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一个人呆惯了是没有什么的,过惯了两个人的日子,忽然间少了人,便显得格外清寂。
  宣和显然多虑了,她看上去同从前没什么不同,除了衣着装饰低调素净了些,没有吃斋念佛,脸上也不见孀居的愁苦,每日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宣和会觉得,皇帝不过是在处理朝政,过一会就会回来。
  皇后宣和补上了换季的衣裳,这一回她还带上了谢淳。
  不过谢淳今天没来,宣和一个人乖乖地试衣裳。
  皇后在一旁沏茶:“今日去朝议了?”
  宣和点点头,有些心虚,今日朝上一位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臣揣着奏章来上朝了。
  这位是先帝的老师,如今挂着闲职荣养,轻易不上朝。
  他一出来所有人都肃穆了。
  谢淳都叫人给他赐座,但这位老大人不肯就坐,只是说:“太子殿下若能听老臣一句劝,老臣便死而无憾了。”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了。
  宣和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倚老卖老,但这老头是真的德高望重,况且火没烧到他自己身上,就乐得看戏了。
  原本是起得早了来听一听朝,现在一看倒是灭白来。
  他不坐谢淳也不强求:“太师请讲。”
  老太师闻言直接在殿中跪下:“老臣要参一人。”
  不等谢淳接话,他又说:“老臣要参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满朝寂静,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稳稳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参太子不忠不孝不义。”
  不少人倒吸了口气,谢淳现在是太子,但登基也是早晚的事,说未来的皇帝不忠不孝,不愧是老太师。
  宣和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位老太师,谢淳算不上什么好人,说他不忠不孝倒也不至于。他谋朝篡位的事现在也不会发生,不知道这说法是怎么来的。
  谢淳面色不变:“愿闻其详。”
  老太师便说:“先帝孝期未过,太子殿下便同人厮混,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殿下身为太子,未来的新君,一举一动都当为天下楷模,安危牵系到江山社稷,却未加珍重,恪守礼义,是对天下不义。”
  就差世界说谢淳不配为人君了。
  他刚开口时,众人还反应不过来,一个二个都愣愣地听,并不敢多言,听到最后倒是都明白了,他在说太子脖子上的牙印,一时间都静默不语。
  那牙印也不知是谁留下的,这样狠,多日过去仍未消散,证据还在那放着,即便是要为未来的皇帝开脱,那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呀。
  谢淳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宣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宣和听老太师说话十分爽快,心道果然是要多读书,瞧瞧这读书人,骂起人来半点不虚。
  谢淳说:“此事另有隐情。”
  为人君主,他既然解释了,就算解释得不清不楚,老太师也还是给他面子,点点头:“老臣老眼昏花错怪了殿下,还望殿下莫怪。”
  此事就算揭过。
  宣和收回了视线,又开始盯着脚下发呆,却听老太师又说:“殿下安危事关国祚,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伤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解惑。”
  宣和:???
  火烧过来了!


第74章
  宣和回忆着今日朝上的情形,老太师问完,满朝文武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殿内针落可闻。
  显然大家对于这位敢在太子脖子上留个印的人十分好奇,谁都知道太子不仅没成亲,院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原就有些怀疑,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太子就当真能红尘不染?
  如今露了破绽,其实不少人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同时也更好奇了。
  到底是谁?
  谢润看着宣和,神色中有些玩味,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但父皇刚去,宣和做不出这种事。
  既然不是什么暧昧的事,这牙印又这样深,多半是真的有什么矛盾。或许先前,他同周妃说的话也不全是权宜之计。
  近来宣和也确实同那小皇孙走得很近。
  对上宣和的视线,他便微微一笑,宣和又飞快低下头,看我作甚!
  宣和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猜测谢淳会如何回应。
  谢淳视线扫过众人,没有在谁身上停留。
  过了许久,宣和才听见他说:“些许小事,何必追究。太师若真想知道,散朝后可到养心殿一叙。”
  他若只说前半句,太师少不得要同他掰扯一番,君主的安危怎么能是小事呢?但他既然还说了后一半,可见是真的有隐情,并且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干脆不说也就罢了,说一半藏一半,剩下一半还只跟太师说,诸位朝臣一个个抓心挠肺的,不知道该怨谁。
  宣和松了口气,他料定谢淳不会说,但知道他不说和确定了他不说是两回事。
  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应付老太师。
  皇后见他只点头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做都做了,你虚什么?”
