是谁?”
  方脸青年自豪道:“陶先生曾是当今陛下的先生,是陛下开疆拓土的第一谋士,是天下第一的圣贤。”
  王大哥连连点头,赞道:“这么长的头衔,一定是个奇人!”
  他丝毫不知道口中这位奇人正坐在不远处,吃着他炸的油条。
  卫负雪看着天下第一的圣贤,玩笑道:“陶先生名满天下,以后开了学堂,肯定能收不少学生,到时候为夫就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每日在家吃吃软饭。”
  陶九思被豆浆呛到,边咳嗽边笑:“陛下,说笑了,咳咳咳。”
  卫负雪笑着去拍陶九思的背,帮他顺气。
  就在这时,长街马蹄声响,有人急匆匆的朝他们而来。
  来人乃是花云台,刚得了宁津来的军报,便出门来寻卫负雪二人。
  花云台见到坐在路边摊的二人悠闲极了,便也翻身下马,给自己买了份豆浆和两根油条,这才坐在卫负雪对面,拿出宁津刚送来的军报。
  卫负雪看看,哼道:“江问远也太不上台面了,这么多人马一击就溃。”
  花云台咔嚓咔嚓咬着油条,道:“估计卫容与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会派这小子去,不过这样的局面也只能怪他一上台就急着动手大清洗。”
  卫负雪道:“卫容与搜刮出的所有人都被派去了宁省,京洛一定空虚,我们就从平山出发,直奔京洛而去。”
  陶九思在旁愣了一会,才沉吟道:“我想给他写封信。”
  卫负雪道:“为何?你怕他想不开?”
  陶九思点点头,上辈子痴狂的卫容与,奄奄一息的卫容与又在他脑中不断闪现。
  卫负雪端着碗,“你想到了从前。”
  陶九思抬起头,“负雪,你知道我和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牵绊。”
  卫负雪点点头,道:“总之,我不会杀他。”
  陶九思目露感激之色,又道:“我也想让他认清形势,认清自己。”
  “好,毕竟他是你的表弟,也是你曾经的…学生。”卫负雪轻声道。
  花云台不懂主子间的对话,一门心思都在早饭上,吃完两根油条还是意犹未尽,暗忖自己退休以后,可以支个早餐摊。


第103章 故事
  卫负雪和陶九思在平山停留了整整两个月,亲自选拔出了各层官员,一扫陈腐之气,确保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才在九月中旬动身往京洛而去。
  这个时候,西华已经投降,只剩下南周还在负隅顽抗。
  宁省驻军也把江问远打的抱头鼠窜,宁省周边五六个省已经改用开平的纪年,正式站在了卫负雪这边。
  卫负雪这边势如破竹,大势已去便成了卫容与这段时间最常说的四个字。
  “他说朕不该坐这个帝位,”卫容与不知道第几次看陶九思写来的那封信,每看一遍信,就会发好一阵疯。
  “朕比不上大哥,你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碧空和阿光跪在地上,哪里敢接话。
  蓦地,一阵清风涌进室内,卷进桂花淡淡的香气,卫容与的衣袍被风吹得晃晃荡荡,显得极不合身。
  陶九思寄给他的信上只写了一个故事。
  这故事说南北朝时有一个人名叫柳云生,自小就对书画极感兴趣,抓周之时左手砚台,右手毛笔,抓住就不肯撒手,任母亲用算盘如何逗他,都不好使。
  待他稍大一点更是显露出极高的绘画天赋,一连让三位先生都自叹不如。
  按理说沿这这条路走应该前途光明,奈何柳云生家中世代为商,父母对他的期盼是看懂账本,善于算账,而不是鉴赏名画,能描山画水。
  可叹柳云生也是个孝顺孩子,加上自幼的家庭氛围,让他在十三岁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锁起画纸,收起画笔,一门心思都放在学习经商之上。
  不过柳云生用尽全力,兢兢业业,家族生意在他手上还是慢慢走向衰落。
  时光蹉跎,白驹过隙,到了柳云生七十岁那年,柳家再也支撑不住,关闭了最后一间商铺,遣散了最后一个伙计。
  从前的小伙柳云生,如今也是垂垂老矣。
  一日,孙儿在家中翻出一副山水画,观之淡雅空灵,笔力不俗,不由好奇问道:“爷爷,这副画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若他还健在,不知孙儿是否有幸去拜访拜访?”
  柳云生起身一看,这画哪是什么名家手笔,明明就是封笔之前画的一副《春色青山》,如今再看恍若隔世,霎时老泪纵横,哽咽不能自己。
推书 20234-06-06 :怀归 完结+番外[古》:简介:(入库时间2020-06-06) 长佩VIP2020-04-15完结收藏: 3802故人南归初见我,春雪脉脉著花未。古代架空,有历史参考,朝堂→基建→朝堂贺兰明月x高景(美强惨和神经病的爱情,有追无hzc,特此说明)PS:作者非常不会写文案,尽量说明了雷点,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