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我正要找你们。”
  京中许多地方建筑都有损毁,接下来石材木材怕是要涨价,想像他一样重新装修的估计也不在少数,有开源杂货在,南北货物流通,消息传递快,正好打个时间差从各地采集木材石料。
  做生意就是那么回事,二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不需要多说,宣和透露出那么点消息他们便心中有数。
  宣和关心了几句书楼的事,鲍康看看宋钱,主动说:“藏书楼如今建成的有九所,在建的有十三所。”
  鲍康难得带着些不自在,大约是对这个进度并不满意,宣和其实极少交代他们什么事,这事显然是极为重要的,他却没有办好。
  宋钱倒没这样的心理,到底是他同宣和走得更近些,解释道:“此事干系不小,除了当地的士子绅豪,还需要同上衙门走动一二。”
  宣和并不急,皇帝在位一日,他便无忧一日,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确保将来朝中有人,也不必为他说话,对他有些善意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去翰林院找不到合心意的人,便从同这些未来的翰林学士们搞好关系。
  “无妨,我既托了你二人,你们放手去做便是。”
  得了他的话,鲍康似是松了口气,又看了宋钱几眼,不是说那事他来说的吗,怎么还不说?
  他正想着,宋钱便开口了:“王爷,这些学子,似乎是有意成立学社。”
  “学社?”
  这很可能就是将来朝中某一个党派的雏形,这些学社的初衷莫不是为了天下大义,但走到最后不散,且一直记着这初衷的却寥寥无几。
  宣和不甚在意,反正多半是长久不了的,别的不说,他的藏书楼分布在各地,山遥水远,这些人基本是没有办法联系上的,各地有各地的学社,他们进京赶考之后发现这藏书楼不止当地有,不知回事什么表情。
  “不必过多干预。”
  说完了正事,两位高管还要关心老板的住宅问题。
  宋钱说:“我在皇城内又一处宅子,东家若有需要……”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鲍康打断,他们的和谐只停留在刚才的工作时间。
  他语带嘲讽:“老宋,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小院子能做什么,东家去了如何住得惯?”挤兑完同僚他话锋一转开始向宣和推荐自家宅子:“我在东街有一处院子,虽也只有三进,却够宽敞,东家住着也自在。”
  宋钱面无表情地奚落他:“地价便宜,自然宽敞。”
  东街地价自然不低,整个京城的繁华地段地价都不低,最贵的自然就是在皇城内,多少官员都买不起一处宅子呢。
  宣和哭笑不得,他再怎么也不至于要上别人家住着去。
  “行了,我这王府大得很,如今收拾起几间屋子住着也不妨碍什么。”
  他这样说了他们便也不争了,只是一个说着要为东家寻些上好的木料,假山,一个说同上京来的苏州园林大师有些交情,要去请人来给王爷设计花园。
  这事没什么好客气的,宣和应得很快:“那就有劳二位了。”
  这宅邸到底是王府,只有一个园林设计师是不够的,他得去工部寻人。
  如今工部正式忙乱的时候,城楼河道,最重要的事乾清宫都在等着修缮,连老六都被使唤上了。
  宣和来时已经过午许久,他才刚用午膳。
  如今老二老三都在宫里住着,老六倒是隔天就来了工部,还真是一点参与的意思也没有。
  若说从前他是被大公主约束着,如今远离纷争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了。
  “我那王府叫人一把火烧了,六哥收容我几日?”
  宣和只是开个玩笑,却把谢淇吓出个好歹,一脸惊恐地瞧着他,宣和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看来六哥不欢迎我啊。”
  谢淇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说:“我是觉得你要住也该却谢淳那。”
  宣和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的表情看着又不像,他懒得琢磨,索性换了话题:“水泥制成了没?”
  “水泥?你说砂浆?”
  “嗯。”
  谢淇又低声念了两遍,而后道:“你取的?这名字倒也形象,就是不大雅致。”
  宣和稀奇地看他:“你还知道雅致了?”
  谢淇那未过门的妻子最是推崇这位貌美又高才的表哥,将他那几首随口吟的诗倒背如流,总说宣和是不世出的天才。
  比起摘星楼这名字显然太接地气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取名。
  “如今都已经做好了,你去同父皇说?”