  宣和:……
  他就知道,就算不上朝,皇后也有渠道知道朝上的事。
  真要说心虚其实也算不上,就是回过头看看,这一口咬得实在是暧昧,不怪人误解,他只是后知后觉有些羞耻。
  谢淳住进东宫也没多久,皇后若有心安插些人着实是易如反掌,甚至不用刻意安插,她在宫中经营多年,随意找两个人来问问谢淳的起居也并非难事。
  但她无意如此,非但没有安插自己的眼线,还因着宣和的缘故将别人的耳目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确保东宫的事不会外传。
  她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外人猜测的那样,多半是谢淳招他了。
  事到如今源起倒也不重要。
  “你若与天下为敌,即便他选择了你,你也不是赢家。”
  这是在提醒宣和要注意些分寸。
  皇后还是贵妃时冠宠后宫许多年,皇帝连嫁衣都为她备好了,她却迟迟不曾松口,她一人受宠,众人不过是艳羡,呆着整个慕家,就是遭人眼红了。
  宣和同她不一样,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入朝,入了朝,就一定会有政见不和之人,天然的对立,加上谢淳对他超乎君臣兄弟的情感,一次两次也便罢了,时间久了一定会有人看出端倪,再以此攻讦他。
  谢淳会保他,但这对于宣和而言,太被动了。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从源头杜绝。
  宣和正色道:“我明白。”
  皇后神色柔和:“你惯来有分寸。”
  皇后见他皱眉思索的样子又笑了笑:“你只记着,在朝为臣,下了朝,便看你本事了。”
  先前每次说到这事宣和都有些尴尬,这一次他克制着,成功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用了晚膳,谢淳来接人,他也并不是每天都来,今天是因为宣和回得晚了。
  谢淳的衣裳,皇后不过是顺带着做做,太子总不会缺衣裳,他同宣和不一样,在这试也不方便,就叫他带了回去。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宫人打着灯,太子和秦王并肩走在路上。
  宣和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看不清,就放弃了。转而问他:“你同太师说什么了?”
  谢淳道:“如实相告。”
  宣和语意不明,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你倒是信任他。”
  “父皇信任他。”
  宣和就不多说了,谢淳的如实相告,最多就是告诉老太师,那一口是他咬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先帝过世他悲痛欲绝。
  说不定老太师还要赞一句兄弟情深。
  宣和撇撇嘴,忽然感受到脸上有一丝凉意。
  他抬头看看天,没有星星,又伸出手来,果然接到了一滴水:“下雨了?”
  宣和表情不大好看,怎么又下雨?
  他俩在宫中走怎么都不可能淋雨,宫人很快就为他们拿来了伞,谢淳接过伞,撑在二人头顶。
  这雨初时是点点滴滴,往后也不见得多大,淅淅沥沥地下着,滴在伞上,又汇聚在伞沿落下。
  宣和担心打湿鞋子,收着步子走路,确保每一步都在伞内,谢淳也配合着他的步子,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东宫。
  东宫仍旧没有挂牌匾,众人也就这么东宫东宫地喊着。
  谢淳似乎是没有要挂牌匾的意思——住不了多久了。
  如今朝中正忙着新君的登基大典,大典过后新君就要择日迁入乾清宫,但乾清宫之前损毁严重,现在还在修缮,他多半只能住养心殿。
  宣和原本还同情他,忽然想到谢淳要是住养心殿,那他总不能一个人住在东宫,这成什么样子。
  东宫是储君住的地方,谢淳当皇帝她若住在东宫,那不是上赶着给人当儿子么?
