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站着写文

作者:站着写文  录入:06-16

  龚全拉着赵长松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赵长松脸色一变,“我马上告诉国王陛下。”
  皇宫,厉染得知消息立马派车去了杨家。杨定州病了,病得很严重。
  进了杨家,躺在床上的杨定州见到厉染想下床行礼,厉染赶紧将他扶到床上,示意他不必。
  杨定州固执的说礼不可废。从床上下来结结实实的给厉染行了礼。厉染将他扶起,“您不必如此。”
  杨定州笑道,“就让我做吧,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厉染打量杨定州,的确消瘦不少,却没有重病之人的颓废之气。
  “陛下不用担心,我心脏不好老毛病了,人么,总要走这一回。现在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我这一生能有一个心爱的人,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挣下了一份家业已经很知足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杨定州低头咳嗽,厉染拢紧了杨定州身前的外套.
  “我听说你不肯要杨家的产业。拿去吧,我杨家身后无人了。给你,我想也是凤霖的心愿。”
  厉染低下头,拿过一边的水杯递给杨定州,杨定州接过,静静的观察厉染,他变了许多。
  要说变,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不苟言笑,拒人千里。这变的地方是他冷硬的外表下多了一层旁人看不懂的阴郁悲伤。
  “我想拿出一部分的钱以凤霖的名义办学校。”
  杨定州听完,轻叹一声,“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人总不能活在过去里,该放下就放下吧。”
  厉染从杨定州的房间里出来,经过杨凤霖的房间门口,手架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打开那扇门。厉染将额头抵在门上,“我想你了。”
  要放下,不容易。
  而我,根本就不想放下。你压在我心口的重量才能使我的心安定下来。
  从杨家回来的第三天,厉染例行要前往太原道。临走前,厉染见了议长,议长祝国王殿下这次出访太原道一切顺利。
  厉染问他对于白司长的任命是否满意。
  议长道,陛下的满意就是我的满意。
  厉染向他伸出手,“要真的满意才好。”议长回握住厉染,“那是自然。”
  厉染走了以后,议长的秘书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议长一声冷哼,别过手走进议政院。
  陛下的意思,议会里决不能一派独大,互相牵制是最好的局面。而他要陪着陛下做好这场戏。
  做不好,有的是人能做这颗棋子。
  厉染离开皇城出发去太原道的当天,一辆汽车低调的驶进了杨家。杨凤霖离开村子前,给了村长一大笔钱,这笔钱是他给应扶林去信时就嘱咐他准备好的。
  村长刚开始被吓着了,不肯收。杨凤霖好说歹说才肯收下,临走前杨凤霖对村长说,西南皇室已经派了新的长官,今后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坐在车上,离开生活了大半年的小渔村。杨凤霖靠在床边,想到要回去还觉着有些落不到实处。
  举起手掌挡在脸的上方,有阳光沿着指缝漏下来,第一次坐车有些晕车的九毛,小脸揪成一团的看着杨凤霖。
  “先生,你在干什么?”
  杨凤霖道,“我们回皇城了?”
  九毛捂着难受的胃,“我们会见到先生梦里喊的厉染吗?”
  杨凤霖捂着她的嘴,“到了皇城,你可不能叫这个名字,记住了?”
  九毛怔愣的点点头。
  杨凤霖这才放下手,“可能会见到,也可能会见不到吧。”
  杨凤霖被九毛扶着下了车,走近杨家的那一刻,正在打扫的佣人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慌张没有激动,一个个呆若木鸡。
  杨凤霖走上前,捡起跌落在地的扫把,“不是鬼。”
  站在他跟前的老佣人,捂着嘴,眼泪直往下流,一句少爷哽在嘴边长久说不出来。
  杨凤霖无奈道,“看来,还是找人先去说一声吧,我怕把老杨吓死。”
  病床上的杨定州没被吓死,见到杨凤霖先是怔愣不敢说话,接着回过神就是一巴掌,杨凤霖捂着脸笑道,“看您这手劲还能活一百年。”
  杨定州抱着他,放声大哭。杨凤霖拍着他的背,“我回来了,父亲。”
  杨凤霖喂杨定州喝药,“您这病去国外看看也许有治愈的希望。”杨定州摆着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拖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也好早点下去见你妈妈,你妈都等了我多少年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兔崽子!不过也好,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也是老天垂怜。只是,你今后是什么打算?真不打算回皇城了?厉染他……”
  杨凤霖拿布巾擦了杨定州嘴边的药汁,“我以什么身份回去?皇室并不需要亲王,国王陛下更不需要。”
  杨凤霖神情淡然。
  杨定州躺倒在床闭上眼,“我所求的只不过今后你能有人相伴。既然九死一生活下来,总不能辜负了这段因缘。”
  杨凤霖替杨定州盖好被子,“那我给你娶个儿媳妇,冲冲喜也好。”
  杨定州很嫌弃,“这种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正经一点吧。”
  “我说真的,你看我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怎样?”