  宣和随意道:“你带人在工部试出来的,自然是从工部往上报。”
  “若没有你那方子,试多久也没用。”
  宣和不耐烦了:“哪那么多废话。”
  谢淇知道他是要让自己一份功了,别别扭扭道了声谢,他迫于未婚妻的压力要同大舅哥搞好关系,如今倒是有了几分真心。
  宣和很满意,既然水泥已经调制好了,那正好拿来盖房子。
  不过最近的住处还真是个问题,在京城找房子容易,找个像他王府那么舒适的就难了,他又不愿意委屈自己。
  向来想去,还是出了城区郊外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只是在外久住要进宫辞行。
  二皇子三皇子都在宫中住着,一个被限制着行动,一个躺在床上养伤。
  宫中的气氛还有些紧张,再偏僻的角落都不见人交谈,有着上万人的皇宫偏偏,没有人音。
  贵妃宫中稍好些,但也没好多久,宣和不过坐了片刻,就见太后宫中来了人,说太后请贵妃一同去为皇帝为大雍祈福。
  说白了就是跪在那捡佛豆。
  也不知这老太太哪里学来的这不上档次的蹉磨儿媳妇的法子。
  宣和在这,她自然不会离开,贵妃看了青鸾一眼,她便去对那传话的公公说:“劳烦公公走一趟了,只是娘娘今日身体不适,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这公公虽是奉了太后的命来,到底也不敢在贵妃跟前造次,又得了青鸾的好,便回去了。
  贵妃神色自然,方才那一幕仿佛从未发生,宣和便也当作没有发生,皇贵妃之所以是皇贵妃靠的课不单单是皇帝的宠爱。
  “秋高气爽,正适宜出去走走,你住在庄子上倒也便宜。”
  宣和可没说要出去走走,贵妃这样说一定有她的意思在,宣和到临出宫门才琢磨出味道来。
  他若是出去活动了,便相当于是给了各家一个解禁的信号:瞧瞧,皇帝家的纨绔大少爷都出来玩了,还有人比他离天子更近的吗?
  宝郡王出行,所有事宜都有人安排,他只需要带着自己,礼服这日便喊上了谢沣一道。
  字京中打马而过,皇城内的氛围蔓延到皇城外,百姓不说闭门不出,也多少受了影响。
  街上都没往日热闹了。
  路过那个馄饨铺子时,宣和直接下了马。
  谢沣不知他想做什么,便也跟着下了马。
  却见宣和一撩衣摆便往那空荡荡的小摊子上一坐,甫一落座,便叫人怀疑这小摊子上的馄饨是什么旷世难寻的美味。
  宣和从筷笼中抽出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笑呵呵地说:“老板,来碗馄饨,多加醋。”
  宣和骑着马停在这便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却见他今日没有说要请馄饨,而是直接坐下吃了起来。
  不但自己吃,还给谢沣也喊了一碗。
  老板小心翼翼将馄饨端上来,就见这两位王爷一撸袖子就开吃了。
  入了秋,天气一日凉过一日,他们揪着鲜汤吃着刚出锅的馄饨,倒是出了一头的汗。
  街上其他人见了他二人吃得这么香,也有些馋了,只是贵人在这,没胆子过来。
  宣和吃完馄饨还端起碗喝了口汤,然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倒不是这馄饨比他府上,比摘星楼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只是吃惯了那等精致的东西,偶尔尝尝寻常滋味也也是一种享受。
  见他面上带笑,才有人大着胆子说:“郡王爷今日怎的不请客了?”
  宣和点点头:“你说的是,”他清清嗓子,吆喝了一声:“今日的馄饨……”
  “我请了。”
  一旁谢沣放下筷子,极其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话,宣和也不跟他挣,笑道:“我府上正遭了灾,合该你来请。”


第59章
  百姓眼里这无疑是纨绔子弟的消遣,一时间街上竟都热闹了几分。
  没见这皇帝家的纨绔都出来玩乐了么?可见其实是没什么事的。
  二人吃了馄饨便向庄子上去,一路慢悠悠地行,早起出发,近午才到。
  宣和想起秋狩时的流言,如今应当是消停些了,众所周知,让一个流言的平息的最快方式是转移注意力。更大的事儿在前头放着,自然无人在意这个了。
  谢沣提起这事仍是神情郁郁:“别提了,我那日好不容易带了她出去骑马散心,也不知是谁传开的便说我同她在那林子行苟且之事。”
  “这下可好,如今我再给她传信也不回了。”
  他们一直在通信,宣和是知道的,他原以为是情书,问了谢沣他却大惊失色地说不是,只是些小事趣事,有时是一幅小画。
  宣和不以为意:“你就不能上门去么?”
