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说媒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祝涂

作者:祝涂  录入:06-29

  花匠笑了笑:“你有所不知,这种釉质的花盆不太透气,天气又渐渐转热,很容易把幼苗闷死……大人还是交给小的来吧,等成活了,我挑其中一株漂亮强壮的移过来,您觉得如何?”
  花匠说花草培育大有学问,其中樱桃又较寻常草木更麻烦一些。
  荀礼仔细想了想,他这门外汉还是不要逞强了,等幼苗强壮些他再亲手照料也不迟,便将手中的樱桃核拿手帕包了起来交给花匠:“说的是,还是请您多费心吧。”
  “大人客气了。”花匠接过退下。
  青山还是不解:“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种樱桃了?”
  荀礼看向原处,含糊道:“不管再好吃的樱桃,吃了就没了,味道也很快就会忘记。但是长成樱桃树的话,我就能时时看见他了。”
  “它?”青山依旧不解,“一颗樱桃树有什么好看的。”
  荀礼不再回答,拍掉手上泥土,笑道:“好了,吃饭去吧。”
  一颗樱桃树是没什么好看的,他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想......想要个陪伴而已。
  闲了下来,温熠景今日所问之事又勾起了些许往事。
  谢珩高傲,根本不会与人争执。两人相识多年,不曾说过一句重话,亦不曾因为家世而看轻他,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忧思过重罢了。
  六年前的放榜之日,贡院东墙前早已人头攒动,将那一块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荀礼一大早起来就往贡院跑,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站在虚看着前方乌压压的一片后脑勺。
  片刻之后,礼部来人将四张黄榜黏在墙上,刚一离去,身后的人就如潮水般涌了上去,从左至右仔仔细细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小小四张黄纸,左右就那么点地方,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一时间东墙之前,垂头丧气的有,喜极而泣的有,气定神闲的有,众生百态。
  而荀礼……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便看见榜首两个大字——谢珩。
  他并无意外,书院的夫子都说过,谢珩、虞望亭等人才华斐然,必是位列前茅的,谢珩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榜首更如囊中取物。
  他目光向下,继续寻找着自己的名字,一张张看过去,心都凉了一半,才终于在第三张的末尾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进了!
  荀礼无限激动,心情彭拜,恨不能原地跳起,立刻便要回去写信告诉家中父母兄长这一好消息。一转身,却撞在了同样前来看榜的谢珩身上。这一下可不轻,荀礼有些晕头转向的,回过神来便要道歉。
  谢珩伸手扶住他:“小心。”
  “啊,谢兄。”荀礼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来人,咧开嘴道:“恭喜谢兄高中,名居榜首!”
  此时元祁也从前方回来,同样是喜不自胜:“公子,中了!中了!那个……”他忽然瞧见了一旁的荀礼,声音骤然低了下去,“……也中了。”
  谢珩略一点头,问荀礼道:“你去哪里?”
  荀礼颇为羞涩道:“蒙上天庇佑,我也进了榜,正要回家写信告诉父母。”
  “应该的。”谢珩看他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如今也入了榜,我问你,若有机会,你会留在京城吗?”
  因着书院的一些遭遇,荀礼其实对京城没什么喜爱之情,况且他名次不高,能在京城任职的机会可谓是渺茫。
  可若是有机会……他自然是愿意的,京城即便有万般不好,在他心里,总还有一丝留恋之处……
  谢珩还在等他的回答,荀礼心中微动:“我自当听从安排。”
  许是他的回答让谢珩感到满意,微微笑了,又问道:“你如今住在何处?”
  以往读书时,书院会准备好宿舍以供学子住宿,如今他已离了书院,自然不能再与学子们住在一起。进榜之后还要谢恩、期集、过堂等一系列仪式,荀礼暂时无法回乡,当然要另觅住处。
  所以不怪乎谢珩会这么问他。
  荀礼知道谢珩是关心自己,老老实实回答道:“就在城内暂且找了一家客栈先住着。”
  谢珩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若是不便,我家里还有许多厢房……”
  “啊,不用不用。”荀礼受宠若惊,想到谢珩这样的人家,之后必定还有许多应酬,他也不便打扰,便只是感激道,“谢兄,多谢你的好意了。”
  荀礼性子温和,但也有自己的一套坚持,他的拒绝原也在谢珩预料之中,便没多强求。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之前给你的郑先生的文集可看完了?”