  杨定州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你可别去糟蹋人家好孩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就如当年对八角一样。”提起八角,杨定州的心里着实痛了一下,
  “那孩子我给埋在杨家祖坟后头的那块地里,风水环境都挺好,你有时间去看看。”
  杨凤霖应了一声。杨定州精神不是太好,喝了药就睡下了。杨凤霖出了房间,看见楼下几个老佣人正簇拥着九毛换新衣服,看来这孩子适应的还不错。
  还是家里舒服啊,一点都没变,但站在这偌大的屋子里,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楼下的九毛看见杨凤霖叫了一声先生。
  杨凤霖笑了笑,从心里来的吧。
  杨凤霖去了八角的墓地,从随身的布袋子里倒出来一堆看上去不怎么样的瓜子放在盘子上,放在八角的墓碑前。
  杨凤霖席地而坐,抓起一颗黑乎乎的瓜子,“八角啊,少爷我真是尽力了,炒成这样我差点没好意思拿来给你,我下回再努努力。”
  不远处,穿着新裙子的九毛在追蝴蝶,杨凤霖指着她,“看到了吗,那孩子救了我的命,我把她带回来了,她无父无母是个没有根的人,我把她记在你的名下,今后她成了家生了孩子,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今后再也不孤单了。”
  杨凤霖笑眯眯的摸着墓碑,“挺想你的!你个臭小子。”
  朝着九毛挥手,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过来,“先生,有事?”
  “这是你师父,快磕头。”
  九毛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杨凤霖刚走,后脚龚全就来了。龚全没跟着厉染去太原道,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八角,手里的一捧花和坚果还没放下,看见墓碑前头的瓜子,惊得手一松,坚果滚了一地。
  赶紧四处看了看,不相信的把不小的一块地找了个遍。龚全赶紧回了皇宫,给陈震打了电话。
  “陛下呢?”
  陈震正奇怪这个点龚全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在军部开会呢?有事?”
  龚全大气不敢喘,“我今天去八角墓地,看见他墓碑前放了一盘瓜子。陈震,除了我谁还记得八角喜欢吃瓜子,谁!?”
  龚全声音都抖了,陈震抓紧话筒,“不……不可能!你看错了吧?”
  “我会拿这种事情与你开玩笑嘛?我现在要去杨家,我……我……”
  陈震单手插着腰,仰头吸气,“停,你让我缓缓!如果真是亲王殿下,他为什么回来了不直接回皇宫找陛下呢?”
  龚全没了声音,陈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情先不急,等我告诉陛下,接下来怎么做,等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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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了~(;′⌒`)


第五十二章 红纸
  太原道军部,厉染坐在院子中间剥着花生,碟子里满满的一摞也不知道已经剥了多久。
  跟在他身边时间久的侍从是知道原委的,刚来的几个头几天心里嘀咕了许久。国王陛下剥那么多花生自己又不吃,到底是想干什么?
