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景行之和景多远远地听着哭声,还有那大声的抱怨声。
  景行之问景多:“景大宝什么时候来村里的?”
  景多抓抓脑袋:“一个多月前吧,他之前在镇上有个小院子,但是太蠢了,被人骗着卖了还没拿到银子。他说他在城隍庙土地庙睡,有人打他,村长阿伯就让他在村里住下来了。”
  “他平常干活吗?吃什么?”
  “他不会干活啊,东家给点西家给点,然后自己抓鱼在山上找东西吃吧。”景多人小但心肠不错,他好几次在山上见过景大宝,还给人指过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景行之心想景为之夫妻两真是把人教废了,有手有脚的,哪怕是帮工也能吃上饭吧。
  景行之头疼地问:“他吃不饱,会偷东西吗?”要是偷东西,这个就是品性问题了。
  景多小脑袋摇摇,直笑:“他哪里敢偷东西,遇到狗都躲着走!胆子特别小,哭倒是哭得很大声,村长阿伯让我们别欺负他!我有听话的!”
  景行之有些惊讶,看景大宝的样子是吃不饱才哭得那么惨,但吃不饱也不偷东西,倒是还行。
  虽然是因为胆小,可到底没做逾越底线的事。
  景行之犹豫要不要管景大宝,一个是因为景大宝是景家父母的亲孙子,有这么层关系在。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景行之以后回来的机会可能不多。古代交通不便,他以后若是离开汉北府去别的地方,几年回来一次都是可能的。
  如此一来,景大宝倒是可以留着给老屋添添人气,再一个是逢年过节来祭拜先人。
  收拾屋子,拜祭先人,村里人会帮忙,可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总不好一直麻烦别人。
  景行之心里存了想法,吃早饭的时候问了问二牛叔的意思,看看长辈怎么看景大宝。
  被问的景二牛搔搔头,一通实诚话下来,还是肯定景行之这么做比较大气的意思。
  等吃过饭,景行之又往坟山去了趟。
  他打算去看看祭品后来被动了没?
  要是景大宝听话没动,景行之就给他找条能吃饱的路。要是景大宝动了,那就算了,他也不是开善堂的。
  但这个主意,在还没走到景家父母的墓碑前,就开始动摇了。
  景大宝还在哭!
  景行之吃完了饭,他还在哭,哭声还清晰得很,声音也响亮,可真是天赋异禀。
  景行之怀疑,景大宝是不是真的饿,哭难道不要体力的啊?不需要消耗的吗?
  景大宝哭得很投入,甚至抱着景母的墓碑倾情投入,哭湿了一小块墓碑的角落。
  景行之扫了几眼祭品,发现没动。
  可到底是景大宝不想动,还是哭着忘了动,景行之有些怀疑。
  哭声扰耳,景行之怀疑了两下,用右手拍了拍景大宝的肩膀。
  “别哭了。”
  景大宝“呜呜呜”哭着,回头看景行之一眼:“呜呜我、我停不下来了!呜呜哼哼……”
  景行之不说话,拿着一块鸡蛋饼的左手晃了晃,晃得景大宝摇头晃脑。
  景大宝立马停住了哭,眼睛发直:“好香!”
  “吃吧。”景行之把鸡蛋饼丢给他,看着景大宝啊呜一声恶狗开吃。
  等他吃完了,景行之领着他下了山头,回到老屋让景大宝洗澡换了身衣裳。
  洗完澡后,景大宝穿着景行之的旧衣服,有些高兴地拉扯袖子不停地看。
  虽然是旧衣服,可穿着也比补丁衣裳舒服多了,景大宝感觉自己和穿了新衣服似的。
  他满脸高兴地看着景行之,道:“小叔,衣服真好!”