  而养心殿,养心殿才多大点,原本就是方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床都没放两张怎么住得开。
  按理说他该出宫去的,只是如今爹爹不在了,剩下他美人娘亲一个,若是住在宫外也有些不方便。
  况且他封了亲王了,亲王府同郡王府规格制式有些不同,又需要修缮,而谢淳一旦登基,燕王府也不能随便住人了。
  宣和还没想好将来的住所,登基大典便在眼前了。
  先帝入陵之后谢淳就下旨,各国使节可以自行离京,但是众人一看都已经留了这么久了,索性等新皇登基了再走,不然被记恨怎么办。
  大典当日,各类仪式十分繁杂,宣和看着也不比成亲轻松多少,不过谢淳应该不会觉得累。
  宣和看着龙椅上的人,他站得并不远,但光线的缘故,看不清谢淳表情。
  总归是高兴的吧?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八年前谁能想到,一个冷宫里无人问津的被“发配”边疆的皇子能坐上龙椅呢?
  大典上人虽然多,但其实都只是观众,主角是唯一的,观众还要庄严肃穆,也就是转场的时候能交流几句。
  宣和在各国使团中见到了谢汲和加娜仁。
  谢汲见了他是有些许愧疚的,那个大夫脾气太臭了点。
  宣和略略收敛了笑意,他自认是非分明,这事其实怪不到那大夫头上,更怪不到谢汲头上。
  “这大夫脾气虽古怪,医术却高明,你若不说,我还请不来他。”
  宣和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便问他道:“你何时回去?”
  谢汲说暂时不回去,他已经上了折子,只是有些不放心,摸不清谢淳的态度,希望宣和帮他说些话。
  宣和心想,哪里要我说,谢淳巴不得你那大哥搞点事给他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出手加强对滇西的控制呢。
  原书中献计叫镇南王府自立的是小白大人,荡平了滇西的是百里汇,如今二人都在他身侧。
  按照书中的时间线,谢淳现在还不是皇帝,他在江山风雨飘摇之际他选择了破而后立,然后接过一个焕然一新的大雍。
  现在可不行。
  他既然是皇帝,注定要尽可能地维持稳定,有些极端的法子是不能用的。
  对镇南王府,他多半是同先帝一样,顺其自然,推波助澜地纵着,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谢汲不愿意回去,谢淳肯定不会逼他。
  “你放心。”
  谢汲以为宣和的意思是他会帮着说两句的,朝他道谢:“有劳殿下。”
  陛下对秦王,有眼睛的人都看着,得了宣和的话,谢汲十分放心。
  谢汲不走,加娜仁却要走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还带了辞别礼来。
  宣和将她递过来的绸缎包裹的书交给身后伺候的人,准备回去再看。
  加娜仁笑得很是神秘:“你一定会用上的。”
  宣和客气地说:“那就先谢过公主了。”
  这书拿回来放了许多天宣和才想起来,叫人将书取来,他亲手揭开了外面的绸缎,一本装帧精美的蓝皮书就出现在眼前。
  封皮上写着“生意经”三个字。
  宣和想,难怪加娜仁笃定他会用上。
  这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过因为用的纸是上成的,加上存放得当,有些岁月的痕迹却不会显得陈旧。
  士农工商,商为末流,即便有人写了,有些名头的书局都未必愿意印,也不知加娜仁上哪找的这样一本书,装帧还这样精美,很是难得。
  宣和摸摸书页,正要翻阅,就听人来传话说陛下请他议事。
  谢淳很少这样找他,大多数时候有什么事他会回来再说,即便要找他也是亲自来。这样专程请他过去,作秀的意味更重,应当是在同人议事,叫他去露个脸。
  谢淳给他干政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宣和便暂且将书放下。
  这一放就是两天。
  谢淳刚登基,没有正式迁居养心殿,虽然大部分工作都在哪边处理,但这边东宫的书房也还是要用,宣和也偶尔要用用的。
  书架是两个人共用的,颇有几分藏书共享的意思。
  他俩有些习惯还挺像,都不爱人动自己书房的东西,因书架都是两个人自己整理的,桌案自然是分开用的。
  宣和这书就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两日后再想起来,他却发现这书的位置变过了。
  他没有这样好的记性,只是那天放书的时候他就是随手一放,还将绸缎压在了书下,现在这书看着是没变,但总觉的有些刻意了。
  他可不会觉得下人敢动书房的东西。
  除了谢淳不会有其他人,宣和有些不悦,虽说这书最后是要放上书架的,谢淳想看自然可以看,但现在既然在他桌上,谢淳就不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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