  赵长松风风火火的进来,将厉染身边的侍从打发下去。厉染抬起头,赵长松神情惊喜交加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自从花娘死了以后,赵长松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了。
  “什么事?”厉染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花生。
  赵长松的胸口砰砰直跳,“陛下,亲……亲王回……回皇城了。”
  石桌边的盘子翻落,花生滚了一地,厉染瞪着赵长松,原本没有波澜的眼里就像石子掉进深潭,虽然水花不大但终究有些微澜。修长的手指抓着粗糙的石桌边缘,眼角闪过水迹。
  赵长松紧抿着嘴,“是否安排您立刻回去。”
  厉染怔愣的看着桌面,许久没有说话。赵长松其实是有顾虑的,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厉染必定要经历从狂喜到失望。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亲王还活着,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皇宫找厉染。
  “给西南去个电话,找应扶林。”
  厉染起身,赵长松跟在他身后,“我这就去。”
  西南的电话很快接通,应扶林似乎一点不意外厉染的这通电话,十分痛快的承认杨凤霖没死是他派车将他送回皇城,并且是经杨凤霖授意瞒着厉染。
  “他伤得很重,在小渔村养了很久。也不是故意不给我们传消息,那地方实在太偏,消息来往不方便。这不身体一养好就和我联系了。”
  身体好了,不是第一时间和厉染联系,而是和应扶林……
  应扶林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厉染沉着气,“他不想回皇室了?”
  应扶林摸着下巴的胡渣,“陛下心里比我明白,您没有第一时间赶回皇城,而是给我来了电话,这意图还不明显吗?陛下,凤霖太苦了,能放就放了吧。现在不论是皇室还是议会,您有亲王的这件事情大家全都避而不提,您现在要重新提出来难度有多大?凤霖好不容易活下来,陛下给他个快活吧。”
  挂了应扶林的电话,一直守在门口的赵长松在等厉染的回复。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背脊挺直的厉染有些颤抖,但也仅仅是一瞬,时间短得让赵长松以为自己眼花。
  “他不想见我。”一声低语,声音轻得赵长松以为自己听错了。
  想走近一些确认,厉染站起身,“你回去见见他。”
  赵长松指着自己,“我?”为什么您不亲自回去?这句话赵长松问不出口。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厉染是害怕了。这段日子谁都不相信杨凤霖还活着,只有厉染还在硬撑着。终于人回来了,面对杨凤霖这个活生生的人,厉染有些不敢了。
  他在怕什么?赵长松默默退了出去。
  换成是他,他也不敢。杨凤霖回皇城避过厉染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再回皇室了,不回皇室他们要用怎样的名义绑在一起呢?
  厉染怕什么,他怕杨凤霖对他说,厉染,放我走吧。
  放了,厉染活不了。
  不放,杨凤霖受了这么多苦,厉染舍不得。
  怎么都是错,怎么选都是难。
  杨家,杨凤霖给杨定州按脚,这几天杨定州越来越嗜睡,人也越发没有精神,醒过来时总喜欢拉着杨凤霖说他年轻时和他母亲的事情。
  一说起他母亲,杨定州的脸上发散出来的幸福让他看起来一点不像是一个重病的人。
  杨凤霖吃过午饭,起身时,眼前突然一片黑,他赶紧扶住桌子,一边的九毛赶紧扶住他,“先生,眼睛又不舒服了?”
  杨凤霖拍拍她的手,“昨天叫你看账本你都学会了吗?下午你讲给我听听。”
  佣人来传话,说杨定州醒了想见杨凤霖。杨凤霖上了楼,见杨定州不知道何时下了床,进了书房。
  杨凤霖见他手里拿着红纸,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杨,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杨定州摘了老花眼镜,“你过来。”
  杨凤霖走过去接过杨定州手里的红纸,“是什么?”
  杨定州靠坐在椅子上,站得时间长了他有些喘,“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告诉你了。”
  杨凤霖盯着上头的几行字,原来的不以为意渐渐变成凝重。
  杨定州单手搭在办公桌上,“当年厉染本来是要脱皇籍的,他那天来杨家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我把这张纸递给他,他才改变了主意。”
  杨凤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灼热的视线要把这红纸烧出一个焦洞。
  “你说厉染就为了这几个字才决定成王的?”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可能。忍不住笑出声,这笑里头没有欢喜,杨凤霖觉得这很荒诞,但又的确有迹可循。厉染对于王位的确没有强烈渴望的态度。对于梁羡颐,他过于在乎了,在乎得宁愿打乱阵脚做一些看起来没有理智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对这几句话深信不疑,厉染是将梁羡颐当成了自己的劫。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揉成团,“他当王,是为了让我成为王后?老杨,你当初答应把我送进皇室也不是为了保住杨家,你是为了我。”
  杨定州镇定的看着杨凤霖,“你不信?”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团扔在桌上,抓了一把头发,“不是不信,就是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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