  “这衣服哪里好?”景行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问他。
  景大宝道:“没有补丁,还干净。”
  “哟,穿锦缎的大少爷瞧得上我这衣服?我看还是锦缎衣服配你。”景行之虽是心软了,可也记得景为之夫妇出事后,这景大宝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种人,记打不记吃。你给他吃的,给他好处,他反倒不记得你的好,你对他凶,对他恶,他就会怕你。
  景行之也不想多操心,所以不会白给景大宝吃喝。
  景大宝听到景行之提到锦缎,也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嚣张模样。
  他当初能那么嚣张,是因为他可以那样,反正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娘都会给他出头;实在不行,他爹还可以赔银子。
  但是现在,他爹娘都不在了,没人再让他肆意行事,也没人再顺着他所有心意。景大宝迟了很久,终于体会了失去宠溺他的父母的悲伤。
  所以就算是在流浪的时候,常常因为父母被打、被骂、被欺负,景大宝也不怪自己爹娘。他们做了坏事,可他享了他们所有的爱。
  他耷拉下变小了许多的脑袋,抓住衣摆,闷声道:“我、我没有银子。”
  “有手有脚,还不能挣一口吃的?”景行之看着景大宝的手脚。
  景大宝瑟缩一下,身子在景行之视线下抖了一下,慢半拍才解释:“做工人家都不肯要我……,他们嫌弃我名声不好。”
  景大宝还算认识几个字,按理来说找工作好找。可景为之和兰草做了什么事,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连船夫和车夫看到景大宝都绕开,哪里还会有人愿意招他做工,那不是坏了自家的名头。
  是以,景大宝在县城里根本活不下去,最后只能跑到景家村。还是景家村的村民于心不忍,才没将他赶走。
  景行之放下茶杯,跟景大宝摊牌:“那给我种田吧?你爹娘当初给了我二亩天地,我租给你,年租收四成。”
  景行之的田,是最差的旱田,种不了水稻这种精细物件,只能种种红薯和土豆,甚至于大热天的时候还能旱死植株。所以,景行之也就是给了景大宝一口吃的,能不能吃饱,看景大宝自己肯不肯干。
  而这消息对于景大宝来说,相当惊喜!
  他竟然有田可以种了,有田就有吃的。
  “谢谢小叔!”景大宝咧开嘴,激动地弯腰冲景行之连连鞠躬作揖。
  景行之摇头道:“别叫我小叔。”


第80章
  下午。
  景行之和同镇的老举人见了个面。
  老举人年约五十, 已经没有了继续科考的心思,家里又有田,干脆做了个富翁家,在家里教小儿子读书、给大孙子启蒙。
  听闻景行之是在环水书院就读的,让老举人悄悄在心中决定,把他的儿子从府学换到环水书院来。
  这一届乡试前四名, 环水书院包揽其二, 可是出了一番大风头。而这老举人消息更灵通,他知道那个第二名的李华穗, 也是环水书院出来的, 只是后来从环水书院出来离开了。
  真正算来, 真实概率是四占三!环水的这届乡试的战绩,着实让人惊掉眼球。
  坐着和老举人聊了一个时辰,景行之把人送走。
  翌日,官府的人来测量土地, 划出适合建举人牌坊的区域, 村长和村老们选了地方,心里美得赛过抱孙子。
  再过了三日,牌坊粗粗成型,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景家村开始了十里八乡间的炫耀——流水席。
  这一通吃喝下来, 景行之攒的金瓜子都快花光了。不过瞧着大家伙开心,这金瓜子、金花生什么的也花得值。
  吃过喝过,先人也祭拜过, 祖宗祠堂更是去了好几回,景行之再次辗转回程,准备回环水书院,继续看书、学习、修炼、睡小方方的日子。
  回程里,行李多了不少,人也多了两个——正是华叔姆和秀叔姆。
  两人放心不下柳方,决定抛下家里的鸡、鸭、狗、牛几日,过来瞧瞧柳方。
  环水书院。
  一只肥肥的黑狗趴在书院门口,摊开四肢,睡成一个饼。
  这只狗,胖得汉南府的衙役都不敢认了。
  可这只狗子知道自己越来越聪明了,它知道自己在等主人,就是把它带到了这里,让它天天好喝好喝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它最喜欢的人了。
  空气似乎传来了最爱的男人熟悉的味道,胖了许多的黑狗咻地爬起来,鼻子伸到前方嗅味道。
  没两下,黑狗确认了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它“啊呜”一声,欢快地抖了抖尾巴,威猛地冲着前面冲去。
  雇来的车里。
  华叔姆看着一只大胖球儿往这边跑,惊奇地道:“行之啊,你们书院的狗,怎么这么胖啊?”
  景行之抬眼一看,这不是自家的狗嘛。
  景行之想到黑狗不久前的模样,有些尴尬,道:“它吃得好,不爱动弹,就胖了。”
  秀叔姆见了笑:“不知道是谁家的,球儿似的,多可爱!”