  荀礼一愣,谢珩不说,他早就忘了,当下还以为是谢珩想要要回去,赶紧道:“我回去找找,过两日就还给谢兄。”
  他这么一说,谢珩也知道这人恐怕翻了几页就不肯再读了,心下有些失望,但又不肯表露出来,摇头道:“不必,你先拿着吧。先生的文章,你多读些是没有坏处的,……总之,你有空便读一读吧。”
  “是,是。”荀礼虚心受教。
  两人说了几句,也是时候各自回去了。
  谢珩又叫住他,认真道:“过几日我家摆贺宴,父亲叫我请些书院的同窗,你记得过来。”
  他是荀礼在书院唯一算的上交好的人了,即便会被别人说自己攀附权贵,也不会拒绝。荀礼含笑道:“一定。”
  见他答应,谢珩才像是放下心来,挥挥手放他离开。
  荀礼满心欢喜地回了下榻的客栈,展开书信。离家数年,他恐怕父母担心想念,每回写信都是只说些相同的东西。
  然而这次不同,他稍加思索,才开始落笔。先是感谢父母恩师,再是将自己这数年的情况捡些好的说了,最后将自己中榜之事写下。
  他将自己对故乡和亲朋的思念在纸上娓娓道尽,不知不觉就已经写满了数页。放下笔,荀礼揉了揉眼睛,自己通读一边,才拿信封仔仔细细封好,上街找了驿站寄出。
  老话说人生有三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他如今是金榜题名的大喜时刻,正是得意畅快,走在路上也不自觉地嘴角含笑。
  他刚才的家书中除了感谢父母恩师,还提到了谢珩。
  在书院读书的这些年,若是没有谢珩,恐怕他早已待不下去,回了襄城,哪里还有今日这等快活畅意之事。
  荀礼实在受了谢珩诸多照顾,无以为报。思前想后,在信中都不知该如何定义谢珩,他更不敢以谢珩的好友自居。
  谢珩是恩人,是同窗,是早已超出了这诸多身份的存在。
  看见谢珩的名字在榜首,他其实比在榜上看见自己的名字还要高兴许多。
  去谢家的贺宴必然不能空着手的......思及此,荀礼走进了旁边一家墨斋。


第20章
  墨斋主人热情周到地为他介绍了几块上好的墨,荀礼左右比较一番,最后选了一块精美的无香油烟墨。
  “好眼光,这是刚到的庆州墨。”墨斋主人夸道。
  墨是好的,自然价格也是极好看的。荀礼笑了笑,付了银子。刚要走,却看见在书院经常欺辱他的那群人正迎面走来。
  为首的周文东脸色极难看,听说他今科未进,家中将他好一顿训斥。
  他心情不好,荀礼更不愿在此时与他撞见,横生事端,便拿着墨躲在一旁,想等他们过去了再出去。
  谁知好巧不巧,这群人竟然走进了荀礼所在的这家墨斋。
  荀礼无法,只能暗道倒霉,转身又往后面隐蔽处去了些。
  一人道:“周兄,今日既出来了,就别板着脸了,一会儿我们去吃吃酒,听听曲儿,岂不快活?”
  “对,不过就是没中嘛,我们几个不都没进么。且看明年的,你我还年轻,便是浪费个几年又能如何?哈哈哈……”另外一人附和着,听起来甚是乐观。
  半晌,周文东咬牙道:“没中便罢了,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居然……”
  “谁?”
  荀礼眼皮一跳,直觉周文东是在说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周文东恨恨道:“就是那个商户之子,那等下贱愚笨之人居然也能进了榜,我看他定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贿赂了考官,要不就是用了什么下流的法子作弊……”
  骂荀礼便罢了,可在背后妄议朝官,叫家里知道又少不了一顿骂。
  其中一人见状连忙出言安慰道:“哎!周兄,莫要气了。即便他中了榜,一个商户之子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看他这辈子顶破天也就是个九品散官,哪里能与周兄这样有前途广阔之人相提并论?等明年周兄进了榜,怕是他还要恭恭敬敬地喊你一声大人,求你给他条明路呢!”