  谢沣更加郁闷了:“你当我没去么,昨日舅舅来我家,我送了他一路,最后也没见着人。”
  宣和乐了:“你母亲怎么说的?”
  若是被家中拘着,梁王妃这个作人姑姑的也该说得上话才是,就怕她也有什么看法。
  “母妃自然知道没那回事,这事对我们婚事并无影响,只是影响她的声誉,若不找个机会澄清,将来或许还牵连她家姑娘说亲。”
  宣和若有所思:“我倒是更好奇,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话。”
  “我也纳闷,我找她也没大张旗鼓,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宣和倒是有个猜测,却不好明说,况且这个时候姑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婚姻自主,可以二婚,但名节还是十分重要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胡乱猜测,便只是说:“不如再等等。”
  谢沣沉沉叹了口气:“也只能再等等了。”
  他呆了不过一会I便要告辞,宣和挽留他便说:“你当谁都是你么?托你的福,我得了一日闲,京中如今看着是平和,底下乱得很。”
  出了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真的风平浪静,别的不说,来京为皇帝祝寿,如今却被限制在使节馆中的番邦使节哥哥使劲浑身解数打探消息。
  这些人中最特殊的是谢汲,他也是大雍的人,说不定有些消息渠道呢?
  谢汲确实有,但他不能说。
  这几日来走动的人不少,却没有那西凉公主,大约也是知道他不会说,索性就不来了,也或许,她也知道。
  他们没有被关太久,不过几日使节馆便撤走的门外看守的人。
  谢汲却没多高兴,出了那样的事,他同宣和的约定不知还作不作数,可要他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来时父亲说的话叫人忍不住多想。
  宣和等着使节馆解了禁,便被谢汲和加娜仁发了请柬,谢汲想知道的事或许也正是他想知道的,自然不能忘。
  不过对于加娜仁他还是有些顾虑,于是这一日,不少同宣和一起骑过马吃过酒的少爷纨绔们便也得了请柬。
  京中百姓都能感受到不同,何况这些同皇权紧密相关的钟鼎之家。
  宣和出京在许多人眼中是一种避让,纨绔头子都安生去郊外了,自家那不成器的东西自然更要看好了。
  即便是不读书在家里厮混也比出去招摇惹事的好。
  说来前头带人围了郡王府的那家还同二公主有些关系。
  那是驸马爷亲姑姑家,范家,范老爷早年随着理国公征战,留下一身伤,走得早,家中留下孤儿寡母,家业虽不小,范夫人仍旧要靠着娘家。
  范勤更是自小跟在表哥屁股后头转。
  当年宣和跨马游街下了驸马的风头,他便一直记着仇,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报仇的。
  他不但自己去,还呼朋引伴地拉上了狐朋狗友们一道挣那从龙之功,第二日,这些人家全进了大理寺牢房。
  大理寺牢房通常是单人间,如今住不下成了一家一间。
  最惨的莫过于赵家,二少爷不知被谁忽悠带着十来个平日里跟着他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一起去充数了。
  还当是平日里仗势欺人呢,他还被宣和绑到顺天府过,如今正好报仇出气,还能混个功劳,结果当晚据说见了那场景就吓得屁滚尿流回去了。
  但是也没能幸免。
  他原是想挣个拥立之功,叫父母正眼瞧瞧自己,却不想累得全家下狱。
  前车之鉴就在放着,平日里再不管束孩子也不敢放人出去了,不求多上进,只求不惹出祸端带累全族。
  这些个无所事事的少爷们,在府上拘了多日,接到宣和的请柬终于有了出门的理由,别提多兴奋了。
  这可是郡王爷啊,身份够高,又是天子宠臣,家里头长辈都不会阻止他们,因此都欣然前往。
  平日里这样大的宴席总有不到的人,今日却是一个不少,宣和的身份自然不用在门口站着迎接人,他同谢沣在暖阁饮茶。
  谢沣今日憋着气来的,见了宣和再也忍不住:“你道那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就是她妹妹,我二舅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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