  景行之笑笑,尴尬缓解了不少。没错,狗子不是胖,是可爱。
  黑狗越跑越近,跑到车子附近,跟上车子的车速,冲着车上它最爱的男人“汪汪”地叫。
  景行之听着那熟悉的叫声,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狗头,舒服地撸了一把。
  狗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主人肯定是想我了,于是它“哈哈”喘着气,跑上了马车。
  华叔姆和秀叔姆吓了一跳,不过黑狗乖得很,跳上车后就一动不动,碰瓷一样躺在景行之腿弯里。
  一双眼角下垂的乖巧狗狗眼盯着景行之,嘴巴张开,用舌头哈赤哈赤地喘气。
  狗都进怀里了,还能咋办?景行之手撸着狗,跟两位叔姆诚实道:“其实是我养的狗。”
  很快车子到了家门前,景行之抱着几十斤的狗下了马车。
  华叔姆和秀叔姆同柳方三人一见面便凑成一团,聊得热火朝天。
  几个哥儿一块聊天,景行之和柳方说了两句,得知明瑞兄来找过自己几次,便牵着狗去书院里找明瑞兄了。
  乡试结果出来后,小部分勤勉型学子读书更努力了。因为他们看到努力是有用的,所以动力更足。
  至于吴明瑞,他对科举的目标是很明确的,将来的目标是回家来做个不大不小的官,供养母亲。
  因为对未来有较为明确的目标,吴明瑞在家里待了几日后,便重新回来读书。
  景行之走走问问,打听到吴明瑞在书河背书,便去书河找吴明瑞。
  说到书河,景行之其实没来过几次。
  他当初和明瑞兄摊牌绿帽的事,就是在书河。他怕明瑞兄尴尬,从不提来书河。
  不过如今……没事了吧?
  明瑞兄都自己来书河背书了,河有什么错呢?错的从来都是人。
  想来明瑞兄科举得中,春风得意,肯定快活着呢,对过去也释怀了。
  步子因为想到“绿光”顿了一下,已经走到书河附近的景行之想明白,又提起步子朝着远处河边的明瑞兄走去。
  这一走近,才发现不对劲。
  明瑞兄脚边坐在草堆上的,可不是明瑞兄书童小文,而是景行之的小师妹——方窈君。
  景行之板起脸,提起书童模样方窈君的后背衣领。
  “你怎么在这?”景行之也顾不上吴明瑞,直接问方窈君。
  方窈君被提了衣领,双脚踮起勉强踩在地上,窘迫得整张小脸通红。
  她想用胳膊去拍景行之,但因为胳膊太短而放弃,只能拿手捶着景行之的手臂.
  "放开,放开!师兄你放我啊!"
  景行之哼了一声,放开小丫头,目光扫向明瑞兄,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好不见面,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又见面了。
  见面了不说,还孤男寡女的,跑到书河这种地方,像什么样子?!
  吴明瑞被好友看了一眼,立马也脸红得不像话,像是脸蛋被煮熟了,要冒烟似的。
  吴明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脑袋,心中涌起羞愧的情绪。
  方窈君虽是红着脸,但还能抱怨景行之:“景哥,你想要勒死我吧?”
  景行之不搭她的话,直接问道:“你怎么在这?老师不是不让你来前院?”
  方启晨不禁不让方窈君来前院,甚至还安排了相亲。景行之还知道,相亲的男方姓张,年十八,相貌清秀。
  景行之一问,方窈君直接哭了:“就是阿爹不让我出门,我才想出来转转啊!整天闷着,回头闷成焖烧排骨?”
  方窈君抹着金豆豆,眼巴巴地看着景行之。
  吴明瑞听得人哭了,劝解道:“行之,是我带方姑娘出来转转的,让她透透气。你要怪、就怪我吧!”
  景行之被方窈君眼巴巴看着,又听到吴明瑞说让方窈君透气,哪里还不知道是方窈君这个丫头在搞事。
  方启晨虽然不让方窈君来前院,可在后山上还是可以到处乱跑的,柳方也常常上山,带方窈君从后山另一道门出去转转。
  假若有闷坏人的可能,方启晨第一个心疼上了。
  什么焖烧排骨?全是方窈君这个小丫头骗人的鬼话。
  景行之想想,第一反应是明瑞兄被小丫头骗了。
  可仔细想,又觉出一些不对来——被骗了,明瑞兄就会做出带着小姑娘出来玩的事?
  明瑞兄可是他心里的“君子”,这种事君子不会干吧?
  奇怪,很奇怪。
  景行之猜想,会不会这小丫头还使了别的招,偷偷地搅乱了吴明瑞的一颗心?
  小丫头还是很聪明的,明瑞兄这种光长年纪不长心眼的哪里吃得住。
  当着吴明瑞的面,景行之给眼巴巴的方窈君留了点面子,没把事情说穿。
  景行之警告地瞪了方窈君一眼,接着转头看向吴明瑞,道:“不说这丫头,还没恭喜明瑞兄乡试中得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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