  “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作一团,周文东被这些人溜须拍马之言哄的高兴,心情也好些了:“行了你,光说些没谱的事儿。还不快瞅瞅过几日去谢家的宴会送点什么礼。”
  “嗐,谢家这样的人家还缺什么啊,怕是我挑的这些东西都入不了谢珩的眼。”
  “就是,随便挑些,送个心意就行了。”
  周文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好似想起来什么,讽笑道:“随便挑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谢珩可是跟那个商户之子关系匪浅。”
  “什么?”有人吃惊道,“谢珩这样的人家,怎么自降身份与一个商贾贱民交好?”
  “就是,周兄,莫不是你看错了?”
  “我怎会看错?”见他们不信,周文东急了,提高了声音,“当日那贱民对我口出狂言,我不过气急反驳两句,又没碍着谢珩什么事儿,他倒是急吼吼地冲过来护着那人,啧,这不是交好是什么?”
  一人听后咂舌道:“竟有此事?莫不是谢珩得了那人的好处?毕竟是财大气粗的商户,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给了他求他庇佑也不奇怪……”
  “没想到谢珩居然是个见钱眼开之人,真是丢了咱们文人的脸!”另一人有些气愤。
  “多谢周兄提醒,我们还是挑些贵重的吧,免得以后谢珩暗中腹诽我们送的东西拿不出手什么的。”
  “说的是,还是去看看别处吧,送这劳什子纸墨笔砚的,恐怕在他眼里还不如给一锭银子吧,哈哈哈……”
  几个人说说笑笑,抬脚走了出去。
  刚出了墨斋,周文东歪着嘴,得意地笑道:“哪里,咱们都是兄……”
  话刚说了一半,突然从身后冲出来一个人,将他一拳掀翻在地。
  周围几个人都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文东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他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直痛的嘶气。周文东顿时火冒三丈,回头一看,却是双眼赤红的荀礼。
  “你竟敢打我!”周文东将拳头攥的咯咯作响,随即爬起来与荀礼扭打做一团。
  方才听着这几个下作的人在前面说他这般那般,荀礼都浑然不在意,只想这几个人快快买了东西出去,他也好回去。
  谁知说他还不够,竟开始满嘴谎言,中伤起谢珩来。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更是污言秽语,一盆盆脏水往谢珩身上泼。
  刹那间仿佛有一把火,轰的一下从他心底烧到了头顶。荀礼再也忍耐不了,他们、他们竟如此侮辱谢珩……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恨不能那些人即刻堕入拔舌地狱受刑,叫他们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人在情绪激动之时,往往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来。
  荀礼虽然没有周文东强壮,此刻却也是拼尽了全力。他这般来势汹汹,居然也让周文东有些招架不住。
  眼见自己落了下风,已经挨了好几拳的周文东冲着一旁同行之人大吼:“还不将他拉走!”
  那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帮忙。
  双拳难敌四手,周文东人多势众,很快就将荀礼按了下来。
  周文东缓了口气,先是左右看了看。
  这家墨斋地处偏僻,在一个巷子中,向来只有文人墨客知道此处。此刻除了他们几个再是无别人。
  没有旁人,他便再无顾忌。周文东歪着嘴笑了,一步一步走近荀礼:“你胆子真不小。”
  荀礼怒视着他:“周文东,你真让人恶心。”
  “呵。”周文东阴阳怪气笑了两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一记重拳,将荀礼的脸打偏过去。这一拳用了十分力气,他自己的拳头都在隐隐作痛。
  荀礼被打的向一旁歪了歪,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样吧,你若愿意跪下,磕三个头,高喊三声‘爷爷,我错了’,我便放过你,如何?这不过分吧?”周文东看向周围的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毕竟不是我先动的手,你们说对吧?”
  “是啊是啊,这很不过分。”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荀礼吐出一口血沫来,仰起头盯着着周文东,忽然轻声笑道:“好啊,你走近些,我给你磕头。”
  周文东怀疑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荀礼面前。
  他开始还有些防备,见荀礼真的缓缓弯下腰去,眼见就要叩在地上,才相信荀礼是真的服输了。
  周文东脸上得意的笑容不断加深,心情愉悦地看着这个他鄙视痛恨之人,如今正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荀礼竟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周文东惨烈地叫出声来,他那群朋友见状俱是一惊,赶紧上前把想把荀礼拉开。
  可没想到荀礼嘴上用了十分的力气,他们越是想要拉开他,周文东就被撕扯地越痛,直到血液都流出来,荀礼才嫌脏似的松了口,轻蔑道:“蝇蚋徒嗜膻腥耳,安能知龙鹤之心……谢、谢珩也是你们可以随意污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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